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心地善良
禪房中古香古色,入眼有一尊泛黃香爐,沙土中插有三根禪香,飄起嫋嫋炊煙。
“阿彌陀佛,小姐,您來了。”
房間裏傳出一聲佛號,如畫扭頭一看,一僧人盤膝坐在蒲團上,不是黃袍神僧又是何人。
“黃袍神僧果然在這裏。”
如畫回頭向後看去,門外空空蕩蕩,不見吳良身影。
這家夥是怎麽知道黃袍神僧在這間禪房中的?
如畫想不明白,不過現在她也不想去費那些腦子,隻要有黃袍神僧在,她就不必在擔心自身安危。
“我來了。”
如畫走到黃袍神僧麵前,淡淡說道,一雙眼睛盯著黃袍神僧看去。
片刻之後,黃袍神僧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如畫一眼,便把目光轉向一邊。
袈裟衣袖一揮,一股清風拂過麵頰,打開的房門自動關上。
“小姐,你不該回來。”
“我不回來,又該去那裏?”
“天下之大,九州四海,何處又不是去處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攆我走嗎?”
如畫聲音略微提高,表情顯得有些不太高興。
“不敢,老衲隻是就事論事而已,清靈山寺廟已經不再是清淨之地,小姐繼續待在這裏,早晚會落入惡人之手,真要到那時候,我等又怎麽像老主人交代呢?”
黃袍神僧自始至終,始終都沒有看如畫一眼,似乎他在像空氣說話一般。
“我不管,總之,你想辦法。”
如畫似乎很生氣,轉身坐到椅子上,一言不發。
空氣中的溫度忽然降低了好幾度,如畫低頭把玩衣角,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而對麵黃袍神僧則是閉上眼睛,嘴唇微動,似乎像是在念心經。
片刻之後,黃袍神僧緩緩睜開眼睛,轉頭看了如畫一眼,表情像是在歎氣一般。
“小姐,不如這樣可好,老衲想辦法護送小姐回淮河畫舫,隻要到了淮河畫舫,惡人自然不敢放肆,老衲相信,有金九爺的名頭在,就算是黑風寨的大當家去了,也得給淮河畫舫幾分薄麵。”
“哼,你說的倒是輕巧,現在黑風寨的人說不定在就埋伏在清靈山寺廟外麵,隻要我敢露麵,他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再者說了,此地必定不是豫州,淮河畫舫的威懾力還無法影響到冀州大地上,黑風寨,哼哼.……”
如畫沒有把話說完,可她知道,以黃袍神僧的聰明才智,一定會知道她話中的意思的。
“小姐大可放心,這一點老衲也曾考慮到,我這裏有一法,就是不知道小姐願不願聽?”
“哦?說來聽聽。”
“小姐,我們這般……”
……
半個小時後,吳良正在蹲在禪房前看兩隻螞蟻打架,忽的一陣微風吹來,房門打開。
“貴客請屋裏說話。”
吳良抬頭一看,房間門正衝他打開。
“和我說話?”
吳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後邁步走進房間裏。
砰的一聲,房門自動關上。
房間裏,如畫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吳良走進來,眼角不由的抽動一下。
“這個小賊。”
吳良站在房間裏,左右看看,右手邊是黃袍神僧,左手邊是坐在椅
子上的如畫,感覺房間裏的氣氛有些異常。
“難道是沒有談好?”
吳良在心中暗自猜到。
卻不知,吳良左右一打量,看的如畫在心裏暗自鄙視他,賊眉鼠眼,不安好心。
“阿彌陀佛,老衲見過施主了。”
黃袍神僧從蒲團站起來,衝吳良喧了一個佛號。
“大師好。”
吳良笑嗬嗬回了一句。
“德行!”
一旁的如畫見不得吳良這幅表情,不冷不熱的鄙視道。
“這丫頭,屁股癢癢了。”
吳良惡狠狠瞪了如畫一眼。
如畫也不甘示弱,毫不猶豫的回瞪吳良,這兩人就這麽在房間裏大眼瞪小眼的瞪起來了。
黃袍神僧本想和吳良交談一番,可看到兩人這幅表情,此刻也不知該從哪個地方開口,隻有無奈的苦笑一聲,再次喧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倒是把兩人的注意力轉移到黃袍神僧身上。
“大師別理她,她就是提前更年期了。”
吳良脫口而出。
“更年期,這是什麽?”
黃袍神僧一愣,沒有明白吳良話中的意思是什麽,不光是他,就連當事人如畫也不明白。
更年期?
什麽東西?
