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愛人以德
麵對這樣借酒吐真言的表白，黎曼忸怩著臉色，卻也是滿臉的歡喜。不過她抽噎著說：“下輩子吧，洪師兄。這一生我和你沒緣分。我是一直把你當哥們的。”
黎曼說這話，幾乎就是等於說她對洪律師壓根沒有意思了。林宇峰抬頭看到洪律師漲紅著臉，端起空了的酒杯虛喝一口。結果自然喝不到什麽。就不耐煩地大聲喊道：“服務員，再來一瓶五糧液！”
“洪律師別喝了吧。在喝就醉了。下午還有工作。”林宇峰嚐試著勸說道。
“醉了就醉了，這可是我們小曼第一次和我喝酒。喝醉了也值，你不要攔著我。你，別看了，拿酒去！”洪律師被黎曼回絕，心中苦悶，看著服務員沒眼力價，就吼了一聲。
又是一瓶五糧液，依然是三個人均分開。林宇峰不管三七二十一，醉了也要舍命陪君子。六兩酒，大約也沒什麽的。
這一下三個人二斤酒，因為各有心事，都喝的比較快。黎曼不怎麽會喝，這一下可真的喝大了。而林宇峰有些天旋地轉。雖然神情迷糊，心裏卻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黎曼臉色緋紅的模樣，林宇峰心如刀絞。
最後，林宇峰睏得睜不開眼睛了。他就慢慢滴扶著酒桌睡了過去。誰叫他他心裏明白，可就是醒不了。就像在進入白日夢境一般。再以後他就真的昏天黑地睡過去了。
在林宇峰模糊的記憶裏，那一天他就像一個行屍走肉，一直被人拖拉攙扶。四周黑黝黝的，不見五指。而他則身輕似燕，總是在騰雲駕霧之中。
這是幹什麽？自己是成了神仙深夜飛升，還是在湘西被人趕屍？怎麽心裏明白，身子四肢卻不聽使喚了？但是這麽被人擺弄著，林宇峰渾身不舒服。不過六兩酒就這樣了嗎?還是酒入愁腸爛醉如泥？
折騰了再折騰，如同經曆了漫長的旅程之後，林宇峰精疲力盡，最後終於可以一頭撲在床上了。然後就睡了個昏天黑地。所有煩惱和憂愁在這個時候徹底離他而去了。原來，一個人喝醉了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在迷人的夢境裏，林宇峰徹底放棄掉了一切。
下一次醒來，林宇峰是被一泡尿生生憋醒的。他睜開眼睛，看到屋子裏全是黑色。愣怔了足足有一分鍾，林宇峰才鬧明白自己在什麽地方。他慢慢坐起身打開床頭燈，看到楚天燕正背對著自己睡的香。
林宇峰趕緊起身去衛生間，卻因為站立的有點猛而頭昏目眩。當他失去控製往後一摔之時，嘴裏禁不住一聲哎呦。
就是這麽一聲，睡夢中的小楚一下子就驚醒了。她立刻反身，右手在枕頭下麵一摸。卻摸了個空，這是她一個本能反應。楚天燕立刻想起來，這次出門卻把槍支上交了。出來度假玩的，不能帶武器。
“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楚天燕身著睡衣，關切地過來問道。
林宇峰此時已經明白過來，他趕緊搖搖手說：“我沒事，起猛了。我想上廁所。”
楚天燕皺了皺眉頭，俯身下去把林宇峰攙了起來。林宇峰已經隻剩下小背心和內褲了。他不得不在小楚的幫助下到衛生間去。
但是到衛生間門口，林宇峰說什麽都不讓小楚跟著進去。楚天燕不禁吃吃地笑了：“不進去就不進去，你以為誰稀罕看你那破玩意兒。你可別摔倒，這裏碰一下子會頭破血流。勿謂言之不預。”說罷楚天燕就扔下林宇峰一個人倒回去了。
林宇峰扶著衛生間的門框穩了穩神，這是一種宿醉的感覺。但除了頭暈，不是很難受。林宇峰又連打了兩個酒嗝，這才走到裏麵把小便解決了。
最後回到床上，林宇峰幾乎是把自己像麵袋子一樣扔在上麵的。上一次廁所，弄的人精疲力盡。
“幾點了小楚？”林宇峰穿著粗氣問道。
“快十二點了。換言之，你已經足足睡了十個小時。要聽我的話，你就先別睡了。清醒一下喝一點茶水。我給你買了幾盒酸奶在這裏。一會你喝杯水再喝。”
林宇峰對著天花板歎出一口氣，他說：“我這個人真是沒用，不過半斤酒就把我喝醉了。哪像個當兵的?”
