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你不用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另外,你的手機這段時間也有幾個人打過電話。”
“奧?都是誰啊?”林宇峰很在意地問道。
“一個是你單位的同事,就那山南省廳沐副廳長的千金。她就問你為何還不回去上班。我說這事兒你可以回家問問你爸爸。此後,她沒再來過電話。”
“嗯。”
“還有就是個叫李小婉的聯係過你。一聽說我是你的領導,你沒法親自接電話,也就沒說什麽掛了。別的電話沒有了。”
“奧。”
一聽黎曼沒聯係過他,林宇峰不免有點失望。這其實是一種典型的患得患失。想和人家徹底了斷,真了斷了,心裏又有一種割舍不斷的痛楚。
簡愛國雖然看出林宇峰有些異樣,但沒有向別的地方想。他和藹地對林宇峰說:“小林,經過廣州警方的細致調查,已經摸清了老股民的底細。老股民真名叫柏永民,真實身份是廣州雅致化妝品有限公司的總經理。他的公司沒有廠房,實質上是一個貿易公司。隻有一間店鋪和一個小倉庫。平日裏這個人行蹤詭秘,他的化妝品生意也做得頗為冷清。貌似他就不把這生意放在心上。也就是說化妝品生意不過是他的一個掩護。這個人也和何平川有過比較密切的接觸。何平川從他的手裏進過好幾批貨,最後兩次的數量不小。現在這個人就是你的切入點了。公安機關暗中調查過,他目前的手裏沒有毒品了。似乎嗅到了什麽氣息,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忙和起化妝品生意。你知道這種罪犯,不是人贓俱獲他是不會認罪的。”
“嗯,您說的對。這個老股民絕對不能輕視。前些日子,雲南的老蒯把我的錄像給他看。他竟然一口斷定我是個冒牌貨。然後叫老蒯把我和小楚騙出去做掉。”
“老蒯的話寧可信其有。我們本來想動員何平川本人在做臥底的,可是這姓何的死活不肯。他非說自己要是這樣幹,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做這事兒吃裏扒外,是道上人最憤恨的。最後直接死豬不怕開始燙了。可能他自度,活命的機會很渺茫了。根本不相信我們說的坦白從寬的話。也確實,按他的罪行就是再寬,也是個死緩。”
“首長,我有個請求。能不能別叫小楚跟著我了?她跟著我,我更多了個牽掛。做起事來束手束腳。另外,她一個女孩子成天麵對這些心狠手毒的罪犯。太危險了。”
經過考慮,林宇峰還是說出了叫小楚離開的話。
“小林,我的意思是,起碼在目前,小楚還得跟著你。看以後吧,如果你挖出了老股民背後的勢力。我們可以找個借口叫她離開。前一段,也怪我們的支持力度不夠。以後,不會再有雲南竹林裏那種事了。”
林宇峰看簡愛國的語氣沒有商量的餘地,也就沒再堅持。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也算是相濡以沫了。林宇峰心裏,對楚天燕已經有了一種朦朧的情感,那就是無論如何,他不想再叫這個丫頭冒險了。
“小林,你也看見了。警察這個工作就是這樣一個性質。每個人,不管男女在穿上這身警服之前,都要想清楚。穿這身衣服意味著什麽。小楚的家境不錯,她父親是司法局的巡視員,母親是女子監獄的監獄長。政法大學畢業後,她是自己誌願考的警察,而且不顧父母反對,堅決要求幹最危險最辛苦的刑警。”
林宇峰聽到這裏,長噓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對小楚,他實在說不出是敬佩還是疼惜。隻有一點他是想明白的,就是小楚跟著她一天,他就得不計代價保護她周全。
“下一步,我們的打算是.……”簡愛國說到這裏,站起身去拉開了門,喊道:“你倆都進來吧。”
