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還是做了決定
今日在未央宮，他聽到了姬千月和係統的談話。
當然，他根本聽不到係統在說什麽，能聽到的是姬千月一個人的聲音。
平時姬千月和係統進行溝通都是在腦子裏的，而今天她太過驚訝，所說的話都是自己說出來的，都被北堂曜聽到了。
“你救了我那麽多次，我怎能讓你為難。”
北堂曜俯下、身，抱著姬千月放在床上，盯著她平穩的睡顏看了許久，俯身輕輕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滿眼眷戀和不舍。
夜光皎潔，月光柔和，猶如一團注定握不住的雲團，在天地間孤獨飄蕩。
姬千月醒來時，隻覺得頭疼，像是被人打了一棍似的，疼得厲害。
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姬千月搖搖晃晃的下床，紅棗正好推門進來。
“昨晚是不是出事了？”姬千月晃晃腦袋，她隻記得自己在跟北堂曜吃飯，後麵發生什麽不知道，更不清楚自己何時跑到床上去的。
紅棗搖搖頭，“王爺說有事跟王妃說，讓奴婢回避，今早奴婢過來時，王妃還沒醒呢。”
姬千月有點懵。
但她也沒想什麽，吃了飯去找北堂曜了。
九皇子的事還沒著落，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人不僅明貴妃要找，她也得找。
然而到了東苑，長風卻在門口守著不讓進。
“王爺身體不舒服，正在睡覺，王妃過會再來吧！”
姬千月一皺眉，覺得奇怪。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不舒服了？
“王爺到底怎麽了？”
長風目光躲閃了一下，心虛：“沒什麽，隻是昨晚沒休息好而已。”
“長風，在我麵前不準撒謊。”姬千月又不傻，一眼就看出這主仆二人有問題，凜聲道：“我找王爺是為了九皇子的事，如果耽誤了，你能承擔後果麽。”
長風卡住了。
趁著這個空檔，姬千月快速衝進去，還沒碰到門又被長風攔住。
“長風！！”
“王妃，你不要難為我。”長風滿臉艱難的神色，“王爺的吩咐，我隻能遵從。”
“我也是你主子，你憑什麽不能聽我的？”姬千月好想把他推一邊去，“快讓開！”
“讓她進來吧。”
門內傳來北堂曜的聲音，長風一愣神，姬千月直接跑進去。
北堂曜正在床上躺著，還捧著一本書，看起來很安靜祥和，並無異樣。
姬千月一步步走過去。
“長風說你身體不舒服，怎麽回事？”
北堂曜放下書本，淺笑盈盈道：“他不是也說了麽，沒休息好而已。”
姬千月沒說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突然伸手要拽他袖子，才剛一動，北堂曜立馬閃開。
姬千月神色猛然收緊，“你為什麽不讓我碰？”
北堂曜隻笑不語。
姬千月再想不明白就真傻逼了。
“讓我看看！”
她一把擼開袖子，胳膊上赫然一道鮮紅的新傷口，灼傷了她的眼睛。
姬千月呆呆的看著他，瞳孔凝結。
“我已經知道了。”北堂曜把袖子放下，目光平靜，“想救九皇子，需要我的血，對麽？”
“誰允許你這麽做的！”姬千月氣的大吼，眼淚卻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想打他一頓出氣，又舍不得下重手。
“別哭啊！”北堂曜為她擦掉眼淚，“隻是一點血而已，很快就補回來了。”
“哪有那麽簡單！”姬千月氣的錘他，“你身體裏流的是我的血，你這樣做有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又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等不及了，不是麽？”北堂曜將她淩亂的發絲掛在耳後，動作輕柔，冰冷的感覺卻讓姬千月心裏更加刺痛。
她幹脆趴在北堂曜懷裏，鼻涕眼淚全都抹在他身上，又氣又心疼。
“皇後和明貴妃是死對頭。”
北堂曜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姬千月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九皇子真的死了，先不說明貴妃不會放過你，皇後也會借題發揮，治你死罪，“你是四皇子引薦的，他自然也脫不了幹係。”北堂曜低頭，眼裏閃過心疼和不忍，又很決絕。
皇後一直視北堂曜為眼中釘，肉中刺，皇上也對他警惕的很，一旦九皇子出事，皇上更有理由治北堂曜的罪，整個九王府誰都跑不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幼年夭折，三皇子北堂修就是長子，又是皇後的親生兒子，四皇子再出事，其他幾位皇子還小，將來誰能坐上皇位還用說麽？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才冒險的？”姬千月淚眼朦朧的看他，雖然能理解，但還是心疼。
“當然還有你啊！”北堂曜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秀發，滿眼難掩柔情，“我可不想再看到明貴妃為難你了，她愛子心切，恨不得立刻看到九皇子痊愈，你以為她真能等到一個月之後麽？”
“為什麽我是個女人？不然，就可以用我的血了。”姬千月幽怨吐槽，反而把北堂曜逗笑了。
“你若不是女子，豈非是要我孤獨終老？”
“都什麽時候了，還貧嘴。”姬千月瞪了他一眼，又小心翼翼的看向傷口，“還疼不疼？”
北堂曜搖搖頭。
“你騙人。”姬千月眼淚又出來了，“你當我沒受過這份罪麽，割一次疼好幾天，舊傷加新傷，疤痕猙獰，稍微一動就疼得厲害。”
“可你不還是選擇了這條路？”北堂曜笑容裏摻著心疼和不忍，“你能為我做到這種地步，我自然也可以救九皇子，我救他，就等於救你。”
所以他才在飯菜裏放了點蒙汗藥，趁姬千月睡著後拿走所有藥材，連夜進宮。
姬千月重重歎氣。
“好了，左右不過七日時間，有什麽補不回來？”
“九皇子怎麽樣了？”
北堂曜搖頭。
之前被雲笙打了一掌，身體還沒好利索，又剛剛解了毒，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才割了血，他就體力不支差點暈倒，壓根沒等到給九皇子喂藥就被長風扛回來了。
“那我得進宮看看。”姬千月爬起來正要走，又轉過頭來，塞給北堂曜一個東西。
“這個有助於傷口恢複。”姬千月別扭的瞪他，“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