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按耐不住
帝王之家從無真情,有的隻是利益關係,即便從前如何恩愛的二人,一旦牽扯到權勢利益,這份恩愛也就煙消雲散了。
“春華,送四皇子出去。”春華應了一聲。
北堂玄蘇從地上爬起,離開鳳鸞宮。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這是皇後的計策。皇後和明貴妃不和,北堂玄蘇早就知道,所以這麽多年來,他在皇後眼皮底下也是小心度日。
卻不曾想,現在皇帝才一生病,皇後就這麽迫不及待了。
隻是姬千月和北堂曜遠在極寒之地,還未回來,京城裏如此動蕩,又有誰能為她做主?
北堂玄蘇又去了一趟冷宮,想去看看明貴妃,但是卻沒能成。
皇後早已下了懿旨:任何人都不得去探視明貴妃,否則將以抗旨罪論處。
北堂玄蘇前腳才走,九皇子也來,想要求情。可皇後連見都沒見他,甚至以同罪名將他也派去了冷宮。
聽聞宮中、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北堂修火速趕來,得知四皇子北堂玄蘇遭到訓斥,九皇子也被打入冷宮,北堂修很是得意。
“多謝母後為兒臣費心籌劃!”北堂修跪下來,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修兒,你這是做什麽?”皇後輕輕將他扶起,“母後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著想,隻要你將來能登上皇位,母後所做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北堂修眼中閃過一抹狠絕,消失在眼後。
“反正現在父皇也已經半死不活了,咱們不如趁此機會,將父皇無聲無息地了結,還可以將罪名安在明貴妃身上。”
“不行,”皇後猛的皺眉,“修兒,你可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想法,他畢竟是你父皇。”
“可是我已經等不及了。”北堂修一甩手,“母後,你可知道我等得多焦躁,父皇身體情況每日愈下,可他就是不駕崩,我雖貴為太子殿下,卻手上一點實權都沒有,你可知道這樣的日子有多憋悶?”
皇後歎了口氣:“修兒,母後知道你心裏難受,但這事急不來,還得再等一等。若你真這樣做了,一旦被人察覺,皇位不保啊。”
皇後說的話的確在理,反正事情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也不急在一時。與其迫不及待的想奪了皇位,還不如一切順其自然,等到皇帝駕崩後,反正北堂修已經是太子了,便能名正言順的繼位,不會有任何人說什麽。
但是,如果皇帝死的太過蹊蹺,臣子必定會調查,萬一查到北堂修頭上,那好不容易奪來的皇位,恐怕也要拱手讓人了。
皇後深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管什麽事情,做得再滴水不漏,也總有被人察覺的時候。
“修兒,不要著急。”皇後看到北堂修著急的模樣,小聲安慰著,“距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了,你也不希望前功盡棄吧?再等些日子,不出三個月,你父皇必死無疑。”
北堂修閉上眼睛,沉沉的歎了口氣,“既然母後如此說,兒臣自然沒有異議,一切但聽母後安排。”
皇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一轉眼,又過去了七日時間。
此刻,姬千月和北堂曜等人已經來到雲城了,距離京城隻有一步之遙了。
“終於回來了。”君墨寒感慨地著看外麵,街道上一片欣欣向榮的情景,他感覺很是欣慰。
在外麵吃了那麽多苦,流了那麽多淚,現在總算要回到京城了,也不知道父母怎麽樣了,分開那麽久,還真是挺想念的。
君墨寒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過身把司徒容袖拎了過來。
“等回到京城,辦完所有的事情後,咱們就成親!”
“誰要嫁給你啊。”司徒容袖嬌羞的將他推開,“你還沒去北明國提親呢,想我堂堂北明國三公主,難道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嫁給你嗎?我才不要呢。”
“去北明國提親!?”君墨寒驚訝的提高聲音,連忙擺手,做投降狀:“司徒,你可饒了我吧,你那個大哥司徒陽,一看到我恨不得親手將我殺了,讓我去北明國,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你這點誠意都沒有啊?”司徒容袖哼了一聲,“看來你也沒那麽愛我,這婚不結也罷。”
君墨寒趕緊求饒:“不就是提親嗎,我做還不行嗎,到時候十裏紅妝,三媒六娉,必定用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把你迎進平安侯府,這總可以了吧?”
司徒容袖“撲哧”一聲樂了。
這會兒,眾人正在客棧裏,打算在雲城歇息一天,明日再趕回京城。
雖說歸心似箭,但京城裏的情況不容樂觀,想必回去後還得應付一場惡戰。
看到司徒容袖和君墨寒在那打鬧,姬千月很是欣慰,心裏還有種酸酸的感覺。
十多年前,她和雲笙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如此隻是現在物是人非了。
“菜來了!”小二撩開簾子,長長的吆喝一聲,端著飯菜走過來。
眾人正要下筷子,卻被一陣打罵聲吸引了,轉頭一瞧,就見對門客棧裏轟出來一個老頭。
那掌櫃的嘴裏還罵罵咧咧說的話,十分難聽。
“太不尊敬老人了!”君墨寒“啪”的一聲,將筷子放下,二話不說,直接走了出去將,那老人扶起。
當君墨寒看清這老人容貌時,愣住了。
“大大大,你是大大……”君墨寒結巴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而那老人看到君墨寒的時候,也愣住了,很久以後,眼眶突然就紅了。
君墨寒連忙揉揉眼睛,扒開老人臉上雜亂的頭發,這才確定自己真的沒看錯。
“怎麽了?”姬千月走過來,“出什麽事兒了?”
“王妃。”君墨寒轉頭看她,指著那位老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姬千月滿臉疑惑,走過去一瞧,也愣在原地。
“大國師!”姬千月甚是驚訝,連忙扶住他,“大國師,你怎麽會在這兒?”
沒錯,這位老人,正是雲笙的父親——大國師。
隻是和以往風光的模樣不同,此刻的他衣衫襤褸,如同過街老鼠一樣,所過之處一片惡臭,人人喊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