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你始終是見不得光的
原南風把爺爺奶奶給接著,兩人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竟也沒有表現的特別激動。
爺爺坐在副駕,奶奶坐在後麵正中間的位置,頭探過來,在原南風的臉上來來回回的看,欲言又止。
“你幹嘛呢?”爺爺問。
“你管我。”奶奶白了他一眼,紅燈處看著原南風的側臉,“乖孫子啊。”
“奶奶,有話您就直說。”
“你昨晚去哪兒了,沒幹啥壞事吧。我雖然做好了當祖奶奶的準備,但是她還小啊。”奶奶那一臉的口不對心,那個眼睛好像很希望原南風回答:我們就是背著你們幹壞事去了。
“家裏挺隔音的。”奶奶小聲咕嚕了一句,爺爺聽到了,連連點頭。
當然原南風也聽到了。
“昨晚有事,現在她在醫院,感冒還沒好。奶奶,你怎麽比我還黃?”
原南風從三歲就跟著爺爺奶奶,林意嬋那時候事業線很重,根本不管他,原繼中更不用說,日理萬機。於是住在鄉下的爺爺奶奶就把他給接走。
現如今,這種吊兒郎當的性格,和爺爺奶奶有很大的關係。畢竟當年爺爺指著那條街說:你要是敢在這兒被別人打了然後你又哭著回來,我罰你跪到膝蓋破皮。
所以,他才開始混。爺爺說了,男子漢就應該有血性,打架多正常,出名就得趁早。
“說啥呢你,不許這麽說你奶奶。”爺爺又要打他,被原南風給攔了下來。
爺爺哼了一聲,神情又變,“我問你,你媽最近有沒有找你?”
說起來也很久沒有找了,上一次打電話是在……哦,也不是。就前段時間,他生日的時候。
“有,我是她兒子,她能不管我?她說了,以後要給我帶孩子的。”原南風討厭林意嬋,在別人麵前,他必須要維護,哪怕這人是爺爺奶奶。
爺爺呼口氣,想著這還差不多。
奶奶又揪住了這個話題,“乖孫子,你什麽時候生兒子啊?祖奶奶身體好的很,我也可以帶。”
原南風,“……”他可才25。
……
原芷藍去了醫院就開始檢查掛水,全子在病房裏看著。
看著看著他就昏昏欲睡,倒著就睡了過去。他睡著後的五分鍾,病房的門被推開,穿著普普通通衣服的男人進來,戴著口罩。
他觀察了病房的四周,才邁開靜謐的步子朝著病床走去。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針管來,扯掉保護套,裏麵是淺黃色的液體,拿起胰島素管,加進去。
床上的女孩兒忽然擰眉,頭擺動,要醒了。眼睛睜開一小條的隙縫來,恍恍惚惚看到了他比常人大一點的耳垂。
“你……”開口,聲音卻很小很小。那男人不慌不忙的盯著她,不過兩秒,女孩兒又沉沉睡去,他掀開被子,抱起她就出去。
來無動靜,走時也未曾被人察覺。他大大方方的把人抱著走下樓梯,行動裏沒有絲毫畏畏縮縮,坦然的像是病人的家屬。
………
頭很疼,疼的要命,全身無力。睜開眼睛是陌生的房間,應該是在別人的家裏。
這是哪兒。
她記得去了醫院,原南風抱她的時候,她有幾分意識。後來去了病房,在掛水,在後來……沒有任何印象。
坐起來,甩了甩發暈的頭。房間裏陳列的物品看起來有很久沒有人在打理,不算髒,卻很舊。
正在打量,門開。看到來人,她有點意外,又沒有意外,宋木子。
“嗨。”宋木子穿著精致,已經到了深秋,她依然露著雙腿,昂貴的裙子,黑發微卷。最近做頭發了,以前都是黑長直。
原芷藍靠坐在床頭,漠然的看著她,“找我算賬?”因為原南風和她接觸了婚約?
