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煞衝庚金災厄相
“我的天!”林一天一聲驚叫,下意識的伸手去抓那張支票,卻不曾想,他一隻手捏住支票的邊角往起一拽,那支票竟像是在水裏麵跑了很久一樣被他拽下來一塊兒,中間斷裂的地方都成了紙糊。
“這,這是怎麽弄的,不應該啊。”林一天都傻眼了,支票的紙質不應該是這種一泡就爛的啊。這是一張剛收到的十萬塊的支票,爛成這個樣子,肯定是沒辦法去承兌了。
“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報應吧。”任月的心中充滿了一種複仇的快意。葉楓說了要給她出口氣,她信了。今天過來,她是來遞交辭呈的,也是來確認一下葉楓的布置是不是真的能像他說的那樣發揮作用,讓這個混蛋得到應有的報應。現在看來,自己喜歡過的男人,還真的是很靠譜啊。
“你說什麽?”林一天不是沒聽清任月的話,他隻是想不明白一個員工怎麽會用這種口吻跟自己的老板說話。
任月一直掛著笑容的臉終於冷了下來,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林總,我說的不清楚麽?這就是報應。人在做天在看,就是這麽回事。”
“任月,你是不是以為你釣到個凱子,就有後台了,說話辦事就不用有所顧忌了?”這個時候林一天要是再看不出來任月來者不善,那就太傻了點了。他的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
“不,我不需要什麽後台,我今天是來辭職的,這破工作,我不幹了。以後要是再來什麽大人物需要招待,林總,您完全可以撅起來屁股自己上,沒準你也能釣個凱子回來。”任月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一個信封往桌子上一拍,扭頭就朝門口走去。
“唉!任月,別走,咱們有話好好說!”林一天沒想到任月是玩真的,說翻臉就翻臉,從心底裏,他是不希望任月離開的,好不容易把她開發出來了,還沒給自己創造點價值,就這麽放走了也太虧了。
然而林一天剛剛站起身想追上來,腳下卻被椅子腳給絆了一下,摔了一個狗吃屎,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任月離開了辦公室朝外麵走去。
痛快,看著這個混蛋倒黴心裏真的是很痛快。其實她和葉楓之前在辦公室裏假裝那啥的時候,就已經把和萬生醫院之間的那兩份合同用手機拍了下來,隻要把這個當證據遞交到法院,再有秦少陽在後麵推波助瀾,林一天和伍衛國都難逃法律的製裁。
不過葉楓和秦少陽都覺得,直接把他們抓起來真是太便宜這兩個混蛋了,怎麽都得先好好教訓他們一頓再說。
任月回到水月國際大廈的時候,葉楓他們也已經回來了,兩撥人相互通報了一下自己那邊的情況,相視都是一陣大笑,尤其是在看了任月手機裏拍的林一天倒黴的視頻之後,秦少陽笑的都快斷氣了,不住口的說再能碰到太歲的話,一定要多買點回來,以後看誰不順眼了就往他的椅子下麵埋一塊,真的是太解氣了。
任月的事情到這裏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事後秦少陽很認真的向任月提出了聘請她做自己秘書的要求,卻被任月拒絕了。
說實在的,這份工作對任何一個在底層打拚的女人來說都充滿了誘惑,簡直是一步登天了。如果沒有葉楓,任月一定會滿心歡喜的應承下來。可是因為這個不解風情的小混蛋,任月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這裏工作的。
既然已經認識了秦少陽,周江也就沒有再向任月隱瞞,私下裏把那天同學聚會的真相告訴了任月,再加上秦少陽一直念念叨叨的說讓葉楓做他姐夫,傻子也知道葉楓和水月的女總裁穆紫心關係不一般,她任月留在這裏能做什麽?看著葉楓和別的女人親昵麽?
至於今後的打算,任月倒是直言不諱。葉楓給她那二百萬,她沒打算真的拿了不還,她要用這筆錢自己辦一個小公司,葉楓的錢就當是投資,以後葉楓就是她的股東,她不會讓這筆錢打了水漂。
任月的這番舉動並沒有打動葉楓,不過倒是讓秦少陽高看了她一眼,非常爽快的告訴她,自己辦公司有什麽需要,盡管向他提,能幫到的地方,姓秦的一定會幫忙。
塵埃落定,每個人的生活似乎都回到了正軌,葉楓也回到了之前的日子,安安靜靜的住在燕機小區的老舊樓房裏,偶爾和周江他們出去聚聚,也是樂得逍遙。
這天晚上,葉楓懶得做飯,就在外麵隨便吃了一口,就溜溜達達的回了自己的住處,樓梯剛爬了一半,就聽到上麵傳來了一個略帶點油滑的男人聲音。
“我說小雨啊,你這房租不能再拖了啊,這都拖了一個多星期了你打算讓叔等到什麽時候啊?”
