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我想你
她的臉頰很涼很潤,薄唇觸上去,原南風的眸繾綣深邃,他沒有立即退開,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那瞬間她身體的僵硬。
兩秒後,她退開。
沒有看他,也沒有任何異樣的反應,和先前一樣,步態緩慢的往前走。背影挺撥曼妙,頭發包在帽子裏麵,脖頸修長白嫩,彩色的氣泡隨風飄過來,她身置其中,似仙縹緲。
原南風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步子,唇上依稀還有她肌膚柔~軟的觸感,跟上她的腳步。
公園裏總是有水,好像這已經是個標配。走到水上的拱橋,有人在水裏泛舟,原芷藍站著沒動,低頭看去。原南風到了她的身邊,看她盯著那小湖不動,不由得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怕上午的跳水事件再度重演。
她掙紮。
他沒有鬆手,回首,低頭,“不行!”很堅定的兩個字。
原芷藍抬頭,看著他,莫名,什麽不行。但她沒問,斜陽落進了她的雙眸,昏黃驚~豔,卻沒有過多的色彩。
“手拿開。”她再度說道,聲音不輕不重,卻剛好起到了恰到好處的作用。
原南風眸光流轉,眉峰緊皺,唇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卻又道:“我們去美國。”
原芷藍冷冷的看著他,眼晴裏沒有一點溫度,那個神情好像在說:你到底放不放。
他沒放,始終沒有放。
“鬱清秋的女兒在美國治療,我們去看她。”
原芷藍眸光有那麽一絲閃爍,但很快又暗了下去。雖說是暗淡,但她好像沒有那麽急於讓他放開她,這是鬆動,是突破口。
“現在就走。”
原南風拉著她下了橋,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水邊。人很多,行色匆匆,總是追趕玩鬧的人,於是一直拉著她。到了後來,他握住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裏,手很小。
放開她的時候,已經到了酒店的大堂。
進電梯。
裏麵隻有他們兩個,屋子越小就越是考驗人。原南風看她從容冷淡,正欲開口,電梯在二樓停了,外麵站了很多人,一窩蜂的擠進來,男男女女,好像是一個旅行團。
原地風虛身一晃,到她的麵前,擋著。
那群人正在興奮的講著要去的旅行目的地,講著一路上有哪些好玩的趣事,然後就開始哄堂大笑。說話歸說話,他們還有行為舉止,不知是誰一胳膊肘撞到了原南風的後背,他的身體往前一傾。
本能的,他本能的伸手一抱,以來穩住自己的身體,結果抱住了她,抱了一個滿懷。她的下巴從他的頭頂擦過去,酥酥麻麻。
“先生,抱歉。”
原南風沒有回應,那人也沒有多說,又回頭去和同伴們說笑。
人,說多不多。
原南風完全可以鬆開她,甚至保持幾十公分的距離。可有些東西原本就一直克製著,現在來臨,來的那麽巧合,就如同公園裏的那個吻一樣。
他低頭,她臉上有不悅。
生動極了。
細細的眉鑲嵌著,略彎,仿佛柔表細膩。她掙紮,他抱著沒動。
人到底也還是不太少,他們很吵,歡聲笑語都蓋住了她嘴裏說出來的話,於是,抬頭……他的臉就那麽罩下來,包含著她的唇。很輕柔,很溫柔,好像重一點就能弄傷了她。
她僵住。
他沒有用力,唇~瓣描繪著她唇的紋路,一下一下,綿柔刻骨。
那一瞬,世界異常清靜,什麽都聽不到,隻有兩顆緊緊相貼的心髒,發出相同的淩亂的心跳。
有人在鼓掌。
原南風鬆開,她臉色很白,唇水色瀲灩。她在震怒。他若有似無的勾唇,再度在她的臉上展輾兩下,這才抬頭。
那些人停止了交談,不知道看了他們有多久,電梯門都打開,他們也不急著下。原南風拉著原芷藍出去,此時原芷藍孫還沒有發現,她的帽子早就被取了下來,長發披背,泛著幾分讓人犯罪的妖治。
“那人……好像原南風啊。”電梯裏有人評價。
“不是說這麽多年他一直在等一個人麽?你們有誰看到那女的是誰了沒?”
