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難言之隱
雖然叫花子在風水秘術方麵比葉楓要厲害的多，可是要說到這酒量，葉楓卻遠遠超出他一大截，半瓶白酒之後，叫花子便顯得有些醉意，說話的時候連舌頭都有些捋不直，卻硬要跟葉楓對飲。“小子，這輩子老子除了服過那個沒胳膊的家夥之外，我就再也沒有服過誰，更沒有認可過誰，你小子算是一個！”叫花子握著酒杯，手指伸出指著葉楓，可能是醉意令他的身體有些難以平衡，手抖動的非常厲害，灑水都從杯裏灑出來，而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前輩，你的蠱毒才剛剛驅除，還是少喝些吧。”葉楓伸手想從叫花子的手中將酒杯給搶過來，他這麽多的都在外麵流浪，顯然根本沒有怎麽碰過酒。
不料叫花子竟然搶先一步將酒杯收回，另一隻手還做出保護的動作，他很是不滿地搖著亂篷篷的腦袋，道：“你不要勸我，今天，今天我高興，你知道我高興什麽不？”
葉楓認真地搖搖頭，他悄悄地將叫花子旁邊的酒瓶給收了回來，換成一個空的酒瓶，免得他再上勁來狂飲。
“我高興的是，在年輕一代的風水師當中能夠出現你這樣的人物，隻要假以時日，你肯定會成為非常優秀的風水師！”叫花子醉意醺醺的眼睛盯著葉楓，他的身體不時搖晃著，酒杯裏的酒水幾乎被灑出一大半，“真是可惜了，如果再往前倒騰二十年，我肯定會收你當徒弟的，把我所學的東西盡數都傳授給你！”
“前輩，你不要再說了，還是先把身體養好吧。”聽著叫花的話中話，葉楓似乎明白一些事情，先前他一直都想拜叫花子為師，跟他學習風水秘術。可是現在看來，叫花子前輩是絕對不會收他為徒的，這令葉楓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平複心情，畢竟有些事情是無法強求的，一切都要隨緣。
“其實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今天借著酒意……我就告訴你的名字……我的真名叫馮默風，原來在華夏風水界頗有一些名氣，他們給我起一個綽號，叫瘋魔！”叫花子張嘴便將酒杯中剩下不多的酒水一飲而盡，他磕了磕酒杯，見沒有酒水滴下來，於是轉身四處尋找酒瓶，卻是尋不得，隻得繼續看向葉楓，用打著卷的舌頭說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麽叫我……叫我瘋魔嗎？”
瘋魔，這個綽號起來怪怪的，葉楓實在是猜不透它的意義，隻得遙搖頭，道：“想必他們是跟前輩開玩笑的吧。”經過這幾日的觀察，葉楓覺得叫花子前輩的風水法術修為極深，性格也是沉穩而堅毅，無論如何都是跟瘋魔搭上關係的。
馮默風重重地將手裏的酒杯砸在桌麵上，破口大罵：“酒呢，剛才我還記得有半瓶呢，怎麽轉眼就成空瓶了，快給老子拿出來！”也許是因為喝醉的原因，馮默風的性格也有些大變，竟然開口閉口自稱老子，語氣和態度也是相當的囂張跋扈。
無奈之下，葉楓隻得將剩下的半瓶酒拿出來交給馮默風，但他還是勸道：“前輩，你不是說要跟我講你過去的事情嗎，那就少喝一點，萬一喝醉可就說不出話呢。”
“小子，你未免也太小看老子了，別以為你救了老子一命就能對我指手劃腳！”馮默風抓住酒杯便倒了滿滿一杯，一飲而盡，他的性格也開始有些變化，目光變得有些暴戾起來，語氣也充滿著挑釁的氣味：“我告訴你，如果你覺得老子欠你一命，我現在都把腦袋割下來給你！”說罷，他抄起桌旁放置的工具刀，劃出刀片便要往自己的脖子上割去。
這個動作可把葉楓和劉半山給嚇壞了，他們兩人立即上前聯手從馮默風的手裏搶過那把工具刀，葉楓更是誠懇地說道：“前輩，我葉楓真的沒有想過要你欠我什麽，我救你完全是我的主意，與你無關！”
“什麽，你剛才說什麽？！”也不知道葉楓哪句話說錯了，馮默風的臉色一僵，他猛地伸出左手將葉楓的衣領給揪住，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葉楓。
葉楓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衝突了馮默風，他隻得苦笑著說道：“前輩，我剛才有哪句話說錯了嗎，如果有的話，還請您原諒！”
“不對，你剛才最後一句話是怎麽說來著？”顯然馮默風並沒有要鬆開葉楓的意思，依舊死死地盯著他，好像如果葉楓不回答，他很可能就會永遠盯下去一樣。
回憶著剛才說的那幾句話，葉楓終於想後最後一句話，於是重複了一遍，道：“我剛才說‘我救你完全是我的主意，與你無關’，就是這句話，有什麽不對嗎？”
“像！簡直太像了！”馮默風漸漸鬆開葉楓的衣領，一雙眼睛閃爍著複雜的目光。
