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明白就好，那好，我們下去吃飯吧。”袁經理看看柏永民，和緩了臉色說道。
林宇峰關切地看了看還在睡著的楚天燕，站起身隨著柏永民和袁經理走出來。袁經理隨手給了林宇峰一把鑰匙說：“把門鎖上吧，這裏就她一個女人。這樣也方便些。”
林宇峰道了謝，拿鑰匙把房門鎖上了。
樓下的右側一間屋子是這地下加工廠的廚房。這裏屋頂上掛著四根日光燈管，照得亮如白晝。一共四張桌子，每張桌子配備四把椅子。一個大玻璃窗隔開的裏間是做飯的地方。裏麵最顯眼的就是一個很大的電冰箱，靠牆放著的還有灶台和爐具等一應的廚具。到處打掃的窗明幾淨，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味。
進門後到處看了看，林宇峰知道這是袁經理的傑作。這個高高瘦瘦的人和陳冰的父親一樣，原本也是一絲不苟的知識分子。
柏永民說：“大家都坐下，今天的飯菜都是我從外麵帶進來的。從下一次開始，你們就得輪流做飯。不會做的要跟袁經理學。學不會的那就軍法從事！在這裏任何的偷懶耍滑，都會被製裁！”
柏永民的叫喊聲傳出窗戶，回蕩在溶洞空曠的空間裏，顯得音量很大。袁經理趕緊說：“哎老柏，不用這麽大聲。大家都不是傻子，都心裏有把尺子的。”
保溫箱裏是十幾盒盒飯，看來這就是大家的飯了。林宇峰苦笑著坐下問道：“袁經理，我想問問現在是什麽時辰。這好幾天關著，都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袁經理穿著一身很幹淨的藍色工作服，可以說纖塵不染。他下意識地看看手表說：“現在是十六日，晚上八點十五分。”
“奧，知道了。謝謝。”林宇峰得到了答案，立刻不說話等吃飯。
“你就這麽坐著？你以為這是飯店裏啊，等人給你上菜端飯？”看著林宇峰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裏，阿雄沒好氣地出言譏諷。
林宇峰變得毫無脾氣，他隻對袁經理說道：“那我可以進去拿自己的飯盒嗎？”
“可以，不過以後除了值班做飯的人之外，大家盡量不要到裏麵來。有什麽問題都要經過我，聽明白了？”袁經理向林宇峰看了一眼，又看看其他人。除了柏永民，大家都低了頭不吭聲。
“好了，盒飯今天由我端給大家。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包括我在內，也要排班做飯。等明天我出一個值班表掛在門口。這樣，每個人負責做什麽什麽時候做一目了然。”
袁經理讓大家就坐後，一個人走進了廚房裏。用一個托盤把所有人的盒飯端了出來。每一個盒飯都配了例湯。阿雄，阿浪和阿星一桌，袁經理和柏永民一桌，剩下的阿秋和林宇峰一桌。大家都不說話，因為餓過了時間，都很快把自己的那一份盒飯吃掉了。連那一份例湯也喝得一幹二淨。
吃過了飯，柏永民誰也沒帶，就一個人起身告辭了。林宇峰估計，那輛拉他們過來的大貨車還在外麵的某個地方等著。
袁經理一個人去送柏永民。林宇峰看到，袁經理親自動手把那扇簡單的大門鎖好了。飯廳裏的五個人還在那裏等著，看看袁經理還有什麽吩咐。
袁經理回到飯廳對大家說：“沒有什麽事情盡量不要下樓。這裏空間不小，但是除了剛才大家進來的那個出口外，其餘地方是沒有路的。誰如果想逃趁早死了那個心。退一萬步講，就是你僥幸從這裏逃出去，外麵黑燈瞎火的，你隻要一步走錯迷了路，那就等著餓死在這洞裏吧。所以千萬不要冒險。”
“袁經理，我想給我對象拿一盒盒飯上去。萬一她夜裏醒了，不能沒飯吃。”林宇峰向前，用央求的口氣說。
“好，你進去拿吧。”袁經理通情達理地說。
