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一寸寸的讓她失守
原芷藍一點力氣都沒有用,但就是感覺跑了一場馬拉鬆,很快就睡了過去。原南風其實也困,隻是舍不得睡。
接她下山,到今天已經有二十來天。卻覺得還是像夢一樣,有時候會想要用力的擁抱她,方才覺得那種充實感。
她多年的習慣吧,睡著後,也是筆挺挺的躺著,不依賴他,也沒有什麽空隙讓他的手伸過去擁抱她。
他又去看她的頭發,烏黑,柔順……她終於不是尼姑。他不知道為何,心頭有種遲鈍的疼痛感。
分不清這感覺是自己造成的,還是她……又或者是那種謹慎時緊繃而造成的酸痛。
她永遠不知道,隻有她做一分,他就能做十分。她一身血的從山上下來,他就覺得這份情,永遠都還不清。
愛她。
已經經過了風霜打磨,沁透到了骨子裏,所以曆盡千帆,也想長相廝守。
低頭,在她的臉上,碾轉親吻。怕吵醒了她,就沒有多吻。
穿上睡袍出去,手機在茶幾上咯丁的響,拿起來有好幾個未接電話,言馳的最多,還有林意嬋,還有工作電話。
他先,給林意嬋打了過去,“媽。”
“幾點了,怎麽想著給我打電話?”林意嬋的聲音有倦意,但對兒子還是極盡耐心。
“抱歉,看到你的來電就給你回了過去,所以沒有注意到時間,吵醒你了?”
“沒有,我剛好醒來準備去喝水。對了,我聽說芷藍下山了?”
“嗯,在我家裏。”
林意嬋長長的歎口氣,不知是歎終於在一起了,兒子的苦日子也過完了,還是在歎其它的
其實,她並不讚同原芷藍和原南風在一起,但是為了修補和兒子之間的關係,她支持兒子的一切決定。
“我明天要不要去看看她?”
“晚幾天吧,讓她緩和緩和,過段時間您帶著爺爺過來,我們一起吃個飯。”
“好。”
掛了電話,原南風又給言馳打了過去,第一遍沒接,第二遍……
“你他媽有病,一點了,你打哪門子電話!”
“不知道,有點高興,要不要去飆車?”22歲的時候,原南風第一次親吻原芷藍的時候,也同言馳打過電話,激動,所以想去飆車。
“你給我滾。”
“嘖,你怎麽一點夜生活都沒有?枯不枯燥?”
“我說原南風。”言馳嗤笑,“你別因為有了女人,就在我這兒顯擺,老子又不是沒有。”
原南風無聲的笑了笑,有了女人,這幾個字,聽起來非常的動聽。
“誰啊?”電話那頭響起了鬱清秋迷迷糊糊的聲音,溫軟的不行。
“不認識,一個推銷壯陽藥的。”說完就給掛了。
原南風也不惱,恬淡的掛了電話。然後看向這靡靡夜色,真美。
………
第二天,原芷藍醒的比較早,生理時鍾。醒來時,天都還沒有亮,一睜眼就是男人的胸膛。
好在穿了衣服,潔白色的薄款睡衣。他是平躺著,而她睡在他的胸口。頭往上,看到了他的喉結,凸起來,很是性感。
就看到這兒為止,沒有再往上。輕手輕腳的坐起來,還是有點疼,不太舒服。
打著赤腳去洗手間,鏡子裏的女人,神色裏有些蕩漾,她抿唇偷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麽。
出去,男人還在睡。
她站在床邊,看昏暗的光線裏他俊美到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臉,粗黑的眉,斜飛入鬢,鼻梁又高又挺,唇厚薄的恰到好處。
她端詳了一會兒,輕手輕腳的出去,關門。去廚房,不知道做點什麽好。
她這些年已經學會了做飯,但是次數很少。找了一圈,還真像他昨晚說的,什麽都沒有,幹幹淨淨。
不得已,又折回去。
他坐起來,睡眼惺忪,正在找她。那個樣子,她忽然覺得……在找她的那個眼神,脆弱極了。
她過去,“原南風,我在這兒呢。”
他看到她,鬆了一口氣,捏著她的手腕,又把她拖到床上來,“去哪兒了?”
