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不懂分寸,那還憐惜什麽
浴室裏,原南風和衣站在花灑下麵,溫熱的水衝刷著他的發貼在額際,便顯得臉頰的分明和硬朗。
粗黑的眉下,濃密的睫毛被水擰成了幾縷,鑲嵌在線條清晰的眼部上。水幕成簾,熱氣上來,恍恍惚惚的光景,他隱忍的火氣在沒有邊緣的釋放。
好一會兒,他才抹了一把頭發,臉頰完全露出,開始脫衣洗澡,長長的歎氣聲從煙霧裏傳過來,幾分包容,幾分妥協,還有幾分無奈。
………
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女孩兒已經躺了下去,她應該是沒有想過要給他留位置,所以她睡在正中間,把自己蜷縮成一個蝦的樣子。
從原南風的角度隻能看到她白皙的側臉,那線條優美,引人一探。他繞過去,坐在床邊,手從她的臉滑倒了發絲裏,按著頭皮,“又不洗澡?”
醫院裏受了傷不能洗,現在已經出院,可以洗了。她閉著眼睛,但原南風知道她並沒有睡著。
她沒有回。
這一天天的,總是把她當空氣。
原南風盯著她,火氣好不容易給消了下去,她輕而易舉的就給他挑了起來。
反而笑了,“不洗也罷。”
他的手穿進她的脖子下方,往起一摟,躺下去。就在躺下去的一瞬間,她嗖的一下坐了起來,神態漠然的下床。
原南風坐起,寒風乍來,“幹什麽?”
沒有人回。
可能是下來的太急,所以碰到了床頭櫃。原南風起來,把走向洗手間的她,一把捉住!
一忍再忍。
“是去洗澡?”
她還是沒有說話,哪怕是瞎了,她都沒有一個正眼給他。原南風咬牙,提著她就去了洗手間,三下五除二的剝了她的衣服,赤身果體的站在他的麵前。
擰開花灑,盛怒之下,也沒有把熱水前麵的冷水衝到她的身上。
她依然沉默,死一樣的沉默,看來也是不打算和他說話了。
原南風喉結跳動,筋脈在暴!暴戾在瘋狂試探,挽起她的頭發,這麽晚就不洗。水從她的脖子衝下去,水珠殘留在她的肌膚上,讓這水都變得香豔了幾分。
塗抹沐浴露,倒在手心裏。
從肩膀處開始塗抹,不知道是在欺負她,還是在折磨自己,她沒有任何變化,他一身的怒火卻慢慢的消失。被一股強烈的悸動而替代,眸染上了情玉。
他傾身吻去,並不打算壓抑自己。允著她的唇形,摟著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懷裏拉,越摟越緊……
大概是不能呼吸,所以她嬰寧了一聲。這一聲,讓他的腦子一瞬間就變的渾濁不清,把她身上的泡沫衝幹淨,提起來,坐在盥洗台上,這個位置很方便。
從唇到頸子,細細的啃噬。
“寶寶。”他情難自禁,這小身子總有一天會要了他的命,滾燙的吻綿延不絕的給了她,他已經化身為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就等出閘。
“原芷藍……”又喃喃,抱著她,很用力,“和我說話。”聲音已經無法自持,也已經無可奈何。
可她還是那般姿態,如同木魚。
原南風停不下來,又往下……
她涼如水的聲音一下就澆滅了他的熱情,“不如你強迫我。”她不會配合。
他抬頭,眼中暗霧未散。
“什麽?”