當初這個婚是口頭來的,那麽現在就口頭結束。
“你怎麽知道就是找麻煩呢?”宋木子淡淡一笑,但是被笑容覆蓋的眸,有些濃濃的討厭。
“不然費盡心思的把我找來,總不會是想說服我主動退出吧?”雖說她不想爭,但總被宋木子當成敵人,她不爭都對不起她。
“不需要。”宋木子準備坐,看了眼凳子又嫌棄的直起了腰,“他是我的,也必須是我的。”
“嗯,他越來越瞎了,所以你還是有希望的。”
宋木子一怒,走進。彎腰對著她的眼睛,“原芷藍,我很早以前就想抽你嘴了。”
小家碧玉經過了好幾年的蛻變,已經不如當年那麽單純和溫柔。有了心機,也有了狠。
原芷藍給了一個嘲弄的笑,“所以,我今天會遭殃?”這麽好的機會,宋木子應該不會放過。
她攥了攥手心,還是提不起力氣,很奇怪。這不像是感冒才能引起的,他們給她吃了什麽東西所以造成的筋骨酥麻。
她腦子一緊,完了。
如果宋木子真的要收拾她,她可沒有還手之力。
正這麽想著,啪,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嘴上。裏麵的皮肉與牙齒摩擦,上唇一下就出了血。
抬頭。
宋木子正一臉得意,“落在我手裏了吧,你這個……”她眼珠子一轉,“該怎麽形容你呢,嗯?一個十四歲就被當成妓女給賣掉的人?”
原芷藍整個脊背,猛然一麻!就好像在一瞬間,被人給點中了要害的穴。
那些事情是心裏永遠的一根刺,她不敢提不敢想,但凡被別人提起來,那就是扒開了她的一層皮肉。
“你真的沒有想過,原南風為什麽不喜歡我,但還是和我在一起。你以為僅僅就是因為有利益合作?原芷藍,好歹你也是豪門裏出來的孩子,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這個圈子裏的,哪怕是娶個窮光蛋,也要清清白白。”
“原南風怎麽會娶你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處的女人,當然,我知道你不是處,你們做過。他親口告訴我的。”
原芷藍又一次臉色煞白,原南風……原南風怎麽可能把這件事告訴她。
“我們有婚約,就自然會在一起,但是他說他家裏有,哪怕是解決生理需求,也要等到婚後,家裏有一個不需要我。”
原南風會說這種話,也像他的風格,調情,花言蜜語,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宋木子咯咯的笑了,坐在床邊,“聽到了嗎,他喜歡你,更喜歡你的身體。他不喜歡我,但是願意守護我最後一塊芳田。我能光明正大的和他去任何地方,拉手擁抱,都在陽光下。你除了在南水苑的那個小格子裏,你就是個王,那又如何,你終究是見不得光的。”
原芷藍沉默,她不是能說會道的那種,但是在任何一個時候,還不曾像現在這樣啞口無言,每一句話都像密密麻麻的針,紮在她的胸口裏。
氣息都被抽走了幾率,空氣稀薄。可她依然要風輕雲淡,她不能輸,她要裝作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如果你乖一點兒,繼續在南水苑呆著,和他怎麽恩愛都行。反正結了婚,我會把你弄出蘭城。但是現在,你偏要弄的他和我解除婚約。”宋木子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近乎與咬牙切齒,“所以,你這根軟肋,一定要利用的恰到好處。”
她站起來。
看著病態的不堪一擊的她,“想要求我的時候你就說,你可能不知道,你被綁過來的時候,有人要你屍骨無存,是我攔下了,你的存對很多人都是威脅。你若是再不聽話,你可能真的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別作妖,你會連累原南風。”
她後退,想來是話說夠了,進來兩個人,宋木子指揮,“把她丟進去,暫時就不要給水喝。不要讓她死了。”
保鏢點頭,走過來,拉開窗簾,窗簾後是一個……如18歲那年一模一樣的籠子。
………
或許這是宋木子故意的,又或許是那些人要求的,不許她在追究。在再度讓她體會那一次痛苦的心理折磨。
最痛苦莫過於心理上的磨礪和非人的承受力。
坐在籠子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又開始發燒。她幹脆閉著眼睛,眼睛一閉,那一年的事情瘋了一樣的往出湧。
【聽話,把衣服脫了。】
【換上睡衣,乖乖的到床上去。】
【……】
【我不逼迫你,你自願,你會有不一樣的人生,給你看點東西。】
視頻,那個視頻的主角也是個女孩兒,她害怕的不停的尖叫。在尖叫的同時,她的衣服被扒了,被迫穿上了成年人的睡衣。
她被關了三天三夜,那人來了兩次,讓她求饒,他說他舍不得那樣對待小女孩兒。
她死不同意。
他沒有做什麽,隻是強迫的抱了,原芷藍把他的胸口給抓出了傷口。
心裏。跳動的越大越快,好像有一根皮筋越拉越緊,最後彈跳出去,彭!
血肉橫飛。
睜眼,破碎的尖叫聲差點脫口而出,到了嘴邊還是給忍住。眼前是黑色的鐵棍,排列的錯落均勻,形成了一個讓人窒息壓抑的囚室。
她拍打了一下鐵籠,她要出去,出去。漆黑黑的房間,暗黑無光,像一個無底洞般讓人恐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