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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月下重影

  花襲人被冊封,在後宮倒是成為了一件稀罕事。


  後宮中認識花襲人的除了同屆進宮選秀的部分秀女,就隻有重華宮的人。因此,在她被冊封後,幾乎沒有太多的人認識她。


  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仁貴人,眾人更多的是好奇。


  可對於蘇眉笙來說,這是件天大的喜事。


  打聽出花襲人休養的地方,她和錦兒趁有空檔,溜出了禮儀司。


  寧安殿是一座偏殿,不是很大,是皇上閑暇時靜心打坐的地方,這裏的一切設施皆都較為簡單,卻不失貴重。


  之所以將花襲人特意安排在此,是因中了蛇毒之人需要靜心休養,切忌嘈雜喧鬧,以免引起心情燥亂而無法完全排除體內的毒素。


  當蘇眉笙和錦兒來到寧安殿時,殿內除了已經下床的花襲人就隻有一名宮女伺候。


  不過,也由此給了她們好好說話的機會。


  “奴婢見過仁貴人。”蘇眉笙和錦兒紛紛行禮。


  “眉笙,錦兒,你們如何來了?”咋然見到蘇眉笙,花襲人驚喜萬分,急忙扶起了兩人。


  在這宮中,隻有蘇眉笙是她心中最沒有防範的人。


  “貴人……”蘇眉笙剛一開口,就被花襲人給堵住了。


  “日後,無人之時,你兩不許叫我貴人。”花襲人故意板著臉說道。


  “是,襲人!”蘇眉笙笑道。


  三人一同坐了下來。


  “聽說你被蛇咬了,還聽說你被冊封為了貴人,不論哪一樣,我都必須要來看看。”蘇眉笙說道。


  看著臉色正常的花襲人,蘇眉笙滿意的點了點頭,“氣色不錯,你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果不其然,福分就來了。”


  “噗嗤!”花襲人被逗笑了,“區區小蛇,有何可懼。”


  “小蛇?”錦兒的臉色有些泛白,“那可是毒蛇啊,我小時被蛇咬過,長大後不要說看,就是聽見有人說蛇,我都會害怕。”


  花襲人含笑的看著錦兒:“莫怕,蛇隻是看著凶,其實啊,就跟小蟲似的。”


  “襲人,你為何不怕蛇?”這倒是讓蘇眉笙大感奇怪。


  “因我從小就開始抓蛇。”花襲人道。


  蘇眉笙和錦兒兩人聽得麵麵相視。


  “我額娘的娘家是開酒坊的,姥爺還會釀製各種蛇類大補酒,因此,我從小就能辨認出什麽蛇有毒,什麽蛇無毒。”


  聽到這裏,兩人總算明白了其中緣由。


  “可你明知那條青蛇有毒,為何還要去抓?”蘇眉笙問道。


  “那條蛇雖有毒,但是毒素不多,雖能令人昏迷,但不會有性命之憂。”花襲人解釋著。


  “原來如此!”蘇眉笙頗有深意了看了眼花襲人。


  “這就叫好人有好報。”錦兒開心的差點拍手,“如今你成為了貴人,就不用再被人欺負了。”


  花襲人含笑不語,對上蘇眉笙的秋目時,目光閃了閃。


  “見你一切安好,我們就放心了,我們可是偷偷溜出來的,不能耽誤太久。”蘇眉笙說著,站了起來。


  “我送送你們。”花襲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兩人並肩走在前麵,錦兒走在後麵。


  “我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你。”花襲人小聲說道。


  “那條青蛇是你放的?”蘇眉笙問道。


  花襲人點了點頭。


  “我不相信你隻是為了上位。”蘇眉笙道。


  花襲人再次點點頭,若隻是為了成為後宮嬪妃,她不用等一年。


  蘇眉笙隱約猜到了一些,但她沒有繼續問下去:“還有下一步計劃?”她明白襲人費了這麽大勁,不會隻是為了成為一個貴人。


  看著蘇眉笙,花襲人笑了,笑得尤為粲然。


  一切皆已明了,蘇眉笙才對了。


  “是否需要我幫忙?”蘇眉笙問道。


  “不了,你幫我的已經很多了,給了我重生的這條命,我不能讓它白白活著。


  花襲人的語氣平常,卻聽得蘇眉笙渾身一冷。


  “想要與她鬥,首先你得夠強大。”蘇眉笙提醒道,她不希望花襲人太過衝動,反而丟了性命。


  “不!”花襲人搖搖頭,垂下雙眼的看著地麵,使人無法看清她的情緒,“我等不了那麽久,有時,隻要能舍,才會有得。”


  這話聽得蘇眉笙心裏暗自震驚,她雖不知道花襲人下一步的計劃,但一定不會是什麽好計劃,不是兩敗俱傷,就是萬劫不複。


  “不後悔?”蘇眉笙問道。


  花襲人緩緩抬起雙眼,眼中滿是堅定:“不後悔。”


  說到這裏,蘇眉笙知道無法能勸動她,隻得放棄繼續勸說。


  兩人走到了寧安殿外的大門口,花襲人停下了腳步:“下回,我們在安慶宮再見。”


  “嗯!”


