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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我舍不得讓你吃苦

  薛度雲攬住我發抖的肩膀,將我輕輕摟在懷裏。


  “我找到了搶劫你的人,手機項鏈雖然已經被賣了,但還是通過各種途徑找了回來。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人離開有多危險?”


  “那我該怎麽辦?你教教我。難道我還厚著臉皮繼續留下?我的尊嚴在哪裏?”


  我抬起頭,就那麽固執而隱克著期待地望著他。


  我希望他能給我一個解釋,哪怕是一個美麗的謊言也好。


  可他垂著眸子,沉默了許久,眉心隆起的弧度似是寫著很多不可言說的無奈。


  “沈瑜,地球是圓的,你走得再遠,最後也還是會回到原點,回到我身邊。”


  所以他最終還是什麽也沒有解釋。


  我黯然幾秒,抬起頭,故作不在意地勾起唇角。


  “你怎麽能那麽自信呢?我不回呢?”


  他坐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掌輕輕摩挲著我的肩頭,掌心力道和溫度都很真實。


  “你不回來我就沿著你的足跡來找你。”他說。


  我心中歎息,望向遠處不再說話。


  我不是南北那種可以隨意任性的小姑娘,過分任性的模樣也並不好看。我不想揪著一個問題不放,但心裏的疙瘩一日不解,我與他就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說來諷刺,從前,心的距離很近,身份的距離很遠。


  如今,身份的距離近了,心的距離卻遠了。


  滿月沒幾天,兩個孩子突然晚上哭鬧不停,喂奶也不肯吃,用溫度計測量也沒有發燒。


  這麽小的孩子不會表達,隻知道哭,我完全慌了。


  月嫂說估計是肚子疼,但是她也不敢輕易地下結論,建議最好去送醫院。


  可是一進醫院就是抗生素,我不想讓這麽小的孩子用過多的抗生素。


  我突然想起了黃醫生,於是我們立刻帶著孩子趕去黃醫生的診所。


  出門時,我就給黃醫生打了個電話,等到達診所,黃醫生已經把門打開等在那裏了。


  黃醫生看了看兩個孩子的手指,又摸了肚皮,說確實是肚子不消化了,而且嘴巴裏長了泡,應該是上火了。


  黃醫生給開了中藥,讓熬了我喝,然後我通過奶水把藥效渡給孩子。


  抓好藥離開時,黃醫生又叫住我,說教我一些基本方法,以後遇到簡單的狀況,就不必慌張,知道該怎麽處理了。


  於是薛度雲和月嫂抱著孩子先上車,我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診所裏出來。


  回到家後,月嫂在房間裏哄著孩子,薛度雲在廚房熬藥。


  孩子一直在哭,我聽得心焦,就去廚房等著。


  中藥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屋子,廚房裏麵的味兒尤其濃。


  藥晾涼了以後,薛度雲把藥碗遞給我。


  我接過來,喝了一口覺得好苦,差點兒嘔出來。


  “算了,給我喝吧。”薛度雲說。


  我看他一眼,“你喝有什麽用?”


  他拿過藥碗,喝了一大口,突然伸手扣住我的後腦勺,吻了上來。


  他用舌尖撬開我的牙齒,一邊吻我,一邊讓藥液從他的口中渡了進來。


  這是我們重逢以後他第一次吻我,卻是這樣的方式。


  大半年分離,他一個吻依然頓時讓我腦子一片空白,嘴裏鑽進來的藥水也奇跡般地沒有那麽苦了。


  口裏的藥吞下,他鬆開我,望著呆呆的我笑得蕩人心魄。


  他又喝了一口,繼續重複剛才的動作,直到把一碗藥用這種特別的方式全部喂進我的嘴裏。


  “苦嗎?苦就再喝點兒水。”


  他說著端起放在灶台上的水杯,作勢要喝。


  我一把奪過來,自己一氣兒地猛灌,結果不小心給嗆到了。


  “慢點兒。”薛度雲輕輕拍著我的背,似是在笑。


  回屋的時候,我抱起孩子來喂奶,孩子大概也哭累了,這會兒乃頭一送進去就含住口及允,不哭了。


  月嫂抱著另一個去了客廳,一邊走一邊哄。


  薛度雲站在一邊挺安靜的,我狐疑地抬起頭,才發現他正盯著孩子吃乃,眼睛都直了,喉結也狠狠地滑動了好幾下。


  給兩個孩子喂完奶,又按照黃醫生教的方法給孩子推揉肚子後,他們終於安靜地睡了過去。


  月嫂陪著孩子睡覺,我睡不著出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薛度雲也走了出來,坐在我身邊。


  我們沒有開燈,就那麽在黑暗裏坐著。


  “黃醫生投資的那20萬是你安排的?”我終於問出來。


  黑暗裏,薛度雲沉默了。


  我苦笑一聲,“我還以為是我幸運,遇到了貴人,我還以為一切都是我努力應得的,原來一切都隻是假象。”


  薛度雲伸手將我摟在懷裏,吻著我的頭發,沙啞地說,“我舍不得讓你吃苦。”


