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吐露心聲
兩個小廝提著藥材慢悠悠的走過來。
九王爺?平安侯世子?
姬千月暗淡的目光突然亮起來,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抓住那小廝的手,急切詢問:“你們剛才說誰?九王爺?是北堂曜嗎?”
那小廝嚇了一跳,一轉頭,見一個狼狽的乞丐抓著自己,嚇得差點把藥材都扔了,趕緊把姬千月推開。
“臭乞丐,別碰我,髒死了!”
“你剛才說的是北堂曜嗎?”姬千月繼續詢問,“快告訴我是不是?”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小廝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怎麽,你個臭乞丐還能認識當今的九王爺,也不看看你這什麽德行,真是癡人說夢!”
姬千月卻激動起來,語無倫次道:“這麽說,你知道北堂曜在哪裏了,快帶我去見他!”
“我們憑什麽帶你去見九王爺?”那小廝無情的嘲笑。
姬千月氣得不行,猛然瞥見他手裏的藥材,又趕緊問道:“你剛才說是誰生病了?”
“說了你也不認識,走走走,咱們走!”
“是君墨寒嗎?”
姬千月上前就要抓住他的袖子,想起剛才的遭遇,又怯生生的把手縮了回來,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說的平安侯世子是不是叫君墨寒,他得了什麽病?嚴不嚴重?”
一聽這話,那兩個小廝麵麵相覷,都愣住了。
從一開始完全不信到現在半信半疑,也不敢再瞎嚷嚷了。
雖然這個姑娘看起來像個乞丐,渾身也髒兮兮的,可她卻能說出京城裏這幾個大人物的名字,這倒是有點東西。
不過,他們也隻是家丁而已,這次出來事奉北堂曜的命來買藥的,至於九王爺和平安侯世子真名叫什麽,他們還真不知道,自然沒法判定真假。
“快告訴我啊!”姬千月都快急死了,“是不是君墨寒生病了?快說啊!”
到底怎麽回事,不就是來治理水災嗎,好端端的怎麽會生病?
而且聽這兩人的話音,好像君墨寒病的還不輕。
那北堂曜呢,他是否也生病了?
姬千月的心急的都快跳出來了。
那小廝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平安侯世子的確病了,可我們也不知道什麽病,聽說好像叫什麽……什麽斷腸草之類的,反正活不長了。”
“嗡!”
姬千月腦子一懵,差點暈過去,趕緊穩住心神,又問道:“那……九王爺呢?”
“九王爺好好的!”
姬千月鬆了口氣。
“快帶我去見九王爺!”姬千月迫切的很,“我可以治好平安侯世子的病,真的!”
“就你?!”
“對,就我!”姬千月眼裏迸發出堅毅的目光,“你隻需要把我交給九王爺,後續的事都不需要管,哪怕我是江湖騙子被九王爺活活打死,也跟你們沒關係,求你們帶我去見他!”
姬千月說的非常誠懇。
雖然她也不知道那個什麽斷腸草是啥東西,但也得見了君莫寒後才能判斷。
最終,這兩個小廝還是被她說服了,帶著她去了知縣府。
已經過了三天,君墨寒的病情惡化的更嚴重了。
斷腸草名不虛傳,凡是中了斷腸草之毒的人,絕對活不過七天,而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君墨寒快要撐不住了。
這些天來他一直吐血,不停的咳嗽,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一股非常難聞的腥臭味兒和血腥味,但北堂曜從來都沒嫌棄過,一直在身邊守著。
宋知縣也嚇得不輕,派人調查那個刺客的來曆,可這都好幾日了,也沒有半點進展。
意料之中的事情,北堂曜對這件事並不抱希望。
如果可以,他寧願不要知道這個刺客是誰派來的,也不追究幕後指使者的責任,也想把君墨寒的命換回來。
“噗!”君墨寒一彎腰,又吐出一大口黑色的鮮血,北堂曜眼中的心疼神色又重了幾分。
“看來,我真的要死了……”君墨寒搖頭一笑,“好可惜,我還沒娶妻生子,還沒對父母盡孝,就要先走一步了……”
“我不準你說這樣的話!”北堂曜拽著君墨寒的肩膀,“不過小小的斷腸草而已,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已經修書一封給千月,她很快便能趕過來,墨寒,你一定要撐住!”
“來不及了……”君墨寒深知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行了,他甚至感受不到心跳。這就是快死的征兆。
“咳咳,北堂曜,在我死之前,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北堂曜連忙靠過去。
君墨寒撐起身子,勉強坐起來,麵朝門口悠悠道:“司徒容袖,她是北明國的三公主,假若有一天,北明國的人要帶他回去,你一定要阻止。”
他突然激動起來,用盡所有的力氣抓住北堂曜的手,迫切道:“司徒容袖之所以逃到晉國來,就是不想聯姻,如果她回去了,一定會被北明國王逼著嫁給她不喜歡的人,我不想看到她這樣,北堂曜,我求你,你一定要阻止這件事……”
北堂曜內心一動,鬆開他的手,“這麽重要的事還是你自己來吧,你既然那麽擔心她,就應該撐住撐到回去見她的時候,親自阻攔這件事。”
“你不要再安慰我了。”君墨寒虛弱的笑了笑,“我自己的身子我當然知道,恐怕也沒有幾日的活頭了……”
“閉嘴!!”
北堂曜最終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一把將君墨寒緊緊抱在懷裏,紅唇微微抖動,情難自抑。
為什麽老天要讓那麽殘忍的事情發生在君墨寒身上?他什麽都沒有做錯,這樣的痛苦也本不是他該承受的!!
“其實,我很喜歡司徒容袖……”君墨寒還在喃喃說著,努力讓快要渙散的瞳孔聚集起來。
他看著外麵湛藍的天,晴朗的一如他剛碰到司徒容袖那天一樣,清澈明媚,帶著無限希望。
“也許在你們看來,她是個很暴力的姑娘,我卻覺得她很天真,也很單純,她有自己的主見。雖然我平時總與她以兄弟相稱,實際上,我真的有想過永遠跟她在一起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