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抵達平涼
聽到餘冰如顧左右而言他,邢稚鶯哧的一笑道:“行了吧餘姐姐,昨晚要不是有我這個累贅在場,你當時就跑去看祁大哥了吧?”
“唉~小妹我也是看你既想去又拉不下麵子,擔心你整夜輾轉反側虛耗精神,這才好心幫你酣然入睡咯。”
餘冰如似是一滯,無奈苦笑一聲道:“總之是你有理就對了,小孩子家家的就愛胡鬧,唉。”
邢稚鶯不服的嘟起小嘴,轉念間又沉吟著道:“不過要真說起餘姐姐你那口佩劍,昨天居然一招就斬斷了彭大哥他們兩口長劍,難道是赤陽前輩親自動手,用昆侖玄鐵精幫它開過刃口了?”
餘冰如輕嗯一聲道:“算你還有些見識,當世能行這玄鐵置換之法的鑄師屈指可數,師尊肯為我耗費心神,當真令我受寵若驚。”
邢稚鶯得意一笑道:“這點見識有什麽稀奇,也不看看我是誰家的姑娘?至於受寵若驚其實也沒必要,去年餘姐姐你代表昆侖派拿下女榜眼之位,赤陽前輩給你些獎勵也是理所當然的嘛。”
餘冰如赧然道:“什麽女榜眼,都隻是虛名罷了,鶯妹你別笑我啦。”
說話間已見慕雲裝束齊整,精神抖擻的走近過來,三人便結伴往前廳與楊彥平師叔侄會合,簡單用過早飯後各乘一騎直趨平涼城。
一路之上縱馬飛馳,不過半個時辰便已抵達平涼城外,走在最前麵的邢稚鶯勒住韁繩,回身向眾人施禮道:“那我便先回家準備了,楊前輩、餘姐姐、祁大哥、陶大哥,咱們待會兒再見。”
眾人亦在馬上還禮,隨後邢稚鶯便打馬疾馳而去。楊彥平看她去得遠了,這才嗬嗬一笑道:“不過年餘未見,邢老這位寶貝孫女可出落得越發美麗動人了,武兒你說是不是呀?”
陶繼武不意他有此一問,怔了怔方赧然道:“這個……女大十八變,想必應該是吧。”
楊彥平眉峰一軒,淡淡的道:“嗯……那依武兒你來看,到底是這位邢大小姐美一些,還是咱們的萱兒美一些?”
陶繼武愈見局促,紅暈上臉的道:“這個……當然還是師妹更美一些,師叔您幹嘛要問這個?”
楊彥平搖頭歎笑道:“少年人說話就是直來直去,也不怕人家笑咱們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哈……其實要依我的看法,還是這位邢大小姐更標致些呢。”
陶繼雖然不服,卻也不好強辯,隻聽楊彥平似笑非笑的道:“餘姑娘請恕楊某人失禮,未知貴派的龍狀元此次為何不曾與你一同前來?”
餘冰如微欠身道:“不敢勞前輩動問,龍師叔日前蒙掌門師祖青睞,已正式將他收入門牆,此刻他正隨掌門師祖一同閉關,所以無暇抽身前來為邢老祝壽。”
楊彥平麵現錯愕,過得片刻方輕歎一聲道:“龍狀元天縱奇才,日後前途必定不可限量,隻恨楊某人有眼無珠,竟將美玉視作瓦礫,若非玄陽道兄神目如炬,恐怕真要耽誤龍狀元這一份絕頂天賦了。”
餘冰如搖搖頭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前輩也無須太過自責。”
慕雲雖然不明就理,這時卻也聽出個大概,敢情那位大名鼎鼎的狀元郎龍正陽原本竟是華山派門下,如此也難怪楊彥平要自怨自艾了。
楊彥平隻是片刻失態,接著便爽朗一笑道:“無妨,楊某人也是真心為龍狀元歡喜,日前聽聞邢老有意將孫女許配龍狀元,不知餘姑娘是否了解個中內情?”
餘冰如吃了一驚,脫口輕咦道:“前輩此話當真?晚輩孤陋寡聞,的確不曾留意這一訊息,而且鶯妹也從未向晚輩當麵提起過。”
楊彥平打個哈哈道:“楊某人也隻是道聽途說罷了,隻不過他們二位的確門當戶對,倘若日後真能締結鴛盟,想必也會大大鞏固貴派與平涼治劍館的交情。”
餘冰如略一沉吟,卻是苦笑道:“若是當真如此,晚輩豈不得改口叫鶯妹‘師嬸’?唉……師叔比晚輩年輕也就罷了,可這‘師嬸’二字,晚輩真怕是叫不出口呢。”
楊彥平聽罷也自忍俊不禁,慕雲卻趁機靠近陶繼武,一臉誠懇的道:“陶兄請了,昨晚在下……”
話才剛開了個頭,便見陶繼武臉上一紅,一麵撥馬閃開一麵揚聲道:“師叔,侄兒想再去城裏的店鋪轉一轉,看能否為邢老添置幾樣壽禮,還望師叔允準。”
楊彥平微頷首道:“也好,那我便與你一同去吧,餘姑娘你們兩位也正好清淨一陣,得空兒說上幾句體己話。”
餘冰如大感窘迫,正待出口解釋,楊彥平卻已哈哈一笑,領著陶繼武徑自去了。
餘冰如想到慕雲昨日口沒遮攔、隨意編造之事,即便體諒他是傷患,卻還是忍不住鼻中一哼,隔著麵紗狠狠瞪了他一眼。
慕雲雖然看不到餘冰如的臉色,但想也知道她此刻必定羞惱交集,心虛之下故意岔開話題道:“原來龍……師叔先前竟然是華山派弟子,我可真的從來都沒聽說過這段淵源,師姐可否給我講解講解?”
餘冰如又是一聲冷哼,隨後沒好氣的道:“誰告訴你龍師叔先前是華山派弟子了?龍師叔其實一直在華山派做雜役,前年冬天才由玄陽師伯舉薦投入本派。”
慕雲大吃一驚,結結巴巴的道:“所以也就是說,龍師叔隻在咱們山上學了不到一年武功,就一路過關斬將拿下了武林狀元的名頭?!這……這怎有可能?”
餘冰如看他瞠目結舌的模樣,也不禁暗自好笑,於是緩和了語氣道:“有什麽不可能的,龍師叔天賦超凡拔俗,堪稱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否則掌門師祖也不會——師弟你怎麽了,可是傷勢發作了?”
說話間隻見慕雲無力的捂著胸口,兀自喃喃的道:“不……不是,師姐你不用管我,我需要好好靜一靜。呃……老天爺怎地如此不公,我為何就不是這樣的奇才啊?”
餘冰如見狀直是啼笑皆非,可心中也樂得教這輕嘴薄舌的師弟“好好靜一靜”,兩人一同穿街過巷,徑往位於城南的治劍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