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該放手時放手了嗎
這些話帶有明顯的戲謔意味,林宇峰不由的笑了。但是心裏的是石頭,也慢慢地放下來。
“開玩笑的話說說無妨,但是現實社會是行不通的。我畢竟不是韋小寶。”林宇峰笑道。
“現在的男人,有權有勢的,誰沒有個情人呢?是你自己作繭自縛。看不到社會趨勢。”
“可是,瀟瀟。你一個好人家的女兒。衣食無憂的,難道你要給別人做情人小三嗎?就是你願意,我也是不同意的。我要你好好的,以後找一個如意郎君。那些做人小三小四的,多半是家庭不好,為了錢財依附於人。其實愛情,這東西不過是一場流感。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哪有你說的那樣?我怎麽就沒過去。行了行了,你不願意我不強求。正人君子做起來,免不得枯燥無味。你耐得住寂寞就好。”
這話有點歪理邪說了。
“我說不過你。但是我打個比喻。如果那一天我遇到你被換人欺負,袖手旁觀的話你還會喜歡我嗎?其實在你的生活裏,比我帥氣的男孩有不少吧?沒有了搏擊打人的技術,在你這裏也不過是泯然眾人。是吧?”
“是啊,唉,說來說去你就是對我不感冒唄。喜歡北方女人。好了,回去之後咱們都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還有黎律師,她估計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李瀟一提到黎曼,林宇峰的心裏就咯噔了一下。他忘了,還有個黎曼在等待自己的三年之約。
林宇峰有些抓狂了。雖然說女追男隔層紗,但是說到底還是自己修身方麵出了問題。如今,他不得不麵對這一地雞毛的困境。
“你和黎律師有過聯係嗎?”林宇峰小心問道。
“沒有啊,打她的電話都不接。上次還是她給我推薦的那個陳律師。一下子就打贏了官司,把那個豬玀送進去了。我感激黎律師.……也感激你。是你把我送惡棍手裏救出來。所以我對你有想法錯了嗎?”
“沒有錯。可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不能辜負了她。你不知道她對我也有過救命之恩。在大街上,有個歹徒向我開槍,是她及時趕來先扣動扳機。再晚一秒的話,我就玩完了。”
說話間,林宇峰想起了那次在燕京街頭的驚魂一幕。確實是,沒有楚天燕果斷處置,他就真完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一幕。那我就更沒有機會了。不過,你們還沒結婚.……”李瀟嘮叨道。
“那你知道我晚上睡覺有什麽毛病嗎?”
“沒在一起睡過,我哪裏知道?”李瀟白一眼。
“我晚上睡覺,經常的磨牙,說夢話還有夢中放屁。知道了我這些毛病,恐怕在你眼裏我就不高大全了。”林宇峰戲謔道。
李瀟一聽一下把車子拐到路邊上,然後扶著方向盤開始大笑了。笑過之後,李瀟說:“你說的這些毛病,真不算什麽。不過,看來我心目中的高大全也消失了。”
說說無傷大雅的笑話,讓兩個人之間擰巴的關係平和下來。這正是林宇峰的策略。這樣子對這個小妹妹才傷害最小。
寶馬車重新回到賓館門前,卻不料沒有空餘車位了。
“瀟瀟,咱們就此別過吧。公司裏的生意好好做,別讓我失望。還是那句話,誰要欺負你,我打飛的過來也收拾他。”
“哥,你多保重。別真的不和我聯係了。我就站在你身後呢。”說著說著,李瀟臉上又有悲戚之色。
林宇峰點點頭,趕緊推開車門下來。然後,李瀟按了一下喇叭。寶馬車就慢慢地匯進車的河流裏。
下著不大的雨,林宇峰就跳上賓館的月台。看著李瀟的車消失掉。從那輛寶馬車裏,林宇峰想起了陳冰當時的模樣。
自己做的這些事太荒唐了。幸虧不是在編的警察,要是有紀律管著,興許那些錯誤就不會犯了。現在這叫什麽呢。
現在,林宇峰甚至連楚天燕也不想再聯係。他就想一個人躲起來,到一個誰都不認識他的地方。生活在美女熱辣的目光裏,無疑是疲倦的。
此時此刻,林宇峰的腹部有些不適。他這才想起來,自己該去醫院換藥了。早想起這件事來,剛才叫李瀟拉自己過去多好。
沒辦法,林宇峰從賓館前台借了一把雨傘。然後打著出了門。他決定步行去醫院。那個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似乎也不近。走著去還是合適的。
林宇峰希望利用一切機會鍛煉一下。走到半路上,有人打電話來。卻是郝鵬。
“小林,你在哪裏。把你叔叔送達了吧?”電話裏郝鵬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已經把他送到機場了。我這是才回來。”
“那你到武警醫院來吧。該做的工作畢竟還要做說不是?小楚我已經批評她了,中午的事情她不對。”
“我這就到,在半路上了。有什麽情況?”
“等你過來再說吧,電話裏說這個不合適。”郝鵬的保密意識還是很過硬的。
難道黎老板會有所交代嗎?
