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沒有商量的餘地
林起下了出租車，眼前的一棟高樓便是八方兄弟投資有限公司。
這是八方兄弟會明麵上的地標建築，也是一個幌子。
投資公司歸投資公司，但具體是在經營些什麽，那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林起握了握拳，旋即走到了保安亭前。
“什麽人，找誰？”保安打開了窗戶，帽子戴的歪歪斜斜，一臉慵懶。
“我是白氏家具的，找薑總有點事情。”林起說。
“白氏家居？”保安打量了林起一眼，嘴角輕蔑一笑，“我看你這身衣服，也不像什麽高級人才啊。”
“白氏家居不會以為隨便叫個什麽人過來都能見到薑總吧？”
林起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是職業裝也就算了，而且還都是些便宜貨，確實沒什麽排麵，也難怪這保安會心生懷疑了。
林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真是白氏家居的人，隻不過出來得急，所以沒換衣服而已。”
“薑總前幾天找我們家訂了一個單子，我今天就是為這事來的。”
“單子？”保安的眼神忽然變得詭異起來，“合同呢？”
林起愣了一瞬，畢竟區區一個保安而已，那有什麽資格來檢查這個。
他搖搖頭說：“這次隻是初步協商，所以沒有帶合同。”
“那不好意思，你不準進去。”
保安說：“我們薑總在會上說了，其他人沒帶合同可以，但要是白氏家居的人，必須帶合同過來，否則不讓進。”
林起心裏冷笑了一聲。
以他的反應，自然是立馬就知道了薑強的目的。
薑強已經想到了白氏家居可能會派人上門拒單，所以便定下了這條規定。
既是懶得多說什麽，也是方便生意的達成。
畢竟隻要白氏家居的人帶著合同過來，那以八方兄弟會的手段，這合同也就不會空著回去了。
“沒有商量的餘地嗎？”林起問。
保安挖了挖鼻孔說：“這不是商不商量的問題，這是規定的問題。”
“薑總親自說的話，你跟我商量有什麽用，你去和他說啊。”
“這樣嗎？”林起微笑，“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你幫我找一下薑總吧。”
“很簡單，說林起找他就行了。”
“林起？”保安疑惑地打量林起，旋即麵露不悅。
“原來你不姓白啊？”
“你連白氏家居的家族成員都算不上，憑什麽跟我們薑總說話？”
“識相點就快滾回去，叫個有點身份的人過來，要不然就別怪我趕人了！”
“我是白家的女婿。”林起淡聲道。
“白家的女婿？就你？”
保安明顯不信，並且挖苦起來：“我雖然不知道白家的女婿是誰，但白家兩個女兒我倒是知道，個個都是美人。”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樣子，配得上白家嗎？”
“還說什麽出門急沒換衣服，照我看，你家裏也就這一身衣服吧？”
眼見自己單槍匹馬的來找八方兄弟會麻煩，結果剛到門口就被一個保安給嘲諷了，林起心裏也是鬱悶不已。
他有些不耐煩了，說道：“別說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你就說我怎樣才能進去。”
保安伸出兩根手指：“很簡單，合同，還有證明。”
“什麽證明，難道我還要把結婚證拿過來給你看不成？”
“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
保安嘿嘿一笑：“當然，如果你真是白家的女婿，那把你老婆帶過來更好，也讓我見識見識她到底有多漂亮。”
林起眉頭微皺，意識到這保安居然猖狂到了這種地步，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說不定薑強的意思不單單是要白氏家居的人攜帶合同，而且還包括了對白氏家居的人的侮辱。
如果他不來的話，上門的人十有八九會是白柔。
一想到白柔被保安羞辱的場麵，林起的心裏就蹭蹭冒起怒火。
“當真不讓？”林起最後一次詢問。
這次保安連話都懶得回了，直接關閉了窗戶。
林起眼神一寒，接著飛起一腳，居然直接把鐵門給踢開了！
“你幹什麽！”保安臉色大變，趕緊拿著警棍衝了出來。
“你看清楚點，這可是八方兄弟會！”
“敢來這裏鬧事，你不要命了嗎！”
保安畏畏縮縮地大喊。
雖然他比林起要壯一些，但林起一腳踢開鐵門的氣勢已經把他給震懾住了。
那一腳要是踢在他身上，恐怕能把他給踢廢吧？
林起一言不發，對著裏麵走去。
保安被逼得節節退後，嘴裏忍不住高呼：“隊長！隊長！”
巧的是保安隊長剛好帶著一隊人經過附近，聽到呼聲趕緊衝了過來。
“怎麽了？”隊長大聲問。
“這個人……這個人要硬闖！”保安指著林起說。
“誰這麽大膽子，活膩歪了吧？！”隊長凶悍地說著，看向林起。
可是當他見到林起那張冷漠的臉龐時，先是心頭一震，隨後渾身輕輕顫抖起來了。
“你是……你是……”
“你還記得我嗎？我也記得你。”
林起笑了，隻是笑容陰寒，令人毛骨悚然。
“兩年前還是三年前的時候，你還是一個新來的門衛對吧，現在升職成隊長了？”
“林少……”隊長的聲音幾近呻吟。
先前那個保安傻眼了，就林起這樣子，也配得上一個“少”字。
“你……您來做什麽？”隊長咽了一口唾沫，唯唯諾諾。
“找薑總有點事情。”林起說。
“是白氏家居的事……”那個保安小聲提醒。
白氏家居？
隊長疑惑了一下，旋即腦子變得清明起來。
他對林起的事情有所耳聞，知道林起現在正是白家的入贅女婿，而且混得並不怎麽樣。
剛才他隻是一時間懵了神而已，既然如今的林起隻是一個倒插門的廢物，那他好像也沒什麽好怕了吧？
想到這裏，隊長的腰杆挺直了，臉上的惶恐也收斂了，轉而是耐人尋味的笑意。
“原來是白氏家居的事情，這個薑總跟我們說過，沒有合同一律不準進。”
隊長說：“你兩手空空，他攔你也是職責所在。”
“倒是你啊，硬闖也就算了，居然敢踢壞鐵門，還不快跪下來認錯！”
見到隊長的態度變化，林起隻覺得好笑。
果然啊，有權有勢的時候誰都會怕你，可一旦樓塌了，那哪怕是條狗都會想著來咬你兩口。
好像隻要這麽做了，它也就比你高貴了。
“讓開。”林起低聲說。
“什麽？”隊長將耳朵湊了過去，煞有介事地大喊，“大聲點，我聽不見！”
“沒吃飯嗎！”
啪！
重重的耳光聲凍住了保安們嘲諷的笑容。
這一巴掌用力極大，隊長就此側倒了下去，腦袋昏沉，耳朵裏一陣嗡鳴。
在保安們呆滯的目光中，林起走進了保安亭裏。
他拿起電話話筒，找到薑強耳辦公室的內部號碼，然後撥通了。
“喂。”那邊傳來低沉的聲音。
“是薑強吧？”
林起深深地吸入一口氣，嗬斥聲如雷貫耳。
“給我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