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病情轉移
看到沈芊芊那一刹那，他眼底的失落盡被沈芊芊收在了心裏。
沈芊芊用手帕沾了沾他嘴角殘留的藥渣，眼眶通紅似乎是剛哭過。
北堂曜難得沒有對她甩臉色，隻是不鹹不淡問道：“哭什麽？”
“王爺這些時間受苦了。”沈芊芊說著，低聲啜泣，眼淚再一次從眼眶中傾瀉出來。
北堂曜隻是看著她無聲無息地哭泣，卻沒有說話。沈芊芊哭了好大一會，見北堂曜並沒有關心，反倒心情越發失落了。
心柳恰到好處端來糕點，放在桌上，沈芊芊便忙不迭獻殷勤：“王爺終於醒來，一定餓了，我親手做了許多糕點，王爺快嚐嚐。”
北堂曜看了一眼糕點，沈芊芊便著急把糕點拿起來放在北堂曜的嘴邊，“王爺快嚐嚐。”
他不喜歡沈芊芊這種類似於逼迫的作風，撥開了她的手，冷聲道：“放在哪裏吧，本王不餓。”
沈芊芊遲疑了半晌，卻還是笑道：“那就放在這裏，王爺什麽時候想吃了就吃一點，不過兩天時間，王爺卻瘦了一大圈，真叫人心疼。”
北堂曜兩天昏迷，雖然不省人事，但潛意識記得有個人一直在他身邊不分晝夜地照顧他。他同樣清楚，這個人絕不可能是沈芊芊。
沈芊芊身上滿是香味，和屋子裏濃烈的中藥味格格不入。
他驀然想起來那天泡藥浴的時候，意識稍稍清醒看到那個發呆的人。
“姬千月……”北堂曜喃喃念叨了一聲。
“什麽？”沈芊芊沒有聽清，又問了一句，北堂曜卻並未重複。
他不斷回味著，想見姬千月的心思越發強烈。
姬千月倒在床上，卻還是不斷喊冷。
“冷，好冷。”她嘴唇有些發白，額頭卻滿是汗水。
紅棗不過幾天不見姬千月，忽然看到她憔悴成了這個樣子，眼淚都跟著心疼出來了。她翻出了薄被子，給姬千月蓋上，奈何姬千月還是在不停說冷。
已經蓋了三層被子，姬千月側躺著，眉頭緊皺。
紅棗這才注意到不對勁，用手在她額頭試了一下，溫度出奇的高。
姬千月就是王府最厲害的郎中，現在她高燒不退，紅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找誰。她急急忙忙跑到北堂曜的屋子，卻發現早已經有心柳在守著了。
紅棗剛準備敲門，便被心柳攔了下來。
“你做什麽？”心柳高昂著頭，冷聲問道。
“我找王爺。”紅棗也不甘示弱，和心柳公然叫板。
心柳冷笑了一聲，“王爺剛剛醒來，姑娘還在裏麵，有什麽事情你過後再來，別打擾王爺。”
紅棗怔在了原地，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幾天應當是姬千月在孜孜不倦照顧北堂曜，否則她不會虛弱成這個樣子。
紅棗瞬間有一種果實被人搶了的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她用力推心柳，心柳力氣比她不知大多少，隻是退後了兩步，便抓住了紅棗的手腕。
“你這隻瘋狗，讓你過後來你就過後來，不知道在這裏爭什麽。”心柳有些怒意，紅棗還在不斷推搡她。
心柳終於不耐煩，用力推了一把，紅棗竟跌坐在了地上。
隻聽對麵的人不屑道：“要見就讓王妃自己過來，不知你有什麽能耐見王爺，也不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
紅棗著急，卻又不知怎樣才能讓北堂曜知道。
想來想去，她忽然站在門外麵大聲喊道：“王爺，王爺！”
饒是北堂曜在屋內，也能夠聽到紅棗的呼救。
北堂曜聽出來是紅棗的聲音，瞬間不安定了。
眼見北堂曜要下床，沈芊芊急忙攔住了他，道：“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在外麵叫嚷，我讓心柳趕走她就是了，不用王爺親自下床的。”
北堂曜瞪了沈芊芊一眼，沈芊芊楞了一下，竟不知所措。印象中北堂曜很少用這樣的目光看她。她硬著頭皮攙扶著北堂曜，北堂曜在她的攙扶下出了門，便看到和心柳打得不可開交的紅棗。
一看到北堂曜，紅棗忽然渾身來勁，推開了心柳跑到北堂曜麵前，跪在了他腳下。
“王爺，王妃暈過去了。”
說完，紅棗眼淚便往下掉。北堂曜全然不顧自己也是重病在身的人，推開沈芊芊就要過去。影一看到情況不對，也跟著過來，扶住了北堂曜。
北堂曜看到不是長風，竟然是影一，心中感到詫異，便問道：“怎麽是你，長風呢？你為何不在王妃身邊？”
影一長歎了一口氣，“王爺，長風和王妃一直在照看王爺兩天兩夜都沒有合眼，哪怕是長風身體也吃不消。王妃特意叮囑讓我來接替長風，讓長風先去休息了。”
北堂曜點了點頭，在心裏把影一的話默念了一遍，兩天兩夜沒合眼，哪怕是長風都撐不住，更何況是姬千月。
沈芊芊瞬間變了臉色，索性北堂曜沒有考慮到為什麽醒來之後在他身邊的人是沈芊芊，沈芊芊才躲過了被人說搶功勞的風險。
她嬌、聲嬌氣對北堂曜說道：“王爺，我陪王爺一起去南苑看看王妃吧。”
北堂曜卻連沈芊芊看都不看一眼，對影一說道：“你去照看王妃，本王這邊沒有大礙。現在先去南苑，不知道王妃怎麽樣了。”
紅棗帶著哭腔說道：“王爺，王妃今天一回來，躺在床上就發高燒，府中的郎中忙前忙後顧不上我，這才迫不得已來找王爺的。”
北堂曜一言不發，和影一朝著姬千月那邊走去。
沈芊芊被甩開很大距離，過了許久，眼看著北堂曜的身影就要和紅棗影一一並消失在視野中，才帶上心柳再一次跟了上去。
到了南苑，紅棗先一步衝了進去，把手放在姬千月的額頭上。
哪怕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姬千月還是高燒不退。
一看到她身上的三層被子，北堂曜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怒道：“誰給王妃蓋這麽多被子，是要壓死她嗎？”
紅棗慌忙跪在地上，“王爺，是奴婢，王妃一直喊冷，奴婢沒有辦法，就給王妃蓋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