“準備去做早飯的。”
“這種事哪兒需要你做?”
“你做一次,我也做一次,互相的嘛。”愛情或者婚姻,都是互相付出,哪怕是這種小事。
原南風胸腔抖動,笑了出來,拿被子把她給包起,拖進懷裏,磁性的嗓音就在她的耳邊,“那言馳一定羨慕死我了,他媳婦兒從來不做飯。”
她往他的懷裏窩了窩,還是這裏最溫暖。關於做飯這個事情,有傭人就可以。但是,為對方做飯,不是一件很甜蜜的事情嗎?
在生活的瑣碎裏,因為對方,讓自己變得更好。不是說鬱清秋不做飯不好,隻是想也知道,肯定是言馳不讓她下廚。
“芷藍。”
“嗯。”
“……還要不要來一次?”
“………”原芷藍從他的懷裏拱出頭來,上下昵著他,“你是想一次性把自己消耗殆盡,下回不用了?”
“………昨晚你說我小,現在又看不起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種事情要細水長流。在醫院裏你陪我晃了那麽久,今天你該上班了,不能影響你工作。”
原南風用抱著她的這隻手撐起上半身,眼中流光溢彩,“得多弱上個床都能影響上班,隻有言馳才這麽垃圾。”
“………”
“不要。”她抱著胸前的被子,“你起來,然後我們出去吃早餐。”
“真不做?”
“嗯。”
他後槽牙鼓了起來,“也行,晚上再做。”說完就起身,速度很快。好像對於他說的做這件事情,毫無留戀之意。
男人啊……嘖。
…………
原芷藍穿著闊腿褲,短毛衣,平底鞋,又戴著帽子,清新淡雅的裝扮。仿佛是開在枝頭的茉莉花,總有讓你怦然心動的美。
第一次兩個人手拉手在公共場所,到小區裏吃了簡單的早餐,這個時間,商場還沒開門,於是就拉著手在街頭閑散的走。
這柔和的風,幹淨蜿蜒的街道,空氣裏漂浮著的都是清新的香。
“原南風。”
“嗯?”
“要不要去看看鬱清秋他們?”
“我不去,你也不準找她。”開玩笑麽,好不容易有獨處的時光,還得去找他們。
原芷藍也無所謂了,不找就不找吧,過段時間再說。
………
陽光露出了一角,從高樓的細縫裏一灑而來,形成了一麵璀璨的環形扇子,優美中還有一點迷幻的美。
兩人從那穿過,總覺得過於暖和,就坐在石凳子上,看著車來車往,看著上班族的行色匆匆。
原芷藍包的很嚴實,差不多看不到她的臉,但原南風不同。他一臉深色的薄毛衣,熨帖在肌肉分明的身軀上,短短的發,陽光沐浴著他,那股在他身上從來沒有過的溫潤就冒了出來。
他隨意的坐在那兒,有種不與世爭的散漫,可又是一種不容忽視的巨大存在感。
一分鍾後,原芷藍暼著他,“她們是不是都沒有見過男人?”不然怎麽看看他。
“誰讓你離我這麽遠呢?你不會靠著我麽,你讓我不停的被別人視奸。”
“……”她的錯嘍。
但還是往他靠了靠,抱著他的手臂,以宣示主權。他悶悶一笑,眼中似波光粼粼的湖水。
“南風。”有人在叫。
兩人一起抬頭,一個婦人,身後還跟著一個男的。這個婦人,原芷藍多半知道是誰,原繼中的妹妹,原南風的姑姑,她的身後……那男人,應該是原南風的表弟吧。
她沒見過。
氣質挺紈絝,人,倒有幾分精神奕奕的樣子。
“姑姑。”原南風拉著她站起來,在那麽一瞬間,原南風把她往身後藏了藏,做的不著痕跡。
或許別人感覺不到,但原芷藍感覺到了。
“在這兒做什麽,這大清早的,這是……”
“原芷藍麽,這不很明顯麽?”表弟道。
原南風一笑。然後把原芷藍拉到了前麵來,大大方方,“原芷藍,我女朋友,以後我老婆。”
原芷藍沒說話,淺淺一笑,算是打招呼。
姑姑的眼神很不友好,當著原芷藍的麵,“你知道我們原家人都不喜歡她,你是執意如此?她有什麽好的?你忘了你爸?”
