第228章 李長青來了
從小南屯回來的第二天,王廚找我商量菜品的事,我說我出十道新菜,家常一些的,到時候看看怎麽樣。他說可以,他也準備出幾道家常一點的海鮮菜,尤其是功夫魚準備試做一下。
出菜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隻是想要出一些能夠吃住客人的菜比較難,因為這不能糊弄,糊弄出來的菜也賣不動,吃不住客人。
威世麗酒店離三台子近,客人口味介乎於三台子和市內之間,把家常菜和農家菜口味結合一下,不要太土得掉渣兒,土菜細作,客人應該能夠接受。
菜這玩意兒萬變不離其宗,隻要把老菜掌握好,基本口味和烹飪技法做得紮實,新菜就是在老菜的基礎上把原材料打亂重新組合,製作出更能讓客人接受,符合客人口味要求的菜品。
老菜是根,新菜是創新。
隻要靈活一些,對客人口味要求掌握住,因地製宜,就可以研發出熱賣菜品。功夫下到位,所研發的菜品就會有生命力,而不是曇花一現。
初步定下來的菜品是:“焦溜豆腐”“回勺香肚”“老媽茄子”“手抓豬寸骨”“鐵鍋豆角燉排骨”“蹄筋燒黃玉參”“幹鍋肥腸”“西紅柿牛肉煲豆腐”“老家鍋底肉”“宮保裏脊花”這些菜全部采用家常做法,在餐具選擇上也擯棄高檔餐具,選用老式餐具,不追求高大上,隻求返璞歸真。
要說高檔點的就是“蹄筋燒黃玉參”高檔一些,售價在一百一十八元,其餘的都是普通售價,老百姓都消費得起。
這樣一來我這邊的菜已經很多,除了十道新菜之外以前的老菜也是我製作,就顯得很忙。
忙點總比不忙強,省的閑著沒事幹,不是這屋竄那屋聊天扯淡,就是坐著發呆。在哪幹活最好是忙一些,老板高興咱們也高興,等沒生意的時候誰都不高興,你看我拉拉臉,我看你也沒啥好表情那就完了,飯店離黃不遠了,咱們離下崗也不遠了。
別人在關心過年動遷的事,動遷了就得下崗,還得重新找工作。
現在就開始研究過完年的事有點早,別人研究別人的,我每天鼓搗自己的那幾道菜,把灶台上的活幹完就幫著國慶做準備工作,等來菜了就上灶台炒菜,炒完菜收拾衛生,收拾完衛生繼續研究自己的菜,並且樂在其中。有時炒菜多自己忙不過來,喊趙剛過來幫忙,小夥子聰明機靈,我很喜歡,心想以後要是到別的地方工作把他帶在身邊,那樣自己會省心不少。
國慶不是幹這行的人,他這是實在沒活幹,兜裏也沒錢,被逼無奈才和我在這上班,準備掙點回家過年的錢,要是他兜裏有錢說啥也不會來這上班。砧板張軍幹活也挺好,小夥很實在,也聰明,隻是他負責給王廚配菜,不好意思總和他接近,但心裏也很喜歡他。
那時候就開始為自己以後出去幹廚房做打算了,心想自己手裏得有幾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這樣出去幹活也不磕磣。心中到有幾個人選,像老四廚房那個像古惑仔的小弟孟忠利,還有玫瑰飯店的砧板周明,他倆都挺好,當然要是能夠接手一個比較大的廚房,把老四、老二都整去才好,我們在一起合作那是最好不過的,希望能夠如此。
飯店生意並沒有多大起色,主要是以前生意太差,積重難返,要想把生意做起來不是上幾道新菜就能改變的事,得從根上做起才行。
生意沒有太大的起色,我這邊的菜品卻是有增無減,每天都很忙,王廚那邊還是和以前一樣,甚至比以前還清閑一些。他的“功夫魚”沒研究成功就撂下了。有時候看我這邊忙他也有心思替我炒幾個菜,一般情況下我都是把趙剛喊過來幫忙,在我身邊幫我過油過水,幫著燉個菜,我在那邊炒,我和趙剛也忙過來了。同時趙剛也願意過來幫忙,不但學到東西,還能增加自己的灶台經驗,這在別的地方可是很難爭取到的。
張軍看趙剛能夠幫我在灶台上敢很是羨慕,但沒辦法,他是給王廚配菜的,不能過來,隻能是眼熱趙剛。有時王廚也會讓張軍上灶台幫忙,但機會很少,主要是他那邊菜太少,沒等張軍上去他自己就炒完了。
周一,不是太忙,馬上快到元旦了,很多客人都等著元旦單位會餐,這時候也就很少出來吃飯,能省點是點。李長青李師傅打來電話說晚上過來看看。告訴他得等晚上九點以後才有時間,來早了不下班也出不去。他說九點到我這。
等到了九點,換完衣服,問國慶出去喝酒去不,國慶說不去,回家睡覺。國慶就這點好,很少晚上出去喝酒,一般的情況我叫他他都不去,用他的話說喝酒怪難受的,一喝酒喝到半夜第二天起不來,不如回家早點睡覺。其實他是不願意和不怎麽認識的人喝酒,還有就是他酒量小,喝不了多少白酒,喝了白酒渾身難受,身上過敏起紅點,刺撓,得撓出血來才舒服。喝酒對我來說是享受,對他來說就是遭罪,要是喝啤酒還行,也就一瓶。
我問他:“你之前不是也喝嗎?”