她在看向外麵,這時收回,漠然的看著他,“百裏在對麵。”
那一瞬間,他這滿身的滾滾欲火刹那結成了冰,她可以說任何話,但不能提別的男人的名字。
他退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是想讓百裏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她唇色瀲灩,脖頸有吻痕,甚至匈口都是濕噠噠,這樣一副吸引人去瘋狂的景象,她卻有如此冷漠到極致的神情。
她從台子下來,光溜溜。沒有理原南風,取下了浴巾包裹著自己,她抬眸,那眸中有幾分幽怨,那一份幽怨是看向對麵的,仿佛在說你怎麽還不來。
再回首,又如冬水。
轉身出去。
胳膊被一捏,她被甩到了牆上,“原芷藍!”字間裏仿佛有殺氣,侵入骨髓。怒極反而笑了,“百裏不在家,他的房子,我收了,以後都不會再來。”
隻不過就是聽她提起百裏,一時惱怒罷了,刺激誰呢。
“你剛掉了孩子,失明,在看守所呆了一個月,你要使性子,我隨你。但是,不要得寸進尺,你要是再提他的名字,你試試!”
原芷藍沉靜的臉龐是雷打不動的淡漠,好像無論他說什麽,都激不了她。
原南風把她拉到床上,蓋上被子,他去陽台,深深的呼了幾口氣。
進去,他的衣服也都濕透,脫掉,就剩一條內褲,鑽進被窩,扯下包裹在她身上的浴巾,浴巾下麵她什麽都沒有。
往懷裏一拖,摁著她的後腦勺,低吼了一句,“睡覺!”
閉上眼睛,眼部周圍的肌膚依舊在抽搐,氣還未消。
………
被窩裏,原芷藍的臉被迫抵在他的頸窩,他的身軀滾燙滾燙,貼著她的。隔著微弱的光線,隱約可以看到他胸膛的肌肉線條。
結石的手臂摟著她的腰,兩人除了那一處沒有碰觸,其他地方都是緊緊相合。以前那麽多次的床事,都從來沒有像這樣的擁抱過,至少……至少都是穿著衣服,除了床事正在進行時。
原芷藍的全身一會兒也熱了起來,指尖如火在燒,很熱。
她想起了那個視頻,他和宋木子在床上,他好像也是這樣抱著她睡,親吻,擦拭……
以前也看到過他和別的女孩兒舉止曖昧,但那時不同,那時沒有愛上,也沒有那麽火辣。
宋木子還懷了孕,宋木子來找她,原本……原本應該是說這事兒吧,卻被她搶了先。
原芷藍的心頭纏繞的金絲,忽然就在極速運轉,勒的她逆鱗翻轉,鮮血淋漓!
她猛地一把推開她,扯著被子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
原南風也坐起,屋子裏有很弱的月光,落在她如雪的肌膚,側麵微微可見她身體的弧度,那讓人血脈噴張的景象。
“怎麽?”他把她拉過來,正對著他。
啪。
這一巴掌不知道是怎麽打下去的,原芷藍第一次打人是葉聲晚,那是被葉聲晚給逼的,所以她還擊。
這一次,這手自然而然的就伸了過去。她委屈,屈辱,痛苦,九轉回腸,心裏如大浪淘沙,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定定的看著他。
原南風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有好一會兒他都沒有動,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好大會兒,他回過頭來,深邃的眸像夜幕的森林,黑漆漆的無線幽森恐怖,然,他又嗓音平淡,“為什麽打我?理由呢?”
過份的平淡。
為什麽打他,他做了什麽他是不知道?
原芷藍心如刀割,那一寸一寸被片下來的皮肉,連筋帶骨,“你讓我滾,我滾了。所以我寧願死在看守所,也不想和你一起,原南風你看不出來嗎?”
又是長久的沉默。
屋子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他的聲音是壓製過後的低,低到讓人恐懼,“為什麽不想和我在一起,不是愛我麽?”
原芷藍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猝然一痛,那突然而來的撕心裂肺,讓她彎下了腰,背在外麵,頭埋在被子上,白淨的手緊緊的抓著被褥。
半響她才抬頭,眼睛似風卷殘雲過後剩下的餘渣,一字一句,“你救了我,我難以分清喜歡和感激。哪怕是喜歡,你怎麽就覺得在你爸傷害了我,你讓我做小三之後,我還能再把你放在心上,是沒有男人了嗎?百裏溫之存是他們不夠好嗎?”
