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太大膽了
“陛下，我吃不了太快了，我隻是個養在深閨的弱女子。”墨雪瀾哭著道，“讓我慢慢吃好不好。”
“嗬，如果你不吃，很快就不是了，你可知道娼籍、奴籍是什麽滋味。”君臨淵冷冷盯著墨雪瀾，“吃不吃，隨你。”
墨雪瀾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她吃的很快，在吃完第一份白姑娘剩下的殘羹冷飯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麽太大的難受，可是在遲到孫姑娘、周姑娘的飯的時候，她已經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了。
墨淺裳看著墨雪瀾痛苦的表情，歎息開口，“罷了，陛下，雪瀾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如果吃壞了身子就不美了，小懲大誡，點到為止就好了。”
其他的姑娘們看著墨雪瀾悲痛的表情，一個個感同身受，本來看著墨淺裳沒有開口，她們就算有心也不敢出麵，可是如今墨淺裳都說了，她們就沒有什麽忌憚了。
在宮裏頭，又是在皇帝麵前，能夠裝得賢良淑德，讓皇帝多看兩眼，何樂而不為？
“陛下……太後娘娘說的沒有錯，墨雪瀾隻是一個小姑娘，口頭沒有忌憚，一時不高興出言頂撞了幾句，也是人之常情。”
“雪瀾妹妹這些，隻是天真爛漫率性而為而已，懲罰太過了，將來宮中人人自危，反而不美。”何林遙也斟酌著開口。
“是啊。她還是個孩子……”
宮妃們紛紛求饒。
君臨淵一臉冷漠，道，“墨雪瀾，你應該不想讓墨家為你蒙羞。如果你的父親墨翰林有一個娼籍的女兒，怕是不能再在學士們中間再待下去了。”
“陛下……陛下，是嬪妾自己的錯，不要怪罪到嬪妾的父母身上。我父親也是太後娘娘的堂伯……”
“正是因為是太後娘娘的堂伯，所以更應該知道禮義廉恥，若是女兒犯錯受罰，更應該擔當的起指責。”
墨雪瀾含著眼淚，“嬪妾明白了，嬪妾是陛下的人，陛下讓嬪妾做什麽，嬪妾就應該做什麽，隻希望，陛下能夠不再牽連嬪妾的家人。”
墨雪瀾繼續吃了下去，她一聲聲的幹嘔著，吃了吐，吐了又吃……
一旁的女孩兒們哪裏見到過墨家趾高氣昂的千金大小姐這般模樣，一個個捂住了口鼻，皺著眉露出了惡心的表情。
“不能吃了，再吃下去真的要死人了！”何林遙道，“陛下，她已經口吐白沫了！真的不能再吃了啊！”
墨雪瀾笑得絕望，“陛下……陛下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是不是？否則你怎麽會這麽對我。連何林遙都為我求情，你卻始終無動於衷。”
“哈哈哈哈哈……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陛下你對我沒有絲毫感情，為什麽我還是執意進宮，為什麽我不聽我母親的話，從小到大，我都想要什麽都有什麽，想得到什麽就得到什麽，所以我不覺得有什麽東西，會不屬於我……陛下，你為什麽這麽愛姐姐？”
她的悲鳴那麽情真意切，讓所有的還未正式入宮的小姐們都心頭一悸。
各種各樣複雜的視線，落在了墨淺裳的身上。
君臨淵的聲音淡淡響起，“墨雪瀾，你的話太多了。”
墨雪瀾口吐白沫，癡癡笑著，“你能拿我怎麽樣啊，陛下，我的心已經徹底死了，我看開了，我不想活了，殺了我吧，陛下。這樣被人憐憫著厭惡著活著還有什麽意義……我已經要死了。哈哈哈哈哈，我是大周後宮第一個被活活撐死的貴妃啊……”
她一笑，無數的食物從她的口中流出來，看上去十分惡心。
“君臨淵，你眼瞎啊！你喜歡這麽一個女人！一個懷了孕的女人！”墨雪瀾所有的怨恨，痛苦，委屈都匯成了一句話，她放肆地大聲叫著，再也不顧及任何，“你不會真覺得墨淺裳肚子裏懷著的孩子是你的吧！”
“我實話告訴你吧！墨淺裳肚子裏的孩子，是她被一群流氓混混生下來的！”
“誰讓她占了不該占的位置，一個旁支的女兒，一個母親都沒了的女兒，還想跟繼母和庶妹爭？她憑什麽啊？景家是什麽人家，她哪裏來的臉嫁入景家！我們墨家的女兒們私下裏都聽到墨瑩珠說過這個計劃，我們甚至幫忙出謀劃策過！哈哈哈哈！我們沒想到，墨瑩珠真的敢說敢作，而不是平時隨便說說。墨淺裳活該啊，不是驕傲嗎？不是目無下塵看不起我們嗎？”
“活該啊活該！被下了藥，被身邊最親近的嬤嬤丫鬟們一起抬到巷子裏，被一群流浪漢的啊！她還有什麽顏麵活下去。墨淺裳？你是怎麽穩穩坐在這兒的？帶著你肚子裏的孽種！”
墨雪瀾揚起美麗卻絕望的笑容，“我淪為娼妓又怎麽樣，墨淺裳，這都是你逼我的！我要讓你從今往後，身敗名裂，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人盡可夫的娼婦！”
所有的大家小姐們都紛紛露出了不屑厭惡的眼神看向墨雪瀾。
縱然沒有說出來，可是所有女孩兒心中，都是一個念頭。
對墨淺裳所有的尊敬都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是鄙視、厭惡！
失貞！居然是失貞女！該浸豬籠的女人！真可憐！這種讓家族蒙羞的下賤女人為什麽還要活在這世上？
若是她們任何人失貞，都會一頭吊死在屋子裏，絕對不會髒了家裏的門楣！
君臨淵的聲音冰冷響起。
“你錯了。墨淺裳肚子中的孩子，是朕的。”
墨雪瀾怔怔看向君臨淵。
她說什麽也沒有想到，君臨淵對墨淺裳，竟然喜歡到這般地步！
喜歡到，就算那個女人懷著一個野種，就算那個女人被百般，君臨淵，竟然還是寵著她。
“皇上……那可是野種啊。皇上，您這麽英明神武，怎麽可以……”
“朕原本沒有想過要你的命。”君臨淵語氣森然，站起身一步步走下龍椅，站在了墨雪瀾麵前，“可是你太膽大了，你竟然敢造謠誹謗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