國慶說:“之前我省思練練,看看能不能扛過去,沒成想抗不過去,回家就得撓,老難受了。”
我笑:“你是真喝不了酒。”
國慶說:“真喝不了,這輩子是和酒絕緣了。”
來到大廳,準備推門出去,正好周曉梅也換完衣服,剛要往後麵寢室走,看到我問:“你回家呀。”
我說:“不得,來個朋友,出去吃口飯。”
周曉梅說:“嗬嗬,帶我一個,我也去。”
我看看她,想不帶她去有點不方便,這時國慶開口了,對周曉梅說:“你得跟著他點,他這幾天不老實,興許和女的喝酒去,你得給你小嬸負責,千萬別叫他在外麵瞎扯。”
從家裏二嫂子那論周曉梅得叫我小叔,叫林燕小嬸。
我笑,說:“你就從那教唆吧,再不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有沒有女的。”
國慶笑,說:“我不去,我要是能喝酒你以為我不去呀。”然後衝周曉梅說:“你代表我去,看著他。”
周曉梅說:“我不代表你,再說他也不用看著。”然後對我說:“帶我一個唄。”
我說:“帶你,沒說不帶你。”
從飯店出來,國慶騎著車子回家了。
看看外麵沒有李長青,估計是還沒到,想給他打個傳呼,剛要往電話亭走一台出租車開過來,停在飯店門口,李長青從車上下來,同時下來的還有馬姐、金姐。
走過去和他們三個打了招呼,就往總去的那個餃子館走。
到了餃子館找個位置坐下,把周曉梅介紹給他們認識,李長青的反應還比較正常,等金姐和馬姐反應有點大,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周曉梅,好像要審查出什麽似的。
我笑了,說:“不用那麽看,她是我同學,還是我侄女,得叫我小叔。”
周曉梅說:“是,他是我小叔。”
金姐說:“聽你說你有個外甥女來省城了,沒聽你說還有個侄女,這麽大了,長得真漂亮。”
我說:“在我家我輩大,上個月回家就是參加我外甥婚禮,我外甥都結婚了,你說我外甥得多大歲數,我大外甥女都有孩子了。”
馬姐說:“那你輩真大。”
“是。”我指著周曉梅說:“她是我侄女很正常,對不,瞅你倆那眼神,好像騙你們似的。”
馬姐說:“誰也沒說你騙我們,還是你自己心裏有鬼,急著解釋。”
我笑了,不說話,開始點菜。
點完菜我問李師傅:“在那幹的怎麽樣?”
李師傅說:“還行,挺好的,生意挺好,他家就和小南屯一樣,都是農家菜。”
我說:“上兩天去小南屯了,真挺好,我相中他家的“功夫魚”了,你們那賣嗎?”
李師傅說:“我們那不賣,去小南屯學了幾次,回去做沒做出人家那樣來,就沒上,上去也叫人笑話,還不如不上。”
我說:“是,不倫不類的最好不上,整不好還砸自己買賣,給人家免費做廣告。”
李師傅問:“你在這幹的咋樣?”
我說:“還行,但這也幹不長,過完年也得動遷。”
李師傅笑,說:“你是不是方人?到哪那動遷,你說說你,到玫瑰玫瑰扒了,去青瓦台青瓦台扒了,等那個俱樂部現在也扒了,到這過完年也扒。”
我說:“這不怨我,要怨得怨共產黨,我要是有那能耐早厲害了。”
酒是一個助興的東西,也是一個很好的媒介。
酒到底是好是壞,沒有定論,從古至今,爭論不休。
酒能亂性,佛家戒之;酒能助興,仙家飲之。
我的定論,酒是好東西,飲者適度。因為喝酒,交到不少朋友;也是因為喝酒,得罪了不少人。在酒桌上促成了許多事,也辦錯了許多事。到現在對酒是又愛又恨。
酒如水,清澈見底,也如火,熱辣猛烈。
還是那句話,高興的時候喝點酒助助興,心情美,身體舒坦,切莫生氣時喝酒,借酒消愁。
酒量大小看自己身體承受能力,能喝多少喝多少,喝不了不要強喝,對身體沒啥好處,酒精肝就是這樣喝出來的。
在喝酒時人要做到自控,再高興喝好拉倒。不要勸酒,把別人喝倒了不是啥好事,酒桌上從來不論英雄。沒看到哪個英雄人物是從酒桌上喝酒喝出來的,倒是看到不少酒蒙子喝倒在酒桌上,甚至醉入黃泉。
很多文人墨客對酒有很多渲染,煙出文章酒出詩也就來源於此。這個倒沒深入體會,就是在酒後會高談闊論,誇大自己,對話大傷人深有體會。有些時候還得為自己酒後不負責任的承諾買單,沒少吃虧。
有人說沒看到我喝酒喝多了吐過,其實也吐過,就是不說而已,喝多時候的難受勁兒恨不得馬上把所有酒瓶子摔了,從此以後堅決不沾一滴酒,等好了之後依然抵擋不住酒的誘惑,照喝不誤。
好了傷疤忘了痛,說的就是我這種對戒酒沒有決心之人。
都說要想斷酒去,醒眼看醉人。其實醉酒之人看過了,也就是當時有個警醒,告訴自己喝多的時候就是那樣,丟人現眼,可是等一拿起酒啥都忘了,還會給自己找個借口:壺裏乾坤大,杯中歲月長。
萬丈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