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林宇峰摸著下巴上的胡須，端詳著畫麵不敢十分肯定。他隻能實話實說：“這個女人穿得外套是我的那一件。可是我們昨天晚上來的時候，我對象是光著頭的。並沒有帶帽子和圍巾。而且這人自始至終都看不到臉麵，但是從背影上看應該是她。”
那警察便不再問，他拿出優盤把這段錄像很麻利地考了上去。警察站起身來，先對服務員說：“這段時間的錄像，一定要保存好。我們過後還會來調查。另外這個事，你們一定要做到守口如瓶。在沒調查清楚之前，千萬不要亂傳播出去。”
那個服務員看了剛才的錄像，也被嚇得臉色蒼白。她連聲答應著問道：“警官，這該不是啥靈異事件吧？”
沒等警察說話，林宇峰先笑了。他說：“我跟我對象昨天晚上還吵過架。啥叫靈異事件？分明是她賭氣一個人走掉了。你別亂想啊。”
兩個警察也笑著點點頭說:"沒有那麽邪乎。你配合調查就好了。另外樓上的各個角落，你們也去查看一番。有問題及時告知。”警官說著還留下一張名片。
林宇峰和兩個警察從賓館出來，警察說：“跟我們去所裏吧。有些事情還得再問問。另外我們也要查查那時間附近的監控攝頭。可能會有線索。”
林宇峰無處可去，無法可想，就聽從警察的安排上了警車。
來到潮平鎮派出所，林宇峰在二樓所長辦公室接到了簡愛國的來電。
簡愛國詳細詢問了小楚失蹤的情況後，問林宇峰：“你有沒有泄密的情況？”
林宇峰語氣堅定地說：“沒有。”這時林宇峰想起今天上午，回到製藥廠宿舍後看到的情況。他立刻對簡愛國匯報道：“首長，我今天早晨在回宿舍尋找小楚，發現了兩件事。這兩件事足可以證明，我們住的那間製藥廠辦公樓五樓的宿舍，應該從一開始就被人裝了竊聽器。”
“嗯？”簡愛國很嚴肅地嗯了一聲。看來他意識到，事情在向很嚴重的方向發展了。
“第一，屋子裏看不出明顯被人翻動的跡象。但我發現小楚留在褥子下的筆記本電腦不翼而飛。還有就是，我特地觀察過，宿舍天花板日光燈罩上有清晰的指紋。”
“是這樣？那就是說，你們一到那裏就叫人家盯上了。”簡愛國憂慮地說，“看來我們一開始就被人領到局裏去了。”
“首長，那您說我們該怎麽辦？燕子她要有個三場兩短，我，我怎麽對得起她父母？”所長辦公室沒有人在，林宇峰說著說著，就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你先不要亂了方寸。小楚不是傻子，她是一名合格的刑警。知道在什麽情況下做什麽事。”簡愛國的話，叫林宇峰稍稍冷靜。
既然簡愛國已經掌握到詳實的情況，林宇峰也像心裏有了依靠。隻聽簡愛國接著說：“陳氏集團的製藥廠發生火災，燒死兩個倉管員。這兩個死了的人恰恰是小楚說過的，管理半成品倉庫的那兩個人。他們死的有些蹊蹺。”
“是，。昨天夜裏後麵一著火，我就和小楚穿好衣服下去看。本來消防武警已經撲滅了明火。他們正要進入過火倉庫巡查的時候，廠裏卻忽然停電了。一片漆黑。然後藥廠的陳總就勸說消防隊離開。說他們天亮之後再來巡查。消防隊離開後，還有員工建議進入火場搶救製藥原料。卻受到了陳總的訓斥。”林宇峰進一步說。
“這些情況我都掌握。你覺得會是什麽原因導致兩個倉管被燒死？”簡愛國思量著問林宇峰。
“這兩個被燒死，最大的可能就是殺人滅口。可能他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兒，並借此要挾。”林宇峰語調平靜地說。