有那麽多優秀的男人,對,她為什麽要一直喜歡他。
他靜的讓人害怕,第一次被人打臉,他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就那麽一握,原芷藍的眉頭當即就蹙了起來,“我沒有他們好?”
“你以為呢。”原芷藍那條胳膊的骨頭,要碎了一樣。
“原芷藍。”他叫著她的名字,似刀入骨縫的鋒利,“你不懂分寸,那我憐惜你做什麽。”
“那你想做什麽?強暴?”
“你哪來的臉讓人想強暴。”原南風手指往下,原芷藍臉色白上加白!
接著她的身體騰空而起,彭,落在地麵,腦子有片刻的暈眩,再抬眸,他就在她的麵前,半蹲。
“你在我心裏,也沒那麽重要,你可有可無,別太高估了自己。”
她看著他分明的臉頰,看著他霧色的雙眸,聽著他緊致到一蹦就斷的嗓音,聽著他甩門出去的聲音。
原芷藍躺在冰涼的地板,未縷一寸。不知道是哪兒疼,好像是全身都疼,起不來,索性也就不起來了,就那麽躺著。
地上也挺好的,冰涼刺骨的正好抵消她心裏那密密麻麻的淩遲感。
許久許久她才站起來,把浴巾重新披上。肢體僵硬的不行,去洗手間用熱水洗把臉,洗臉時她連鏡子都不敢看,怕看到陌生又醜陋的自己。
出來。
有花香。
她看到了客廳的茶幾上擺了很大一束玫瑰花,她走近,很大的一團,應該有99朵,旁邊還有很多水果。
這是他回來的時候買的嗎?
原芷藍順著沙發坐下來,鼻子裏都是花的香味。一直遊竄到了心底深處,勾著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疼痛。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送給她花,現在又送幹什麽,他都,都讓她滾。
她也不叫原芷藍,他都和別人上了床,懷了孕,要結婚了。
原芷藍重重的呼一口氣,還是沒有壓住心裏的悲痛,抓著一朵花,低頭,身體發顫,玫瑰的刺紮進了骨肉,她也渾然不知。
“原南風……”從唇齒裏擠出他的名字來。
他說,你是無人替代的。
誰都可以替代她。
他說,她的他的小寶寶。
別人也是。
她沒有那麽重要,他一直都知道。
可在她的世界裏,他最重要,無人可比。
………
不夜城總是那麽熱鬧,一杯一杯的酒下肚,在胃裏燃燒,竄入四肢百骸,爽的停不下來。
喝完三杯,有女人靠過來,全是香水味。他厭煩的皺眉,站起來,“老子不嫖娼。”
起身,出去。
坐在車裏,安靜了許多。
拿出手機給言馳打電話,喝了酒,過來給老子開車,電話打不通,這才想起他還在昏迷當中。
又放下手機,有人敲車窗,打開,一個性感妖嬈的女人,“原少,是要回家嗎,我開車送你。”
上一次有個女人開車送他回家,結果往他的身上撲,就被誤會。
“滾遠點兒。”他甩了句,關上窗戶,發動引擎,車子如同是離箭的弦飆了出去。
打開車窗,吹著冷風,酒意慢慢的也退了去。
【你救了我,我很難分清喜歡和感激,你爸傷害了我,你讓我做小三………】
腳下一重,碼表盤迅速上升,停車的時候,他才發現又回到了南水苑,甚至已經進了車庫。
在心裏暗罵了句,一時間也不想再開車,便呆在車裏,看著屋子的方向,一坐就是一夜。
………
隔天,原芷藍才看到看護,應該就是照顧她生活起居的人。
原芷藍沒有衣服穿,除非是呆在床上,否則隻能穿他的。第二天,讓看護帶了衣服過來給她。
除了吃飯,其餘時間她都是窩在書房裏看劇,各種劇,放的是什麽她也不知道。
第三天,她打開了他的抽屜,裏麵躺著一個優盤,她腦子一驚,這個東西似曾相識。
插入電腦,還是有密碼,她看不到,但是這個東西一定被原南風看過。
………
起身的時候外麵下雪了,今天……是聖誕節嗎?小區裏有很多住戶在窗戶上貼了聖誕的圖標,小孩兒在小區的院子裏各種玩雪。
她想起了那個冬天,她把第一次給了他,然後他帶著她去滑雪場,和他的很多兄弟們。
好久……好久都沒有那麽開心過,至今還記得她嘴角上揚、笑出聲的清脆和暢快。
穿上衣服下樓,踩著雪,咯吱的響,前方小朋友在打鬧。
她若有似無的瞥了暼唇角,姑且就當是笑吧,轉身出去。
才走到小區門口,一輛黑色的大型奔馳就停在了她的麵前,車窗降下來,是讓原芷藍一輩子都無法忘掉的臉。
他看著她,凝重漠然。
她也看著他,勇敢不退縮。
好一會兒,他開口,“上車嗎?”
