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臣接旨
如果君墨寒敢抗旨不尊，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即便是皇帝的親生兒子，那也隻有接旨的份兒，更別說隻是一個世子了。
君墨寒還在震驚當中。
聖旨，這麽快就來了？
“寒兒，接旨啊！”平安侯夫人不停地催促。
如果不是有規矩擋著，她都恨不得將這份聖旨接過來。
君墨寒終於回了神，看著那份聖旨，他的眼神接連閃爍了好幾下，萬千情緒一一閃過，最後隻剩下冷靜和漠然。
“臣，接旨。”君墨寒重重跪下，磕了個頭，將聖旨接了過來，仿佛接了千金的重擔。
他抬起頭，看向外麵逐漸黑下去的天色，總感覺這天再也亮不起來了。
蘇公公這才鬆了一口氣，“世子殿下，成親乃是喜事，這件事本就交給禮部尚書去辦，日子也挑好了，正是臘月初二，時間很快就到了，還請平安侯夫人準備準備。”
“那是應當的，有勞蘇公公走一趟。”平安侯夫人笑的見牙不見眼，塞給蘇公公一包銀錢，歡喜的讓人送出去了。
“終於塵埃落定了！”平安侯夫人拍著胸口，心裏的大石頭終於放下。
可一轉頭看到君墨寒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內心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本想發作，但忍了下去，走到君墨寒跟前，語重心長道：“寒兒，聖旨已下，任何人都無法再更改，你現在隻能接受，否則咱們全家上下都得死，你明白嗎？”
“娘，我知道。”君墨寒輕輕點頭，聲音有些沙啞，往日裏風姿綽約的身影再也不見了，滿眼的星光一個接一個的墜落化為灰燼，隻剩下一片死水，死氣沉沉。
上官紙月要嫁給君墨寒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京城。
百姓們對這件事倒沒多大感覺，皇家的事情，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順理成章。
他們隻是覺得，君墨寒和上官紙月站在一起格外般配，郎才女貌，一對璧人，簡直是天作之合。
同樣，消息也像長了翅膀似的飛到了九王府裏。
當姬千月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半夜了。
她正準備睡下，聽到兩個家丁竊竊私語，上前一詢問才知道怎麽回事，當場石化。
這才短短兩日功夫，君墨寒轉頭就要娶別人了？！
他說的話呢？發的誓呢？當初信誓旦旦的對司徒容袖說非她不娶呢？全都喂狗了嗎？！
為何會變成這樣！
姬千月本想叮囑他們把嘴閉嚴實了，千萬不能讓這個消息傳到司徒容袖耳中，但家丁卻告訴她，京城已經傳遍了，無人不知。恐怕司徒容袖也知道了。
姬千月心裏狠狠一沉，來不及想太多，趕緊去了司徒容袖的房間。
沒點蠟燭，整個房間都黑漆漆一片，姬千月輕鬆的推開門，見床上坐著一個人影。
點亮蠟燭，姬千月走過去，看見司徒容袖抱著雙腿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司徒？”姬千月小心翼翼的開口，“你沒事吧？”
似乎早就知道姬千月要來，司徒容袖抬起頭，輕鬆一笑，“我能有什麽事啊？君墨寒結婚成親了是好事，上官紙月喜歡他那麽多年，平安侯夫人對她也非常滿意。等上官紙月嫁過去後，他們便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了。”
姬千月還什麽都沒說呢，司徒容袖就全都說出來了，頗有種不打自招的感覺。
她心裏很不是滋味，又點了幾根蠟燭湊過來，在床邊坐下。
“司徒，如果你心裏不舒服，就說出來吧，沒人會笑話你的。”
“我真的沒事啦！”司徒容袖打起精神燦然一笑，“為什麽你會覺得我耿耿於懷呢？別忘了，那天我可是親口對平安侯夫人說過的，絕對不會反悔！再說了，君墨寒與我恩斷義絕，我們倆本來就沒有可能了，難道我還要阻止他娶別人？”
話雖然這樣說，但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姬千月還是覺得司徒容袖的心情不太好。
雖然她打起精神來裝作一副很輕鬆的樣子，但仔細看去，司徒容袖眼裏是沒有笑意的，反而像一具行屍走肉，隻會機械的做一些事情，毫無感情。
“既然你沒事，我就不打擾你了。”姬千月站起身，“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她匆匆離開。
才一走，司徒容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方才從她嘴裏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狠狠的割在心髒上，，血淋淋的，仿佛從呼吸裏噴出來，讓她痛的心髒都在顫抖。
君墨寒終於要成親了，新娘子是上官紙月，和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一切仿佛都來得很突然，司徒容袖沒有半點準備，最殘酷的事實便已經在眼前上演。
“罷了……”司徒容袖歎息一聲，輕輕散落。
本就命裏無緣，又何必強求，她也不知道該怪誰。
到底是怪自己太過固執？還是平安侯夫人太認定門第之見？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姬千月出去的時候，看到北堂曜在門口站著。
“你怎麽還沒休息？”姬千月迎上去，一摸北堂曜的手凍得冰涼。
他低下頭，柔和的看著姬千月，低聲道：“我知道你肯定會來看司徒容袖，所以便跟著你一路過來，她怎麽樣了？”
姬千月搖搖頭，歎息一聲。
“司徒一向嘴硬心軟，她說自己沒事，但我能感覺到，她心裏很不舒服。”
她又氣的跺腳，憤憤不平道：“君墨寒也真是的，這才短短兩日功夫，他就要娶別人，這也太耐不住性子了吧，難道他就沒想過這事萬一有轉機該怎麽辦？”
“這件事不是君墨寒自己能夠決定的。”北堂曜搖搖頭，“是皇上下了聖旨，君墨寒非娶不可。”
“皇上下的聖旨？！”姬千月很驚訝，“他半條腿都埋到黃土了，還有心思管這檔子事兒！”
北堂曜神色淡然，沒有任何波瀾，聲音也沒有起伏。
“禮部尚書去求了皇上，希望能為上官紙月出口氣，可你的罪行已經赦免，禮部尚書求路無門，便向皇上施壓，希望能將上官紙月嫁給君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