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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身世

  “我的外婆,其實現在說了也沒什麽。她從小在長江邊漁船上長大,十七歲成了國民政府一個二級上將的外室。好日子沒過幾天,國共內戰就越大越烈,我那個.……不知道算不算是外公吧,被共產黨打得損兵折將。在家休息了幾個月,就到南方一個省當省主席了。行色匆匆的也沒帶上我外婆。後來從那省份他被蔣介石接去了台灣。此後便再無音信。兵敗如山倒的,他也就顧不上我外婆了。”


  “解放後,有知道外婆底細的人,他們給我外婆扣上一個反動軍閥小老婆的帽子。把她趕出了上將買給她的上海洋房。”


  “在上海呆不下,外婆就隻好回了蘇州老家。在那裏我外婆遇到了我的外公。外公是個共產黨,山東的南下幹部,當時在蘇州專區當工業局長。他一看到我外婆就喜歡上了。為了娶到我外婆,外公丟掉了一輩子的政治前程。當作被資產階級糖衣爆彈腐蝕的典型,貶到蘇北一個勞改農場當副場長。之所以沒有一擼到底,是因為抗戰時期,外公是山東根據地有名的戰鬥英雄。外公不嫌棄外婆給國民黨當過小老婆,兩個人相依相愛,在農場裏生活了二十年。然後外公在那裏得了癌症,死了之後也埋在了那裏。那是黃海邊的一片灘塗。農場裏的犯人都是右派。”


  黎曼的訴說,一下把林宇峰拉到去今不遠的曆史長河裏。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人生的某一步看似無意的選擇,也許就預示著命運的一個巨大轉折。比方他風華正茂的父親愛上他的母親。比方說自己選擇和黎曼在一起,也是選擇日後禍福難測的命運.……

  林宇峰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黎曼就在一邊說:“你渴了?我給你拿橙汁。如果你不願聽我嘮叨這些陳年舊事,我就不說了。主要是你開車,我說點閑話給你提神。”


  黎曼說著,從後座拿了一瓶橙汁打開。她舉起來瓶想喂給林宇峰。林宇峰一躲,黎曼笑了。就把橙汁瓶遞到了林宇峰手裏。


  “姐,你說吧。我當故事聽就是。”林宇峰叫出一聲姐,忽然覺得他和黎曼真的親近起來。很多事情心照不宣,一層窗戶紙不到時候決不能捅破。


  “嗯,那我接著說。”黎曼說著,自己也拿出了一瓶橙汁打開喝著。


  “我外公死的時候,我外婆才四十歲。我的媽媽那時十八歲。第二年,那農場的場長恰好死了老婆,他就軟磨硬纏,恩威並施,非叫我外婆跟他。”


  “我媽媽說,那個人有很厲害的腋臭。很遠就能聞到。我外婆死活不肯,最後居然被他逼的懸梁自盡。那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出身不好的一個女人死了也就死了。隻可憐我的媽媽。也和我外婆一樣,是個美人。這個時候卻成了孤兒。”


  “我外婆死後,那個喪心病狂的場長居然在一個雨夜,去強暴我媽媽。我媽媽的哭聲驚動了附近的一個管教幹部。他跑過來打跑了蒙麵喬裝的場長,救下了我媽媽。這個人,就是我的爸爸。他是江蘇省公安廳下放的幹部。下放前他是刑偵處的副處長。因為文革中給老廳長說了幾句公道話,就被趕出公安廳。他的老婆為了劃清界限,也和他離婚了。”


  “黎老師,你爸爸救下了你媽媽。是不是受到了場長的瘋狂報複?”聽著黎曼的訴說,林宇峰仿佛猜出了下文。如果這是一部小說,故事的走向基本就是這樣。


  “是的,那家夥公報私仇。開始整我爸爸。我爸爸要和我媽媽結婚,他不同意。我爸爸說,李紅豔的母親出身不好,但是她本人可是革命幹部子女。你為什麽不同意?你不同意,我就向上級反映。”我爸爸並沒有揭露場長強奸未遂的獸行,其實隻憑那熏人的腋臭就知道是他。


  “黎昆明你不要在這裏吹胡子瞪眼!你在文化大革命中立場不堅定,為走資派鳴冤叫屈,所以才被下放到這裏來接受教育。農場雖小,卻也是一級黨委。你最好小心點!”那場長自持是抗戰老資格,就和我爸爸拍桌子。”


  “一時結不了婚,我爸爸就和我媽媽處對象。而且故意叫大家都知道。這樣也是變相地保護我媽媽。”


  “林彪死了之後,老廳長複出,我爸爸就又回到了公安係統。去了蘇州市公安局當副局長。他就把我媽媽也帶到蘇州,兩個人在那裏結了婚。後來就有了我和我妹妹。我妹妹長得也很美。都是家族遺傳。”


  黎曼說到這裏,林宇峰總算舒了一口氣說:“你們家總算苦盡甘來了。”


  “苦盡甘來?嗬,對我媽媽來說是。可是我的日子呢,現在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想想都沒臉往下說了。你跟本就想不到,林國棟,他,他是個GAY。”


  黎曼的話讓林宇峰一驚,他下意識地猛地一踩刹車。聽著路麵傳來輪胎刺耳的摩擦聲,黎曼驚叫了一聲。幸虧此時車輛稀少,否則這樣的違章刹車是很可能出事故的。


  林宇峰刹住了車,隻是呆呆地喘了幾口氣。他什麽也沒問什麽也沒說,隨即又重新掛檔繼續向前開去。黎曼在旁邊臉色蒼白,她側過臉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山區風景,眼睛一紅,眼淚落了下來。


  下麵的一個多小時裏,黎曼和林宇峰像兩個陌生人一樣。一個專心開著車,另一個則坐在旁邊發呆。一直開到太原市郊的高速公路收費站,林宇峰才如夢方醒般的把車速降了下來。在收費窗口前,黎曼遞過計費卡,收費站的電子顯示屏顯示路費312元,黎曼又遞過錢,林宇峰機械地付款,拿回找零。黎曼白了他一眼,接過零錢放回錢包。


  他們沒有進到市中心,而是在下了高速路不遠的一家普通商務賓館住下來。期間兩個人好像是忽然發生了什麽芥蒂,除了非說不可的話,都冷著臉盡量不交流。拿到房卡,兩人上到五樓的房間。他們兩個人的房間是挨著的,黎曼住在506,林宇峰住在508。黎曼拉著自己的箱子走在前麵,林宇峰提著自己一個雙肩包走在後麵。走在長長的五樓走廊上,林宇峰想起上次在燕京如家賓館,他抱著醉酒的黎曼找房間的情景。林宇峰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慢了兩步和黎曼拉開距離。他看著黎曼站住,插卡開門,進門,最後是砰的一聲關門。林宇峰皺著眉頭,才徑直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在路上聽了黎曼的肺腑之言後,林宇峰從最初的震驚到後麵的迷茫。他和黎曼兩個人都需要獨處一會,想想心事。


  林宇峰進屋後簡單洗了洗臉就在床上躺下來。有一個瞬間,他甚至對自己今天一時衝動跟黎曼來山西懊悔。這種不清不明的懊悔行為,使得林雨峰的心情一度很低落。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做得不對,其實到目前為止他並沒有做任何出格事情。可是,明明是他要回山南省城那家國企上班的,卻像被催眠一樣被這女人拉到了身邊。然後他知道了這個女人的當老板的海歸丈夫,許文強一般的帥哥,居然是個同性戀。所有這些大大出乎了林宇峰的意料。他實在是看不透這個女人和她的家庭了。而直覺告訴他,看不透則可能預示著某種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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