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正式求婚
鬱清秋好幾年都沒有進過廚房，難免有些生疏，他說指揮他，她哪兒會啊。洗菜，切菜還是會的。
兩個人也沒有講話，就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安逸和和諧，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在遊竄。
一會兒言小妍拿著手機走了過來，“爸爸媽媽。”聲音一喊，兩個人同時回頭，她奶裏奶氣的，“拍造。”
“行，你拍。”言馳笑道，然後給烤箱預熱。
言小妍舉著手機走到言馳的身邊，一邊拍一邊提，“爸爸，我想次。”
“不行，還沒好呢，去拍媽媽，媽媽比較好看。”他隨口一說，鬱清秋聽來便彎起了紅唇，背對著他們父女，暗自切菜。
一會兒女兒來了，軟綿綿的問，“媽媽，你在幹嘛啊？”
“在切肉肉呢，一會兒給寶寶做好吃的。”
“是媽媽做嗎？”
“你想讓媽媽做？”
言寶寶點頭，“我還沒有……@……”沒吃過媽媽做的飯。
“好，一會兒媽媽給你做。”
啪，，手機掉在了地上，言寶寶哎呀一聲，“手手酸。”撿起來，言馳把她抱著坐在台子上麵，“坐著，不許動。”
拿出手機，呃，手機屏又碎了，找了兒童歌給她聽，“你唱歌給爸爸媽媽聽。”
“好。”說唱就唱，五音不全，亂改歌詞，聲音大的把原唱都給壓了下去，兩個人卻越做越起勁兒。
一首歌完畢，她還要問，“爸爸媽媽，寶寶唱的好不好？”
“好。”兩人同時回答。
言小妍自己給自己鼓掌，笑的兩邊的臉蛋都鼓了起來，又開始接著唱。
其實一家人在一起，也不在乎如此，平平淡淡，和和睦睦，你在笑，她在鬧。
………
活到這個年紀，才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生日，也不知是好還是壞。但鬱清秋依舊帶著感激的心態，至少是有了。
女兒南腔北調的在爸爸的帶領下給她唱生日歌，心裏滿滿的充實感和幸福感，盡管大腦已經處於一個渾沌的狀態。
她微笑著看著他們……她不是事業型的女人，她喜歡家庭的溫暖，盡管一直都沒有。但依舊憧憬，原生家庭沒有這種安穩感，現在好像是有了，卻不知道能不能在享受。
途中言馳去拿蛋糕，鬱清秋喂言小妍吃肉肉，看她吃的滿嘴油，倒也挺有成就感。
“媽媽。”
“嗯？”
“比爸爸好吃。”她鬼鬼祟祟的，生怕爸爸聽到了這句話。
鬱清秋也偷偷的笑，心想著還有幾個月又是過年，過年的時候，她就四歲了，今年大半年個子都不見長，到底什麽才能上幼兒園呢。
蛋糕來了，推在小車裏，上麵插了一根蠟燭。鬱清秋仰頭，看他款款走來。怎麽越瘦越是好看呢，五官過份的標誌立體。
這麽久的時間，她都沒有好好的看看他，現在腦子一片渾濁，不受自己控製，卻一直盯著他。
或許是因為他在走過來的時候，也一直看，，著她吧，那深邃黝黑的光芒。
蛋糕推到她的麵前，他蹲在她的椅子旁，“生日快樂。”
“謝謝。”
很近，他幾乎是抱著她的腿的，鬱清秋用膝蓋撞了撞他的胸膛，“幹嘛呢，起來。”
“嫁給我，我就起來。”
“！！”怎麽突然來這麽一句，鬱清秋有點懵，他忽然拿出了戒指。
求婚對於女人來說是一輩子的記憶，它和婚禮一樣，是成串的到死都不會忘掉的神聖儀式。上一次鬧了一個烏龍，這一次……
戒指很亮，款式大氣，在紅色的盒子裏，高潔聖美。
“是不是……草率了點兒……”不能浪漫點兒嗎？像上次那樣，有很多人，花很多錢。
蛋糕的燭光印著他的臉柔美的不像話，那深瞳如墨，漆黑的像能滴出點什麽來，“我也想過各種大場麵，但一想還是這樣樸素的好一些，隻有我們三個人，沒有人起哄，也沒有人拍照，更沒有人掉進電梯，就普普通通，我……”
鬱清秋靜靜的聽，心裏有一種很暖的起伏，上一次是意外是震驚也有女人的虛榮感，這一次隻有被包圍著的寵愛，那是上次沒有的東西。
說到這兒，女兒也來了，學著爸爸的樣子，噗嗤，兩隻腿跪在地上，末了又抬起一條腿來，抬頭，“媽媽。”軟軟的聲音。
這是……抱著爸爸求婚嗎？
“清秋。”他沉沉呼喚，如墨的雙眸倒影著她的嬌小貌美，“我會陪著你，我和女兒永遠都會在你身邊，我越來越愛你，越來越離不開你。”