沒有人看到,她的臉一直都被原南風護著。
就是好奇,蘭城裏流傳那麽多年的風~流韻事最後又轉為癡情種的主角,到底有沒有等到他的姑娘。
……
回到房間。
原南風把帽子放在桌子上,原芷藍站在他的身後。
他回頭……
按照原芷藍以往的個性,她應該會發脾氣,應該會甩他巴掌,畢竟原南風長這麽大就被她打過。
但她沒動。
那眼神豈止是淡漠,還是怨恨。
他知道她現在不適合做這種事情,他……情不自禁。
“是不是想找我算帳?”她不應該這麽死氣沉沉。
“我會回寺廟。”
“去看看鬱清秋的女兒吧,住了大半年的院。若能健康出院,那是好事,若不能……”他頓了一下,“能見一麵是一麵。”
有時候覺得挺可笑,能夠讓她有情緒起伏的,隻有鬱清秋。
“怎麽去?”原芷藍反問,音帶悲涼。
“我去讓人準備好證件,擇日出發。”
原芷藍沒有吭聲,頓了一會兒才道,“有什麽可看的,若是活下來,她會帶來給我看。”
“鬱清秋如果聽到這話,會不會毒發身亡?”
“什麽意思?”
“她中了毒,目前的醫學根本救不了她。她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也忘了自己生過孩子。”
原芷藍明顯呼吸一窒,臉色更加的難看。接著,她抬腿去洗手間……
“不用急著去看她,她誰都不認識,連言馳也不認識。你確定,你不去看看她的女兒?”
原芷藍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
當天晚上回到了蘭城市區,沒有去南水苑,在他空中花園的公寓裏。
原芷藍乖了很多,更安靜了很多,隻是不願意出門,原南風也隨她去。
在家裏,總歸是沒有安全隱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怕她走極端。
一刻都不敢離開,開會也是視頻會議,就在家裏。
隔天,全子把她的證件送了過來,看到了原芷藍,衝上去擁抱。
………
飛往加州是在晚上的十點,原芷藍拿著機票,看上麵最新的照片,她都不知道原南風什麽時候拍的,背景色也調過。
還是叫原芷藍,隻是單人戶口,沒有和他綁在一起。
真好,一個戶口,他說上就上,說注銷就注銷。
有人一拍照。
她聽到了鎂光燈的聲音,接著他就擋在了麵前來,用一條圍巾把她的臉給遮住。
“看是哪個媒體,半張圖片都不許發出。”他回頭對著全子的命令。
“是。”
全子過去。
原南風站在人滿為患的機場,那麽多的人,他也有自己的一方光點。不是高高在上的總裁裝扮,休閑服裝,但骨子裏帶出來的貴氣讓他有種萬丈容光。
他沒有什麽遮擋,墨鏡都沒有,看起來,很是低調。
他掃視了一圈,基本斷定鏡頭來自哪個方向,於是擋著原芷藍,隻讓她露出一雙眼睛出來。
過安檢,登機。
………
到達加州時還是在深夜,言馳在這邊買了一套房子,方便照顧孩子。
羅甫務來接機。
他是言馳的貼心兄弟,就像他身邊有全子一樣。
“原小姐。”羅甫務一眼就認出了她,當年一起滑過雪,一起打過雪仗。
原芷藍點頭。
上車,直奔醫院。
………
這是原芷藍第一次見鬱清秋的孩子,應該是基因太強大吧,所以這女孩兒的神韻都像極了言馳,隻有那嘴唇,和鬱清秋一模一樣。
握著孩子的手,她的心也一片柔軟。在路上聽到了羅甫務的介紹,說這個孩子一共下了四次病危通知書,每一次都是死裏逃生。這麽多的磨難,以後一定是大富大貴。
原芷藍突然覺得,活著真好。
“幹媽絕不做傻事,幹媽陪著你,加油。好了去看媽媽,媽媽病的很嚴重,她需要你。”
孩子還在睡覺,哪裏聽得到她說的話。
人啊,誰沒有自己的泥沼。
哪怕是這個孩子也有。
………
