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給薛宛淨身
“夫人想起來了嗎？”
紫薇回頭看了一眼墨老夫人。
墨老夫人的臉色如同金紙，氣得手腳顫抖。
紫薇快意的笑了笑，才道，“您當時吩咐身邊曉雅處理這件事情，好巧不巧的是，曉雅是我一個屋子住的好姐妹。在後來無意中聽到了一直跟在您身邊的嬤嬤和您說的話之後，才知道您已經下令要將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下人都滅口。她知道劫數難逃，連夜找到了我，我們一起藏了這些罪證，她被你滅了口，我僥幸活了下來。”
“我拚死逃出去，就是為了今天，希望能夠有朝一日，將你做過的累累罪行都大白於天下。”
墨雪瀾坐在繡墩上，忍不住笑，低聲道，“我就說了，雖然無憑無據可是空穴不來鳳，能夠滿府上下都背地裏議論著你，就說明你鞋子不幹淨。就算你把人全都殺光了，也總有人知道。”
紫薇的情緒已經被壓抑了多年的憤怒所牽引，再難平複，“那場大火，我僥幸被曉雅護住，活了下來，便隱姓埋名離開了墨府。雖然容貌盡毀，可是卻好歹留下了一條命！”
她微微的抬著頭，看著坐在上首的君臨淵墨淺裳，在初桃將那些東西取走之後，恭恭敬敬地又磕了幾個頭，“還請陛下明鑒，治罪墨老夫人，還我們大小姐一個公道吧。”
初桃捧著信函，眉頭微蹙，道，“娘娘，信紙被浸透了毒，就不拿給你們看了。”
“毒？”墨淺裳詫異看向了初桃。
“是的，所有的信函都被做了手腳，毒也並不是會立即致人於死命的毒藥，但是卻會積存在人的體內，平時並不會有大礙，可是卻讓人的身體逐漸衰敗，一點點不可挽回的死去。”初桃平靜的說。
“怪不得，我才四十歲，為什麽會蒼老的像個花甲老婦。最近又時不時有嘔血之狀，感覺自己，已經油盡燈枯，久不於人世。原來，都是你做的！”紫薇睜大了老態龍鍾的雙眼，哭泣這說道。
“這毒本不該是下給你的，若是你所說的是真，這毒，是下給她的公公，以及所有接觸到過這些真相的，她的同夥。”墨淺裳歎了口氣，“她，看來是玩膩了，想要除掉後患了，沒想到，卻遇到了你們，將信件偷走。”
“既然事情已經鬧到了這一步，還是送交大理寺來調查吧。”墨淺裳扭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君臨淵，“畢竟是人命官司，又涉及到墨府的家事，有大理寺出麵，有個章程，也能詳盡調查，給天下一個大白，對墨府也公正，陛下覺得呢？”
“母後考慮的周全，此事涉及到了皇親國戚、官宦世家的罪案，又是人命官司。按照大周法律，是該交由大理寺主理。”君臨淵說到這裏，忽然頓了頓，“隻是眼下仍舊是年節期間，大理寺那邊官員最早也要到十五才能結束公休，如今暫時無人接手。”
墨淺裳點點頭，“那……不如就先將墨老夫人送回墨府幽禁，等到正月之後再移送過去吧。”
君臨淵搖頭，“這是人命官司，縱然地位尊貴也不能送回府中休養。”
君臨淵冷颼颼的眸子瞟了一眼搖搖欲墜的墨老夫人，“就先在宮內天牢關押，等十五之後，再移交大理寺吧。”
墨老夫人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徹底嚇傻了，她開口連聲求饒，可是侍衛們哪裏肯給她辯解的機會，直接將她給拖了出去。
“李老夫人，戲好看嗎。”
等著墨老夫人被拖走，君臨淵才緩緩轉過頭，涼涼看著一旁坐立不安的李老夫人。
“陛，陛下……”李老夫人嚇破了膽子，慌忙跪在地上，磕磕絆絆的回道，“陛下放心，妾身什麽都不會做的。”
那可是和她同等身份地位的墨老夫人。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李老夫人若是還看不出來，陛下和墨太後一致要整治墨家，甚至最近接二連三的事情，都是皇位上這位的授意，那她就白活這麽大碾碎了。
“嗬，讓你看了這麽一場大戲，你告訴朕，你什麽都不說？！”君臨淵端起矮幾上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垂眸，眸底間滿是冷意。
“這……著……”李老夫人嚇得說不出話。
“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情該怎麽做，李老將軍自然會告訴你的。”墨淺裳歎息，到底心疼個老人家這麽大年紀了嚇得骨頭都差點散了，說了句公道話。
“臣婦明白了，臣婦這就告退了。”李老夫人聽到君臨淵的後一句話，這才將心放了下去，轉身離開。
李老夫人扭頭幾乎是逃一般地離開了慈寧宮，一步頭也沒有回過。
…………
“陛下，嬪妾不明白。”墨雪瀾小心翼翼，忐忑地問道，“您這是要放了墨家一條出路嗎？明明已經證據確鑿，您直接吩咐處置就是，怎麽卻變成了什麽移交大理寺？”
如果那樣的話，那她今日將墨老夫人得罪透了，明日豈不是要被尋仇？
麵對墨雪瀾的疑問，君臨淵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隻淡淡喝了一杯熱茶。
墨淺裳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這個老婦，該不是什麽紫薇吧？”墨淺裳理所應當地問道，又看向了那個叫紫薇的老婦，“起來，讓哀家好好瞧瞧？”
紫薇渾身一抖，猶豫地站了起來，她咬牙，“原來，陛下和太後娘娘，都看出來了？”
墨雪瀾驚呆了，這個聲音，竟然是個男兒的聲音？
君臨淵冰冷的眸子落在“紫薇”臉上，“不想死就聽太後娘娘的話。”
紫薇站了起來，低頭不知道在做什麽，等到她再揭開麵紗的時候，哪裏還有半點兒先前那個老婦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個玉樹臨風的好兒郎。
那清俊無匹的容顏，可不就是曾經盛京城赫赫有名的，薛宛公子嗎？
“臣下薛宛，見過陛下，見過太後娘娘。”
薛宛對於滿堂驚訝的表情，微微的笑了笑，便上前來恭敬地對墨淺裳和君臨淵行禮。
墨淺裳猜到是薛家的人出來攪局，沒有想到，竟然是薛宛本人。
“這這……”這瞬間發生的變化，讓墨雪瀾直接傻了眼，原本她以為的證據確鑿，現在看來難道隻是……薛宛為了除掉墨家，在用陰招？
君臨淵將目光轉向了一旁坐著饒有興致打量著薛宛的墨淺裳，“裳兒？！”
墨淺裳愣了愣，察覺道君臨淵這個大醋壇子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忍不住一個激靈。
“什麽？”
“既然母後喜歡薛宛，不然，兒臣就給薛宛淨身，讓薛宛進宮伺候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