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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智商離家出走了

  兩個高大強壯的男人突然堵在我麵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這會兒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情。


  “姑娘,診金是要拿的,神醫開藥可不是白開的啊,是消耗內力的。”


  其中一個正在排隊的婦人振振有詞,其他人就跟著附合。


  這群人明顯已經被徹底洗腦,完全盲目膜拜。


  帶我來那個大姐過來拉我,依然抱著為我好的態度勸我。


  “姑娘,能讓你懷上孩子,這點兒診金算什麽呀是不是?這藥真的喝了有用,我那朋友的事兒也是真事兒,絕對不是吹噓的。”


  我知道,我這會兒要是強硬反抗是討不到半點兒便宜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隻好暫時服軟。


  我嗬嗬傻笑,“我跑不是不想拿診金的意思,我是有點兒怕喝那個藥,覺得黑乎乎的,有點兒吞不下去。”


  大姐一副內行人的樣子,“這你就不懂了,那可是神藥,神醫也不是見人就給開藥的,也看眼緣的,能治不能治神醫一眼就能看出來,她說好辦,你喝了藥鐵定能懷上,要是神醫搖頭,就是華佗在世也沒有辦法。”


  “名醫”這會兒變“神醫”了。


  要是早在我麵前稱“神醫”,把牛皮吹上天,我肯定就不會上當了。


  我假裝理解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喝,為了孩子,我怎麽著也得喝下去。”


  大概是見我服貼了,他們也就放鬆了警惕,那個“神醫”也就繼續看下一個了。


  我端著那碗“神藥”走到一邊,猶豫著把碗湊嘴邊,要說讓我真喝那是不可能的。


  我假裝喝藥,視線從碗的邊沿看出去,趁著門邊那兩個大漢沒在意,我把碗朝他們一扔,就奪門而出。


  身後立刻有緊追出來的腳步聲,我跑得特別快。


  飛快捧起一把石子,一邊跑一邊朝後麵扔。


  等我跑到大路上,先前那輛送我們來的車還在那裏。


  看見我跑出來了,他啟動車子似是想過來攔我。


  看見不遠處亮起車燈,一輛小車朝這邊駛過來,我一點兒也沒猶豫,就朝著那輛車子奔了過去。


  車子在我麵前停下,我飛快地打開副駕駛室的門鑽進去。


  那兩個壯漢追過來時,車頭已經迅速調轉,飛奔離去。


  我按著心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連自己都聽得清清楚楚。


  平複了好一會兒,我才看向駕駛室男人英俊的麵孔。


  “沈瑜,你怎麽會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許亞非無奈地看了我一眼。


  我聳聳肩,“我還能說什麽呢,總之智商離家出走了。”


  許亞非笑了,“還好,智商還有,還知道提前給我發信息。”


  在那個大姐拉著我上車的時候,我確實存了幾分警惕。


  薛度雲在出差,我隻好把信息發給許亞非,並在下車的時候分享了我所在的位置給他。


  畢竟已經二十六了,多少經曆過一些事,不是那麽好騙的。


  但是為什麽我還是上了當呢?原因隻是因為我太想要孩子了。


  在意什麽,什麽就會成為容易被別人攻擊的漏洞。


  說到底,我還是蠢!


  還好許亞非來得及時,我當時一眼就認出是他的車,所以才毫不猶豫地上了車。


  這事兒太操蛋了!

  我拿手掌猛拍了幾下自己的榆木腦袋。


  許亞非及時抓住我的手製止我自虐,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好了,別自責了,人一生誰沒幹過幾件蠢事?”


  之後他沒再追問我具體發生了什麽。


  晚上,躺在床上,我還在為我走失的智商默哀。


  鬱悶了半天,想想許亞非也說得有道理。


  人一生,誰沒幹過幾件蠢事?


  手機響了一下,我拿起來看,是海鷗發來的信息。


  “小魚,在做什麽?最近好嗎?”


  我似乎有一段時間沒跟海鷗好好聊聊了。


  我本來習慣性地打了“還好”兩個字,猶豫了一下又刪掉了。


  其實我對海鷗有種心靈上的依賴,很多時候都願意和他聊心事。


  我打了一個癟嘴的表情過去。


  他很快回過來,“怎麽了?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


  他這麽一問,我的那種想要傾訴的感覺就特別強烈了。


  我說,“我今天幹了一件蠢事。”後麵加了幾個大哭的表情。


  “會嗎?畢竟小魚這麽聰明。”他回。


  我想到海鷗也是學醫的,而我遇到的也是醫學方麵的問題,於是我決定誠實告訴他真相,並向他請教。


  “告訴你一件事你別驚訝。”


  “嗯。”


  “我再婚了。”


  “哦,挺快!”他果真不驚訝。


  “可醫生說我不孕的可能性很大,今天我聽人說有個名醫可以治,結果我被人騙了,那不是名醫,就是一神棍。”


  他過了很久都沒問,我挺忐忑的,想撤回也來不及了。


  我這才猛然意識到,海鷗也是一個男人,我這麽直白地跟他討論這種問題,他應該特別尷尬吧。


  我不安地又打了一排字過去了。


  “我完全是站在病人的角度想求你支招。”


  然後我接到了他很長的一段話。


  “別輕易地去相信什麽江湖上的偏方,找正規醫院去看吧,現在醫療條件發達,這並不算什麽疑難雜症。還有,這件事你的他知道嗎?他怎麽看待這個問題?他很在意嗎?我相信他如果是真心愛你,這些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所以,小魚,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讓自己過得輕鬆一點,放下包袱,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讓人生豐滿一點,我希望你幸福。”