“領導,你還是出來談吧。您那被子還亂七八糟堆在床上。人家女孩坐那裏也不妥當不是?”郝鵬笑嘻嘻滴說。
這一下輪到簡愛國尷尬了。他自嘲地對林宇峰說:“嗬,瞧見了。郝鵬這個人嘴可真夠毒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就是我,離開軍隊多年了。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不是一起床就把被子疊成豆腐塊了。”
麵對簡愛國的自嘲,林宇峰也有些尷尬。現在他和簡愛國一樣,早就不疊被子了。
四個人就又回到剛才吃早餐的地方。林宇峰發現茶幾上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楚天燕把吃剩的雞蛋油條收拾到了一個盤子裏。茶幾桌麵也擦過了。
簡愛國走過來,開玩笑說:“你們看啊,天燕這個利索勁。將來成了誰的媳婦就是誰修來的福氣。”
林宇峰聽了趕緊低頭,他怕那三雙眼睛落在自己臉上。按著楚天燕的家境,自己能找到這麽一個媳婦,是應該絕對要知足的。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現在麵對這個問題。因為在他的心裏,老是閃現出黎曼那雙充滿幽怨的美目。昨天夜裏,林宇峰在夢中還夢到了黎曼。夢到了兩個人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來到一個昏暗的看不清陳設的房子裏。不知道怎麽著,他就和黎曼抱在了一起。他還納著悶呢,就看到了黑影裏黎曼已經成了一條豐腴的大白魚。他自己也不知道啥時候也一絲不掛了。黎曼羞羞地伏到了他的懷裏。那絲綢般光滑的肌膚,涼涼的軟軟的,弄得他渾身沒有一絲氣力。
“親親,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做你的婆姨,你做我的漢。來吧,親親,春曉苦短,好好疼疼你的婆姨。”
自黎曼的牽引下,林宇峰才看清這黑乎乎的居然是一間黃土高坡上的窯洞。他看到了窗戶紙上紅紅的囍字,牆上掛得紅紅的辣椒串,炕頭上簇新的被褥,他很害羞,迷迷糊糊地就和黎曼滾到了床上。吹滅燈,壓住黎曼肉肉的充滿彈性的豐腴身體。林宇峰覺得自己就是一條正在洪水期的江河。摟抱著一陣米子的狂吻之後,就和黎曼激情澎湃地行了那夫妻之事。
發泄之後,林宇峰喘息著從雲端跌落。他依然伏在黎曼的身體上。黎曼也在喘息,她抬起雙手撫摸林宇峰汗津津的後背。那手指過處,滿是溫柔.……林宇峰忍不住低下頭親吻黎曼裸露的肩頭。而後不小心,黎曼細細的秀發碰到了林宇峰的鼻孔。
啊嚏!
隨著一個噴嚏,林宇峰幸福的醒了。一睜眼卻發現自己滾在床上,懷裏是一個大靠枕。打開床頭燈,林宇峰羞愧地看到,那迎枕上滿是濕漉漉的口水。再一掀被子,底褲也是濕漉漉的,他居然夢遺了。清醒了一下後,這份羞恥就別提了。
林宇峰趕緊爬起身脫掉內褲。卻想起來他那一小包換洗衣物還在小楚的行李箱裏。
林宇峰抹了抹臉,也不睡了。趕緊到洗手間裏兌了溫水,把弄髒了的底褲洗幹淨。然後擰了又擰,找了個晾衣架晾在掛衣鉤上。
晾完了內褲,林宇峰對自己說不管明天早晨幹不幹,都要穿上。
總不能光著屁股去小楚那裏找底褲啊。
想到這裏,林宇峰不由得笑出聲來。
好多天沒有黎曼的消息了,自己也不記得怎麽想過她。可是夜裏做夢,怎麽又把人家當成了娶進門的婆姨揉搓呢……
真是不要臉了,林宇峰。
倒了一杯水,林宇峰光著屁股坐下來。他抓起枕巾,胡亂地把那夢中親了無數遍的枕頭擦了幾下。這事兒幸虧是在晚上,要是白天被郝鵬這個家夥知道,那可是丟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