“去送死嗎?”
“嗬。”原繼中蔑笑,“你對我來說,也就是一個丫頭片子罷了,不具任何威脅。”
“那你擋著我幹什麽?”
“就是來看看你。”
原芷藍沒理,手放進口袋裏,握緊了那個優盤,“你知道你是怎麽從看守所出來的吧?”
她沉默。
“是臭小子用那個優盤來交換,我同意放你出來。”原繼中打量了她一眼,“小丫頭,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你的人生才剛剛起步,還有很長的路。”
原芷藍的掌心都被優盤給咯出了一道很深的印子,狠狠的看著他。
“你爸應該快來了,應該會再次把你帶回去,勸你,別來了。我兒子,不能毀在你的手上,我知道年輕人愛情來的猛烈,但,沒用。有那麽多的人不能在一起,不差你們一對。每一天有那麽多人死亡,也不差你……”一個。
他咧嘴一笑,兩排森白的牙齒,“回去吧,去你該去的地方。”
升上車窗,走。
原芷藍站在那兒,漫天的雪花淋上她的頭,從發絲滲透到脖子裏,寒涼徹骨。
………
搭車回到未來城,洗了一個熱水澡,頭發都沒有幹,坐在電腦前,把優盤插進去,有密碼看不到。
但是在左下角,她看到了0字節幾個字,先前沒有發現,這才看到。
也就是說,裏麵是空的,什麽都沒有,被原南風給刪了,他真的用這個東西把她給弄了出來。
一時,她還真不知道應不應該感謝他。
手機又再次丟失,她慶幸手機裏沒有錢。拿銀行卡去了商場,隨便辦了一張手機卡。
買完手機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這兒已經被警察給包圍,她一眼就看到那著軍裝的百裏,在人群裏耀眼矚目,一身戎裝,血氣方剛。
她一愣,這是什麽陣仗,守在電梯口做什麽。
他也看到了她,過來,腰間係著腰帶,手上是半指作戰手套。眼睛放采,一瞬間又滅了下去。
“有人跳樓,我在執行公務。沒事兒就撤離此地,回家。”
原芷藍哦了一聲,“你……負責維護治安?”好像不是,他的臂章是中國特種部隊……
“這兒人很多,你先回去,兩個小時後給我打電話。”他看到了她的新手機。
一板一眼的,那銳利的眉眼在這一身戎裝裏不怒自威,滿身軍人的荷爾蒙味道。
走人在對著他拍照,他眉頭擰了擰。
“我先下去。”
她輕聲道,百裏回頭,她轉身,秀發從她的胸口拂過,馨香撩人。
他眉頭皺的更緊……回頭,工作。
………
原芷藍就在商場的外邊,因為有人跳樓,所以整個商場都在半封閉的狀態。
人很多,原芷藍縮在角落裏,想不通跳樓幹什麽,去哪兒不行,非得尋死。
一會兒商場的屏裏來人報道今天自殺的人,畫麵一掃,是滿地的血和女人的紅裙子,下著雪,自殺,穿裙子,也是與眾不同。
但原芷藍一看,整個人如遭電擊。
那倒在血泊中的女人,腳腕上有一個扭曲的紅色胎記,就像是刺青,但一看就不是,顏色很淡。
那一年,她被關起來,讓她看視頻,讓她學習如何去取悅男人。那個女主角的腳上也有這麽一個胎記,視頻裏的男主人親吻著她的腳踝。
她害怕,恐懼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主角,不大,青澀稚嫩。
是她。
她死了。
原芷藍心跳加速,這世界好像正在一步步的崩塌。
少傾,她瘋一樣的往事故現場跑去,她想去看看她,還沒有走近,就被人給攔住。
她看到了醫護人員把她的屍體搬起來放在架子上,蓋上了白布,腳露出來那扭曲的胎記被血染的殷紅殷紅。
“放開我!”她推開他一把衝過去,卻又被人攔腰抱起,“原芷藍。”
百裏扣著她的肩膀,“你認識她?”
