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長路追凶
林宇峰看著黎曼的眼睛充滿憐憫。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麵容現在如何了。恐怕這麽疲於奔命,也老得像個中年人吧。顧不得了,一切都顧不得了。
“明天我先找人給你換一種最好的門鎖,那種可以指紋識別的。要不,你就住到酒店裏去吧。那種地方相對安全一點。”
“我不去,我還是住在自己家裏。你找人換鎖吧。”
對於鎖具的原理,林宇峰多有涉獵。這也是他能打開大多數鎖的原因。雖然手藝是班長傳給他的,但是業務最後也要自己鑽研。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朱平遠才帶著一身寒氣回來。這個時候,林宇峰在網上已經找到上海地區最好的一家鎖店。雖然價格不菲,但是他們出的指紋鎖確實很好。起碼,像林宇峰這樣的開鎖人是毫無辦法了。
朱平遠先和林宇峰說了查看錄像的事兒。他觀察到的是一輛掛著蘇州昆山車牌的越野車,淩晨其間離開了小區地下停車場。車牌已經被監控清晰地拍下來了。但是,那個開車的人是明顯化過妝的。是一個年輕人化裝成老頭的樣子。一般的人根本就認不出來。
說話間,朱平遠把硬盤接到電腦上。把畫麵放給林宇峰看。
車輛出入的閘口是自動的。非業主的車輛都會領一個一次性車卡。進門的時候登記,出門的時候自動放行。那輛車進門的原始登記朱明遠也拍下來了。他們登記的是進來做裝修的,下午就進來了。朱明遠沒有說出的是,大約是小區的值班保安收受了什麽好處,對該車的監管措施並不嚴格。
林宇峰等朱平遠把話說完,就說了自己的想法。
“朱兄,我覺得我們還是別打草驚蛇的好。既然已經知道背後的主謀是誰了。報案不報案都沒多大意思。我想說的是,你能不能通過上海公安這邊你的私人關係,看看這輛車的去向。我自己去追。”
“你自己去追?那太不安全了。再說你雖然是個輔警,可沒有執法權,更沒有武器。這些匪徒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都不會是尋常蟊賊。”朱平遠擔心的口氣說。
“我沒事,我的關係在燕京東城分局。我查案子都是帶著在編警察的,但是以我為主。我是山大法學院畢業的,當過偵察兵,個人戰術技能優秀,槍法優秀。這你總放心了吧?”
“你當過偵察兵?”
“XX軍XXX旅偵察連。”
黎曼在旁邊說:“平遠,你先按他的意思做。等查出眉目再商量行嗎?他確實是個特種兵出身,能力是有的。不然你姐我也不會.……”
說到這裏,黎曼居然臉現紅暈低下頭去。叫林宇峰聽了一咬牙齒,恨不得抽這蠢女人一巴掌。盡玩這此地無銀三百兩。
經過再三商議,朱平遠最終勉強同意了林宇峰的辦法。天一亮就帶著黎曼的兩部手機和一台電腦離開了。他要先到浦東分局找人鑒定這三個電子產品,然後去上海市局找技偵查看那輛車的行蹤。那車子的玻璃都貼了深色遮陽膜。黎明時分更是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林宇峰和朱平遠都懷疑這輛車的車牌是假的,而且離開鬧事之後,他就會找一個沒有探頭的地方卸掉假車牌,再在某個地方改頭換麵地出現。隻是,車牌可以換但車輛的外形恐怕一下換不了。這樣的把戲,在警察們的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姐,你一夜沒睡。去床上休息一下吧。其實你的實際狀況,我們早就心中有數。這樣的人早就該離開。好了,你們暫時先等著,叫小林想找人換鎖吧。別的事等我的電話。”
黎曼感激地看看妹夫,支支吾吾地答應了。朱平遠也是一夜未睡,隻在出門之前洗了洗臉。
整整的一個上午,林宇峰什麽都沒幹,隻是聯係了那個鎖店,叫他們上門來換鎖。一把鎖就要兩千多塊,太貴了。裝好之後,對方帶著POS機,現場刷卡付費。同時也叫會林宇峰和黎曼如何錄入指紋。
忙活了一上午,總算把鎖弄好了。而朱平遠那裏還沒有任何電話。黎曼沉不住氣,給他打了個詢問電話。朱平遠正在外麵和人和人一起吃飯呢。
“姐,我這就回去了。有什麽事兒等我回去說。”
中午,黎曼和林宇峰都沒有食欲。林宇峰本人的手機在行到上海之後是一直關機的。到現在他本人都不敢看一眼自己的手機。仿佛那是個裝滿妖魔的潘多拉盒子。那裏麵,其實就是裝著他的妻子和上級。現在的林宇峰是沒有臉麵對這些人的。
等裝鎖的人離開之後,屋子裏重新安靜下來。一旦沒有事情忙著,兩個人的心就重新泡進苦水裏。黎曼默默地流淚,林宇峰束手無策,隻能等朱明遠的消息了。這一個中午,仍然沒有人給黎曼打電話。
朱平遠回來的時候,林宇峰和黎曼就每個人喝了一點果汁。今天天氣出奇的好,豔陽高照的,上海這一片最繁華的區域有了一個難得的藍天白雲的好天。可是林宇峰連打開窗戶通風的心思都沒有。還是朱平遠進門之後覺得悶,自己開了窗戶。
“平遠,你打聽到什麽了?快和我們說說。”黎曼雖然著急,還知道給妹夫倒上一杯果汁端來。
朱平遠坐下,先喝了一大口果汁才說:“我先說第一件事,你的兩部手機確實是被裝了東西的。電腦沒有問題。手機上被安裝了進口的GPS定位。這樣的話,你到哪裏那個給你按東西的人都會知道。他裝這個東西,實際上就是為了控製你的生活。”
黎曼低下頭,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朱兄,我和你說啊。我當初在毒品加工廠當臥底,有個人,一個看起來很知識分子的人,送一塊手表給我,裏麵也是裝了東西的。導致我好幾次差點被幹掉。這個人的心靈徹底扭曲了。多了我不囉嗦,你查監控的事呢?這麽大的上海,這麽多的車輛,是不是一下子查不清楚了。”
“沒有,那輛車找到了。隻不過已經離開了上海市區,並在高速公路上換了車牌。目前隻能查到往杭州方向去了。孩子就應該是在車裏。所有的監控都表明,那輛車從這個小區離開之後一刻沒停就向浙江方麵跑去。”
聽著朱平遠的訴說,林宇峰有些傻。這件事要追查,就得去浙江。而他是沒有身份的輔警,去了那裏浙江警方的人也不會答理。如何繼續追查下去呢?
