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他是我的信仰
對於司懿來說,跟安韻詩在一起的時候,是最最自在的時候,隻是對於安韻詩來說,有太多太多的苦痛折磨,都在朝著她砸過來,這種感覺太叫人悲慟。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在乎那些事情,心裏充滿了糾結。
如果回到氏族,肯定沒有辦法帶著安韻詩一起去的,如果不去,他們之間不知道會麵臨什麽樣的打壓。這樣的艱難,他隻是想要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罷了,偏得一切都那麽難能。
司懿走的那一天,下起了大雨。
外頭雨幕如織,安韻詩出奇的沉默。看著那清一色的賓利緩緩駛出了牧場,心口發疼。
破天荒的對香煙沒了半點興趣,沉默著,彳亍著,站立良久。會拒絕司懿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原本還想著,他們之間一定會長長久久,但是現在看來,真的是有一日過一日的狀態。說起來也著實可笑。她是從未想過會有這麽一天的。
雨越下越大,安韻詩隻覺得有些想哭,卻是半滴眼淚都沒有。
想到數年前,她日日以淚洗麵,想起來也著實可怕,那個時候,一生的眼淚就這麽沒了。
也算是好事。
她不想有過多的傷心,況且,還都是因為同一個男人。
索菲亞看著那人落寞的背影,苦笑兩聲。
原本還以為,他們是金童玉女,安韻詩是肯定會跟著一起走的,可是誰知道,並沒有。
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匆匆來,匆匆去。
“索菲亞!”知道那人站在自己後麵,安韻詩緩緩出聲,“索菲亞,我餓了,今天下雨,我們吃烤乳豬?”
索菲亞聽得莫名其妙,又生怕是這人受了什麽刺激,癟了癟嘴,輕聲道:“吃什麽都好,隻是小姐真的沒事嗎?”
“沒事!”安韻詩搖了搖頭,把玩著自己手裏的CD,一臉悲哀。也不知道是對自己的同情,還是對那人的憐憫,又或許都是有的。她隻覺得十分可笑,為什麽要輕信於人,鬧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想忘忘不了,這種感覺太過難受。她苦笑更甚,緊緊地攥住了手中的拳頭,朝著那人覷了一眼,“他走了!”
可不是走了麽!
索菲亞心事重重,又生怕這麽一個人想不開,臉上帶著一絲絲的憂慮之色。
“我是會好好活著的人!”她笑了笑,“別擔心我這些,誰都會想著死去,但是我不會,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為什麽要去死!”
索菲亞似懂非懂,隻是看著她一臉悲憫的樣子,又是十分心疼。
“為什麽小姐不跟著走?如果很愛的話!”
安韻詩看著索菲亞十分悲憫的臉,笑了笑,如果真的是可以那麽簡單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隻是偏偏不是。那麽一個人,也不知道有多麽心狠手辣。
不願意離開氏族,又來找她?隻怕是到了後來,隻會變成兩敗俱傷的樣子。這樣的悲壯,她半點都不想看到。索菲亞從來都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所以不懂得也是十分正常。安韻詩沒有發火,甚至是沒有一星半點覺得很苦惱的情緒,趿著木屐,慢慢悠悠的下了樓。
索菲亞尾隨其後,生怕有個什麽好歹。
那些菲傭看著安韻詩這副樣子,一個個兒的都好像是驚弓之鳥。
“索菲亞,這是怎麽回事?”
“主人的事情,我們少管為妙!”索菲亞拿著雨傘,朝著他們看了一眼,也不願意多說什麽,知道他們這些人,對安韻詩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關懷的。安韻詩的性格固然是十分奇怪,但是對待他們卻還算是十分不錯。
凡事都是得過且過,她看起來十分精致,隻是私底下,對什麽都十分隨性。
他們這些人,也過得算是很不錯的了。
“哎呀!”安韻詩看到是索菲亞跟了來,擺了擺手。“我沒事,你不用跟著我的,真的沒事!”
索菲亞哪裏肯信,依舊十分固執地將傘撐著,看著安韻詩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憐惜。“先回去吧,小姐,淋了雨要是病了就不好了!”
“我喜歡!”安韻詩哈哈大笑,“我樂意,你不用管我,你不用管我,我要淋雨,我喜歡,我就是喜歡!”
她飛快地旋轉。在這樣的雨幕之中,滿是歡喜。
那人走了也好,以後再也不用想著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了。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強求是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她猛然間,有些醒悟。朝著索菲亞笑了笑。
“我一直都留在這裏不好嗎?”
索菲亞一臉複雜。
如果在這裏住著很幸福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隻是依著這麽一個女人現在的狀態,幸福應該是很難的一件事情了。真是越想就越是心疼。
“幸福嗎?小姐?”
安韻詩看了看天,烏藍色。分外好看。
她想到,她曾經跟司懿討論過,天空跟海洋,哪個更為廣闊的問題。後來司懿說的是海洋,因為海洋擁抱著天空。她在那麽一瞬間,就徹底愛上了那麽一個男人。好像是偶爾之間,又好像是蓄謀已久,隻是那時候的歡樂,非常人可以理解。
隻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沒有了。
她以前以為,她是不在意這些的,隻是現在看來,一切都不過就是虛妄。
她幻想的太多,得到的太少,現在又不願意相信,自己得不到的那些東西,都是假的。
安韻詩苦笑兩聲,怔怔地看著農場的大門。剛才,那麽一個男人,就是從這裏走出去的。走出了她的世界。
她看著自己綠油油一片的牧場,苦笑更甚。這是她自己經營出來的事業,不想就這麽毀了,也不算是有錯了。
可是那個男人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吧。想想還真是帶著幾分難堪。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
她駭笑連勝,任由索菲亞幫著她攙扶進了門。傷心悲痛過甚,她睡意朦朧,倒在地毯上,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不願意再去多想了。她安慰著自己的心,迅速入睡。那個男人,曾經是她的信仰,她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