原芷藍看著他,那股子恐懼就更加的深,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覺得那股寒涼從心裏而起,如此的濃烈!
“百……百裏……”她顫抖著,“她……還活著嗎?”
“死了,十八樓跳下來,粉身碎骨。”屍體根本拿不起來,用的鏟子鏟起來的。
原芷藍一下就斷了呼吸,百裏回頭,“控製好現場!”
“是!”
百裏抱起她就走,從人群裏穿梭,到了部隊的車裏。百裏取下手套,溫熱的手指捧著她的臉頰,“怎麽了?醒醒。”
原芷藍的瞳仁一直在縮,對上了他的眼睛,那縮小無助……百裏心頭一悸,一下抱住了她。
“別害怕。”他相信她並不認識那個女孩兒,但舉止反常。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她,抬起她的頭,臉色卡白,就連唇都無血色。
“原芷藍?”
她啊了一聲。
他莫名一笑,總覺這聲啊,極是可愛,“這就嚇到你了?”
原芷藍沒有出聲,手無意識的揪著他手臂的衣服,攥的很緊。
百裏看到,眸柔了又柔,“我還在工作,雖說也很想被你依靠著,但……”
她又瞄了他一眼,他一下就酥了筋骨。看向遠處,應該也差不多,“回部隊。”
就讓她揪著他的衣服,開車。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去部隊換衣服又重新換了一輛座駕,此時天色已暗。
帶她去吃飯。
百裏遞給她一杯熱水,“眼睛好了吧。”應該是好了。
原芷藍喝了一口,這才吐口氣,煙眉淺淺,“謝謝。”
百裏單手放在餐桌,不羈又沉穩,挑挑眉,“說說看,就當你是在感謝我。”
“我認識她。”那個自殺的女孩兒。
“誰?”
“和我一樣,被原繼中欺負過的女孩兒。”
百裏的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眸,深諳詫異,“你說什麽?”
原芷藍不知道該不該對他說,他是原家人,原繼中是他的親叔叔。
原芷藍一口把水喝完,胃裏也舒服了很多,“不吃飯了,我要回去。”
百裏沒有再繼續追問,“先吃飯,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原芷藍實在沒什麽胃口,但百裏和原南風一樣,骨子裏都是帶著命令人的基因,不吃不行。
飯後,出酒店,還在下雪。
他把衣服脫下來給她,原芷藍搖頭,“我不冷。”
“照顧弱者是我的本職。”依舊披在她的身上,看她被包的嚴嚴實實,勾唇一笑,“去哪兒了,這麽久沒有消息?”
她回笑,“去體驗生活,旅遊。”
“嘖,羨慕死了。”他揉著她的小腦袋,“下回帶上我。”
“給我當保鏢?”
“……”百裏一指頭彈她腦門上,“你請得起我?”
原芷藍笑笑沒說話,少女在雪中嬌嬌一笑,是微風過麵的愜意和溫柔,是花開在心田的美妙。
百裏的眼睛似海般深黝,深水旖旎,“不要回家,賞雪。”
“……怎麽突然想賞雪?”
百裏微笑,眼中萬紫千紅,凝視著她,“因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