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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原南風篇,一眼萬年

  說秋不秋的季節。


  夜晚,蘭城的街頭進入到了奢靡瘋狂的世界,尤其是在夜總會裏,光怪陸離。蘭城著名的夜園娛樂城在三天前就被人給包了,原因是要給原氏家族的發大公子辦一場讓他難忘的成人禮。


  九月八號那一天,整個夜園被豪華名車給圍的水泄不通,名門貴族基本上通通出席。


  原家,祖上三輩都是做旅遊生意的,在上個世紀幾乎是壟斷了大半個中國的旅遊業,家室雄厚,根基極深。


  十八歲的成人禮,自然要辦的隆重,坊間傳聞,光是晚會當晚的歌曲,都是真人演唱,演唱者千金難請的歌唱家,光請他唱歌都花費幾百萬人民幣。


  ………


  光怪陸離的晚會現場,年輕瀟灑的男孩兒們坐在光源處,絲毫不介意絢爛的燈光掃過,一張張帥氣的臉,一個個輕狂的靈魂。


  言馳倒在椅背上,仰頭,看著轉來轉去的燈,下巴倨傲標致。


  “言哥,你打算把他們盯下來嗎?”


  言馳撇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口,“我是覺得這些玩意兒又土又俗,還沒我家廁所燈好看。”


  “……行了,知道你家有錢。”


  言馳轉了轉酒杯,看他還不到十八歲,給他的酒杯裏到飲料,真是……瞧不起誰呢。


  “原南風呢?”


  “聽說被他家人介紹了一個對象,要盡早培養,培養夠了,就娶回來。


  言馳嗤一笑,“嘖,原來這就是成人禮。那我成人禮的時候,是不是也可以找一個?當晚就娶回來,我不培養。”


  “哥,十八歲結婚,犯法。”


  “……”言馳放下杯子,滿嘴甜兮兮的飲料味,惡心死了,“我去洗手間。”


  起來,一樓洗手間不用去,必定有很多人,還有許多饑渴的狼,想吞了他,不去。


  去二樓。


  二樓的洗手間,被保鏢守著。


  “你們幹什麽?”這些保鏢是原家人,他認識。


  “言少爺,我們……大公子在裏麵。”保鏢說的有點難為情。


  言馳走近幾步,聽到了裏麵的調情聲。他雙手插兜,這王八蛋。


  “不好意思言少,公子吩咐,任何人不許去打擾。”


  “我不打擾,我去加入他們。”說著閃身而入,保鏢們歎氣,這位大少爺得罪不起,打人很厲害的。


  言馳直接開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女人細白的腿夾著原南風的腰,兩個人不知道進行到哪一步了。


  他繞過去,探頭去看,哦,到摸匈這一步了,匈挺大的。


  他就看著,原南風抬頭看著他,女人驚的頭都不敢抬,大氣也不敢出。


  兩人眼對眼,有某種無言的氣氛在流竄。


  好幾秒後,原南風道,“你瞎啊,你不知道回避?”


  “我幹嘛回避?還不打算放開她,是想讓我也摸一摸?”


  原南風涔薄的唇抿成了鋒利的樣子,把女人放下來,拍拍她羞紅的小臉,“先出去。”


  女人點頭。


  走了幾步又被叫住,“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說了名字後,他又揮揮手,好像在拍灰塵一樣的隨意,女人離開。


  “曹,十八歲了就可以亂搞?”


  原南風擰開水龍頭洗手,“我沒到十八歲也亂搞。”洗完手整理頭發,很亂,不禁皺眉,“現在的女人太不禁逗,你看給我頭發抓的。”造型師吹了半個小時,被那女人半分鍾給抓亂了。


  “豈止,我要是不進來,你下麵的毛都得亂。造型師今天沒把你下麵毛給吹吹?”


  “別那麽下流。”原南風用自己幹淨的手指把頭發扒好,“現在還不算旺盛,等到旺盛後我找我媳婦兒給我編個辮子。”


  “………”論無恥,言馳比不上,“媳婦兒有了?”