她看著他的臉，驀然一笑，這半年裏他說起肉麻的話來，也越來越順口了，時不時就會誇她，時不時就會說愛。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感覺不到他的半點愛意，現在感覺到了。
“嫁給我，我們結婚。”他虔誠認真。
“嫁給窩，窩們結果。”女兒也幫腔，學著爸爸的語氣。
一股股的暖流淌進她的身體裏，這個求婚誰說草率。白天去了孤兒院，以她的名義做善事，給她買衣服陪她逛街，去超市，他做飯做蛋糕，女兒和他一起求婚，那是千金不換的真誠和金錢排場都比不上的浪漫。
她柔柔一笑，從沙發上滑下來，腦子一坐，差點坐不住，被他一把抱住。
“又不舒服？”
她的頭窩在他的脖子裏，“被驚喜到了。”沙沙的聲音有著女人特有的溫柔，“這一次沒人幫你出招吧？”
他摟著她，因為擔憂眉頭皺了起來，撫摸著她瘦弱的背，“如果有人給我出招，怕是不會在家裏了。”
“那就好。”鬱清秋騰出一隻手來，把女兒也抱住，閉上了眼睛。
“清秋？”他喊道，她沒有說話，靜靜的。他心裏一顫，把她鬆開，橫抱在胳膊上，她的臉龐已經蒼白，很是疲憊的樣子，並且麵部表情有一種……別樣的安靜，換一個詞就是安詳，隻有沒有了呼吸的人才會這樣。
他被擊的全身一鬆，整個人都坐了下來，氣息頹靡，“清秋。”用力一抱，言小妍當時就哭了。
她知道媽媽的身體不好，這大半年一直在一起，媽媽總是睡，有一次一下子睡了兩天，爸爸說媽媽在生病。
現在又病了，她摸著媽媽的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媽媽……”然後眼淚滾滾而來。
言馳把她放在鬱清秋的懷裏，他抱著她們倆，“別哭，媽媽會沒事兒的。”
她哭著點頭，自己給自己擦眼淚。，
“把爸爸的手機拿過來，爸爸給醫生叔叔打電話，好不好？”
言小妍哭著點頭，起來，去廚房拿手機，小短腿跑的很快，要爸爸盡快打電話。
他寵溺的親親她的額頭，“抱歉，都是我的錯。”
“言馳……”她忽地無力的一喊，輕柔的聲音讓他一下低頭看著她，“醒了？”
“不是……不是求婚嗎？不……給戒指？”
言馳笑了下，“你不是還沒有同意麽？”
“你可以……乘我睡覺偷偷的戴上啊。”說完又閉上了眼睛。當薄涼的戒指帶上了她的手指時，她唇角一彎，這一次是真的睡了過去。
那手蔥白如玉，修長綿柔，因為它的好看，襯的戒指都變的無比的奢華璀璨。
言小妍拿來了手機，中途還摔了一跤，她哼都沒有哼一聲，快速的跑過來。
桌子上的蛋糕，依然完好漂亮，沒有人吃，最上麵一家三口的塑人，互相擁抱著，恩愛小夫妻帶著小萌娃。
這個求婚平淡溫馨，沒有轟轟烈烈，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親手而為，正好中了鬱清秋的心……就好像，她剛好需要這個，他剛好給了她。
可惜啊……
…………
又是一個冬。
這一次睡了好久，有三個月了，她依舊沒有醒來。言馳想把女兒送回到國內，有很多人看著她，她不同意。
說完陪著媽媽，哪兒也不去，言馳用上學勾著她，都沒用。言寶寶現在最想上學了，可就是不去。
他依舊往返兩國，一刻都不敢停，他需要大把的資金去治療，鬱清秋也沒法離開他。
轉眼又是新年，她依舊沒醒。一切症狀都好，身體各項指標甚至比昏迷之前還要正常，可就是不醒。
這一個新年，隻有他和女兒，而且是在醫院的病房。
時光飛速，新年過完，又是第二年的春，這一年，過的好快，又好沉重。
半年了，整整半年，還在睡。他快熬不住了，整晚整晚的失眠，睡著後，便會做各種噩夢，夜夜如此。
他越來越會健身，一天不少，他必須有一個健康的體魄，才能維持日複一日的繁忙和勞累。
到了夏天。
女兒已經四歲多了，言馳在考慮讓她上早教，學習一段時間後，就能去幼兒園。
可言小妍不去，她就要在醫院裏陪媽媽，哪兒也不去，要等媽媽回來，她再去上學。
言馳也沒有辦法，隨她吧。反正四歲多，身高也就三歲的樣子，不上就不上吧。
“我要媽媽送我去……去學校。”言寶寶還是說不太清話，但是已經好了很多。
“行，等媽媽。”再躺下去，就快一年了。
手上的戒指依然明亮生輝，父女兩堅信，快了，她應該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