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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就讓這戰事為她做件嫁衣

  酒店的走道盡頭。


  鬱清秋身上的衣服被言馳給撕碎,所以她披著浴袍,裏麵連內衣都沒有。和原配站在一起,被捉奸在床,這種情況應該不足以用狼狽來形容。


  鬱清秋攏了攏衣衫,看著嚴思文,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兒,長得清秀,並算不上多麽的驚豔,還沒有柏炎的妹妹美呢。但是她一看就是那種會讓人升起保護欲的女孩兒,氣質獨特。


  她不懂,言馳為何會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娶了她。


  “嚴小姐。”她清了清嗓子,“很抱歉讓你看到這一幕,我並非有意挑釁你,不知我用意外來概括,你信不信?”其實現在說什麽都是枉然。


  尤其是在看到嚴思文紅得可憐兮兮的眼眶,她仿佛是個罪人,不,不是仿佛,就是。


  嚴思文比她矮了半截,說話的時候要抬頭看她,柔柔弱弱,我見猶憐。


  嚴思文知道言馳和鬱清秋是前男女朋友關係,她和言馳領證的那一天,鬱清秋也去了。


  “你們……還在聯係?”


  “最近有生意上的往來,並算不上聯係。”


  嚴思文咬著唇,“你是不是還愛他?”


  鬱清秋沒法回答她這個問題,唇動了又動,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嚴思文在眼角抹了一下,眼眶很紅,“我們結婚了,我很愛他。我知道你們曾經恩愛的很,但你們畢竟是過去了,他娶的是我。”


  她知道。


  這風吹的有點冷,從胸口處往進灌,這天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夏季的覺悟,該回升一點了。


  鬱清秋沉默。


  “鬱小姐,請您……自重。”她用了一種非常溫和非常、善解人意的表情和言語,仿佛是聖光女神對囚犯的寬恕。


  鬱清秋的後脊背忽然就麻了,她說不清楚這是種什麽心理。


  體內有那麽點不甘徒然升了起來,很想很想……不要臉的懟下去。可這種想法轉瞬就消失。


  沒有那個必要,背負著那個可恥的罵名做什麽。


  嚴思文走過去,往套房的方向,走了幾步又停下來。


  “鬱小姐,那套房子和車,應該已經拍賣了吧。”


  鬱清秋回頭,“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不喜歡。”所以讓她的老公拿去拍賣掉。


  鬱清秋的心裏一瞬間如同有一種遲鈍般的沉重感,原來那兩樣東西是她讓言馳拿去拍賣的。


  這麽說來,她在言馳心裏還挺有份量。


  “我想冒昧的問一句,你怎麽會嫁給他?他又怎麽會娶你?”


  嚴思文不會是言馳喜歡的對象,這一點鬱清秋清楚,她和莫雲,差的太遠了。


  嚴思文嘴巴微動,想說又沒開口,扭頭,去了言馳的套房。


  門,哢的一聲關上。


  她一個人站在這長長的幽道裏,任憑冷風吹來。身上依稀還有被男人撫摸過後的餘溫,那種酥麻的霸道的……讓她呼吸急促,兩腿一軟靠在了牆壁,閉眼。


  ……


  柔軟的地毯,女孩兒赤腳踩在上麵,看著那一地的狼藉,衣服到處都是。


  她嘴唇咬的快要滲出血來,彎腰一點一點的把所有的衣服都撿起來,隻不過男士的放在沙發,女士的丟在垃圾桶。


  然後扔到了門外的公共垃圾桶,進去。她靠在門後,癡迷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結石的肌肉,性感的胸膛,側麵,他屯部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哪怕是睡著依然可見他眉宇間的英氣和瀟灑,他是她的男人!

  可他,卻從來沒有碰過她。


  她往前走,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掉下來,順著小腿蜿蜒在地,直到……赤身果體。


  上去,躺在她的身側。


  他們已經做了,已經無法挽回,那麽就讓這場“戰事”,為她添點嫁衣。


  拿著他的手臂,動作很輕的放在自己的胸上,閉上眼睛,身子一滾,貼上了他的胸膛。


  原來……靠近他,是這種感覺。味道好聞,又有安全感,天塌下來她都不怕。


  原本在身後的手落在了他的後背,此時微微一動,他要醒了!


  嚴思文一個翻身,把自己全都給了他,貼的非常緊。


  男人悶悶的嗯了聲,她摟著他,聲音柔軟而好聽,“你醒啦。”


  她抬頭,正好對上言馳睡眼惺忪的眼睛。迷人的不像話,她忽然覺得胸口一陣酥麻。


  如果……如果他現在真的和她做,她……也不會反對的。


  言馳的眼神從鬆散到聚焦,最後眉頭一皺,坐起來!

  女人也被迫坐起,被子從她的身上滑下去,她一下子赤身果體的在他的麵前,某物在左右晃悠。


  言馳看也沒看,問:“昨天是你?”


  嚴思文扯過被子護在胸前,羞澀的點頭。氣氛忽然變得地冷起來,她抬頭,瑟瑟的看了他一眼,身體抖了一下。


  他……好像在生氣。


  “老公,我……你昨天喝醉了……所以……”


  言馳眼睛眯了下,“所以我們就做了?”


  她怯怯的點頭。


  言馳落在被單上的手,慢慢的弓了起來……手背上青筋暴起。那一雙眼睛如同是深夜之下的海,撲朔迷離。


  那麽幾秒鍾,嚴思文的心仿佛在過山車。但在半分鍾後,他掀開被子起床,去了浴室,五分鍾後臉上還有沒有擦盡的水珠,順著他剛毅的輪廓往下落,落在鎖骨上,叮的一下又從他精壯的胸膛蜿蜒而下。


  嚴思文忽然間麵紅耳赤,羞澀的看他卻又不敢直看,眼神不停的閃躲。


  咬著唇瓣,意亂情迷的模樣。


  言馳穿上衣服,拿起桌子上的衣服和車鑰匙,到門口,手摸上門把手的時候,回頭。


  犀利的眼神直射向在臉頰紅撲撲的女人,“你來幹什麽?”


