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失蹤
林宇峰納悶道，既然林國棟的性取向有問題，那為什麽不放黎曼一把呢？這件事，昨天晚上要是深入問一下，也許能找到答案。可是，他覺得那是人家的家務隱私，問多了想別有所圖一樣。
一會功夫，朱明的電話來了。他說叫林宇峰自己把車開回燕京，黎曼和林國棟在一起。然後也不多解釋就掛了電話。
林宇峰頓時鬆了一口氣，他下意識地掏出煙點上一支。他在思考林國棟是如何找到黎曼的。而且趁他不在把黎曼弄走。這事兒太匪夷所思了。
過了好一會，滿倉才回來。他問遍了所有人，終於在村外山坡一個放羊老漢那裏問到一點消息。一輛吉普車開進來又出去了。
“報警吧，別叫她出啥意外。”滿倉汗流滿麵，急急地說。
林宇峰把手上的煙狠抽了一口，扔在地上。說：“滿倉，不用報警。那是她丈夫的車。可能有啥急事兒，兩個人一起回去了吧。我已經通過朋友問清楚了。所以你不用擔心。”
林宇峰告別了滿倉，一個人開著那本田SUV匆匆上了回燕京的路。一路風塵，等他把車開回珠峰大廈的時候，一天秋雨，淅淅瀝瀝的，天已經黑透了。一路上林宇峰水米不打牙，就是靠著一股氣撐著在開車。這也就是他林宇峰在部隊打熬的好身板。饒是如此，回到珠峰大廈他也累壞了。匆匆地找了一家小飯館吃上一碗牛肉麵，就回宿舍洗洗臉睡去。
睡前林宇峰想，既然黎曼沒有生命危險，他就不必夜不能寐。瞧這趟差出的，真有點驚心動魄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林宇峰是被班長李長江叫醒的。老李很嚴肅地對林宇峰說：“小林，你昨天去哪裏了？就算是月底就不幹了，那也要盡量站好最後一班崗。不管怎麽說，咱們都是軍人出身，要有點起碼的紀律性。”
老李批評的很對，林宇峰無言以對。他懵懵懂懂爬起身給班長道歉。老李這才說已經給他請了病假。
林宇峰趕忙道謝。
“小林啊，你辭了職要去幹什麽？來，你先起來，我要和你聊聊。”老李看著林宇峰疲憊的臉說道。
林宇峰答應著下了床，去衛生間馬馬虎虎洗了洗臉。李長江就把他領出了員工宿舍。他們倆來到大廈後麵，在網球場邊的一個長椅上坐下來。
“小林，你能叫我一聲老班長。我就有責任說你幾句。”
兩個人一坐下來，李長江掏出了煙。林宇峰不抽，李長江自己打火點上。
“聽說你前天是坐了十六樓那女律師的車走的？你不要問誰說的，我要告訴你的是，黎曼這個女人我對她也有所耳聞。主要是這女人長的太俊了，走到哪裏都有人願意多看幾眼。你叫她黎老師？”
“嗯，她曾經是山南大學法學院的老師。沒教過我，算是理論上的師生。我出於禮貌才這麽叫。”林宇峰不知道老實巴交的李長江要說什麽。
“奧，這樣啊。小林，我知道你一身的本事。可是，我勸你不要和這個女人走的太近。你在這裏也幹不了三五天了。作為老哥，我雖然是個無權無勢的保安，但是人生閱曆總還有的。黎律師的家世，我不清楚，但是她總是個有夫之婦吧？你還年輕，如果你願意聽老哥我一句話，你就回你的山南去。到那國企去上班。過幾年，你娶妻生子後，你就會覺得當年老班長的話是對的。”
林宇峰沉默地搓著手，不知道李長江這話從何說起。
“我聽說，任何和黎曼過從密切的男人都會惹上麻煩。她的丈夫是個背景深厚的人，整起人從來不留痕跡。這樣的人咱們平民百姓根本惹不起。現在，你父母雙亡了。說難聽一點就是個孤兒了。老哥哥我，不希望你誤入歧途。從來色字頭上有一把刀。太俊的女人不是給平民百姓消受的。離遠一點就能換個平安。以你的條件，回山南去也會找到個漂亮女孩。明媒正娶……”
“班長，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沒做什麽瞎事。真的。”林宇峰一聽李長江這麽說，貌似是覺得自己和黎曼有什麽不軌之事。
“小林，你別急。我沒有說你做過啥壞事。我隻是提醒你，黎曼的老公是個不能招惹的人。你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麽辦。做老哥的，話說到這裏也就到頭了。就怕你少不更事，做了以後後悔的事。我自己就是個教訓。我年輕的時候，就是被荷爾蒙燒昏了頭，喜歡上一個不能喜歡的人。本來馬上就要保送上軍校了，結果東窗事發，被處分提前退伍，按普通士兵安置。落到今日，就當了保安了……”
李長江說到這裏，使勁吸了幾口煙。用手掐滅滾燙的煙頭扔進垃圾箱。也不管林宇峰，就起身徑直離去。
林宇峰看著班長有些佝僂的背影遠去，心情複雜。
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人，也可能有些叫人銘心刻骨的故事。比如呂梁山裏的滿倉，比如他的這位老班長。
林宇峰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
在原地坐了十分鍾後，他才想出主意。也許老班長是對的。既然林國棟能幹出跟蹤黎曼並把她綁架回燕京的事，既然他能把馬占奎教授的臉刮花，那麽昨天釜底抽薪的這一幕，是不是對他的一個警告？
林宇峰決定去黎明律師事務所，找到朱明，把車鑰匙一交。還有四天就到月底了，他還是回家吧。那邊有爺爺奶奶，他也需要回去照顧。
林宇峰起身轉到樓前，從大堂裏進到電梯口。然後坐電梯去了十六樓。事先他並沒有給朱明打電話。他的想法是見麵隨便問上幾句，知道黎曼平安，把鑰匙一交就行了。人家的家務事，離婚也好家暴也好，他一個外人沒有名正言順摻合的理由。
朱明不在。林宇峰就把車鑰匙給了前台的接待小姐。他說黎律師有事一下不能回來，她叫我把車鑰匙留在這裏。
前台小姐表情懵懂地接過鑰匙，想問什麽又忍住了。
走在樓道裏，林宇峰給朱明發了一個短信，說明送鑰匙的情況。然後他就下樓去了。沒想到，在下樓電梯裏碰到了李小婉。
李小婉還打趣他：“林帥哥，當護花使者的感覺怎麽樣？”
林宇峰隻能報以苦笑。他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黎老師呢，怎麽打電話也不接？”李小婉很多事滴問道。
“她…在家吧？可能有些累了，在家休息。”林宇峰模棱兩可地答道。
“有些累了？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叫她累的？帥哥，記住我一句話，凡事過猶不及哦。”李小婉看著林宇峰，口氣很曖昧地說。
“.……”林宇峰微皺著眉頭，不予作答。
“喂，你和我說實話。當年你和麻子是不是為了爭一個女人，打得對方頭破血流？”
李小婉這句話，直接把林宇峰給氣樂了。這個李小婉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你別亂說，那不過是個誤會。我在大學裏沒對象。”看著李小婉不懷好意的眼神，林宇峰被迫洗白自己。
“你不用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我們都是過來人。聽說，那女孩叫陳冰，是個天仙般的美人兒。男人，嗬嗬，隻要精蟲一上腦，還管啥叫三七二十八啊！為了能吃上一口鮮的，就是萬丈深淵也睜眼跳了。嘻嘻，這就是男人。是不是林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