“姐,這樣吧。我是警察,我跟你們一起去浙江。”朱平遠平靜地說。
“那你走了,你單位的工作怎麽辦?”黎曼疑慮道。
“所裏有教導員,有副所長,誤不了事。就是要給侯局長打個電話請假。”
“侯局長,侯衛東嗎?”黎曼問道。
“就是他啊,以前給爸爸當司機的。”
“他當局長了啊?”
“嗯,去年當上的。沒有爸爸,他連轉正都不好辦。你放心吧,我所裏沒有大事。和他一說就成,孩子丟了這是大事。”
接著朱平遠給他們局長打了電話,說明了黎曼的孩子在上海失蹤的事兒。那邊沒多說立刻就準假了。
三個人一刻都沒停,開著那輛豐田越野車直奔杭州。一天之後又到了福建。黎曼的兩部手機一直扔在家裏,衝著電。這樣的話那些想跟蹤的人都跟蹤不了了。
那些人在浙江的麗水一個村裏停留過,並就地把車輛賣掉了。警察找到車主,又查到那兩人帶著一個孩子的事兒。據他說,那個孩子似乎一直在入睡的。
從那裏出來,這兩個人去了一家4S店又買了一輛車。沒掛牌子繼續往南跑高速進入福建。買車的身份證是真的,卻是個不相幹的人的。買的車子也是大路貨,付了全款就開走了。
福建北部地區,山脈縱橫,是個人煙稀少交通不便的貧困地區。一路走,林宇峰一路想,該不會把孩子弄到這裏來賣掉吧?
這天下午,他們正在拚命幹路,忽然黎曼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黎曼看著那號碼嚇得渾身哆嗦。她叫林宇峰接電話。
林宇峰想也沒想,就把電話抓起來了。
“喂,你是哪位?”林宇峰坐在副駕駛位置,平靜問道。
“你是誰,你是雷子?”對方惡聲惡氣地問道。
“我是她弟弟。你有什麽話和我說吧!”林宇峰說道。
“你放屁,這個姓黎的女人沒有弟弟。你不會是她軋的那姘頭吧?你們這一對狗男女,還養下孽種來。把人家丈夫當什麽?天底下沒你們這麽下賤的人了。”那混蛋在辱罵林宇峰和黎曼的同時,林宇峰還聽到旁邊有人在笑著。
“我可告訴你啊,別他媽的動歪心思。你的野種在老子們手裏。老子動一根指頭就要了她的小命。”對方陰險地說道。
“那你們帶走這個小孩子,總有個目的吧。要求財那你也說說。我們和你無冤無仇的。”林宇峰盡量把把語氣放平靜。
“我們是和你無冤無仇,但是有人和你有緣有仇啊。我們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那你們準備把孩子怎麽樣?”林宇峰緊張地問道。
“照你說的,孩子本身是無辜的。但是她的爸爸可是個喜歡玩弄人妻的西門慶。我們暫時不會把孩子如何,隻需要你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孩子幾個月後就會還給你。”
“什麽條件,你說吧。”
“別他媽的要監控我的手機,屁用沒有。通完話我連手機帶手機卡一起扔掉。”對方惡狠狠地說。
“沒有。我們隻關心孩子的安全,你把你的條件說了吧。”
“你老老實實地感到青海去。在那裏我們會和你說點什麽。如果談的好,這邊就把你的雜種放了。這麽可愛個小東西,我還下不去手弄死她呢。你乖乖聽話,什麽都好說。”
話說到這裏,對方忽然把電話掛掉了。再打回去已經關機。
朱平遠把車子靠路邊停下,詳細詢問了林宇峰接電話的情況。林宇峰就避開那些髒字救對方的話說了。
“他們叫你到青海去啊?去那裏幹什麽?”黎曼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咱們處在絕對劣勢。什麽硬話都不敢說,從這電話看,他們還以為我們還在你上海家裏呢。”
。
“那下一步怎麽辦?我們還追不追了?”黎曼急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