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成，這事兒我必須負責到底。因我而起，也要因我而終。”楚天燕瞪起一雙鳳眼，一副不讓人的樣子。
林宇峰氣急敗壞地和楚天燕相互對視著大約二十秒鍾。最後林宇峰氣餒地敗下陣來，這件事兒他要較真兒確實沒有啥資格。不就是去檢查一下那東西嘛，又不會是原則問題，別作無謂爭執了。
林宇峰從對視中低下頭，算是默認了楚天燕的意見。小楚自己也選擇息事寧人沉默下來。
“想想真是沒意思啊，我一個好好的人現在被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的東西壞了，卻要我負責。天理在哪裏？”過了一會，楚天燕發自內心地感慨道。
林宇峰隻好說：“是我的錯。但是你也有錯，你心裏糊塗。”
“我怎麽糊塗？”楚天燕不服氣地問道。
“有些事能公私兼顧，有些則不能。你是瞎了眼，看錯了人。像我這麽個人，根本不值得你付出任何東西。咱們做搭檔就是單純的做搭檔，不能牽扯進別的私貨。”
林宇峰這麽說話有些很不客氣了，但是你得承認他說的這些又都是實情。小楚作為一個警察，真的不該在執行任務當中，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我是瞎了眼，這事上我是咎由自取好不好？所以我選擇在你身體複原後，離開這個項目。以後咱們就別再見麵了，相見不如懷念。”楚天燕氣呼呼地說道。
“嗯，行。連懷念也免了吧？我是個喪門星，你離開我遠點，你以後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當年，我母親懷著我的時候，正是不順氣的時候，她在和我爸爸在別扭。沒準動了胎氣，在我的性格上裝上了負麵的東西也不一定。”
“你別瞎說了。你可能有中氣不足的一麵，但是你不是個品質壞的人。你應該堅強起來，過了這個坎你還會有好日子的。”楚天燕見林宇峰消沉，就趕緊開導他。
“借你吉言了，我聽你的，好好活著。什麽時候需要去體檢，我也聽你安排。我在不和你頂嘴了。”林宇峰話鋒一轉道。
“嗯，你早就該這樣。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站穩了腳步，其他的都不會走錯路的。一錯再錯，幸虧你是錯在我身上。可是，幸運之神不會永遠伴隨你的。”
這一天晚上，林宇峰是懷著一種十分溫馨的心情進入夢鄉的。他把需要向楚天燕匯報的事忘在腦後。
次日起來，林宇峰真的乖乖地跟請了事假楚天燕去醫院複檢。
結果和林宇峰預想的一樣，但是當他看著大夫又給了他開藥方後，忍不住說：“醫生，你看我這樣還需要服藥嗎？我的身體感覺還比較好。估計再過幾天就可以徹底複原了。”
這個開藥方的大夫五十幾歲，戴一副樣式很過時的黑邊眼鏡，看上去老成持重，叫人信賴。
大夫頭也不抬地邊寫邊說：“你一定要遵從醫囑，你這地方的毛病如果出現後遺症之類，那可是很麻煩的。你年紀輕輕的，不願意為了看性功能能障礙，到處求醫問藥吧？”
大夫的一席話弄得林宇峰啞口無言。
大夫寫完了藥方，交到林宇峰手裏。林宇峰接過藥方，要道謝出門的時候，老大夫又叫住了他：“喂，小夥子，你等等。回來我再問你幾句話。”
林宇峰聽大夫叫他，又轉身回去。
老大夫伸手虛讓了一下，醫患重新落座。大夫說：“小夥子，我還要問你幾句。你在這裏住院期間，那個一直陪著你的女人就是你妻子吧？”
“不是，她是我的女朋友。就是我們倆夜裏……她不肯配合。我要來硬的，結果就被她頂傷了。這事兒上次給陳大夫說過，真是丟人啊。”林宇峰麵紅耳赤地說。
“你不用害羞，其實來我們這裏看病的人，你這種問題還是好的。那部分人都是些出外嫖娼得了性病，很多都是當爺爺的人了。這社會風氣，唉，沒法子說。”
大夫感慨著往下說：“你這樣啊，你把你的女朋友叫到診室裏來。我囑咐她幾句話。以後夫妻之間遇到這樣的問題，萬萬不能用暴力解決。你去叫她進來吧。”
大夫揮揮手，林宇峰納悶著，以為大夫是要叫楚天燕進來教育一下。為了把事情辦圓滿，就出來找楚天燕。
楚天燕正在走廊裏看衛生宣傳畫，她今天帶了一副遮陽鏡，免得被走廊往來的人無端注視。
“燕子，你進來一下。大夫有話和你說。”林宇峰出了門對楚天燕擺擺手。
小楚忸怩著身子走過來，她先看看林宇峰臉上的表情，然後摘下眼鏡，狐疑著走了進去。林宇峰也想跟在楚天燕身後，隻聽那大夫說：“小夥子，你出去吧。我就和你對象單獨談談。”
林宇峰隻好來到走廊裏靜坐。大約五分鍾左右，林宇峰看到楚天燕暈紅著臉從診室出來了。
不知道那老大夫葫蘆裏賣什麽藥，有看見小楚紅著臉，林宇峰心裏一陣陣打鼓。擔心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很嚴重，大夫怕他沒有勇氣聽。可是這兩天他感覺了一下，勃起功能應該還可以啊。
林宇峰緊跟過去。他嘴上雖然說凡事不在乎，但是如果真的有問題，他還是在乎的。
“燕子，你聽到了什麽？沒關係，你直接告訴我就行。我挺得住。”
楚天燕卻不理會，隻是一個人往前走。林宇峰一直跟到電梯口。電梯裏人滿為患，林宇峰隻好訕訕住了口。他觀察著楚天燕的臉色，不像是聽了很可怕消息的樣子。
電梯終於落到一樓，楚天燕見人群散去才對林宇峰說：“把你手裏的藥方給我，我去抓藥。”
林宇峰木木地把藥方遞過去。
等抓完了藥，林宇峰和楚天燕從醫院門診樓出來。楚天燕說：“看天色還很早，咱們倆來深圳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好好轉轉，你陪我坐地鐵到市中心走走吧。逛逛百貨公司啥的。”
和煦的南國陽光下，楚天燕顯得很有興致。
“逛街，行是行。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大夫叫你進去囑咐了什麽了？你快說說。我要是真的有了後遺症……”
林宇峰哭喪著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楚天燕一看他這副德行，直接一皺眉也換了一幅欲言又止的臉色。
林宇峰看出來問題有些嚴重了，他才二十五歲，不能因為這麽一個事兒就落下終身殘疾。
楚天燕繃起了臉往前走，林宇峰跟在後麵亦步亦趨。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很多路人看著一個低三下四的男子跟在一個美女後麵，大家無不掩口而笑。
一直到走出了一百多米，到了地鐵口邊上，楚天燕才收住了步子。似笑非笑看著走上來的林宇峰。
見小楚賣關子，林宇峰有些生氣了。他也沉下臉不理不睬的樣子。
“好了，你看你，小心眼不是？你看我的臉色，像是你東窗事發的樣子嗎？”楚天燕抿著嘴笑道。
“我東窗事發？我什麽事情能東窗事發呢？我那些破事兒，你不是都知道了嗎？你說你消遣我一個病人……”
“好了，我這就告訴你。這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說啊。走吧先下去，找個長椅我坐著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