葉楓皺了皺眉,聽聲音,這男人應該是自己隔壁那套房的房東高大專。要說這高大專啊,爹媽真的是給起了個反名,估計當時起名字的時候是想奔著高大全去的,想讓這孩子日後高高大大的,為人還專一,誰知道孩子長大了以後,卻長歪了。
高大專的身材不但不高大,反而是瘦小枯幹,尖嘴猴腮的還長了一雙老鼠眼。專一就更不用說了,聽樓下的大媽說,高大專六年前就因為搞破鞋讓自己老婆告到法院去鬧了離婚,這眼看都五十歲的人了,一天到晚還是老不正經的,今天勾勾這家大姑娘,明天搭搭那家小媳婦,誰看到他都心煩。
“高叔,我這真的是手頭緊,您再容我幾天時間,等我把手頭這個單子拿下來,我立馬就給您送去。”接話的是隔壁的嶽欣雨,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慌亂和無助,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嘿嘿,我看要不這樣吧,小雨啊,叔也不催你,你跟叔一起樂嗬樂嗬,這個月的房租叔就給你免了。”高大專的聲音顯得越來越猥瑣。
“高叔,別,你別這樣,房租我會給你的,你再這樣我可要喊人了。”嶽欣雨的聲音充滿了惶急,顯然是高大專在對她動手動腳的。
嶽欣雨是個清秀的女孩兒,人如其名,這女孩兒看上去就好像被春雨洗滌過的蓮花那樣幹淨,一條又黑又亮的大辮子,總是讓葉楓想起來上學時常聽宿舍兄弟們抱著吉他邊彈邊唱的那首《小芳》,猛地一看,倒是和二奎的妹妹欣蘭頗有點姐妹相。
葉楓一直挺喜歡這個女孩兒,就像鄰家小妹一般那麽可愛。聽到這樣的對話,葉楓自然不會不管,楓哥現在啥都缺,就是不差錢兒啊。兩步竄上二樓推開了嶽欣雨的房門,卻見高大專正和嶽欣雨拉扯著,姑娘可憐巴巴的都快退到床上了。
“喂,我說,小雨的房錢我給出,連下個月的一起交了,把你的鹹豬手給我放開。”要擱在平時,看到這場景,葉楓直接就上去揍人了,也就是念在高大專是嶽欣雨的房東,他不想給丫頭找麻煩。
“哎喲,小夥兒,這是憐香惜玉來了?你知道她這房子兩個月要多少錢麽?足足一千塊,你拿的出來?還得再加上一百塊滯納金。”要說高大專這家夥吧,啥都缺,就是不缺搞破鞋被人抓住的經驗,臉皮打磨的那是相當的結實,被葉楓撞破了他的好事兒,倒是也不惱,借坡下驢的和葉楓說起了房錢。
反正不管是落到了人還是落到了錢,他高大專都不吃虧。
“我還以為多少。”葉楓不屑的哼了一聲,從錢包裏掏出十一張紅票子丟給高大專,高大專立刻眉開眼笑的抓起前來點了點,“喲,還真是一千一,沒看出來啊小夥兒,我以為住這裏的都是身上摸不出個百八十塊的窮鬼呢,沒想到還有你這種大好青年。”
“拿了錢就趕緊走吧,不想看見你。”葉楓朝著門口擺了擺手,這滿臉猥瑣的家夥也真是夠了,年紀都能當人家小姑娘爹了,還打人家主意。
“成,成,有房租就啥都好說。”高大專嬉皮笑臉的把那疊錢揣進自己的錢包裏,“那,你們倆聊著,好好交流你們的感情,我這半大老頭子就不攙和了,我說小雨啊,這小夥子有前途,可別放跑了啊。”高大專這壞種竟然還叮囑起嶽欣雨來了,這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行了,趕緊走吧。拿了錢還不趕緊找你的相好的去。”對這種人,葉楓也是無奈,跟滾刀肉似的。不過在高大專走過葉楓身邊的時候,葉楓猛地看到他的眉心有一條豎著的黑氣,衝向了鼻尖的方向,竟然是《青田遺書》上寫過的“煞衝庚金災厄相”。
正常情況下,鼻尖是人在自己臉上唯一能看到的部位,就在視野的前下部,所以這種黑氣衝到鼻尖的“煞衝庚金災厄相”還有一種說法叫做“劫在眼下”。
“我說,你上下樓的時候小心點。”葉楓喊出這話的時候,高大專已經離開了屋子,雖然這人不咋滴吧,但是終究也不是什麽大惡,葉楓也就順口提醒了他一句。
“你說啥?啊!哎喲媽呀。”樓梯那邊,傳來了一連串的翻滾聲和慘叫聲,唉,這還真是劫在眼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