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剪不斷理還亂
李垂楠一探頭，讓正沉浸在情感氣場裏的林宇峰嚇了一跳。仿佛自已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被曝光一樣。他立刻慌張地說：“沒什麽，沒什麽。看到網上有個小女孩的照片比較呆萌，就笑了。”
其實，林宇峰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笑。被李垂楠這一打擾，整個溫馨的情緒立刻消失了。就跟看了一個蜃樓海市。林宇峰終於意識到，這個和他有血緣的孩子，已經與他無關。而且，他已經和孩子的母親反目成仇。加上這孩子的父親，他們擰成一股繩虎視眈眈，對自己形成了巨大壓力。
林宇峰想的是，在男女之事上他無疑是一錯再錯。糊裏糊塗地被欲望牽引，一步一步地邁向泥淖。走向深淵。
“我看看啊，什麽小孩。”李垂在旁邊好奇滴催促。剛才他一探頭嚇得林宇峰把手機扣在床麵上了。
林宇峰一聽，為示無他，隻能不情不願地把手機豎起來。李垂楠接過去端詳著說：“是哩，這個小丫頭真是長得很可愛。粉嘟嘟的，像個瓷娃娃。我女兒小時候，也是這般可愛。”
幸虧李垂楠隻是看了孩子的照片，而沒有進一步去看看孩子的母親，這讓林宇峰那緊張的心一下鬆弛下來。就黎曼那張臉，一般的男人看到絕對是會過目不忘的。
收起手機，林宇峰囑咐自己一定要小心，下不為例吧。經過這一虛驚，林宇峰的睡意到來。他想閉上眼睛入睡了。看剛才朋友圈的陣勢，黎曼似乎已經和朱明來到廣東了。
“小林，接下來我們一定要破局啊。就是查不出什麽來，也要把洞裏的怪事弄個水落石出。”李垂楠關了燈，倒在床上說。
“你說的什麽改變地形之事，我覺得不大可能。可能我們壓根走的不是一條路。那個裏麵的地形，我大致還是有印象的。他們能改變的不過某個地方。而所有的地形都改變，他們沒有這能力。”
“其實，我們這一次進去以失敗告終。我是有責任的。準備不夠充分，盲目行動。那裏麵的空間廣大，地貌複雜。人站在裏麵就像是站在一個大禮堂裏。到處都是長相怪異的鍾乳石。如同到了閻羅洞府一般。”
“我建議我們再進去，一定要約上洞穴探險協會的人。這樣的組織，在廣東應該會有吧？”林宇峰說。
“有，應該有。我明天就詢問有關方麵。”
“其實我想了想。我們進去，最大的障礙有兩個。第一，一定要保證不能迷路；第二，就是想出對付蝙蝠群的辦法。這兩個問題解決了，剩下我們就不怕什麽了。什麽史前怪獸之類，是不可能真的出現的。就是真有大型生物，我們一挺機槍也能搞定它。”
“今天辛老說，他找到一條地下河。我倒是在裏麵聽到過水聲，但是沒看到真正的河水。這次要真的破了案，到時候叫當地政府把洞口再擴大一下。福祿洞完全可以成為一個旅遊景點。這樣看來，咱們也算功莫大焉了。”李垂楠興致勃勃。
“看看他們會不會先把水廠扒掉吧？這些官僚辦個事情效率是很低的。”林宇峰嘟囔著慢慢睡去。
第二天早晨，林宇峰和李垂楠在韶關火車站分手。林宇峰獨自一人乘車前往深圳。他準備先去拜訪一下李垂楠推薦的洪律師。就李垂楠說，這個洪律師的品質還是不錯的。收費問題他從來沒問過。但是那兩家委托人沒說過收費貴。
林宇峰曾經跟著黎曼做過一點工作，對這種刑事案件的代理費大約還是有點數的。具體隻能跟對方談談了。
