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僵持
韓金娜慌忙後退,這才保住了腦袋。
此刻竟然是一人一貓鬥在了一起,那黑貓喵喵叫著,身法卻異常靈活,比之剛才的韓金娜不知靈便了多少倍,一對貓爪仿佛鋼鉤,尖尖的指甲呲出來一尺多長,仿佛兩把利劍。
嶽武彰賣了個破綻,拖刀便走,那黑貓急切攻擊到他後腦勺的部位,舉起一對利爪就要撓抓。嶽武彰乃是大將之風,順手一鬆,那掌中的刀杆已然滑落數尺,僅留刀頭一尺隱藏在前肩頭之內。
待見得黑貓撲近,猛然閃頭,後背對著黑貓,寒光一冷,刀鋒直麵黑貓撲來之勢。
索幸那黑貓乃是千年妖靈,見機甚快,急忙看空中打了一個筋鬥,抽身回退。
饒是如此,一對前爪的指甲盡皆連根剃掉,鮮血噴灑而出。
黑貓穩穩落在一個黑色大氅的青年懷中,那青年麵目俊美,比之白天瑾春花秋月,各有所長。
此刻不停安慰黑貓
“黑子,莫要小覷天下英雄,嶽兄乃是太白宗出了名的武君子,斷然不會提刀來追你這小小貓咪的。”
讓他這一說破,嶽武彰索性停下了身形,回頭觀看。
那黑貓雙爪盡是血漬,此刻委屈連連,喵喵叫著,仿佛在對主人訴苦。
那俊美青年不住安撫,隨後從懷中取出一瓶青色藥粉,給黑貓塗抹上,然後收在了儲物袋中。
嶽武彰朗聲問道
“來者通名!”
那俊美青年一笑,仿佛寒冬臘月之中的陽光般好看
“我乃北原七將星的軍師,哥舒文繡是也。”
嶽武彰一愣,怎麽北原七將星仿佛傾巢而出,這是要剿滅太白宗的節奏嗎?
他還在細想,哥舒文繡已經從腰中解下一管碧玉長笛,隨後對韓金娜言道
“嶽兄本領高強,非是一人能敵,你我二人雙戰於他。”
說吧,竟然嗚嗚咽咽吹奏起那管長笛。
笛聲飄然入耳,悠悠揚揚,抑揚頓挫。
像寂靜村莊的涓涓流水,又似思念丈夫的怨婦,如泣如訴。
不知不覺間,竟在慢慢瓦解嶽武彰的鬥誌,仿佛此刻最好是放下刀兵,回歸故鄉才是真正的緊要之事。
嶽武彰雙目一瞪,射出兩道金光,頓時將哥舒文繡的笛音大亂節奏,哥舒文繡一停滯,聲音再不能如此輕易的連續發出。
嶽武彰高叫
“好本領!一曲鬼王宗的閨閣斷腸,真是境界高明。”
哥舒文繡靦腆一笑,那神情好比隔壁的鄰家少年郎
“讓嶽兄見笑了,雕蟲小技爾。”
隨後笛音一轉,竟是金戈鐵馬之聲,仿佛大將在陣中殺伐。
韓金娜聞聽此曲,頓時殺意大起,左金右銀,一對蒙古彎刀乘勢殺來,氣壯山河,仿佛奔雷閃電。
嶽武彰無奈,架起青天長刀,力戰韓金娜,一時間長刀對雙刀,鬥了個難解難分。
嶽武彰納悶,為何這一次韓金娜氣力大增,刀法也比方才快了許多。
哥舒文繡利用呼吸瞬間,口中發言
“此乃東山鬼王門的將軍令,嶽兄小心。”
嶽武彰暗自吃驚,對方在吹奏呼吸之間,還能清晰發聲,真真是極高明的功夫。
這以一敵二,自是又打了個平平。
白天瑾看嶽武彰一時半刻不能脫身,隻得再次動用秘法,這回是太白宗壓箱子底的功夫太白四象陣,也是守備大陣中的佼佼者,他一人立在中樞方位,掌中玲瓏劍一劍擎天。
周圍的六耳以及殘存的太白宗內門弟子,還有一群新入學的太學生紛紛將剩餘的元氣源源不斷輸送給他,那道四象青光幻化出上古四靈獸的景象,不斷飛繞盤旋,毒蟲一時不能進來,隻是不停地攻擊四象陣。
地下那些被毒蟲咬死的太白宗弟子,此刻卻如同僵屍還魂,一個個吱吱呀呀站了起來,跟隨毒奴一起破壞大陣,口中不停叫嚷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六耳在陣中大叫
“不好,這是毒屍,中過毒氣之後,便能轉化為敵人,不死不休!”
蕭統一邊和胡癲鬥法,一邊哈哈大笑
“這頭蠢驢說的不錯,毒屍大軍源源不絕,當年不可一世的趙家軍都吃了大虧,看看你這小小太白宗能堅持幾回。”
蕭統此刻其實心下惱怒,對麵這個大胡子看似境界不高,頂多就是個元嬰初段,奈何各種本事卻是五花八門,劍法了得,法術也不少。
自己一個不小心,險些幾次著了對方的手段。
胡癲此刻心下也是焦躁,自己行走江湖數十年,經驗老道,對方不過一個三十出頭的少壯,掌中那麵黑色的妖旗著實怪異,仿佛能封自己的劍術,每每關鍵時刻大寶劍總是卡殼,劈不下去,讓對方巧計脫身。
不得已,隻能用什麽飛天叉、飛鏢、月陽針之類的暗器解圍,光法寶就扔出去好幾件了,這麽破費還是頭一回,暗罵奶奶的,這仗要是打贏了,非讓代掌教給我再置辦幾件厲害的法寶不可。
蕭統想要讓毒奴前來助戰,奈何又怕破不了對方的四象陣,所以也隻能和胡癲硬耗,故而此刻戰場呈現了平平的趨勢。
中間毒奴和毒屍大軍以及毒蟲,漫天飛舞進攻四象陣;
西邊哥舒文繡和韓金娜雙戰嶽武彰;
東邊胡癲大戰蕭統。
整個太白宗演武場之上殺成了三團,一時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兩撥人馬心裏都盼著自己的援軍趕緊來到,這樣平衡的微妙態勢頃刻之間便解除了。
白天瑾身為代掌教,自然要維護一幹弟子教眾的安全,此刻他正自盤算要不要突然將四象陣改成殺陣,隻要劍氣一處,沒準就把對方的毒屍劈為兩半,那樣壓力驟減。
隻是這防守大陣轉瞬之間變為攻擊陣,那中間的防護氣罩頓時就要破開。
隻怕更多的弟子要被毒蟲叮咬,慢慢轉化為毒屍,看著四周的鮮血和以前的門人,他又心有不忍。
隻是那些毒屍咿咿呀呀,緩慢的腳步衝了上來,即便是以前的同門,也不能任其發展。
看著那一張張暗黑的麵皮,猙獰怪笑,往日的同門此刻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妖物,白天瑾搖頭歎息,心裏像針紮的一般疼痛。
不到最後一刻,萬萬不能再犧牲太白宗弟子,這是自己最後一張牌了,這裏犧牲的越多,日後反攻的力量就會越發薄弱。
隻是腦中另外一個聲音卻告訴他,現下不脫困,哪裏還有什麽以後。
兩個念頭在他腦海之中一直打架,他本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此刻卻也泛起了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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