“是的，看來你不笨。先前我們就懷疑，他那個製藥廠的半陳品倉庫有名堂。現在我們的任務是：第一，竭盡全力尋找小楚；第二，等待兩個倉管的驗屍報告。視情況進入下一步偵查。”簡愛國說。
“那首長，我下一步怎麽辦？”林宇峰急問道。
“本來我是同意了你回家去。可是現在發生這樣的情況，小楚又下落不明，你看你回去的決定是不是暫且放一放？等找到小楚再說。”簡愛國用商量的口氣問道。
林宇峰接過話茬答道：“這個沒有問題。不找到小楚，我絕不回家。我倒要看看這幫孫子，最後葫蘆要賣什麽藥？”
“那好，當兵的人就是要有軍人血性。不能一遇到挫折就萎靡不振，退避三舍。”簡愛國教育道。
“首長您說的對，大的道理咱們不說了，我現在就一件事：那就是盡快找到小楚。您看我該做什麽吧？”林宇峰害怕簡局長又在找教導員的感覺。現在迫在眉睫的則是小楚的下落。
“你還是要回到陳冰身邊去。至於今天早晨的魯莽行動，我覺得對方不會很懷疑。畢竟小楚忽然找不到了。作為她的男朋友，你情急之下做出一些不理智行為，是可以理解的。”
“是，首長。我堅決執行命令，將功折罪。”林宇峰大聲喊。
“好，你一定要見機行事。緊急情況聯係郝鵬。另外，你要相信自己不是單槍匹馬。很多人和你一起戰鬥。看來，我們就要到收網的時候了。”簡愛國在這種情景下依然不溫不火，林宇峰不得不佩服其靜氣過人。
林宇峰掛了電話，心中那一團濃霧忽然有撥雲見日的跡象。從常理估計，小楚應該不會被害，而是遭到了什麽不測。而這，無疑和陳家人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離開派出所前，林宇峰公事公辦做了筆錄。中間陳冰打來電話大罵林宇峰。
這一次林宇峰並沒有選擇低聲下氣。他比陳冰更抓狂：“你不要這麽婆婆媽媽耍老板威風！廠子裏失火的事情與我有什麽關係？!我現在要找的是那個對我不離不棄的女人！她怎麽會無端就消失？這背後有沒有誰是黑手！和昨天夜裏跑到我門口的黑影有無關係？我要向警察說清楚！”
陳冰也在不甘示弱地喊叫：“那你說啊，誰不讓去說了！我也請你不要無理懷疑他人！所有這些警察都會查清楚。到時候發現你血口噴人，看我不找人打得你再尿一次褲子！”說完這些氣話，陳冰惡狠狠地掛了電話。
林宇峰做完筆錄，簽名按手印一樣不少。弄完了這些，他疲憊地從派出所離開，回製藥廠來了。他回來的時候正是中午吃午飯的時間。林宇峰從院外看到，盡管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件，留在廠區裏的員工該吃飯還得去吃飯。餐廳的門照樣大開著。
林宇峰故意吊兒郎當地走到工廠大門口。他看到還是大門緊閉。在開著窗戶的門衛室裏。保安小陳正在吃著午飯。
小陳敏銳地從窗戶裏往外一探頭，就看到了林宇峰。林宇峰則看到了辦公樓前陳冰的寶馬車還在。他幹脆不管不顧故伎重演。在陳保安跑出門衛室之前，又一次翻越了伸縮鐵閘門進入到院子裏。
此時雖然渾身上下覺得累，處在焦灼之中的林宇峰沒有一點饑餓感。
林宇峰往辦公樓走，保安小陳卻沒有追過來攔阻。林宇峰估計，這時小陳正在向陳冰緊急通報吧。他還有自知之明，估計就是過來也照樣攔不住。這個時間，如果在辦公樓前發生無謂打鬥，正好叫吃飯的員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