言馳新買的房子就在醫院的附近,和原南風一起去洗了澡,又回到醫院裏。
羅甫務憔悴的不行,原南風不在的日子他很累,精神緊繃。
這個孩子前段時間才轉院,高燒休克,停止呼吸,而且是人為,有人不想讓這個孩子活下去。
好不容易搶救過來,現在必然不可能出一點差池。
他也能回去好好的睡一覺。
晚上,氣候寒涼。
病床上除了孩子外,不能睡人。就隻有沙發,原芷藍躺著,原南風看孩子。
連續七年,她的睡眠都很差,遲遲不能入睡,今晚不到半小時就睡著。
醒來,聽到了他在說話。他在講故事,給孩子講故事。
聲音沉緩溫柔。
她坐起來。
他側麵對著她,懷裏抱著睜著眼睛的孩子,正有趣的看著他。
他的五官柔和的有幾分讓人移不開眼的旖旎,橘黃色的燈光,因為他,變成了一副會動的油畫。
孩子啊的一聲。
打斷了原南風,他低頭,咧嘴一笑,“是不是聽懂了?爸爸是不是講的特別好?”
孩子隻盯著他的嘴看。
已經有八九個月了,按照正常來說,她會爬,會動,會鬧,也會喊爸爸媽媽。
現在卻隻能發出這種單音節。
“啊。”她又啊了聲,嘴微張,在笑,光禿禿的牙板,一個牙都沒有長。
“叫爸爸。”原南風柔柔的道,所有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沒有注意到原芷藍到了他的身邊。
“叫媽媽吧,她比較喜歡聽,媽媽在……”睡覺。
他扭頭,哦,媽媽已經來了。
原南風神色未變,抬頭,“醒了?”
原芷藍沒理,到他對麵,把孩子接過來。孩子一看到她,就不笑了。
很懵。
原芷藍原本說是幹媽,但這會兒什麽都不說。原南風把她摁在椅子上坐著,他蹲下來。
一蹲,孩子就看著他。
熟悉的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
“不能抱太久。”他說,雖說病房裏的一切都消了毒,包括他們的衣服,但孩子脆弱,怕感染,還是少接觸為好。
“你出去吧,我想和她單獨待會兒。”原芷藍托著她的身體,好小,都不敢用力。
原南風眸光深邃,在她的臉上忘返,好一會兒,才啞聲,“行。”
………
到走廊裏。
冷風直吹,他站在窗口,眸印上了外麵的漆黑,風一吹,額前的碎發一直在搖擺,把夜色的深沉與孤獨都融進了他的骨子裏。
電話響了。
是師太雲泉的電話。
“您好。”
“她怎麽樣?有沒有犯病?”
“這幾天沒有。”
“嗯,那就好,多開導開導。”
“好。”
也就是幾句就掛了電話,沒有實質性的內容。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他才進去。屋子裏很安靜,孩子在床上睡,她爬在床邊睡,握著孩子的手。
他站在門口沒動。
那是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畫麵,有她,也有家。
………
他去換了一身衣服過來,輕手輕腳。兩人都睡著,燈光下,兩人的肌膚都泛著瑩白的光澤。
原南風低頭親了一口孩子,又來到她的臉龐,一個細碎纏綿的吻到了她的臉上。
抱起來,放在沙發。
她遠遠比風景更有看頭,因為她,才有了那份閑情逸致。才能讓人沉靜下來,才能讓時光都靜止。
蹲著看她。
如此的美,自然的體香,又如此的勾人。
越是身份禁忌,就越讓人瘋狂,越不能靠近,就越想靠近。
原南風撫摸著她的手指,柔柔滑滑的,在掌心裏,低頭………
她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一直漂亮,黑白分明,以前靈動,現在冷豔。
定定的看著他,不帶一絲感情。
那個吻,就那麽頓住。
他嚴重的定格一點點的散開,“吵醒你了?”
