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林宇峰每每想到這裏就很自責,他從床上溜下來很衝動地過去,把陳冰拉進懷裏抱著親吻。
“你別這樣,脖子上會留下吻痕的。叫別人看見不好看。”陳冰嬌嗔著,開始掙紮。其實她的心裏還是很歡喜的,因為這是林宇峰第一次這麽主動地愛撫她。
林宇峰惡作劇一般,狠狠地在陳冰的脖子上留下幾個吻痕,才去衛生間裏洗澡。一旦等他進入到熱水的氤氳裏,林宇峰就被剛才自己的動作嚇住了。
我這是要幹什麽?難道不知不覺中我居然,要愛上陳冰嗎?林宇峰你這玩笑可開大了啊,後麵怎麽收場,你想好了沒有?別弄些飲鴆止渴的事了。喝得越多死得越快,死得越慘。
要這樣,那就不是僅僅是犯錯誤的問題了。是什麽問題,你自己想想吧?
林宇峰一下把水喉的溫度調到高點,水溫驟然上升,一直到他被燙的受不了,從淋浴間跳出來。
“SB,靠自虐能解決什麽問題?你說你,怎麽就一下子墮落到這個地步?懸崖勒馬吧,回去趕緊開溜。”這時候林宇峰隱隱地想道。開溜,有那麽容易嗎……
林宇峰一行四人回到西寧之後就分開了。因為有事要辦,柏永民和阿星兩個人開車走公路,林宇峰和陳冰坐飛機回廣州。
經過了四個多小時的飛行,航班降落在廣州新天河機場。聽著機場廣播裏熟悉的粵語播音,林宇峰恍若隔世。終於又回來了。這一次出去的半個多月是這麽的漫長,他做夢都沒想到會和本來還陌生的陳冰一下子就成了情人。這麽一個叫人眩暈的結果。林宇峰自己也頭疼如何向簡愛國回報呢,還有眼巴巴地等待著自己的楚天燕。
一段時間,這些人仿佛是已經被推到了很遠的背景裏。現在,他們要重新出現在眼前了。
和陳冰兩人取了行李離開機場大廳,沐浴著南國依舊溫暖的陽光,陳冰很誇張地伸了伸懶腰說道:“終於回來了!”
林宇峰跟在後麵心事重重。兩個人很順利地打上了出租車往市區趕,林宇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陳冰對司機師傅說:“拉我們到假日酒店。”
林宇峰呆著臉不聞不問,一切都聽陳冰的吩咐。大約半小時後,出租車開到了假日酒店大堂前。陳冰叫林宇峰付了車錢,拿到發票。倆人下了車,林宇峰才不得不問道:“我們到這裏來幹啥?”
“住一晚上,享受一下二人世界。”陳冰眼眉一挑說道,“拉著箱子,我這裏有酒店的年卡。住宿可以打折。”
林宇峰一聽就十分無奈的樣子,他從心裏抗拒這種沒完沒了的糾纏。另外出去這麽久,他也應該向組織匯報一下工作了。其實,這一趟出去除了了解到他們訂購了一些麻黃草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麽很有價值的線索。
想起這些,林宇峰心裏就十分沮喪。相比起這些可有可無的所謂的線索來,他本人付出的代價可是十分慘重的。羞於啟齒的,這個失足近乎於叫林宇峰身敗名裂了。
可是現實的殘酷就是無論你如何懊惱,該麵對的沒人替你去麵對。林宇峰現在就想讓這個事情早一點塵埃落定。他趕緊回家去。至於陳冰他也不想再見她了。兩個人一下就到這個地步,說實話隻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雙方都有責任。
最可怕的是,林宇峰萬萬沒有料到原來陳冰曾經暗戀過自己。這個當年的校園怪物林二傻子。而且感情還十分的深厚。
至於陳冰為什麽這一次出門,為什麽叫上還不熟悉的他,是不是就僅僅因為自己長得酷似林宇峰?
