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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下狼煙 第十五章 結拜

  一連十幾日,采石場就沒個安靜,每到傍晚收工,總是一場熱鬧的鬥毆。


  張大廉扯著公雞一般的嗓子:“我說新來的醜鬼,你倒是服不服呀,服了的話趕緊磕頭叫大哥。”


  薛太歲吐了一口血沫子:“我呸,你倆個雞鳴狗盜的家夥,薛太歲死也不服。”


  張大廉拇指一伸:“行,夠個硬種,今兒不用丁哥,我大老鼠要把這紅公雞揍得滿地找牙。”


  幾番激鬥,薛太歲仍是大敗而歸,張大廉可不如丁天慶講究,運足了靈融修士五層境界,打的薛太歲傷筋斷骨。


  草頭翁歎息一聲:“薛小子,你每日都來我這裏敷藥,我這藏藥就是再靈光,也禁不起你這般鼓搗呀。”


  “爹,我覺得紅頭發硬氣的很嘞,是個好漢”一旁小憐嘴裏嚼著蘿卜,笑嘻嘻看著薛太歲。


  草頭翁罵了一句:“姑娘家家,不在家裏做針線,又跑來胡鬧,淨說些大煞風景的話。”


  “我在家?我在家誰給你們送吃喝呀。”一把拿出醬牛肉,花生米,還有一把脆生生的韭菜,五個雞蛋。


  過了幾日養傷,薛太歲親自掌勺,蔥薑蒜料一應俱全,下鍋時韭菜滑溜如水,第一鍋抄出水分,第二鍋才將雞蛋打入,略有微濕,才見雞蛋細嫩。


  薛太歲左手鐵鏟,右手炒鍋,一頓香噴噴的韭菜炒蛋已然擺在桌上。


  “嗨呀,沒料想你這紅頭發雖然麵目凶惡,廚藝卻是一等一的棒。”小憐在一旁俏生生讚不絕口。


  薛太歲大手一揮:“棒與不棒,那要嘴巴嚐過才作數。來,老丈,先敬你。”


  草頭翁哈哈一笑:“薛小子,你這身板恢複力尚佳,到底是年輕人,沒料想飯菜還做的這麽得味,看你這外貌可真不像個廚子。”


  雞蛋入口鮮滑,韭菜鬆脆不粘鍋,草頭翁吃的也是開懷。


  “呦,吃好東西怎地不叫我?”邢如虎肩抗水火大棍,沒頭沒腦地擠進屋子,也不客氣,大次咧咧坐在床上,用手抓起菜肴大吃起來。


  “嗯,好滋味,誰做的?以前不知道你老兒除了看病還會做飯。”


  小憐在一旁,悄悄用手指了指薛太歲。


  “大個子?瞧不出你這還是廚壇聖手呀,可還會做些別的菜?”邢如虎瞪著大眼問道。


  薛太歲有意賣弄,從夥食房取來若幹食材,不一時,西湖醋魚、醬燒裏脊、百葉豆腐、鬆花小炒,四菜一壺酒,備得俱全。


  邢如虎眼珠兒轉了轉:“你們且等等。”一溜煙轉身奪門而去。


  屋內三人正自納悶,卻見他領著兩個,一高一矮進了屋子,正是火鴿子丁天慶和老鼠張大廉。


  兩人一見香氣四溢的酒菜,早已按捺不住,也不等人吩咐,徑自坐在了馬紮之上。


  邢如虎老拳一揮:“所謂不打不相識,今日我就借著薛小子的酒菜,給你們擺個和頭酒,大丈夫,真漢子,不打不相識嘛。以後少在采石場裏再給我惹麻煩,來,走一個。”


  眾人舉杯,丁天慶大笑:“這小子功夫稀鬆平常,我卻喜歡他的硬骨頭,原本也想結交,隻是礙於情麵,既然話說透了,今兒看在虎爺麵上,就和你和解了吧。”


  張大廉也是滿臉堆笑,那尖窄的耗子臉,仿佛把眼睛都擠沒了:“就是,就是,一個號子裏的兄弟,論什麽短長,反正都走不出去了,不如結拜個異性兄弟,也好有個樂子。”


  人就是這麽奇怪的動物,在你孤獨寂寞,生活無所希望的時候,身邊任何一個交流對象都將成為你的精神寄托。


  薛太歲此時幾杯酒下肚,熱血上頭,料想自己不知猴年馬月才見天日,也一舉杯:“好,我薛太歲願意結拜,小的今年十八。”


  老鼠張大廉一口酒水噴了出去:“十八?怎麽看你像三十八的。”


  說的眾人哈哈大笑。


  丁天慶四十五歲,張大廉三十八歲,薛太歲十八,今日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三人結拜為異姓兄弟,自此無話不談。


  薛太歲仗著酒勁,搜索了腦海中大藏般若文經的幾篇古文,大聲吟唱起來:“三清傳旨酒,柏梁奉歡飲。置酒草廬中,親朋從我遊。中廚辦豐膳,烹羊宰肥牛”