林宇峰掛了電話,趕緊加快了步子。南國的雨季,各種的雨傘撒滿大街,看起來像色彩斑斕的蒲公英。
武警醫院裏的骨科病房,黎老板享受了高級待遇。自己一間病房,兩個警察在門口值班。林宇峰到了的時候,郝鵬正從房間裏出來。他說:“你等我去一下衛生間。馬上就回來。”
說著話,郝鵬拐著身子離開了。看來是在屋子裏憋了太久。林宇峰看著郝鵬的身影,心中有些感動。論起敬業精神,自己永遠排在郝所長後麵。
留下的兩個看守者裏,有一個似乎認識林宇峰。起身給他讓了座位。林宇峰坐下問道:“這小子今天怎麽樣?”
“能怎麽樣啊。不死不活的,腿上已經打傷了石膏,吊在那裏呢。媽的褲子裏拉褲子裏尿。弄得整個病房臭氣熏天。還得老子們伺候他。這個撲街。”
那裏留著小胡子的警察忍不住罵道。這叫林宇峰想起來,黎老板的一條右腿基本是被廢了。可是人總不能不大小便。也不知道一天一夜,看守的警察們是如何進行人道主義關懷的。總不能給他估一下護工吧?
林宇峰沒有心思問這個,免得問出不堪來。貌似這小子也不會真的享受到首長待遇。
一分多鍾之後,郝鵬回來了。拉著林宇峰先走到一邊。
“小林,這小子陸續剛才說了一點。他知道陳冰的下落呢。”郝鵬有點神神秘秘地說。聲音低低的,幾乎是耳語。
林宇峰聽來臉色一變。他想不認識一樣看著郝鵬。
“陳冰她在哪裏?難道跑回到這裏來了?”
“沒有很確切的說法。這個王八蛋一到節骨眼上,就裝作昏迷。你拿他還沒辦法。走,進去看看吧。”
這間病房的陳設和林宇峰在燕京所住的那間,大同小異。之間那個黎老板像一條垂死的狗一樣仰臥在那裏。他的那一條右腿已經被拉力器拿起來了。厚厚的繃帶裹得嚴實。整個人仿佛垮掉了一般。
房間裏並沒有聞到明顯的臭氣。相反,這裏飄著空氣清新劑的香味。靠北牆有一個小桌,楚天燕坐在那裏,盯著麵前的筆記本電腦。電腦的樣式像極了在潮平鎮陳家藥廠丟掉的那個。
看這個格局,明顯是在審訊了。
看到林宇峰進來,小楚隻撩了撩眼皮。沒有說話的意思。
郝鵬領著林宇峰來到病房前。說道:“黎長明,我知道你並沒有睡著。你看看,我把你的夥伴帶來了。昨天夜裏,你差點兒捅了他。”
“黎老板,咱們一報還一報。你捅了我,我踹了你。我今天活蹦亂跳,你倒在病床上半死不活。電梯裏有攝像頭,你可以想想你襲擊我的後果。還有你在成都和雲南的所作所為。不好好配合公安工作,你就想想最後有個什麽結尾吧。”
林宇峰看著黎長明的臉色蒼白,確實是十分痛苦的樣子。昨天夜裏這家夥肯定是受老罪了。
黎老板繃著臉,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可能嗆著了,張開嘴咳嗽起來。
等他的咳嗽告一段落,林宇峰接著問道:“你把陳冰和字國瑞的情況都老實交代、還有你知道的其他人,比如柏永民等人的情況也都交代。有重大立功表現,在量刑上大不相同。說說吧。”
黎老板睜開眼睛,十分凶惡地盯視著林宇峰。
“你這個人,有什麽臉來問我?你還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渣。比我們這種人渣還人渣。陳冰會叫你不得好死的。”
黎老板罵完,似乎不解氣。他還想抬抬頭吐一口痰什麽的。結果一抬頭又嗆著了,又開始拚命咳嗽。郝鵬裝作不小心,擋在林宇峰的身前,這一個動作‘恰好’碰到了黎老板的傷腿。
黎老板不咳嗽了,痛苦地呻吟起來。要不是極力要充硬漢,估計又開始慘叫。
郝鵬滿臉鄭重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啊,老黎。碰到你了。你先休息一下,等會我們再談。”
說著話郝鵬拉著林宇峰從病房裏出來。楚天燕也合上電腦,跟著出來了。
“走吧,我們下樓去到車裏談。”郝鵬囑咐道。
醫院的電梯了,人來人往。等了兩次才排上隊,林宇峰看到小楚皺著眉頭,一聲不吭的樣子很好笑。
來到樓下停著的一輛警車裏,三個人上了車,卻沒有想到車裏有些悶熱。楚天燕插上了車鑰匙,把窗玻璃放了一點下來。車窗外,細細的雨絲依舊揮灑。
“長話短說吧,車裏挺熱的。”楚天燕麵無表情地說。
“小林,據剛才黎長明交代。他們是在到韶關的貨車上分的手。陳冰和陳星賢已經化了妝,並戴了假發。黎長明說,他們是從西藏那邊逃回來的。一路上兩個人風餐露宿,已經折騰的不像樣子了。”
郝鵬的話說到一半,林宇峰的心裏就針紮一般的疼。為陳冰如今的境遇和自己付出的代價。
“別的,他有沒有說?比如那個和他一起騙人的字國瑞,去了哪裏。”林宇峰低聲詢問道。
“沒有,他不肯說。我們對這類人,政策攻心效果不大。他們都是在黑道上雙手沾血的人。能賴一點就賴一點。都說了,等待自己的就是刑場。他們不傻。”郝鵬說這,自顧自點了一支煙。
“那他有沒有說到林國棟和麻建兵等人?”林宇峰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