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州舉業 第十八章 突變
“刑指揮,前朝萬歲爺有旨,石老國公一家盡忠為朝,故而子孫庇佑,不可受天地日月之苦,小人隻好遮陽,免得違了聖旨。”
邢驚天瞪了他一眼,徑直走在黃麵大漢麵前,冷聲道:
“昨夜本指揮已得到密報,你並非漳州人士,也不是叫做張毅,乃是青陽教匪類打人我詔獄,你口口聲聲所念佛經,其實是青陽教的彌勒經,我說的沒錯吧?”
黃麵大漢頓了一頓,然後開言:
“出家之人不打誑語,我卻是不是漳州人士,乃是潭州人,叫做彰異,名字本是身外物,音同字不同。
指揮使不必顧左右而言他,信佛之人不打誑語,至於你問的那個大個子,我確是不知哪裏去了。”
一旁的魏三毛此刻已經嚇得不知所以,詔獄囚犯曆來審查嚴格,他也不知道何時來了個青陽教匪,這要是一本奏上去,自己最少是個革職查辦的命運。
隨即也不多想,上去照著彰異的臉上就是一腳:
“媽的賊囚,你混入詔獄有何目的,還不速速講來。”
那彰異被魏三毛踢得口鼻竄血,卻是也不躲閃,硬生生挨了好幾腳。
邢驚天繡春刀已然出手,押在彰異脖子之上:
“青陽教匪與本指揮使無關,不在本案之列,我隻想知道薛太歲去了哪裏,你如果不說,對不起,我隻好再開殺戒。”
那彰異仍舊不理不睬,刀壓脖項仿佛與自己無關,口中念叨:
“彌勒降世,佛救終生,終生悲苦,我一力承擔。”
邢驚天見他如此冥頑不靈,剛要動手,卻見一個圓胖的身影擋在了刀前:
“等一等,刑指揮你這也太跋扈了,怎可一再屠殺詔獄犯人,這是違王命的。”
卻是魏行斌擋在了前麵。
原來魏行斌與邢驚天二人早已商量好了計謀,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為的是感化罪犯,好讓他們供出薛太歲的下落。
奈何此計是前日定的,那時候還不知彰異是青陽教匪,如今對方身份暴露,正是危急之時,邢驚天怕對方狗急跳牆,已經覺得此計不妥,急忙用眼神示意魏行斌離開。
哪裏料想魏行斌竟然會錯了意,以為邢驚天讓他把戲做足,因此更加護著彰異,料想他一個吃在念佛的人,遇見魏三毛拳打腳踢尚不知避讓,如何是個凶徒。隻是這一猜,卻是猜的錯了。
魏行斌喉頭一緊,已然被彰異鐵鉤一般的大手卡住了喉嚨,自己卻隱藏在魏行斌身後,口中冷聲道:
“狗官們,迅速退後,不然這個尚書大人隻怕要給在下陪葬。”
魏三毛急叫:“堂哥,堂哥!”
石之康此刻也傻了眼,迅速跑到一旁的草堆之中躲了起來。
邢驚天看見彰異手掐魏行斌脖項之處雷光隱隱,乃是江湖之中的絕學奔雷掌,就知道彰異定然是個高手無疑。
此時彰異卻一改方才吃齋念佛的疲弱之相,目露凶光:
“刑指揮,在下也不瞞你,我乃青陽教黃風使彰異,你們緘字衛的前任指揮使趙宏光就是死在我這奔雷手之下,勸你還是識象些好。”
他本意讓邢驚天亂了方寸,奈何對方仍然如同冷冰冰一尊雕像:
“彰異,我已說過,青陽教匪之事與本案無關,你走不掉,周圍緘字衛至少埋伏了五十名好手,我勸你放了尚書大人,我邢驚天作保,放你離去。”
魏行斌此刻已然後悔不迭,他身為刑部尚書,被匪徒綁架乃是奇恥大辱,故而高聲道:
“刑指揮,莫要和這賊人廢話,老夫年過五十,死不足惜,不可亂了朝廷法度,請下令速速圍剿此人”
話還未說完,已然被彰異卡的吐出了舌頭,不能再言。
邢驚天知道茲事體大,斃了朝廷刑部尚書不是鬧著玩的,立刻一擺手:
“緘字衛人馬後撤五十步,調步兵統領衙門步兵五百,包圍詔獄。”
四下裏黑影閃動,紛紛後撤,不一時外麵響起大量官兵的腳步聲,將詔獄圍了個水泄不通。
彰異卻不懼怕,手指伸出,連點了魏行斌身上幾處大穴,夾在肋下,飛身上牆,去了地字號牢房。
一一斬斷鐵鏈,放出了囚徒,那些囚徒欣喜異常,卻又跑去人字號牢房,足足放出了三百囚犯,與官軍分庭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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