林宇峰便到廚房的保溫箱裏拿出了一份盒飯。袁經理看看說道：“好了，大家沒別的事兒，都回各自的宿舍休息吧。總共在這裏呆的時間也不會長，希望大家平安來平安回。”
所有的人在袁經理身旁走過，沒有人多說話。其實按著林宇峰的飯量和饑餓程度，如果能再有一份盒飯那才是正好的。隻是今天初來乍到，他還不好再提出額外的要求。就這樣，林宇峰拿著小楚的那一份盒飯上樓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裏。
林宇峰進門後發現，這間屋子的鎖是可以在裏麵鎖上的。所以林宇峰便順手鎖上了。這間宿舍前麵隻有一扇門，沒有窗戶，後麵的窗戶則有一道網格狀的防盜網。基本是那種擋君子不擋小人的擺設，還有就是窗戶上沒有窗簾。外麵掛著的節能燈燈光可以直接照進來。因而房間裏就顯得不那麽黑了。
進屋放下盒飯，林宇峰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電水壺開始燒熱水。他覺得小楚遲早都會醒來。這麽多天了，有了熱水小楚也好洗一洗。
熱水壺開始燒水，林宇峰又把電腦桌上的兩個白瓷茶杯洗了洗。這不知道是誰用過的，在這地方也沒辦法講究什麽了。
隻不過從外表看，這杯子很幹淨，也像是沒人用過。
“哥，別忙了。坐下歇歇吧。”
小楚說話的時候，林宇峰正在彎著腰洗茶杯。小楚的聲音嚇了他一跳。他趕緊拎著水淋淋的杯子跑過來。在暗暗的光影裏，小楚的眼神亮晶晶的，平靜而美麗。
“燕子，你醒了。我的老天爺，你可是醒了。”扔下手裏的茶杯，林宇峰蹲在小楚身邊，居然有些喜極而泣的酸澀。
“哥，我其實早就醒了。隻是我不敢說話罷了。我現在總算是苦盡甘來有盼頭了，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楚天燕把自己的手從被子裏伸出來，讓林宇峰握著。
“那你要不要上廁所？這麽長時間不上廁所怎麽行呢？”林宇峰看看小楚急急地問道。他生怕小楚長時間不去方便，也會和他一樣憋得難受。
“我已經解過了，就在你們出去的時候。我是在那個水池裏解決的，然後我放了水衝了衝。”楚天燕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很羞澀。
“唉，這些天你真是受罪了。這樓上就有衛生間，如果你要方便的話，我可以帶你出去。”
“暫時不用了。沒有想到他們會把我們弄到這麽一個地方來。這地方就是不用人看著，也沒人敢亂跑。”好久不見了，林宇峰甚至在小楚的表情裏感覺到了一種陌生的氣息。
“燕子，我問你。你被他們抓來之後，有沒有人非禮你？”
林宇峰一下瞪大了雙眼，看著楚天燕的嘴巴。隻要是那裏麵說出：被強暴過。那他林宇峰就絕對會不客氣。真的下手弄死這幾個人也不是不可能。反正他也殺過一個了，殺一個和殺五個區別並不大。
“沒有吧，我被抓來之後基本就是睡著。醒來的時候，也就是上個廁所另外是吃點東西。基本都是和那個阿星和柏經理打交道。”
林宇峰聽了小楚的話，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那你起來吧。我都燒了水，你起來洗洗臉，洗洗頭。我看了一下，那個塑料袋裏還有你在藥廠用過的洗漱用品。”
楚天燕又躺了一會，才坐起來。依然是一副沉默寡言的表情。林宇峰看見她的樣子，一下子覺得很陌生了。這小楚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誰也不知道這短短的幾天發生了什麽。現在問似乎也不是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