原南風粗黑的眉稍稍一擰,暗芒欲出,“姑姑,我爸我媽都管不了我的事,您要出來橫插一腳麽?”
姑姑表情變得很曆,“就因為他們管不了,那總得有個人管吧,你就是太缺少管教了!”
“那您憑什麽覺得您管得了我呢?”
“你!”
“我不需要原家任何人在支持我的決定,更不需要你們出來指手畫腳我的私生活。我爸……”
他看了眼原芷藍,看她時,眼神微微一柔,把她拉過來,摟著她的肩膀。在看姑姑,神色已是凜然、堅定。
“如果不是我爸,我和她的孩子都能滿大街跑了。別老在我麵前提我爸,那也是您親哥哥,您總提他犯罪之事,姑姑,您是不是對我爸恨之入骨?讓他死了,您還要把他犯法行徑掛在嘴邊?”
姑姑臉都氣的變白,她兒子在她身後,捂著嘴巴偷笑。可能是……長期被母親壓製,難得碰到一次被懟的啞口無言的時候吧。
“我和我女朋友要去超市買菜。我會讓我女朋友給您挑一套適合您的化妝品,到了這個年紀就美容賞花,否則老的快。”不該操心的別瞎操心。
姑姑氣的臉已變青,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原芷藍,走了。
表弟雙手插兜走過來,看著原南風,“那個,你過份了啊。”聽起來也沒有指責他的意思。
“所以你還不去給我說幾句好話,還不趕緊走?”
“我也去超市,我還沒和她……我嫂子說過話呢。”
“給我滾遠點兒。”
去往超市的路上,有一段路沒有陽光,被高樓給遮住。
原芷藍走的很慢,在一家鮮花店前,停了下來。原南風抬起她的頭,櫥窗裏的玫瑰豔紅嬌嬌,印襯著她的瞳孔都有了明亮的紅。
他喜歡這雙眼睛,也喜歡這張臉,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不高興?”
“倒也不是,隻是有點悶。”原芷藍實話實說,確實有些悶。被別人當著麵,毫不留情的指責,不允許他們在一起。
但說出口,不免顯得有些矯情,畢竟他也當場懟了回去,也有了堅定的立場。
“走吧。”
“芷藍。”他開口,“我最討厭的就是去幹預別人的人生,我也不會讓別人幹預我。說起來,鬱悶的那個應該是我,讓你看到了我們參差不齊的原家人。一些市井之惡性,他們都有,並且讓人深痛惡覺。”
“那麽多人都不讚同我們在一起啊,你……”
“不就是我們個別原家人,除了他們還有誰,以後你見他們的次數也不會很多,就是看到了打個招呼就行了,把不相幹的人放在心上,那得多累,你心裏就裝我就好。”
原芷藍微笑,露出了兩顆潔白的牙齒,心裏舒服了很多,“那你怎麽跟他們不一樣?”