這哪兒跟哪兒啊?媽的我就是林宇峰好不好?這本來是冒充別人,卻又轉回來開始冒充自己了。
一路走來,不過是一次又一次地畫下一個又一個的圓。
酒店大堂富麗堂皇,衣著亮麗的男女趙立穿梭往來。林宇峰盡量叫自己看上去表情自然,他跟著陳冰來到酒店前台訂房間。
陳冰辦手續的時候,林宇峰發現大堂裏來回巡邏的保安在打量著他。他不禁衝著那保安笑了笑,那家夥皺皺眉頭,有些鄙夷地走到旁邊去了。
林宇峰知道,是自己這不修邊幅的扮相引起了這位服裝筆挺的保安的警惕,想想自己當年不是也一樣的警惕嗎?
其實那些衣著光線的人裏,不見得都是好人;而他這樣的衣衫不整不修邊幅的,則說不定品德高尚呢?
想起這些怪話,林宇峰有些無恥地笑了。他朝著旁邊的一個落地穿衣鏡,還做了個鬼臉。
林宇峰,你越來越無恥了。看來是真的應了那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時間長了,你還真不敢保證自己會走向反麵啊。從一個正義者,走向邪惡者。
陳冰要了一個標準間。
她拿到房卡回身對林宇峰說:“這樣吧,我們安頓了行李。我先帶你出去理理發刮刮胡子,再買幾身衣服。把自己弄的帥哥一點。你看到這地方了?先敬羅衫後敬人。”說著陳冰還白了林宇峰一眼,那樣子似乎是覺得他給自己丟了人一樣。
上到十四樓他們訂的房間,兩人進去一看裏麵的空間不太大,但是一應設施都顯得高檔奢華。
一路上,林宇峰都默默地跟著陳冰,如同是個隨從。
安放好了行李箱,陳冰去衛生間洗了洗臉,出來對林宇峰說:“我們先出去理發買衣服。回來我有要緊事和你談。”
鎖上門出來,林宇峰跟上陳冰,他說:“理發是可以的,但是我的絡腮胡子不能碰。一剃掉我的廬山真麵目馬上就會暴露。”
陳冰這才回頭端詳了一下林宇峰,笑笑說:“行,我忘了你的身份了。就剪剪頭發,修修胡子。把整個人弄的清爽一點。”
林宇峰隨著陳冰下樓後,陳冰想在酒店附設的理發室內弄弄頭發。林宇峰死活不肯,非要去外麵。陳冰拗不過他也應允了。這裏的危險性其實不言而喻,萬一林宇峰要是被人發現了。那麵臨的可不是三年五年,這類犯罪最低也是無期。想想真是可怕。
其實他們這些所謂行走江湖的人,基本都是經曆過人生的重大危機的人。他們才會義無反顧鋌而走險。這是一群放下了生死的人,這些人如果走正道,他們可能就是被人謳歌的仁人誌士。但一旦他們走到這條道路上來,那要全身而退直接就是做夢了。
林宇峰眼前又出現了幻象。他在人流往來的酒店大堂裏,又看到陳冰身邊有了寫若隱若現的人影……
這些影子基本都透明狀的,如同是一團煙霧一樣飄蕩著,但是能看出清晰的人形。
直到陳冰走到了酒店外麵陽關下,一切才消失於無形。林宇峰再眨眨眼,覺得自己一個多年的無神論者,如今也開始疑神疑鬼了。
細細想想,這可能是自己心中紛亂的情緒帶來的吧?無論如何他都要離開陳冰。對於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所謂‘任務’,他也也要永遠地離開。
陳冰把林宇峰帶到了路邊的一個發廊裏。說明了要求,一個細高個男理發師開始忙和起來。而陳冰則到了旁邊的一間屋子裏叫人給她洗頭。
林宇峰的頭發多日不理已經蓬亂不堪。從前的時候他喜歡的是短平頭,尤其是在部隊的那時,他還理過一段時間光頭。當兵的那段時間都理光頭。
經過了大半個小時理發師才忙和完。果然理得有模有樣,絡腮胡子也剪得很有型。林宇峰端詳著鏡子裏得自己不由得意地笑了。這個形象,是他長這麽大以來裏的最帥的一個。再配上一副絡腮胡須,整個人都顯得剛勁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