“前輩，到底有什麽不對啊，我能問下嗎？”葉楓被馮默風的一係列動作給糊弄的如同丈二和尚般摸不著頭腦。
靜靜地站在原地，良久，馮默風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可他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葉楓，隻是搖搖頭說道：“真是太不可議了，你剛才的話竟然跟那個家夥的口頭禪一模一樣，甚至是連一個字都不差！”
“不知前輩口中的那人是……”馮默風身上的秘密顯然要多得多，葉楓想對他進一步地的探察，而探察的線索就是他口中所提到的那些熟悉的風水師。
不知是否是因為剛才的一時激動，馮默風的醉意竟然消減不少，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歎道：“對不起，剛才是我一時酒意大人，差點把你認成……希望沒有嚇倒你。”
“不會的，前輩，不過我覺得你好像有很多難言之隱呢？”葉楓本能地感覺到馮默風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像他那個可怕的綽號瘋魔，還有所謂的最欽佩的無臂風水師，以及剛剛他所提到的那個有著共同口頭禪人，這一切對葉楓來說都有著相當大的吸引力。原先葉楓也跟所謂的風水研究協會打過交道，可是交手之後才發現他們不是酒囊飯袋就是沽名釣譽，真正能夠拿得出手的風水師一個都沒有。
“前輩，您能跟我說下，您過往的修行經曆嗎？”葉楓重新看向馮默風，試探性地問道。
可是下一秒，葉楓氣得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因為他看到剛才還是精神抖擻的馮默風轉眼間便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根本就沒有在聽他說話啊。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蠱毒初愈的份上，葉楓真恨不得往他的臉上潑盆涼水把他給澆醒。
酒桌畢竟不是睡覺的地方，葉楓和劉半山兩人一前一後地將馮默風給抬到閑置的客房裏，給他蓋好被子後，葉楓這才放心地將門給關上。看著客廳那一片狼籍的餐桌，葉楓不由得歎了口氣，隨後兩個膝蓋處傳來陣陣刺痛，他哪裏還敢久站，跟劉半山打過招呼之後，他也返回自己的臥室，運用內氣對膝蓋的傷患者進行治療。
清晨第一抹陽光晃得眼皮有些難受，葉楓抬起手臂擋在眼睛上，稍後才緩緩地睜開眼睛，卻見外麵天色大亮。整整一晚上都沒有聽到馮默風的房間有動靜，葉楓趕緊坐起下床準備去看望下他。可是就在他準備走路的時候，雙腿膝蓋處突然變得沒有丁點力量和韌性，他的整個人撲咚一聲趴倒在地，磕得胸口疼疼。
痛呼幾聲，葉楓低頭看向膝蓋，這一看不打緊，葉楓的臉色瞬間鐵青，隻見膝蓋處竟然突出兩個肉瘤，肉瘤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劇烈地蠕動著。
“怎麽會這樣，我的膝蓋什麽時候……”葉楓坐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此時他的心比地板還要冰冷的多。他伸出雙手摸向膝蓋的肉瘤，卻見觸摸的一瞬間，兩個肉瘤立即發出砰的一聲，兩朵五色花分別從肉瘤裏鑽出來，豔麗詭異的葉片緩緩地舒展開，甚至發出咯咯的嬌笑聲。
突然間，其中一朵五色花的正中間冒出一個小小的人頭，那人頭漸漸地變大同足球般大小，儼然正是那個小女孩的容貌。小女孩的臉色異常的慘白，一雙眼睛泛著赤光，嘴角翹起，笑聲尖厲而恐怖：“小子，你以為你的花招能瞞得過我的眼睛嗎，我早已在你的膝蓋裏偷偷下五色花蠱，這是全新的五色花蠱，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樣，你就等著成為五色花蠱的肥料吧，嘿嘿哈哈！”
尖銳刺耳的笑聲刺激差點葉楓，他的雙手緊緊地捂著耳朵，抬頭望著天花板喊道：“不！”
“葉楓，你醒醒啊，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就在這時，劉半山的聲音自空中響起，葉楓猛地睜開眼睛，卻是看到劉半山正站在床旁，飽經風霜的臉龐布滿擔憂神色。
此時，葉楓才驚醒過來，他趕緊將身上的被子掀開，盯著膝蓋，膝蓋沒有任何的異樣，經過一晚的療養，現在已經完全痊愈。“原來是場夢啊，真是嚇死我了！”葉楓又重新躺回枕頭上，抬手擦著額頭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