  “有吧,長的挺不錯,就是有點醜,小鼻子小眼,老子這麽好看,她那兒配的上我。”說話間,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走到門口,才發現不止是保鏢,還有好個人。


  原繼中和另外一個男人站在那兒,現場還有一個女孩兒,小巧玲瓏。


  “混賬東西,你在這兒幹什麽,你說誰醜?!”原繼中難堪的吼了聲。


  女孩兒的臉上又紅又氣,大概聽到的不僅僅是說她醜,還有前麵的。


  聽到原繼中說完,掉頭就跑,羞憤又難過。


  “還不去追?”原繼中看旁邊男人的臉色都變了,又怒到。


  原南風笑起來,眉間的黑痣,讓他紈絝又邪,,“我現在就去追,剛剛我胡說八道呢,我絕不會讓我媳婦兒給我編辮子!”


  “你還說!”說的什麽話,編哪兒的辮子!!


  原南風跑了,言馳也跟著一起去。


  原繼中鬆了一口氣,對身邊男人道,“。抱歉,讓你看了笑話。我兒子說了媳婦兒這三字,就表示他有這個意思,年輕人嘛,總是喜歡口是心非,剛才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怎麽會?”男人笑的極是虛偽,原氏大公子是個什麽德性,整個老城,人盡皆知!

  才十八歲,就把日子過得混亂不堪。奈何,家境了得,依然有許多商貴,送上自己的女兒。


  如今已過十八歲,怕是送上門的女孩兒會越來越多。


  ………


  原南風什麽時候追過女人,別人跑的飛快,他慢悠悠的晃著,轉眼人就不見。那就不找了,隨便開了一個房門,到陽台去看,那女孩兒正站在樓下的草坪四處的張望,大概是在找他。


  “嗨。”他爬在欄杆上,打招呼都透著一種風騷。


  女孩兒抬頭,咬唇,因為被發現顯得尷尬又拘謹,她扭捏著看著他。


  “你不醜,隻是比我遜了點兒。”


  “………”


  “上來吧,帶你去找樂子。”


  女孩兒在原地考量,想要吊他的胃口,卻又沒有那個底氣。


  這種女孩兒實在是無趣啊,還沒有先前那個夾著他腰的女孩兒好玩兒,慢著,那女孩兒叫什麽名字來著?

  想不起來了。


  “有人嗎?”


  一陣風吹來,有一聲虛弱無力的嗓音吹到了他的耳朵裏,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有人嗎?能救救我嗎?”


  他沒有聽錯,真的有人在求救!而且是從隔壁的陽台裏發出來的,這個聲音稚嫩、謹慎、虛弱。


  他沒有說話,隔壁又有聲音了,“有人來了,你別過來,最好不要報警。”


  說到最後一句,聲音壓的特別低!

  常年混跡於黑道道裏,他和言馳是蘭城出了名的混混,所以警戒心讓他在有人開這扇門的時候,他虛身一閃,隱藏到了窗簾的後麵。


  “沒人,把門鎖上,今晚誰也不許到這兒來,找人看好。”


  “是!”


  “那個女孩兒呢?”


  “還關著在,她還是不同意。”


  “那就繼續關,去看看。”


  門徹底鎖上,他們說什麽,原南風已經聽不到。一會兒隔壁就有了燈光,聽到了幾句,交談,燈又關上,一切恢複了寧靜。


  這兒關了一個小女孩兒,看樣子,身份不一般。但是,怎麽會關在這種地方?這紙醉金迷的快活處。


  原南風沒有出去,他知道外麵有保鏢在把守,隔壁也是。一會兒那個‘女朋友’還要上來找他,就快要暴露。


  陽台想要跨過去,基本上不可能,掉下去的可能性非常大。扯了窗簾,擰成繩子,綁在側麵的護欄,蕩過去,再往上爬。


  他的身手賴於和言馳一起混那麽久的黑道而來,利落果斷,爬上去,跳上陽台!


  屋子裏烏漆麻黑,他打開陽台的門進去……九月八號,沒有月亮,屋子裏隻能憑借著樓下的光,虛弱又恍恍惚惚。


  屋子裏有一個大大的籠子,籠子裏坐著一個瘦弱的女孩兒。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目光在空中接觸。


  你相信一眼萬年嗎?


  或許從前原南風不信,可在看到這個女孩兒時,一切天注定的緣分他都信。


  九月,還燥熱,屋子裏有冷氣,涼氣竄骨。她穿著黑色的吊帶衫,坐在那兒抱著自己。那一雙眼睛明亮又精神,黝黑的如同十五的上弦月。


  看不清她的長相,但果露出來的部分,白皙如雪。


  好美。有這種氣質和長相的人,想來家室也會差。


  他蹲下,摸了一下鎖,沒鑰匙打不開,“你是誰,你怎麽在這兒?”