“我爸跟我媽離婚後,誰都不管我。”原南風拉著她的手,往前走,邊走邊說,“我爺爺跑去原家和他們大吵了一架,結果原家人都不覺得有什麽。反正餓不死,有傭人哄著捧著,要什麽有什麽。”
“我爺爺就不同意此種做法,從原家強行把我要了過去,不準我回原家。然後就教我打架,在外麵若是打不贏,回家就打我。”因為不在原家長大,所以終究是不太一樣的,生存環境對一個人太重要。
“………”
“然後和言馳他們一起鬼混,怎麽說,我也是吃過苦日子的人。”
怕是對苦日子有什麽誤解吧,哪怕是呆在爺爺奶奶身邊,他還是大少爺,原繼中哪怕不來看他,但錦衣玉食必不會少,何曾吃過苦。
………
去超市買了很多菜,回到家時,購物袋裏多了一支花,玫瑰。和西蘭擺在一起,很有生活感。
什麽時候買的,她都不知道。不過也無所謂,找來一個花瓶,插進去,放在客廳,陽光一照,嬌豔欲滴。
讓整個客廳都有了浪漫氣息。
原南風也不去上班,就呆在家裏。坐在沙發……沙發那麽長,他們偏偏就待在角落,占了十分之一的地方。看的依舊是昨晚那個劇,就那麽模糊的看吧。
具體在講什麽,估計都不知道。
“唔。”
電視裏在親吻,他們也在。原芷藍坐在沙發,雙腿在他的身上,仰頭,被動的承受著他給的吻。
纏綿而深長。
吻著吻著,就把他提到了腿上來,畢竟低頭太久,不是很舒服。跨坐在他的腿上,這種角度,他都不需要低頭。
大掌扣在她的腰上,好細,好軟………然後又摸上去。
他挪唇,吻去了她的脖子,他最愛這個地方,一寸寸的啃噬著,一寸寸的讓她失守。原芷藍終於呼了一口氣,可身體也綿了下來。
把他的頭拉起來,“等……等一下。”
“嗯?”他的鼻音很濃厚,滿是成熟男人的低沉磁性。
你說女性能勾引男人,其實反之亦然。
她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大白天……”
“那怎麽,有什麽不行?”
“唔。”
他捏著她的那兒,捏的她身軀一顫,“不好,我們研究菜譜。”
“………”原南風悶笑了下,湊過頭去,綿綿的吻在她的腮幫子上,“餓了?”
沒有。
“嗯。”
“我也是,餓死了。”
同時惡意的撞了一下,原芷藍,“………”
衣服一下子就被扯了去……哪怕原芷藍已經是一個足夠成熟的女人,但這種經驗不多,而且在寺廟裏呆了這麽多年,骨子裏還是害羞的。
什麽都沒有,她倒呼口氣,一下撲倒他的懷裏,臉埋在他的肩上,“你幹什麽?”
許是這種反應很……得他心吧,原南風卷著她的耳垂,“門窗都已經關好,不會有人看到。”他也不允許有人看到。
摸著她後背的脊椎骨,指頭一摁。她啊的一聲,婉轉難耐,就在他的耳測。心跳就這麽砰砰砰………
抬起她的頭,一邊吻,一邊去解皮帶………
………
原芷藍穿著睡衣,躺在沙發,倒不是說有多累,隻是不想動。
臉頰很熱,不,應該是全身都很熱。短發隨意的鋪開,讓她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性感,這種無形的氣質最逼人。
原南風拿了一杯水從廚房裏出來,蹲在她的身邊,“怎麽弄的像你在出力一樣?”
“別說話。”她不想說話。
原南風低笑,摸著她熱熱的臉,“我太用力了?臉這麽紅?”
“………”原芷藍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沉默。
原南風看著看著情不自禁又吻了一會兒,直到她的唇被蹂躪的有些瀲灩紅腫才放開,“我去做飯,你躺著,過幾天帶你健身。”身板真不行。
“………”
“嗬。”他一笑,風流的很,“原來上個床就影響上班的人,是你啊。”
“……走開。”聲音都很軟。
他俯身過去,叼著她的一瓣唇,調情的滋味很濃,“你在這樣跟我說話,我們繼續做。”存了十來年的量,還多的很。
她唔咽了一聲,把他給推開,嘴唇麻麻的,“要不我去做?你在這兒躺著,你來。”
“………”
“我去,我去,你躺著。”來這招,真會對診下藥。
………
原芷藍很多年都沒有吃過肉,所以中午也沒吃,就喝了肉湯,循序漸進。
胃倒也沒什麽沒多大不舒服感,飯後,又和原南風窩在沙發,看劇聊天玩手機,然後給他占便宜。
夜。
一個人的精力到底有多大呢,原芷藍現在才知道。他就像是打通了某個穴位,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
夜色降臨,一片漆黑。
臥室裏,肢體交纏……
橘紅色的燈光像一張噴了催晴藥的紗網,罩著床上的兩個人。輕吟聲和粗喘相互織印,撞上了網又彈回來,迂回旋轉,落在兩人的耳朵裏,便隻會讓他更瘋狂。
最後,原芷藍同他講起了條件。
“就這一次。”不能再來了。
“不好。”他俯身,再次吻向她,“要不你休息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