  一遍吟唱,一麵手舞足蹈,在酒席宴前徑自歡舞起來,那高壯的身子,赤條條的,頭頂突兀,兩鬢紅發,照實另有一番壯美的風味。


  其餘眾人雖然不解詩文,但聽得抑揚頓挫,不由得由衷叫好。


  張大廉哈哈大笑:“三弟原來是個詩文裏的頭把交椅,打不過我等也不奇怪,哈哈哈。”


  薛太歲大笑:“何止呀,我乃軍中烹飲牛,做飯喝酒乃我所長。”


  眾人“噗”的一聲,口中酒都噴灑而出,哈哈哈大笑不已。


  小憐在一邊,妙目瞧著薛太歲,不由得被詩文所感,一時間說不清的情緒直上心頭。


  夜上明月,酒酣耳熱,眾人不勝酒力,紛紛醉倒桌前。草頭翁從不飲酒,早早出去安歇了。


  薛太歲酒量甚好,此時半醉半醒,忽的耳邊鈴鐺之聲響動,卻是丁天慶和張大廉,躡手躡足走出了草廬。


  薛太歲不禁心下納悶,暗道如此光景,二人即便是醒了,也該回去安歇,怎會偷偷摸摸,連關門都如此輕手輕腳。


  他好奇心起,出了房門,將地上的濕泥塞在手腳困龍鎖的鈴鐺之內,一路躡足潛蹤跟了出去。


  丁天慶二人幾起幾落,來在采石場東南方向的一個石山附近,隻見丁天慶板住一道天然大石,用力一推,“嘎吱一聲,大石竟然分開一道一人可進的縫隙,丁天慶一下子鑽了進去,隻留張大廉看守石門。


  薛太歲暗叫古怪,仗著幾分酒膽,悄聲摸到了近前。


  “什麽人?”張大廉低聲叫了一聲,順勢來在薛太歲近前,一把卡住他的脖子。


  “二哥,是我!”


  張大廉遲疑了一下,緩緩鬆開手:“你小子不是喝醉了嗎?”


  “嘿嘿,二哥,有什麽發財的買賣可別瞞著兄弟呀。”說罷右手指了指山洞,左手卻把那困龍鎖上的鈴鐺捏在手中。


  張大廉暗叫不好,這大個子看著外表粗憨,內心卻緊密無比,我一時拿他不下,萬一鈴鐺響動,引來眾人,反而更不好收拾。


  隨即換了笑臉:“三弟呀,你切莫聲張,與我一起進洞,大哥自會對你有交待。”


  薛太歲嗬嗬笑道:“二哥莫要嚇我,我跟虎爺說了,半個時辰後還要給他去送醒酒湯,這一下去,萬一上不來,虎爺還不得到處找我?”


  張大廉暗自驚了一下,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放他走顯然不能,隻得溫言哄慰:“三弟說的哪裏話來,有二哥作保,哪裏能上不來,你我先進去再說。”


  二人進了青石縫隙,隻聽得裏麵叮叮當當,像是有人施工,腳下路一直黝黑,走出了至少幾百米開外,眼前豁然開朗,密密麻麻的紫色、黃色、紅色的礪劍石,布滿了隧道。


  隧道頂頭,丁天慶光著膀子,手裏拿著一幹鐵鍬,正自挖掘不停。


  聽見人聲,猛一回頭,才看見張大廉與薛太歲二人,丁天慶手疾眼快,迅速熄滅了燈火,隧道頓時一片漆黑。


  薛太歲但覺勃項之中一緊,一個像鉗子一樣的大手卡住了咽喉,忽聽張大廉的聲音:“大哥不可,這小子半個時辰後還要給虎爺送醒酒湯,若是此時斃了他,事情就弄大了。”


  二人耳語了半晌,忽聽丁天慶道:“老三,都是自家兄弟,既然你已經看見,哥哥也不瞞你了,但你須發個誓,今晚所見不得讓除我三人外任何人知曉。”


  薛太歲軍旅出身,戰場殺伐,死人見的多了,根本不相信誓言,此時隨即發誓。


  火光又起,才將隧道照亮。


  看看四周如此多的五顏六色的礪劍石頭,薛太歲嗬嗬笑道:“大哥、二哥,你們這是私藏寶石礦呀。”


  丁天慶冷聲道:“何止私藏,我二人,不,我三兄弟還要將這些寶石運往黑市,後半輩子當個衣食無憂的大富翁。”


  薛太歲一努嘴,指了指丁天慶所挖的隧道,丁天慶道:“你也加入我們吧,三人倒班挖隧道,不出月餘,我三人定可重見天日。”


  薛太歲心下不信,暗叫見了天日的那一天,隻怕就是我見閻王的那一天吧。


  【故事不錯,敬謝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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