  她看著他,眼睛裏有害怕,神情上有狼狽有緊張,可她的語氣卻是傲慢的,“如果你救我出去,我就告訴你。”


  嗬。


  “你知道我是誰嗎?”


  “有可能是救命恩人,有可能是陌路人。”


  她說話非常嫩,而且不驚不慌,哪怕她已經很害怕,打著赤腳的腳尖因為害怕一直蜷縮著。


  “你多大?”


  “十四。”


  十四啊,這個年紀有什麽值得被人關在籠子裏的,被當成畜生一樣。


  “我不會救你。”原南風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被人關著,而且今天來這的人,非富即貴。


  他平時浪蕩又玩世不恭,但是他們家是個什麽樣的位置,他心裏清楚的很。哪怕可以傲視群雄,但依然不可惹事。


  她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替自己求情,就看著他,眼睛又圓又亮又脆弱,但又硬挺著。


  她應該不止是今天被關著的,嘴唇幹的發紫,可這身上怎麽沒有一絲瑕疵。


  且她鎮靜的不像是一個關起來的十四歲的小女孩兒,說話的方式也不像。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小丫頭,我不救女孩兒。”


  “那就,滾。”她仿佛很生氣,火氣一下就冒了出來。


  “………”我曹,他沒有聽錯吧,她讓他滾?

  興趣瞬間就來了,這種興趣來自新奇,來自於常年被人恭維的陌生有趣,又蹲下,話還沒說出口,外麵有了走路聲,她一下緊張,手無措的卷在一起!

  “害怕?”


  小女孩兒沒說話,可嘴唇已經在顫抖,她聽到了外麵的交談聲,說的是裏麵的女孩兒怎麽樣……那言下之意仿佛是在說一件貨品。


  “求我。”他惡劣性起,“跪著求。”她好像是個很傲慢的女孩兒,幾句話就能看的出來,那就踩一踩。


  “小丫頭,這兒隻有我能救你,我一旦走了,就再也沒人敢救你。”


  外麵有人在笑,像是在得瑟終於獲得了一個上品。


  女孩兒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呼吸也紊亂了很多。


  “不動?那我……”


  她撲騰一下跪了,“我求你。”


  嘖,骨氣也就這樣嘛。


  “求我什麽?

  “求你救我。”她死死的捏著手,那一種被人踐踏的無力和隱忍的憤怒。


  原南風咧嘴笑了,手伸進去,揪著她的臉,“敢讓我滾,你會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日後再說。


  讓她後退,他拿起一個圓凳,對著鎖砸了過去!砰,開了。


  外麵聽到了動靜,慌忙開門進來,這時,原南風已經把女孩兒抱了出來,抱在懷裏。


  燈開。


  原南風嫌棄刺眼,低頭,閉眼。帶睜眼時,他看到了一張絕色美女的胚子。


  而且,她緊緊的盯著前方,他順著這眼神看去……


  “原?原大少?”這幾個人的臉上寫著【大事不好】幾個大字。


  “是我。”原南風抱著她出去。


  “大少,這這……您不能帶她走。”


  “那我帶你走?滾,別惹老子。”


  “大少?”


  原南風已經到了門外,先前兩個大笑的人還在那兒,他過去。


  “大……大少?”


  原南風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監控,又低頭,對著女孩兒,“抱緊!”


  女孩兒聽話的抱緊他的脖子,原南風抬腿,對著兩人的臉……對,就是臉,踹了過去!

  “兩隻臭蟲,你們在外麵說什麽呢?”


  兩人起來,臉上還有鞋底印,正要伸手去擦。


  “不許擦!”


  兩人又停下。


  “我問你們,關她幹什麽?”


  沒人回答,走道裏死一樣的寂靜。


  “不說?我看你們是想死。”他騰出一隻手來拿手機,那兩人的其中一人立馬上來對著原南風的耳朵說了句。


  有那麽刹那,原南風是沒有動的,這種定格是呼吸和心跳上的。


  回神後,他又一腳踹過去,“給老子滾!誰敢攔試試?!”


  還真的沒人敢攔,畢竟那是原家大少。走了幾步,又停下,踹起一個花瓶,拋向空中,正好砸中某個監控。


  “你們是躲在後麵?看好了,人我帶走了,誰敢動她一根手指頭,老子跟你玩命!我管你是誰!”


