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令林宇峰泄氣的是,就算是黎曼能把一切都弄好,她臉上的紅暈可不是馬上就能消失的。一想到這裏,林宇峰趕緊打開燈對著鏡子,看看自己臉上是否有口紅之類。
口紅倒是沒有,但是脖子上卻被黎曼咂出了兩三個紅色唇印。看到這些的一瞬間,林宇峰終於知道了什麽才叫恐怖。
萬一闖進來的是林國棟,那可是等於抓了個現行啊。不管是誰對誰錯,他林宇峰當小三勾引人妻的罪名是絕對無法洗脫了。
林宇峰聽到了黎曼故作鎮定的咳嗽聲,接著則是輕微的開門聲。林宇峰祈禱,開門之前黎曼肯定是看了貓眼。
“請問,是您叫的餐麽?”門口傳來一聲男子客氣的問詢。
就這一句話,直接把林宇峰從地獄裏扯到人間裏來了。這特碼的鬧了一出什麽戲?
衛生間外,是黎曼的答應和道謝聲,關門聲。隻是過了好一會兒,林宇峰才敢打開衛生間的門出來。這一次他是徹底的老實了。就像是那次被楚天燕用膝蓋頂傷之後的感覺。整個心裏空落落的,仿佛一下子所有的欲望都被一隻手掏空了一樣。
看著林宇峰失魂落魄的樣子,黎曼噗嗤一下子笑了:“看你這樣子,就差嚇得尿褲子了。怎麽說我不是潘金蓮,你也當不了西門慶。關鍵時刻,總有人前來打擾,真是好事多磨。”
林宇峰用一種邪惡的眼神看著黎曼,他忽然低吼道:“什麽多磨,多特麽什麽磨!你說,老子為什麽要忍著,憑什麽!”
隨著黎曼的一聲驚叫,林宇峰瞬間失去了理智。他湊過去先扳過黎曼的臉,用力親吻著,然後粗暴地把黎曼推到在床墊上。
等林宇峰重新撲上去的時候,他明顯地感覺到了力不用心。不管怎麽刺激,他那男人的東西都沒有動靜了。折騰了一會兒,就連黎曼本人都有了覺察。她一反剛才的鼓勵和順從,一使勁就把林宇峰掀到了一邊。
“林宇峰你幹嘛!要來強迫嗎?”
林宇峰從床上滾倒在地。他的腦袋重重地磕到了地板上。雖然聲音很響,但跌得並不重。
黎曼迅速從床上爬起來,過來拉扯林宇峰倒地的身子。
林宇峰像個行屍走肉一樣倒在那裏。地板上鋪著一層薄薄的地氈,黎曼坐在地上抱起林宇峰的腦袋,急問道:“你怎麽一下就摔到地上了?別這樣好不好,這種事兒總不能非得這樣吧?你是不是剛才給嚇壞了?聽說南宋的高宗皇帝,就是因為在床上風流的時候,受到驚嚇,一輩子都沒有後代。”
一聽黎曼說這個,林宇峰本來心裏還氣苦著呢,這一下給逗樂了。
“黎老師,你亂說些什麽!”說話林宇峰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以示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你別強了,男人在這種時候真是忌諱被驚嚇的。不如我們再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你可以從容不迫,慢慢地進入狀態。行嗎?”
林宇峰看著黎曼有點傻白甜的眼神,隻能點點頭說行。
一頓狂風挾浪過去了,林宇峰隻能先去衛生間裏洗洗臉。他一下想起來,那一次在燕京的如家酒店也是這樣,麵對黎曼他也是用涼水澆臉來降溫。
媽的,這回是想當西門慶而不得。
“小峰。我知道我剛才想什麽?我想的是,那個基佬不是處心積慮跟蹤我嗎?我就是索性給他戴上一頂帽子,讓他也暖和暖和。剛才的事兒,怪我。我忘了自己定外賣的事。”
“算了別說了,剛才我也不理智。正像是你說的,我是受了驚嚇才這樣的。我也有點後怕。”林宇峰看著黎曼,忽然感到由衷的羞愧。他應該在心裏感謝拿個外賣小哥,讓自己在最後關頭沒有越界。本來是想要分手的,可是最後適得其反非弄個幹柴烈火。這究竟是在反抗誰呢?
“姐,咱們先吃飯吧。那這個過橋米線,還是要到雲南吃才最地道。”
一說起雲南,林宇峰的情緒更加低落。就如同是楚天燕就站在他麵前一樣,放著黃花少女不去追,偏偏熱衷於勾搭人妻,這是不是有點心理變態?