原芷藍坐起來,看著他。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就好像他的麵前有一盆花,驚豔,從容,風霜不侵,金剛不壞。
她是沒有溫度的,也沒有感情的。
“你到底想做什麽?”她問。
原南風起來,坐在後麵的桌子上,十指交叉,看起來似懶散,“想和你談談,深入的交談。”他說深入,沒有半點下流的意思,就是想好好聊聊。
“不必。”她一口回絕,“你,如果不把我拉進萬劫不複的深淵,你好像不會停手。”
原南風擰眉,沉默。
“我雖然帶發,但依舊是寺廟裏的人。如果你還念及舊情,那就請尊重我。”
尊重她保持距離,不要有肢體接觸。
原南風的懶散瞬間散去,成熟的大氣一下鋪灑開,“我已經夠隱忍。”
這般克製不是他的作風。
“原南風。”
這是遇見以來,她第二次叫他的名字,依然清冷,“你把我當成什麽?”
原南風沒有說話,眼中慢慢的發緊,她的影像在瞳仁裏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把她鎖在了一個格子間裏,不容逃離。
我的人。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其實已經到了嘴邊,但無法吐出。
自始至終,他都是這麽一句話。從一開始救她到現在。
“我想你。”
原芷藍背著光,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原南風的臉龐,那霧暗認真的眼神,像一個巨大的洞,洞裏有火,在一點一點的焚燒著她。
明明沒有肢體接觸,明明隔了有一米的距離,她卻覺得被他包圍的喘不過氣來。
………
到底還是失眠了,很久都睡不著,總覺得空氣裏都是他的味道,強勢的讓人窒息的。
他就在後麵三米的距離,在床前,沒有他睡覺的地方,他隻能守著孩子。
原南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醒來時,原芷藍不在。
半個小時後,羅甫務來了,風塵仆仆。
“南哥,我把原小姐送去了機場。”
“機場?”
“你……你不知道?原小姐回去了,說孩子已經看過。她堅持要走,我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我擔心她的安全,就隻能送去。”
原南風的手機昨晚關機,怕吵到孩子和她睡覺。
聽到這話,原南風出去,走到門口又頓住。
去機場一個小時,回來一個小時……這會兒她怕是已經起飛。
“給我訂一張機票,速度。”
“好的。”羅甫務拿起了手機。
正在這時。
“啊。”孩子又發出了一絲近乎痛苦的聲音,原南風趕緊過去,孩子醒了,但臉色不太對,一模,很涼。
“去叫醫生,快!”
目前看來,無法回到國內了。
醫生趕過來檢查的同時,手機開機,去外麵,給全子打電話。
“大小姐十個小時後回國,準備接機。另外,你要貼身守著,不允許她有任何過激行為,她要什麽你給什麽,最好不要讓她離開你的視線。”
“是。”
………
高空裏,原芷藍眼睛幹澀的疼,卻毫無睡意。
機艙外,白雲飄蕩,像一朵朵軟白的棉花糖,從眼前飄過去,那潔白的模樣,有一種伸手去摸的衝動,哪怕是粉身碎骨。
她靠著,眼神飄渺而虛浮。
下機時,全子來了。
她沒有拒絕,反正是要搭車。
“大小姐。”全子還是興奮,因為又可以再次見到她,畢竟也是十幾年的感情了。
囉哩巴嗦說了一堆趣事,大小姐也沒有什麽反應,他也不再說了。
“大小姐,你要去哪兒?”