  女孩兒抬頭看著他,咫尺的距離,下頜線精美而流暢,說話時喉結突起滾動,性感又……帶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來自於他的氣場,他的話,還有他強有力的心跳。


  他是不是好人,她不知道。


  可,他乍然而起的決定,卻改變了她的一生。


  ………


  抱著她到了自己的車上,丟進去。這女孩兒穿的太少,太過單薄。


  把車子的頂棚升起來,不讓別人看到窺視到她,站在車外,打了一個電話。


  女孩兒坐在車裏看著他挺拔的身材,很高,車子很矮,也隻能看到他的腰,勁瘦的腰身,平平展展的白色襯衫,穿著很正式。


  正在打量,他低頭,那臉,像極了漫畫裏的男主角,俊美到恰到好處,沒有陰柔,初顯男人的陽剛。


  “你叫什麽?”


  她沒有開口。


  “說話!”命令。


  她抿了下自己的唇,正要開口,有人叫他,“原公子。”


  原南風抬頭,“把她送到我的住處,好好看著,別讓她出門,也不能讓人進我的屋。”


  “是!”


  原南風到底還是沒問她叫什麽,又或者說根本不關心她叫什麽。


  她拚了命的想逃離那個牢籠,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她救出來,如他來說,隻是做了一件好事。


  她叫什麽,重要嗎?

  女孩兒看著他離開,背影在光影下好看的不可思議,帶著這個年紀該有的年少氣盛。


  他姓原,那他叫什麽呢?


  ………


  原南風一進去,就被原繼中給叫了去,兩個人在臥室裏,房門緊閉。


  “你在幹什麽?”


  “我幹了什麽?”


  原繼中原地轉圈,一圈後,直指他的鼻梁,“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家很牛逼,可以任你胡作非為?”


  “我不就是說那女孩子醜嗎?這犯了什麽法?”


  “我說的是這個嗎?!”原繼中的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誰讓你插手的?你準備把那個女孩兒帶去哪兒?”


  原南風黝黑的眸裏,一片的嘲弄,“我玩女人找女人,也從來不找二十歲以下的。那些雜碎倒好,專門找十八歲以下的,這是犯罪,這是禽獸不如,這是天理不容!”


  “你放肆!誰有你說的?你算個什麽東西?你翅膀還沒硬呢!”原繼中氣的臉都白了。


  “所以我說你們惡心,那是個孩子,她才十四歲,你們要點臉行不行?”


  原繼中一巴掌就煽了過來,原南風抬手擋住,“我告訴你,那是戀童,那是不恥的,爸,這些人當中沒有你吧?”


  “當然沒有我!”


  “那就好,那你看在我是你兒子的份上,告訴我是誰把那女孩兒給關在這兒的,你要是不說,那就幫幫忙,讓那些人安分一點,以後別去找那女孩兒的麻煩,反正她我管了。另外……”他拉長聲音,“我要是罵那些人是畜生,那是侮辱了畜生。”


  “原南風!”


  “別叫那麽大聲,我又沒聾。”原南風一派淡定從容,“看在你掛那麽多錢給我辦成人禮的份上,我就去應付他們。您就繼續把我們原家發揚光大,讓我繼續玩兒,我走啦。”


  轉身離開。


  走出門外,有東西砸到了門上,彭!他無畏一笑,也真是不孝啊,活著就天天氣他老子。


  但,無妨,反正他老子除了給錢,也給不了其他,怎麽氣,他老子也不會把他怎麽樣。


  ………


  上流社會的圈子看著非常光鮮,但是見不得人的事情說出來,會震驚世界,所以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原南風見多了惡心的事情,所以碰到很多大人物都有可能是關那女孩兒的主謀,他也依然能夠從善的對待,笑談風聲。


  回到家,已經是淩晨兩點,喝的有點多,微醺。


  保鏢送他回來,上樓,打開臥室的門,燈亮著,床上躺著一個人。


  “………”


  他過去,女孩兒皺著眉頭,看起來睡的很不安穩。他眉心攏起,一把扯開被子,沉聲:“我可沒讓你在我床上睡,滾起來!”


  女孩兒驚醒,一時間還是驚恐的,大概以為自己還在籠子裏,好一會兒才適應,看到他,問:“你扯我被子幹什麽?”


  “這是我的床,我讓你睡了?”


  “你也沒說不能睡。”


  原南風冒出了火氣,這他媽有沒有一點她麵前站的是她命恩人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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