  看著蘇眉笙和錦兒漸行漸遠的背影,花襲人漸漸露出了一抹暖笑,喃喃自語:“眉笙,好好等著我送給你的禮物吧,或許時日會長一些,但一定會送到你身邊。”


  ……


  夏季的夜晚,寧靜而炎熱,偌大的紫禁城被籠罩在了這種靜與熱交織的氛圍中。


  亥時,已脫去夏日龍服,換上薄衫的段景煥就寢在龍床上,隻因那種悶悶的炎熱使得他有些輾轉難眠。


  忽然,一種悠揚婉轉的笛音徐徐傳來。


  笛音嫋嫋,恬淡飄蕩,迂回延綿,帶有著一股淡淡的憂傷,似在思念與暇思,又似在訴說某種不知名的情愫。


  或許是夜裏太過寧靜,在笛音音韻的影響下,段景煥仿若看到了一個亭亭而立,長發女子的背影……


  又或許是天氣太過炎熱,清新曼妙的笛音仿佛一隻溫柔的手,拂去了他身上和心裏所有的燥熱。他頓覺渾身舒泰,心靈空無。


  段景煥翻身坐起:“這笛音從何處傳來?”


  “回皇上,應該是從寧安殿傳來,奴才這就命人去查。”李德海回道。


  敢夜裏吵擾皇上的休息,是不想活了嗎?

  段景煥擺擺手,下床後朝殿外走去。


  “皇上,皇上,您這是要去哪兒?”李德海緊忙跟了上去。


  寧安殿在養心殿的後麵不遠,一刻鍾便能走到。


  段景煥隨著笛音走進了寧安殿。


  月色下,一名白衣女子站在院中,背對著大門。


  一席如瀑的黑色長發披散在她背部,彰顯出了那婀娜的身姿。


  這一幕和段景煥腦海裏因笛音而想象出的畫麵一模一樣,他有些癡迷的走近她。


  似乎感覺到身後有人,笛音驟然而停,她緩緩轉過身,手中正拿著一支白玉短笛。


  她那如玉的肌膚在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周身泛起的乳白色光暈將她襯托的猶如一塵不染的仙子。


  段景煥低頭看著眼前的這張臉,娟秀,清麗,仿若碧綠水中的一朵睡蓮。


  一股似有若無的奇異香味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漸漸的,段景煥的眼神變得迷離炙熱,呼吸變得急促,無名的浴火在他體內猛升。


  於此同時,莫名的,眼前這張臉慢慢與蘇眉笙的臉重疊,秋波灩灩,眉目宛然,絕姿佚貌……


  “皇上?”驚慌在女子臉上乍現,忙屈膝,“奴婢見過皇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安寧殿內靜養的花襲人。


  段景煥那一向沉靜而睿智的墨眸,徒然變得赤紅,雙臂一伸,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在花襲人的驚呼中,他疾步朝殿內走去。


  目睹這一切的李德海,抿嘴而笑,他抬頭看向了高空中的明月。


  月……老?

  嗯,果真是月老!

  翌日,當段景煥醒來時,昨晚的纏綿悱惻還記憶猶新,嘴角泛起一抹淡笑。


  可在見著了身側的花襲人時,他的神色不由得一滯,嘴角的那抹淡笑也隨之消失。


  他翻身下床。


  同時也驚醒了熟睡的花襲人,她緊跟著下床,跪在了他的腳邊:“請皇上恕罪。”


  昨晚之事,雖不是她主動,但卻有引、誘皇上的嫌疑。


  “你既然已被冊封為了貴人,侍寢就屬理所當然。”段景煥淡淡的說了句,便出了寢房。


  “恭送皇上。”花襲人恭敬道。


  屋內一片寂靜。


  良久,花襲人才緩緩站了起來,她低下頭,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腹部:“希望那粒藥丸能讓我懷上龍子。”


  言畢,一絲清冷閃過她的眼中。


  ……


  禦花園內,一幹宮女太監們正在園中修剪奇花異草的枝葉,以及清理魚池水池內的雜物。


  “眉笙,為何郭嬤嬤要派我們來禦花園打掃?這不都是司設的人該做的嗎?”水池邊,錦兒正拿著一根長長的網兜,不斷舀著水中的雜草。


  “聽說是司設的人手不夠,就來禮儀司找郭嬤嬤幫忙。”蘇眉笙同樣在用一根長長的網兜,舀著雜草,並不斷的往一個木桶裏倒著兜來的雜物。


  錦兒不習水性,離水池邊站的比較遠,因此,兜起來很是費勁。


  “你歇會,我來。”就站在水池邊上的蘇眉笙,熟練的操作著。


  錦兒四處看了看,不見郭嬤嬤的影子,這才放下長杆子,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我反而很喜歡這樣的活,整個紫禁城也就禦花園裏有花有草,有山有水,還有魚……”蘇眉笙邊幹著活,邊說道。


  她本就是自由的鳥,如今變成了籠中的雞,也就隻能在這裏才能尋找到一些自由的氣息。


  “眉笙,你膽子可真大,什麽都不怕。不怕蛇,也不怕水……”錦兒羨慕道。


  “這就是地域差異,你是北方土生土長的,我是南方土生土長的,自然見山見水見蛇什麽的機會就會比你多多了。”


  錦兒看著池子裏蕩漾的水波,眼中生起怯意:“其實,我不是真的很怕水,而是怕這個池子。”


  這倒是讓蘇眉笙奇怪了,她停下手裏的活,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為何?難道這池子裏有妖怪?”


  “沒有妖怪,但是聽說曾有個人跳池淹死在這裏。”


  “哦?”蘇眉笙感興趣了,“是何人?”


  “是前皇貴妃!”一個清婉的聲音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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