“監獄”
“………”全子沒明白去那裏幹什麽。
他也沒問,沒敢問。
其實他一直覺得大小姐比南哥難伺候多了。
………
到了監獄,一番手續,兩個小時後,原芷藍白看到人。
七年,整整七年沒見。
原繼中的頭發全都白了,老了不少。哪怕是憔悴,但是他看原芷藍的眼神,依然是淩厲的。
他始終認為,是原芷藍毀了他毀了原家!
“這是過去了多少年?你也舍得來看看我了?”原繼中嗤笑。
在監獄裏的日子,渾渾噩噩,具體多少年真不記得了,就覺得過去了大半輩子。
原芷藍脊背筆直,兩手自然交握,她依然寡涼的看著他,“關了你七年,怎麽毫無悔意?”
“不,有的。”原繼中哼笑,“那時太顧慮我兒子的感受,沒有弄死你。”
“所以還是都心狠啊,原繼中。”原芷藍永遠不後悔揭穿原繼中的獸行。
她是勝利者,他是失敗者,他們都是因為原南風,所以有了勝負。
“我兒子呢?”原繼中問,他知道問原芷藍準沒錯。
原芷藍眉淺淺蹙起,看著麵前這張恐怖的臉,篾笑,“你哪有兒子,你不是鰥寡獨夫?”
“丫頭,你把我兒子拐走了,這是你厲害。你讓他給你作證來弄我,還是你厲害。但是你把他從我的血脈裏剔除,怎麽,你是覺得你們還能在一起?”原繼中嘲笑的一針見血,“你可真是異想天開!我雖然在牢裏,但我還活著。”
全子是和鬱清秋一起的,因為南哥吩咐過不能讓大小姐離開他的視線。
聽到這話,他忍不住懟了回去,“為什麽不行?原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害慘了南哥,他還是你兒子嗎?他們兩人相愛,怎麽就不,能在一起?就要在一起,你管得著嗎!”
原繼中瞥了他一眼,即便是個花白老人,可他氣勢猶在。
全子這種身份說出來的話,根本不知道他去在意,也不知道他回答!
“你也是這麽想的?”他問原芷藍,眼睛裏灌滿了嘲諷。
原芷藍的掌心裏有指甲印,是被自己掐出來的,她的臉依舊平淡,“你放心,就是你死了,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我閑膈應的慌。”
全子,“………”他在心裏對著原芷藍哼了一聲。
“那就好,你要是早點有這種態度,我怎麽會針對你。你不配我兒子,你這種垃圾隻會毀了他。”原繼中討厭她,非常討厭。
因為她,毀了一切。
“你還有八年吧?”原芷藍眸光深深,“我會守著你,這八年裏我希望你日夜難安,痛苦不堪。”
原繼中無畏一笑,眼神鋒利,“盡管詛咒,隻要遠離我兒子。說來你也是命大,每一次都沒全身而退。我們原家的人,真是個個都是英雄,為了一個女人,萬死不辭。”
原南風,百裏。
“你應該慶幸有他們,否則,我會親手片了你!”
………
出監獄,陽光刺的有點嚇人。原芷藍睜不開眼睛,全子兩手插兜,跟哼唧唧,“大姐,你為什麽那麽討厭南哥?整件事都和南哥沒有關係,都原先生一個人幹的,他多無辜。”
原芷藍走進陽光裏,依然覺得身上是冰的,她的臉因陽光一照,白的近乎透明。
“怎麽,你是想撮合我們?”
“……沒有,我知道你們不可能在一起,南哥還覺得膈應呢。”有原繼中夾在中間,怎麽能一起。
“你看你都懂的道理……”後麵她沒有說。
直接走出停車場,全子發了一個信息出去,然後才出來追人,走出來時,大小姐已經不見。
電話響了。
“南哥。”
“去看了他?”原南風的聲音很低。
“嗯。”
南哥沉默良久,他沒有問大小姐和他父親說了什麽,隻說:“照顧好她,我會很快回來。”隔著電話便能感覺到他的孤援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