大約中午十點鍾，林宇峰到達了深圳。然後是乘坐地鐵，然後他真的又一次選擇了東區公安分局的招待所入住。這個地方雖然離街道稍遠，但是住起來絕對安全，絕對放心。
安頓下之後，林宇峰直接在招待所餐廳吃的午飯。吃飯後稍事休息，他就給洪律師打電話約見麵時間。然後他就背了一個包出門去了。洪律師叫林宇峰現在就可以過去。
洪律師所在的廣寧律師事務所位於中心城區南華大廈。那個地方實際上就在嘉華酒店的斜對過。在嘉華酒店林宇峰也是做了一件大事。如今那件當年的大事已經平淡無奇了。而酒店的生意依然火爆。
林宇峰從地鐵口出來，就看到密密麻麻的的車輛停滿了嘉華酒店前的廣場。今天陽光很毒，林宇峰手搭涼棚往那邊看了看。轉身迅速向華南大廈走去。
按著洪律師給得地址，林宇峰坐電梯來到主樓九層。然後很容易就找到了律師事務所的門牌。
這裏窗明幾淨，落地窗戶上投下巨大的光影。暖暖的讓人通身舒適。進門後前麵坐的有接待小姐，林宇峰說：“已經跟洪律師約過，我叫林宇峰。”
接待小姐看了看手裏的筆記本，點點頭往裏一擺手：“請您到裏麵吧，左手邊的第一間辦公室就是。”
林宇峰點點頭往裏走。走過一個不長的走廊，林宇峰看到第一間辦公室的房門半開著。他就走過去輕輕一敲。隻聽裏麵說了一句：“死我的客戶來了。請進！”
林宇峰推門緩緩而入，一進門他整個人就傻到了那裏。原來屋子裏不是一個人。除了這個洪律師之外，還有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正是林宇峰不願看到的那個人。
黎曼低著頭正坐在沙發上在看一摞文書。林宇峰看到黎曼戴上了一副圓邊眼鏡，掛在鼻梁上顯得有些滑稽。難道她已經花了眼不成？以前可沒見過她戴這種眼鏡。
有人進門，黎曼並沒有和大多數人一樣抬頭看。她微蹙著眉頭依舊在低頭看文書。
洪律師站在辦公台旁，一看到林宇峰進門後先看黎曼，不由得會心一笑。看來這美女的氣場就是足。客戶進來不看別人了。
“你好，請問你是林先生嗎？你好，過來坐吧。我是洪成躍，李支隊的朋友。”洪律師來到呆頭呆腦的林宇峰身前，往旁邊讓了讓。對麵靠牆的位置放著兩把藤椅，和一個玻璃麵的高幾。
林宇峰憋得臉紅得像煮熟了螃蟹，但他又不能不說話。這個時刻就是想退出去都不好辦了。林宇峰就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說：“你好，洪律師。打擾您了。我們能不能單獨談談？”
“沒關係的了，這是我的大學師妹。也是在燕京做律師。”洪律師顯然誤會了林宇峰的意思，忙不迭地解釋道。
林宇峰一說話，黎曼那張戴眼鏡的臉瞬間揚了起來。林宇峰站在那裏，像被剝光一樣，要多尷尬有多尷尬。老話沒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在黎曼的注視裏，林宇峰手足無措地在藤椅上坐下。洪律師還到房間的飲水機那裏倒水。倒是黎曼先說話了。
“呀，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剛才洪師兄還說有貴客到。”黎曼摘下自己的眼鏡，站起身湊過來，一副沒事要尋事的模樣。
林宇峰隻好低聲下氣說：“你好，黎律師。沒想到咱們在這裏見麵了。朱律師的傷口愈合了嗎？”
“嗯，基本差不多了。我們是昨天才趕過來的。朱律師和我就住在嘉華酒店。那裏是你的福地，大顯身手的地方。”當著洪律師，黎曼立刻察覺到在這裏失態不妥。就把音調變得柔和了。