  今天晚上黃醫生告訴我的時候,勸我說要珍惜。


  我知道,黃醫生夫婦本性善良,對我的好也不全是因為薛度雲的安排。


  以他們過來人的想法,我一個女人就算再成功,帶著孩子也很不容易,就算能給孩子再好的物質條件,也不能取代缺失的父愛。


  所以黃醫生的意思,為了孩子,我應該適當地做出妥協。


  薛度雲抬起我的下巴,緩緩地靠近,吻我的唇微微有些顫抖。


  我沒有抗拒,隻是任他延續這個溫柔如水般的吻。


  他摟我的那隻手更緊,另一隻手扣住我的後腦勺,吻得細膩而不急躁。


  我特別像是抓著一根稻草的溺水者,眼看著就要沉溺。


  然而這種沉溺我並不抗拒,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受已勾起我這幾個月來的所有思念。


  彼此口中的那股藥味兒還有殘留,津沫交流間,苦澀蔓延。


  慢慢地,已分辨不出是藥苦,還是這個久違的吻太苦,亦或者是心苦。


  不大的沙發上,黑暗的空間裏,他摟我時身體相擦,我也能感受到他的那種煎熬,畢竟我們是對彼此的身體都十分熟悉的人。


  但他除了情不自禁地吻我,卻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我能從這個纏綿的吻中感受到他的多情,也能感受到他的克製與忍耐。


  長長的吻結束,他把我的腦袋按在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很快,也很有力。


  在這個寂靜的夜裏聽來像是遠古的鍾聲,安寧而深遠。


  產後四十天,我開始隔三岔五去美容院看看。


  孩子滿兩個月後,我便徹底恢複工作狀態。


  我在辦公室旁邊弄了個小房間,白天月嫂在那裏幫我帶孩子,需要喂奶的時候把孩子抱過來給我喂,這樣我既不耽誤孩子吃奶,又能處理一些公事。


  瑜美人的中醫美容已經得到了市場的認可,我準備拓展業務項目,涉足產後修複,化妝,攝影等領域。


  薛度雲沒急著回去,也沒提讓我回南城的事,他大概也知道,我的事業在青港,我是不會回去的。


  這天月嫂把孩子抱過來,我正喂著奶,孩子突然尿了。


  月嫂還沒出去拿尿褲,那冬就拿著紙尿褲就進來了。


  喂完奶,換好尿褲,月嫂把孩子抱走,我繼續看莊夫人給我的化妝相關的U盤。


  看了一會兒,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為什麽那冬剛才來得那麽及時?

  仔細想想,很多時候她都來得很及時。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


  半個小時後,我走進了背後的小休息間。


  那裏麵有一個幾平米的休息間,有一張小床,可以在裏麵睡午覺。


  我躺在床上自在地刷手機,大概過了二十分鍾,我就聽見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我起身,打開了門。


  正站在盆栽前的那冬似是受到驚嚇般地回過頭。


  “那冬,今天又來接水啊?”


  我緩步走出去,淡淡地笑問。


  那冬低著眼,一時有點兒局促。


  我走過去,把那個盆栽上麵蓋的一塊布揭開。從枝丫上取出一個微型的針孔攝像頭。


  我打量著手上的東西,笑問,“那冬,這是什麽?”


  那冬低著頭不說話,我拍拍她的肩膀。


  “你別緊張,我知道你是忠人之事,誰讓你幹的這件事,你就把誰叫過來,我在辦公室裏等著。”


  之後我怡然地靠在大班椅上,等的時間不長,薛度雲就來了。


  我拿起辦公桌上那個針孔攝像頭,笑問,“薛總,沒想到你還好這一口?”


  薛度雲雙手撐著辦公桌,很無奈地看著我。


  “我想見你,也擔心你,不親眼看到你每天的狀態我又怎麽放心。”


  我板著臉,哼了一聲。


  “你有窺探我隱私的嫌疑。”


  他繞到我這邊,靠著辦公桌,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


  “真生氣?我是擔心你。”


  其實並不生氣,隻是不喜歡後知後覺,覺得自己很蠢。


  我挪開下巴,不理他。


  他扳正我的臉,討好地笑問,“好了,是我不對,要怎麽做你才不生氣?”


  我一下子站起來,從桌上的化妝盒裏拿出刷子。


  “我正在學化妝,你當模特,我來給你化妝。”


  薛度雲為難地看了我一眼,到底最後還是答應了。


  我把他按在大班椅上,給他化了一個剛學的煙熏妝。


  看著自己的成果,忍不住笑了出來。


  薛度雲想拿鏡子,我偏不給他。


  “你現在出去走一圈兒,我才能原諒你不經過我同意,在我辦公室裝攝像頭的事。”


  薛度雲咽了咽口水,頗為委屈又為難地說,“老婆,我是男人,給我留點兒尊嚴。”


  我拉下臉來,轉身就走。


  他拉住我,“好吧,為了討老婆歡欣,我豁出去了。”


  看他果真朝外走,我瞪大眼,一把拉住他,把他重新按在我的椅子上坐下,抽出濕巾把他的妝容擦掉,一邊擦一邊笑。


  “你還真出去啊?你要是頂著這麽個臉出去,你薛總的高冷形象可就毀了。”


  等我把他臉上的妝擦得差不多的時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拉進他的懷裏。


  他看我的眼神發熱,突然低頭吻住了我。


  他的吻像是帶著點兒怨氣,吻得特別狠,也很快撩起了我的感覺。


  唇齒研磨間,我能感受到他的穀欠望,而他那裏像塊鐵一樣地頂著我。


  “老婆,憋不住了,可不可以?”他的聲音如是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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