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大國師出事
都說男人最懂男人,雲笙當然知道刀子往哪裏捅最痛,所以他說的話都是最犀利的,也是最刺耳的。
北堂曜又是個暴脾氣,當然忍不住,但打又打不過,司徒容袖和君墨寒倒是想幫忙,奈何這雲笙油鹽不進,你說任你們說,他絕對不生氣。
所以這一路走來,二人簡直是提心吊膽,一會安慰這個,一會安慰那個。
偏偏這倆人誰都不是好惹的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這會兒都已經來到盛京了,也沒見二人的關係和緩些,就算是點個菜,那也是互相不理睬的。
“這倆人怎麽跟小孩似的……”君墨寒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麽?!”兩道帶著凍死人的冷氣的聲音齊刷刷響起,正是北堂曜和雲笙。
二人又看向對方,都在對方眼睛裏看到怒火和不甘,又齊刷刷的轉過頭去。
“我說,你們兩個要鬧到什麽時候啊?”君墨寒真是煩不勝煩,“咱們都已經來到盛京了,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呢,你們居然還在搞內訌,怎麽,不想救王妃了嗎?”
最後一句話可說到北堂曜心坎裏去了,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不愧是本王最好的兄弟,還知道千月是本王的王妃。”
“我當然知道了。”君墨寒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妃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王妃是他的,鳶兒可不是。”雲笙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
“現在是在南越國,鳶兒也回到南越國了,在這裏,她就是我的。”
“砰”的一聲,北堂曜拍桌而起,正要發怒,君墨寒趕緊站出來當和事佬。
好一頓勸和,才終於把北堂曜勸住,又坐了下來,一個人在那生悶氣。
要是雲笙痛痛快快的跟他打一架,北堂曜還不至於這麽難受,最怕的就是這種人要說打架,他不給你打,要說嘴上不饒人,他的嘴皮子比誰都毒!
但要真說起來,二人打一架也很難分出勝負,兩敗俱傷的可能性倒是比較大。
“客官,您的菜來了!”
遠遠傳來小二的吆喝聲,君墨寒一轉頭,就看見一道精美的脆皮乳鴿被端了上來。
那金黃的色澤,看的人食指大動。
君墨寒也不客氣,直接扯下一塊鴿子腿就往嘴裏送。
“客官,您還需要點什麽?”小二又過來獻殷勤了,“幾位客官,光喝酒多沒意思,您剛才點的菜都是熱菜,喝起酒來也不合適,要不咱再點點小菜?放心,客官,我們店裏的可小菜都很便宜,您就當吃個開胃菜了,如何?”
君墨寒一邊吃一邊點頭,拿來菜單劃了幾筆,交給小二。
那小二正要走,君墨寒突然想到了什麽,叫住他。
“小二,咱們盛京最近有沒有什麽新鮮事啊?說來聽聽。”
一說到這個,北堂曜和雲笙整齊的的放下筷子,盯住那小二。
被兩人強大的氣場一壓,小二心神一抖,就要逃跑,卻沒成功,硬著頭皮回憶了一會兒,嘶了一聲:“您別說,最近還真有。”
君墨寒頓時來了興致,“說說看。”
“聽說這七皇子啊,不知道做了什麽事,惹怒了咱們陛下,前幾天啊,被廢了。”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君墨寒揮揮手,“我是說,還有沒有更新鮮的事啊?”
“這個嘛……”小二思索了一會兒,眼前猛的一亮,“不知道客官聽說了沒有,咱們大國師犯了錯,惹惱陛下,明日就要被處斬了。”
“什麽?!”
發出這道驚呼的正是雲笙,他猛地衝過來,直接抓住了小二的衣領,將他提起來。
“你方才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那小二被掐著喉嚨,別說說話了,連氣都喘不勻,驚恐的看著雲笙。
“你別激動!”君墨寒趕緊叫人拉了下來,“先讓他把話說完。”
雲笙臉上青筋都起來了。
他哪能不激動,大國師正是他的親生父親!
那小二喘勻了氣,趕緊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是聽幾個客人說的,大國師忤逆陛下,陛下下旨處斬,明日就要行刑了。”
雲笙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莫說君墨寒了,就連北堂曜也覺得奇怪。
在他們來之前,可是做過功課的,大國師是南越國國王的左膀右臂,堪稱心腹,更是輔佐了兩代君王,勞苦功高,怎麽可能會突然被處斬呢?
這消息來得如此突然,更像是一個假消息,但看這小二的神情如此篤定,似乎也不是空穴來風。
君墨寒和北堂曜想的差不多,又聽那小二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沒什麽重要的事,便把他打發了。
“這不可能的……”君墨寒搖搖頭,喃喃自語,“我父親一直為父皇效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父皇怎會處死他?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叫他父皇啊!”司徒容袖忍不住插嘴。
君墨寒朝她使了個眼色,司徒容袖也知道這話不該說,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事是你不知道的?”君墨寒詢問道:“會不會是你父親做錯了什麽事,見罪陛下,所以才有了這樣的結果?”
“不會的!”雲笙很篤定的搖頭,“我父親從未做過任何忤逆陛下的事,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即便父皇真的想降罪於他,那也是莫須有的罪名!”
君墨寒摸著下巴絲絲細細思索,眉頭緊皺。
他們不是皇宮裏的人,知道的底細畢竟不多,雲笙在皇宮裏呆了那麽多年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更別說他們了。
許久以後,君墨寒輕聲道:“剛才那小二也說了,最近盛京裏隻出了這一件事,我覺得,要麽王妃並沒有回盛京,要麽就是被藏起來了。”
北堂曜點點頭,拋出一個犀利的問題,“那麽,我們現在是去先救大國師,還是先去救千月?”
三人同時一愣,轉頭震驚看向北堂曜,卻見他眼神平靜,神色和緩,並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