  “我……你一直不回家,所以我來找你。”


  他深黑的瞳孔溢出了一抹嘲弄,“你是覺得那一張紙就把我困住了?”


  嚴思文的臉變了。


  他們結婚的目的本來就不純粹,他並不愛她,可是那個證件是真的!


  她在他的心裏是不堪的,因為她嫁給他,是圖他的錢,結婚的那天,她幾乎是被自己的母親綁到他的麵前,求著他去領證。


  “那……那我們現在……算嗎?”現在已經【上了床】,還不算是夫妻麽?

  言馳反問,“你覺得呢?”


  開門,出去。


  走到電梯,打電話給原南風。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接。


  “幹什麽呢?”


  “我問你,昨晚怎麽回事兒?”


  “你自己不知道?就你那個酒量一杯就不省人事,你還有臉出來喝酒?”


  “誰把我送去的酒店?”


  “不知道。”原南風謂歎,“怎麽,這麽急著問我,是因為昨晚酒後亂性了?”


  言馳揉著發酸的鼻根,看著電梯裏的自己,伸手扯開短袖的領口,裏麵有鮮紅的手指印。


  “和鬱清秋?”原南風又問。


  “她昨晚來了?”他眉頭一皺!

  “……”原南風懶得理他,酒醒後的智障,“你他媽,大清早擾人清夢……”


  言馳收了手機,電梯門開,他出去。


  屋內,隨著門砰的一聲摔上,嚴思文的身體也忽然彎了下去,捂著被子開始喘氣。


  喘著喘著就笑了出來……她分不清這是悲傷還是目的達成的暢快的笑,因為她知道言馳……將信將疑。


  可是,她作為他的老婆,做出這種舉動來,很心酸。


  可她不得不這麽做,不然怎麽辦……大吵大鬧?

  言馳不會喜歡的。


  在床上呆了好一會兒,下床,地毯都變的涼了很多,腳心踩在上麵,撓的筋脈癢癢的。


  忽然就想起了他那一身的血性……


  電話響了。


  她的母親,嚴思文最討厭的就是接她的電話,卻又不得不接。


  “喂。”


  “最近怎樣,和言馳挺好的吧?”


  “有事兒就說吧。”


  “沒錢花了,你有嗎?”


  就知道是這樣,嚴思文坐在地上,一隻手套衣服,“要多少?”


  “一百萬,有嗎?你弟弟看上了一輛車。”


  “我沒有,言馳有,你去要把。”


  “說什麽呢,你給是不給!”


  嚴思文扶額,忍耐,“我們家十萬的存款都拿不出來,卻要買一百萬的車。我拿錢給你買了,你加的起油嗎?”


  “你是不是想讓我說出去你是怎麽嫁給言馳的?”對方冷冷一哼,威脅的意味很濃厚。


  嚴思文不熱不冷的回,“這一點需要你說麽?我是一名護士,他做植物人的那些年都是我在照顧。至於他為什麽要娶我,不需要你來說。”


  “現在倒是撇的清楚,嚴思文……”


  “行了,錢會給你。”嚴思文無力的靠在沙發,掛了電話。


  一百萬,嗬,今天早上這一幕,一百萬恐怕會有了。


  她柔美的小臉透著濃濃的嘲諷和悲涼。


  ……


  酒店。


  鬱清秋萬萬沒想到,才剛剛從言馳那回來,不到兩個小時,他就又找上了門來。


  這時她還沒有處理好這一身的痕跡,穿了一件過大的高領長款毛衣,下樓。


  走到一半的時候,醫院打來了電話,說她請的阿姨一天都沒有出現,如果她不忙的話,就盡快回去。


  她對阿姨很失望,她花了大價錢去請她,不抱孩子,不伺候孩子,就是在那裏等著,可以一天到晚的抱著手機玩,醫生在叫的時候有家屬在就好,可她……


  打電話過去,阿姨各種道歉,她沒在說什麽,讓對方注意。


  她並不想咄咄逼人。


  看來在這邊的事情需要盡快結束,趕緊回去!


  遠遠的就看到言馳坐在那裏,利落的短發仿佛帶著某種聚焦的作用,總是惹人往他那裏來回的看。


  而他拿著被子,慢條斯理的喝著茶,那模樣說不出來的尊貴瀟灑。


  她慢慢的靠近,想起了昨夜的畫麵,心頭發麻。


  “嗨。”她打招呼。


  言馳抬頭,陽光照過他的身前,那瞳仁像是被侵泡的瑪瑙,黝黑而燦亮。


  “你化了妝?”


  “嗯。”她坐下,姿態優雅,“言總好不容易主動找我,總不能隨隨便便的就來見。隻是希望言總給我的答複,不負我幾個小時在臉上的塗塗抹抹。”


  嗬。


  他從鼻子裏發出來一個單音節,鬱清秋沒懂那是不是在取笑。


  她權當他是在笑吧。


  “昨晚你在哪兒?”他雙眸犀利,從她的臉上到脖子,短短的兩秒內就過濾了兩遍。


  “酒店。”她心裏一跳,臉上卻保持著風輕雲淡,“等你等不到,所以我回來了。”


  “有沒有去我的套房?”


  “沒有。”


  “是麽?”言馳反問,接著命令,“把你的領子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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