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以血製毒
駱冰妍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情緒，不再和那些下人計較。
她走進了火場，仔仔細細尋找起火源頭，終於發現了端倪。
駱冰妍在這些灰燼中看到了不該屬於這個地方的蠟燭台。就是為了以防萬一，駱冰妍才把她用過的東西和王府的許多東西區分開，但姬千月太著急，居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駱冰妍握緊了拳頭，忽然想到了還被她留下的北堂曜，恐怕姬千月的目的並不是燒毀她的藥房，而是那個被她作為了毒人的北堂曜。
說時遲那時快，駱冰妍瞬間害怕起來，也顧不上懲罰這些看管不力的人，火急火燎回去。
姬千月試著搖了搖北堂曜，但北堂曜睡得很沉，姬千月還是頭一次看到北堂曜離死亡這麽近。
她顧不上其他，把係統喚醒繼續問道：“怎麽回事，為什麽他還沒有醒來？”
姬千月已經心急如焚，一切都顧不上。她不停地去搖晃北堂曜，但北堂曜除了體溫還是一如既往的熾熱，就連呼吸也漸漸弱了下去。
她的眼淚瞬間冒了出來，感到了從未在意過的害怕。
這藥隻是暫時維持住了王爺的身體，讓他不會朝著毒人的方向進展，但是也治標不治本。他體內的血已經被汙染，想要救王爺，就必須把所有的毒都徹徹底底排出來。係統說道。
姬千月看著麵前痛苦的人，重重點下了頭。
她想了想，忽然想到了現代醫學有一個叫做“透析”的治療方法，而此時此刻係統所說的換血，不也是如此。
“所以，用藥已經完全沒有作用了嗎？”雖然是問句，但答案姬千月已經清楚。那藥既然沒有了作用，便要想別的辦法。
不是完全沒有作用，但是王爺身體裏的毒會慢慢的把藥性化解，而且在化解藥性的時候毒性會越來越強，到最後便一發不可收拾。隻有一個辦法，就是用同樣的辦法以血養血。
姬千月豁然，但去哪裏找換血的藥引子卻是一個大問題。她不能像那些組織一樣可以輕而易舉地洗腦一個犧牲品，這個藥引子關鍵還在她身上。
所有的重擔壓到了姬千月身上的時候，她反而覺得輕鬆了。
“好，就拿我做解毒人吧。”
分明是一句輕飄飄的話，卻有千斤分量。
係統不是不相信姬千月的決心，卻沒有動手，又多嘴問了一句：宿主真的準備好了？解毒一旦開始，就不能再換人，解毒人的心將和王爺連在一起，同生共死。
“我什麽時候怕過？若是害怕，就不會答應下來了。既然我已經決定，就不會退縮，願意把我的性命和北堂曜的命連在一起。不要再拖延了，先把北堂曜現在的毒排出去。”
姬千月說完，忽然感到身體變得熾熱，接著是蔓延到全身的刺痛。她知道係統已經開始了，從現在開始她和沈芊芊幾乎沒有區別，都是用自己的血來喂養北堂曜，維持她的命。
與沈芊芊不同的是，姬千月加速了自己身體狀況的衰竭，來保證不會對北堂曜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已經完成了作為毒人最基本的要求，很快係統便把兌換出來的藥送到了姬千月的手中。姬千月也不管那黑黝黝的東西味道怎麽樣，一飲而盡。
她發誓，這是她這一輩子喝過的最難喝的東西了。她皺起了眉頭，沒有茶水，便被苦得齜牙咧嘴，不停咽唾沫。
停了一炷香的時間，姬千月才再一次凝重起來。這一次給北堂曜治療最關鍵的點到了，就是放血。她掏出了以前她和北堂曜被暗殺的時候收藏的小彎刀，沒想到這個彎刀會第二次嚐到她鮮血的滋味。
姬千月把彎刀放在自己的手腕處，用力劃下去，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她小心翼翼地把血用瓷碗盛了，味道了北堂曜的嘴裏。
或許是因為藥草的緣故，北堂曜對鮮血並沒有排斥，就這樣喝了進去。
外麵已經響起了腳步聲，姬千月不能讓駱冰妍知道她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姬千月心裏仿佛裝上了上了膛的子彈，一觸即發。
駱冰妍一步一步走進來，姬千月刻意熄滅了燈，卻更加讓駱冰妍懷疑。她清楚地記得，她離開的時候蠟燭是燃燒著的，而且屋子裏並未有風。
腳步聲終於在門前停了下來，駱冰妍揚起了唇角，譏笑道：“好一出聲東擊西。”
她一把扯開了簾子，簾子破碎的聲音在這個寂寥無人的夜晚格外響亮。
然而到底出乎駱冰妍的預料，北堂曜還是和她走之前一樣坐著，身上散發著血腥味。
點燃了燈火，隻剩下了她和北堂曜兩個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駱冰妍看不到的窗戶下麵，姬千月才翻出去，心跳還沒有停息，表明先前的一切不是夢。
她扯下了衣服包住了手腕，鮮血已經滲透了出來，染紅了衣服。
失血造成的困意壓迫過來，姬千月的心被烏雲籠罩著。她大氣不敢出，匍匐爬離北堂曜的院子。
等到她回到屋子的時候，下人們早已經睡了，天邊才漸漸浮現出明亮的顏色。
駱冰妍不得不加快進程，她操控著蜘蛛繼續去吸北堂曜的血，然而這些蜘蛛都在吸進去第一口血的時候死掉了。死亡是一瞬間的事情，駱冰妍還沒有反應過來，蜘蛛已經全部翻在了床邊。
她大吃一驚，急忙去試探北堂曜的脈象。北堂曜的脈還是亂的，但卻已經不是先前孱弱無力的樣子，反而開始掙紮。
駱冰妍這才仔細聞了聞周圍飄散著的血腥的味道。常年和毒打交道的人，對血腥的味道很是熟悉。仔細分辨，便能夠察覺這味道並不全是北堂曜的，還有另一個人的味道。
這裏能夠對醫術有了解的，除了她剩下就是姬千月了。
收了那些蜘蛛，駱冰妍眯起了眼睛。
“我果然還是小瞧那個女人了。”駱冰妍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