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奸細身份
“如此說來,這鞭子倒是個寶貝,隻在用在這裏懲罰犯人未免有點大材小用了。”
正說著話,那邊又換了一種刑具。
一塊燒的通紅的烙鐵被獄卒拿出來,火花四濺,由於溫度太高,烤的他的頭發都彎曲了。
而那刺客的表情也終於開始破裂。
“你若是再不說,我便讓你嚐嚐這烙鐵的滋味!”
他臉上閃過一抹驚懼,像一層薄霧輕飄飄落下,再不肯離去,同時,眼中的血絲劇烈抖動。
“說還是不說?你這條命要不要,全在你自己!”
男子緊咬著牙,盡管牙床抖動劇烈,但他還是忍著最後一絲忠誠,苦苦堅守。
“嘶……”
“啊!”
痛苦的怒吼聲響徹整個牢房,烙鐵毫無征兆的落在他胸前,一陣青煙升騰而起,他痛的差點暈過去,又生生清醒過來。
“再問你一遍!說不說!說不說!”
“我說!我說!”
男子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那張臉扭曲恐怖,疤痕猙獰,用力的想掙脫鎖鏈,做的卻是無用功。
“呲!”
獄卒把烙鐵拿下來,姬千月不忍的挪開眼睛。
那上麵黏連著血肉,還有血水滴落下來,順著鐵柄流到了獄卒手上,血腥的場麵如同十八層地獄。
男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滿嘴都是血腥味,很久以後他抬起頭,陰冷暗沉的目光落在姬千月身上。
像是被毒蛇鎖定一般,姬千月麵色一凝,帶著些許疑惑。
“就是她。”
男子吃力的抬起傷口遍布的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姬千月,“就是她,她就是我同夥……”
“胡言亂語!”姬千月猛的拍桌,“睜大眼睛給我看清楚,我根本不認識你!”
“嗬嗬嗬……”他笑的陰沉,卻像死神一樣壓在姬千月心頭上,讓她憤怒中又帶著緊張。
一個將死之人的反撲,是很要命的。
“姬千月,難道你忘了當初跟我說了什麽嘛?怎麽這會做了王妃就不認賬了?若是主子知道了,一定饒不了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北堂曜一直沒說話,臉色卻繃得很緊。
那獄卒也沒想到最後問出來的居然是這麽個結果,還牽扯到自家王妃,石化在原地。
姬千月百口莫辯,隻得轉身對北堂曜解釋道:“王爺,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認識他!”
“北堂曜,臥底就在你眼前,你為何無動於衷?”那男子出言嘲諷,“想不到主子苦心經營多年,到頭來還不如美人計管用,失策,真是失策!”
“啪!”
姬千月忍無可忍,親自拿起那靈蛇鞭抽在他身上,血霧彌漫,可男子卻似麻木了一般,臉上隻有冷笑,還有濃濃的失望。
“你想死是你自己的事,別把我拖下水!”
她一連抽了好幾鞭,突然,手腕被人抓住,一回頭,北堂曜不知何時來到她跟前,把鞭子奪了過來。
姬千月微微啟唇,她想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這下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說的可是實話?”北堂曜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當然。”男子微微昂頭,吐出嘴裏的血水,“北堂曜,事已至此,我沒有騙你的理由。”
姬千月差點背過氣去。
北堂曜眼睛微眯,嘴角緊抿,他盯著男子那雙充血的眼睛,試圖找到破綻,可是,什麽都沒有。
“我沒做過。”姬千月挺直腰板,“北堂曜,我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至於你。”她轉過頭,在架子上巡視一圈,突然笑了,“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天,我便成全你。”
蘭花指拈起一根毒針,姬千月吹了吹上麵不存在的塵土,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朝著他手腕上的大穴紮去。
此穴名為穀安穴,極其疼痛,平時輕碰一下都會疼上半天,更別說是這麽長的銀針了。
果不其然,隻一刹那的功夫,那男子疼的雙目欲裂,渾身不停的抽、搐,卻愣是一聲都叫不出來。
打頭陣的疼痛還沒過去,姬千月在他手肘處摸了一會,又紮了一根銀針。
疼痛像鋪天蓋地的巨浪一般猛打過來,如同電流在身上一層層的遞進,男子拚命地張大嘴巴呼吸著,卻沒有絲毫緩解。
那獄卒看的目瞪口呆,就連北堂曜也忍不住皺眉,雖未言語,目光裏卻多了幾分深究。
誰能想到,這位看起來柔柔弱弱一陣風就能吹倒的王妃娘娘,動起手來卻比男人還狠辣。
“我忘了告訴你了,這針上可是有毒的哦!”姬千月笑的燦爛,話卻毒得很。
男子想說話,可疼痛蓋過了所有感官,一寸寸的侵蝕他的毅力。
“真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你,居然敢栽贓陷害我,不過……”姬千月說的雲淡風輕,手上卻不留情,輕輕撥弄針尾,銀針劇烈晃動,男子終於疼的叫出了聲。
他驚恐的發現,身體裏再流出的血液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同時,他神智也開始模糊。
姬千月所言不假,這銀針的確有毒,還是劇毒。
“我,我說,我說……”
姬千月立刻在他頸間的大穴上點了兩下,暫時阻止毒液擴散。
北堂曜走了過來,在姬千月跟前站立,無形的壓迫感釋放出來,可她正在氣頭上,絲毫沒感覺到。
“你的身份。”
“大梁國人……嚴鷹……”
大梁國?
姬千月挑眉,合著這是敵國奸細啊,居然能在王府裏潛藏這麽久,真是不可小覷。
北堂曜麵色不驚,似乎早有預料,又繼續詢問,“你的任務。”
男子抬頭,狠狠地剜了北堂曜一眼,“殺了你!”
“殺本王?”
他冷笑,“北堂曜,你可還記得大梁國西錘將軍林青?”
他當然記得。
當年大梁國冒犯本國,北堂曜率軍迎戰,林青輕敵,被他不出十個回合便打敗,並取下首級回京複命。
自那以後,大梁國割地賠款,至今都不敢再侵犯寸土。
這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卻不曾想還會被提起。
北堂曜終於正眼看他,“你是林青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