沒想到楚天燕搶白說：“當兵的怎麽了？當兵的就得人人是酒鬼？我爺爺也是當兵的，南征北戰，可是他一輩子滴酒不沾。他說喝酒誤事，有時候會有血的教訓。”
林宇峰不願意和小楚鬥嘴，他怕這種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小楚會忽然生出怪脾氣。大晚上的把她氣跑了那可完了。
“你是怎麽把我弄回來的？我一百多斤呢。”林宇峰挪了挪身子，讓自己的腦袋靠在枕頭上問道。
“怎麽弄，那還不容易？把你當成一條豬就行了。反正那時候就是把你丟到海裏去喂魚，你也沒有知覺。”
“說的是啊，多虧你了。關鍵的時候能當個男人用。”林宇峰瞥眼看著小楚，帶上一點無恥的笑容。
“你這話是說對了，我是幹什麽的？我是公安大學的高材生。畢業幾乎門門優等，關鍵時刻扛一頭豬我也行。”說到這楚天燕笑起來。林宇峰看著說道：“燕子，你看你笑著的模樣，燈光一照真的很美的。這披頭散發的樣子，也有一種慵懶之美。”
“呸，你這是怎麽說話？披頭散發也成了美了？要想看美人，你該去看看黎律師，人家那才叫美。尤其是醉酒的時候，那整個是一個侍兒扶起嬌無力的楊玉環啊。嘖嘖，這麽好的女人，居然落到一個基佬手裏。要不說紅顏命薄。”
“他不能算基佬吧，不是可以生孩子？”林宇峰不禁問道。
楚天燕起身，開始用電熱壺灌水燒水。但是她沒耽誤了說話：“這個別說這麽一種真實夫妻關係，就是男男結婚的那種，都會借腹生子。誰知道黎曼的孩子是不是她老公的？或者他們就是采用試管授精也未可知。”
說到這裏，林宇峰直接不敢再遞話。
“不過，因為黎曼的基因好。她的女兒長大了也會很美，這個我不懷疑。”楚天燕補充道。
林宇峰心裏想的是，別這個小孩子長大之後會像他。那可真是糟透了。這真是一夜風流，十年心酸。
“哎，你看出來沒有？那個洪律師實際上酒量很大。他那個醉酒的樣子基本是裝出來的。”安置好了電熱壺，楚天燕坐回到床邊繼續說道。
“這個你怎麽知道？你和洪律師也是初次見麵吧？”林宇峰在意滴問道。
“小林，你可別忘了，我是幹啥的了？我是個刑警，公安大學四年的本科生。沒點察言觀色的本事怎麽行？”
“是啊，我倒是把這茬忘了。”林宇峰裝作恍然大悟地說。
“你看呀，一般的人，會喝酒的人，半斤酒是喝不醉的。何況這是五糧液不上頭？洪律師雖說的醉話，但他的邏輯清晰，眼神明亮。真喝醉了的人不會這樣。倒是你和黎曼，你們倆都是在逞能。回來，黎曼也喝醉了。”
“是啊，這個女人心裏也苦吧？”林宇峰嘟嘟噥噥地說。
“那當然，她跟著林國棟這樣的人倒是門當戶對。可是林國棟再帥是個GAY，這可怎麽辦？按說，林國棟應該給妻子一條生路。起碼也允許她有個情人什麽的。大家彼此平衡，這樣才好相安無事。”楚天燕坐在燈下，像一個醫生在解剖病人。
林宇峰不說話，但他卻慢慢地坐直了身子。接下來他不願意再說黎曼。剛才酒醉昏睡的時候，那些憂愁曾飄飄忽忽地遠離了。現在它們又都慢慢回來了。依然猙獰著臉色看著他。
“當然了，這不關我的事。但是後來我看那個洪律師，明顯有不安好心的樣子。他非要叫我扶著你先走，他自己把黎曼送到樓上房間裏去。我不管他樂意不樂意，堅持扶著黎曼回去的。然後由我最後反鎖上了房門。”
林宇峰呆看著小楚。
“黎曼這樣的美女，基本是個男人就會動心思。我是怕洪律師去送人，也把自己送到黎曼的床上去。這絕對是大概率事件。”小楚說。
“你做得對。你是個明事理的好丫頭。”林宇峰禁不住脫口而出。
“瞧你這話說得，我隻是憑著一個警察和一個女人的良知辦事。如果黎曼清醒著，他們兩廂情願搞破鞋，那我管不著。但我絕對不允許有人趁機奸汙醉酒婦女……”小楚鄭重著口氣。
林宇峰從心裏感激楚天燕，他現在的大腦清醒一些了。想想當時的情景，還真是那麽一回事。麵對暗戀多年的女神玉體橫陳，你叫也喝了酒的洪律師做柳下惠，那真是難為他了。
“我知道姓洪的很恨我壞他的好事。但他要是酒醒了也許會感謝我。黎曼的豆腐可不是誰想吃就能吃的。”說到這裏，楚天燕冷冷地笑起來。這一笑，也把林宇峰的心笑得一陣涼。
“那我也不想做柳下惠了。我這就要你……”一說到這裏，林宇峰忽然跳起身把小楚撲倒在床上。這一個動作突然而猛烈，楚天燕本能地開始掙紮。
“林宇峰你是不是鬼附身了又？我給你送上門你不要，現在又要來硬的？你是不是好了瘡疤忘了疼？你先聞聞你嘴裏的臭氣！”
說罷，楚天燕猛地起身，一下就把林宇峰掀到一邊了。林宇峰不敢再動作，他身上忽然聚集到一點的血液，又慢慢地流回到各處。他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那裏不動。他覺得自己已經墮落得可以了。
“快起來吧，先喝杯熱茶。等一下再喝酸奶。不能喝，以後別喝酒了。”楚天燕在林宇峰的頭頂上說。
林宇峰隻好狼狽地爬起來，臉上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
“小心別燙了嘴。這可是才泡的茶。等一下，我還有個事情告訴你。”
“啥事啊，你說吧。”林宇峰低頭喝著茶水。果然滾燙。這時候他恢複理智了。卻沒想到小楚說：“果然是酒能亂性。你這迷糊著，是不是眼前是個女人就撲？”
“沒有，我隻撲你。不過剛才是我不對。我不這樣了。”
“做這件事兒沒有對不對，關鍵是不能違背婦女的意誌，強來。”楚天燕說著說著，忽然笑了。
林宇峰從茶杯口上抬起頭，咬牙切齒地說：“你個死丫頭，早晚有落到我手裏的時候。”
“嗬嗬，落到你手幾回了？你不是還半夜光著屁股跑到淋浴室，在那裏冷水降溫過嗎？哈哈哈.……腦子像也進水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