還有一點就是,林宇峰麵對各種危險強權,他總能精神百倍的尋找到破解之道。可是唯獨麵對如花似玉的女性,他就心虛氣短。基本都是拿不出辦法,最後失敗結束。這究竟是他的宿命,還是這幾個女人太難對付?
林宇峰一下子心亂,他還想不透徹這些事兒。其實,這種混亂狀態下,唯一的破解之道就是趕緊和其中的一個結婚。捫心自問,林宇峰敢和誰結婚呢。
轉了一大圈,事情的症結還有回到本初的源頭。他還是需要和黎曼仔細談談。在沒有出結果之前,千萬別幹那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蠢事。
既然這麽好的一個女人愛自己,那就不能讓她受到傷害。最終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也不是不可能。
結果是兩個人在一起吃了一頓不鹹不淡的飯。想想剛才的瘋狂勁,林宇峰和黎曼相視而笑。這怎麽有一種兩個人一起做遊戲的感覺。
林宇峰臨走的時候說:“晚上我們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聊聊吧。我在這裏一點情緒都沒有。”
黎曼一聽曖昧地笑了,她點頭道:“你說哪裏好,要不另找地方開一間房吧。你熟悉的地方。”
“那,你叫我想想吧。”
林宇峰垂頭喪氣地離開了醴泉酒店,他也不知道應該到哪裏找一個不受打擾的所在,能叫兩個人暢所欲言。
需要了解的是,這談話的過程絕不是一成不變的愉快。萬一自己說出什麽黎曼不愛聽的話,她情緒失控怎麽辦?
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好好想想。不行的話那就再找地方開個房間就是。
和預先設想的不一樣,回去的時候林宇峰並沒有跑回去,而是選擇了繼續坐出租。他忽然沒有了那種奔跑的勁頭了。中午時分,自己在懸崖上轉了一圈,最後因為偶然因素化險為夷。
假如,他和黎曼整個發生那種實質性關係的話。不管黎曼怎麽樣,至少他林宇峰的心底裏是充滿罪惡感的。這也正是他不允許自己在往前邁一步的原因之一。
林宇峰和陳冰的關係,就是他頭頂懸著的德摩克裏斯之劍。現在陳冰跑了,如果將來她被抓住的話,會不會主動供出自己?甚至就連林宇峰最後的報警抓人,也可以被描述為一種有意為之的雙簧。一旦陳冰的口供對他不利,那林宇峰就要想想自己怎麽洗白了。畢竟,陳冰是在那裏居住了十幾天之後,林宇峰才去報的警。而且是無功而返。
一想起這些,林宇峰就有些頭大起來。如果到時候真被牽累而身陷囹圄,那個結局並不比他勾搭人妻被曝光好到哪裏去。
嗬嗬,關鍵時刻他身上的陽痿症狀不期而至。又把藝高膽大可擒賊的林大俠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這就很有一點黑色幽默的意味了。
就再是一團亂麻那也得慢慢解開,總不能碰到麻煩就當鑽沙子的鴕鳥。道理並非不明白,難舍的隻是似水流年,如花美眷。麵對對自己脈脈深情的美女難以割舍,這才是真正的原因。不管林宇峰是不是願意正視。
下午上班,單位裏照樣死氣沉沉,大家心照不宣,不慌不忙地幹著閑事。這一次,林宇峰連電腦都沒開,而是直接拿過一本民法學詞典翻看起來。這樣,就是任何人看到了都不能說他別的。他畢竟是在幹和法律有關的事情。
一個下午,林宇峰的心裏都很亂。他一會想到作為定時炸彈一般的陳冰。一邊又想起斷了音訊的小楚,想想這些就會無端地傷感。最要緊的是,在經過了和簡愛國的通話之後。簡愛國會不會再一次啟用自己?
簡單想了一下之後,林宇峰覺得基本是不可能的。上一次在執行任務當中,林宇峰的拖泥帶水不堪造就,已經叫簡愛國心生不滿。要不是最後,他能成功地把楚天燕從魔鬼洞裏拯救出來。或著導致楚天燕犧牲的話,那他林宇峰就很難說能全身而退了。
回家的路上發現陳冰,就應該立刻報警抓捕。可是出於種種感情上的軟弱,林宇峰錯過了時機。而這些,假如用另一種切入點的話,完全有故意包庇的嫌疑。
好容易熬到下班,林宇峰也沒想出折。最後還是咬牙尋了一家醴泉酒店不遠處的儒家商務賓館訂了一間房。錢不是問題,大不了老子自己在那裏睡一晚就好。除了開房間,林宇峰找不到一個可以談論如此私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