  原來剛才他一直沒回,是因為在打字。


  我挺感動的。


  薛度雲口裏說不在意,可我知道他還是渴望孩子的。我的壓力更多的是源自對薛度雲的愧疚。


  我回,“謝謝你,我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


  我決定,第二天就去醫院再檢查一次,請醫生給個治療方案。


  我叫了黎落陪我一起去。


  這次醫生的說法跟上一次來的時候的說法一致。


  黎落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回事,氣得當場又把何旭給咒罵了一通,罵得醫生都愣住了。


  醫生做B超檢查過我的卵泡,說當天就是排卵期,最好在今明兩天同-房,懷孕機率大一些。


  醫生說得直白,我暫時把什麽不好意思的情緒都放下。出來之後就給薛度雲打了個電話,他說他明天一早回來。


  “小魚,你可不夠意思,這樣的事兒你怎麽都不跟我說呢?你要早告訴我,那天在西雙版納我也鐵定要多踹何旭幾腳才解氣,太他媽不是人了。”


  黎落是直脾氣,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還在替我憤憤不平。


  突然,她卻愣住了。


  我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另一間婦產科辦公室走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張單子。


  她雖然戴著墨鏡,但我還是認出來,她是馮露。


  馮露沒看見我們,出來之後就直接離開醫院。


  這一次黎落挺沉得住氣,我們一路尾隨著馮露。


  見馮露打出租車,黎落趕緊開車跟上,一直跟到了她爸的公司。


  “我猜得真沒錯,這賤人還沒死心。”黎落從車內望著走進公司的馮露,憤恨地說。


  等我跟她走到他爸辦公室的門口,聽見裏麵的對話聲,我們默契地停下了腳步。


  “老黎,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也給孩子一次機會,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啊。”


  聽見馮露這話,我和黎落對視一眼,俱是震驚。


  我們從百葉窗的縫隙看進去,看見馮露正死死地抱住黎爸,黎爸沒有說話,看他的表情,挺糾結的。


  “編謊言也靠點兒譜成嗎?這麽多年你都沒有懷,現在懷了,是哪個小白臉的種恐怕你自己都分不清吧?”


  等我反應過來,黎落已經推門而入。


  她的突然出現讓裏麵的兩個人都感到了意外。


  黎爸大概是為了維護在女兒麵前的形象,很快將馮露推開一段距離。


  馮露慌張地扯著黎爸的衣袖,“老黎,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你要相信我。”


  黎落冷笑,“相信你的是白癡。”


  她轉而看向自己的父親,“爸,她都不知道在你頭上扣了多少頂綠帽子了,這樣的女人是個男人都不能容忍吧?就好比你的牙刷已經被人拿去刷了馬桶,你還不嫌髒的再拿去刷牙嗎?”


  對於黎落的口才,我是一百個佩服。


  這比喻雖然不怎麽文雅,但卻是非常形象。


  黎爸看了我一眼,大概覺得有我這個外人在場,他也挺沒麵子的。


  當馮露試圖再次去拉他的手的時候,他甩開了她。


  “你走吧,我這把老骨頭滿足不了你,以後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他說得很決然,馮露臉上的難過慢慢地轉為恨意。


  尤其是她扭頭衝出去時,最後看黎落的那一眼是帶恨的。


  黎落滿意於這樣的結果,她準備拉著我走,卻被她爸叫住了。


  “落落,我知道你一直恨馮露,現在她已經不在這個家了,你還是搬回來住吧。”


  黎爸的語氣帶著祈求,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的語氣。


  我以為黎落和她爸的恩怨可以隨著馮露的離開到此為止了。


  “不了,我喜歡一個人住,自由,而且,馮露是走了,但我媽她也不會回來了,這個家也回不到從前了,這件事永遠也無法彌補。”


  黎落的話說得挺硬的,我想勸勸她最後卻隻是被她拉著離開。


  “落落,父女沒有隔夜仇,你別這樣,難道你要記恨一輩子嗎?”


  走出她爸的公司,我才開口勸她。


  黎落看著我,嘴角抽動了一下,神情有些難過。


  “我肯定會記恨一輩子的。”


  “可是你對馮露做的這一切,恰恰說明你還是關心你爸的。”


  有很多事情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作為旁觀者,我有必要讓她認清自己的真心。


  黎落輕哼了一聲,“我不是關心,我隻是不想讓賤人好過。好了,不說這個了,說你的事兒,醫生說了,讓你今明兩天幹事兒,你如果真心想和薛度雲要孩子,就主動一點兒。”


  一下子把話題扯到我的身上,她還說得這麽直白,我尷尬得要死。


  為了不錯過機會,我當天晚上又給薛度雲打了個電話,問他是不是確定明天回來。


  他在電話裏笑了,緊接著沙啞性感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怎麽這一次這麽想我?”


  我臉熱熱的,頭腦一發暈就說了大實話。


  “想稅你。”話一說完我就恨不得咬掉舌頭。


  電話那邊幾秒的沉默之後,他的聲音更低啞了些。


  “老婆,我石更了,真想抱你,口勿你,幹你。”


  見鬼,電話裏的磁性聲音一傳出來,我渾身發麻,就好像他就附在我耳邊說話。


  “你是不是也來感覺了?嗯?”他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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