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禍福難料
楚清虞一直等姬太師離開才起床，草草收拾了，便轉身前往姬千月住處。
姬千月在門口逗弄著花草，這些東西在她離開之後一直沒有變動過，楚清虞也是為了哪一日姬千月受委屈還能夠回來，在稍稍得寵後，便把這間屋子保留下來。
姬太師在大夫人那留宿的事情姬千月一早便知道了，今晨蹲在院子裏就等著楚清虞來。楚清虞剛剛踏進門，姬千月便含笑著迎上去，道：“母親來了，昨晚的事我可是聽說了。”
原本是調笑，楚清虞卻想到了另一處，憂心忡忡道：“昨天老爺對柳氏話說的那麽絕，恐怕柳氏不會輕易罷休。”
姬千月眨了眨眼，“柳氏又鬧什麽幺蛾子了？”
楚清虞把事情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和姬千月說了一遍，姬千月並沒有危機感，反而拉著楚清虞在院子裏的大石頭處坐下了，笑道：“看來我不在這段時間，母親長進不少。”
“這話別人聽去了可要笑話。”楚清虞佯怒，卻掩飾不住目光中的慈愛。
姬千月把做的幹花送了楚清虞一支，“母親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那女人在府上囂張這麽長時間，也是時候讓她也嚐嚐苦頭，感受感受被人欺負是什麽感覺。”
楚清虞歪著頭看著天空，“現在我心裏就隻有你，其他的一概不想理會了。老爺愛在我這裏留便留，不留爺無事，我心裏沒有什麽波瀾。隻要老爺能留一份心在這裏，我和雲諳就能夠安然無恙在府中，雲諳也可以平安長大。”
隻要楚清虞想開了，姬千月也不知道還有什麽可以叮囑她了。
柳氏其實一直都不是楚清虞的對手，隻是楚清虞不願意把實力發揮出來。
雖然不知道把向來清冷的母親變成這樣是對是錯，但姬千月明白，母親這樣一定是好處多餘壞處，也便不去多想。
兩個人原本隻是說著家常，但話一不留神，便又回了姬千月身上。
“月兒啊，你在王府這麽長時間過的可還好，有沒有受人欺負？”
姬千月仔細想了想，“現在我在王府啊，那算得上是橫著走了。母親也不想想你女兒是誰，怎麽會被人欺負了去。不對，王爺這家夥總是時不時挑事，就他愛欺負我了。”
楚清虞瞬間緊張起來，“那月兒可有事？王爺是怎麽欺負你的，這次你回來，莫不是又被欺負了？”
姬千月急忙解釋道：“隻是說笑了，王爺的欺負，最明顯表現在隔壁世子不過來竄哥們，他就要裝著冰塊臉，偷偷摸摸在人家麵前取笑我。不過王爺欺負不過，還有世子嘛。”說到這裏，她卻突然不想再提北堂曜。
不知為何，一提到北堂曜，姬千月心裏便有許多奇怪的感覺。
楚清虞並未發覺，連環追問：“王爺這是在逗你玩，還是故意如此讓你難堪？若是後者，娘說什麽也不允許。”
“好啦母親，我和母親說王府的那幾隻大狼狗啊……”
話音未落，卻又被楚清虞打斷了，她到底是憂心，但仔細想了想二人似乎更有打情罵俏的意味，便又道：“九王爺之前在外麵名聲很不好，他願意待你好，就一定是真心了，如此娘心裏也放心。”
“是是是，我知道。娘，我和你說那個世子啊，他經常來竄門，結果就是不會說話，一開口必惹人。”
姬千月刻意轉移注意力，她分明想說府上的生活，卻不論如何都能夠牽扯到北堂曜身上去。
分明府上這麽多人和事，但北堂曜總是在心裏首位。
她不由得奇怪，分明是她要回來，而且回來才呆了一天，卻特別想念北堂曜，想見他想的緊。
楚清虞點了點她的腦袋，“別顧著玩，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在王爺身邊嘴甜一點，不要總不饒人，而且女人嫁了人，若是能趁早給男方生孩子，那是很有好處的。”
姬千月終於知道紅棗的催生技能是從誰這裏學到的了，原來這裏還有個願意言傳身教的呢。
她照例打哈哈敷衍過去，然而越是克製不去想北堂曜，越是克製不住，竟然有些瘋魔的感覺。
在壓抑想念的時候，北堂曜果不其然打了幾個打噴嚏。
還在思索到底是有人想念他還是有人在背後辱罵他的時候，突然宮裏來了傳召，讓他進宮一趟。
要麵見皇上，北堂曜不清楚究竟是福是禍，卻刻意點了穴，讓他在短時間內看起來憔悴不堪，這才更衣和內侍進宮。
他原本就瘦，穿了寬大的衣服，加之勞累的表情，更顯得憔悴不堪。
內侍看到北堂曜，到底被嚇了一跳，卻又不敢多嘴，隻是老老實實對他道：“王爺若是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
北堂曜若有所思看著那內侍，問道：“皇上除了召見本王，可還有其他人？”
內侍猶豫了半晌，才回答道：“奴才不敢胡言亂語，王爺見了皇上就知道了。”
雖然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但北堂曜知道皇帝一定還召見了其他人。隻是召見誰不得而知，但北堂曜卻沒有危機感，便放鬆了些。
進了宮，太監領著北堂曜去了宮殿，北堂曜這才發覺來的人還有三皇子。三皇子坐在下麵，表情格外難看，低頭不語，似是剛被訓斥過一樣。
北堂曜拜見了皇帝，皇上看到他第一反應也是吃了一驚，道：“怎麽這麽久不見，王爺憔悴成了這個樣子。”
北堂曜坐下，隨著皇上的話咳嗽了兩聲，“多謝皇上關心，這些日子也在吃藥調理了，隻是不知為何每況愈下。”
皇上看似憂慮，但誰都說不上他表情到底代表著什麽。
“若是還不好轉，就從宮中挑幾個醫術高明的太醫送到府上，也免了你整日兩處奔波。”慰問完了北堂曜，再回頭看向三皇子，皇上又恢複了嚴肅的表情。
他指著三皇子，怒道：“你怎能做出這種事，還沒有定親，就讓那女子先有了身孕。你這傳出去，簡直丟盡了皇家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