洪律師倒水過來i，卻發現自己的師妹居然和這個委托人認識。臉上也有驚訝。
“林先生，原來你和我師妹認識啊？真是太巧了。”說著話，洪律師把一紙杯水放在林宇峰麵前的茶幾上。
“是的，以前我在燕京的珠峰大廈當過保安。黎律師的辦公室就在樓上，，一來二去就認識了。”林宇峰趕緊解釋。
“奧，是這麽一回事？我師妹正在這裏，她接手的一個案子也是在深圳中院開庭。正在調閱卷宗階段。”
當著同行，即便是自己的師妹。洪律師並不想談論有關案件的情況。還有律師費用，就更不好說。
黎曼應該是不請自來的。
“師哥，林先生的這個案子，不如我替他辦。畢竟以前是老熟人了，打起交道來熟門熟路。而我這個案子交給你，畢竟現在朱明有傷在身。我們在這裏呆不了多久。這案子太大，我一個女人是在沒有精力到處調查。閨女也大了，離開我不能太久。”
“對了，小曼你閨女叫什麽名字啊。啥時候帶到深圳來，叫我和唐麗紅都看看。我家兒子這馬上就上四年級了。你是晚婚晚育的模範。”洪律師在旁邊嬉笑道。
“就叫林愛琳啊，琳琅滿目的琳。開始的時候還想叫林琳，可是派出所的人說，叫林琳的女孩有很多，容易重名。最好是取一個三個字名字。我做主就叫愛琳吧。林國棟還不樂意，覺得土氣。”
黎曼是翻著嘴巴說話，一雙眼睛卻是在盯著林宇峰。林宇峰兩隻手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心裏要多膩味有多膩味。他終於鼓起勇氣說：“洪律師，看您今天挺忙的。要不我改天再來吧。”說罷起身就向外走。
洪律師趕緊迎過來說：“忙什麽呢，不忙不忙。你放心都是自己人。案子的事你在和我說說，我這邊有空白的委托書。等會你填一下。其實我師妹也是也是很厲害的律師。”
“可是我就想委托您。我弟弟在深圳出的事，您是本地人辦起來熟門熟路的。”
這個時候林宇峰無法打退堂鼓。他覺得黎曼即便是恨他，也不太可能也讓洪律師恨他吧。他弟弟的案子和他是兩碼事，況且自己也是法學院畢業的。任何一點弄虛作假都會被看出破綻。
林宇峰甚至想過自己出麵給弟弟辯護，隻不過他實在是拿不出精力。再說也是為了避嫌。同樣的結果他雇律師和自己親自上陣，家裏人的感受是不一樣的。因為自己的叔叔和嬸子都是心胸不寬廣的人。因此林宇峰寧可花上這份錢，以求個心安。
“小林，我就那麽入不了你的法眼嗎？那算了，我就不在這自討沒趣了。洪師兄，我先告辭了。晚上我們在嘉華酒店一吃吃飯。我先撤了。”
“好的，我下了班就過去。朱明那裏傷沒事了？”洪律師順水推舟地問道。
“沒事了，他老婆也過來照顧他了。咱們老同學正可以見見麵。”
“那國棟呢，他不能過來？”洪律師問道。
“他不來也罷。這樣喬張做致的人攪和進來，弄得大家都沒趣。”黎曼說著，沒有和林宇峰打招呼，直接告辭而去。
洪律師跟著出去送客。趁著這個機會林宇峰把紙杯裏的溫水一飲而盡。等一會兒洪律師回來，林宇峰必須和他多少說一點和黎曼之間的‘誤會’。這樣鋪墊一下總是有好處的。可以在黎曼說自己壞話的時候，有個緩衝。按黎曼的個人素質，她應該不會不理智地遷怒於不相幹的人。
洪律師回來之後，馬上和林宇峰交流了一下林文峰的案情。雙方簽訂了代理委托書，具體的律師費用雙方也取得了一致。費用在五萬元上下。洪律師說，要先去法院調閱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