“額……我隨口亂說的,兩位不必當真。”
吳良一時口誤,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還好的是,聽的兩個人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不過,如畫可不是一般人,以她對吳良的了解,這句話的意思一定是另有指向,而且,覺得不會是什麽好事。
想到這裏,如畫看向吳良的眼神,又寒冷了幾分。
臭丫頭,若不是我拚死救了你,現在你早就被黑風寨抓走了,那裏還會輪得著你在這裏耀武揚威,還敢對我瞪眼睛。
你再瞪,再瞪。
哼,小賊眼角帶笑,目光閃爍,想必心中自然沒安好心,此刻還不知在心裏如何貶低我,若不是小賊貪圖我家至寶鎏金龍紋鑰匙,我又何必千裏迢迢的來到這清靈山寺廟上,過那如同牢獄般的生活。
小賊再看?日後本小姐一定不會輕饒與你。
兩人心中暗自計較,殊不知對方也都在同樣有想法。
“阿彌陀佛,敢問施主尊姓大名?”
黃袍神僧見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一些,便急忙開口問道。
“吳良,口天吳,心地善良的良。”
吳良自豪道。
哼,什麽心底善良,明明就是奸詐狡猾,無恥之徒,簡直是在侮辱這個良字。
“原來是吳施主,老衲這裏有一件事情想要擺脫給施主您,不知施主……”
“免了,我事先說好,送人這件事情我不做。”
黃袍神僧還未說完,吳良就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便一口回絕了他。
“哼,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搶著要待在本小姐身邊,你竟這般不識好歹,你信不信,隻要我放出話來,想要送我下山的人,都能排到淮河之上。”
如畫心中氣憤不已,想她的名頭在淮河之上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人稱淮河第一美女,單單是這個名頭,就不知讓多少天下英雄豪傑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又有不知多少男人想要一睹芳
容,而吳良呢,卻是一臉嫌棄的表情,當真是覺得她如畫是好欺負的不成。
“得了吧,那您就跟不用給我說了,你願意找誰就找誰。”
吳良倒也瀟灑,轉身就往禪房外麵走,任由黃袍神僧如何呼喊,他始終都不曾回頭看一眼。
“吳良,你給我站住。”
眼看吳良就要走出房門,如畫急的一跺腳,大聲喊了一句。
你還別說,如畫不愧是淮河第一美女,她一開口,吳良果真就停下腳步,不動了。
“哼,小賊嘴上說的不在乎,其實心裏在就原形畢露了。”
如畫正在得意,卻見吳良轉過頭衝她說了一句。
“你還沒錢呢?”
給錢?
給什麽錢?
黃袍神僧一愣,目光看向如畫。
隻見如畫胸膛快速起伏,臉色漲紅,眉宇之間滿是憤怒,如同一座即將要爆發的火山一般。
“吳良,你.……”
“你什麽你,咱兩可是提前說好的,我送你上山,你付我錢,現在你上山,錢呢?”
吳良把手往如畫麵前一伸,勾了勾手指,意思是快點給錢。
再看如畫被氣的渾身發抖,銀牙緊咬,握緊拳頭,似出非出的,像是要打人。
眼看情況不對,黃袍神僧立刻站出來,充當和事老。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吳施主佛門之地乃清淨之所,黃白之物卻是煞了佛門之意,還望施主莫要再提了。”
不提?
吳良眯眼一笑,要是沒這些黃白之物,你口中佛祖菩薩的金身,又是從何而來呢,笑話。
當然了,這些話吳良是不能當著黃袍神僧的麵說出來的,真要是惹到了這個老和尚,小心他一招‘大悲掌’打的吳良滿山跑。
“既然大師都開口了,那我就不說了,告辭。”
吳良再次轉身離開。
“吳施主留步。”
黃袍神僧急忙叫住吳良。
“大師可還有事?”
吳良問道。
“嗬嗬,如畫姑娘和本寺大有淵源,老衲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吳施主可以代老衲送如畫姑娘回到淮河畫舫。”
黃袍神僧笑眯眯道。
哼,這個老和尚,到是真不含糊,張開口讓我把如畫送到淮河畫舫,難道他不知道清靈山在冀州,淮河可是在豫州,兩州之間可是相差幾千裏之遙。
“嗬嗬,按理說大師都開口了,我不能不從,隻不過我還有要事在身,分身無術,實在是沒有辦法,見諒。”
“胡說,你在山洞裏不是還說,你最近這段時間都沒事嗎?”
“有嗎?你一定是聽錯了。”
吳良死不承認,氣的如畫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方能解氣。
“既然這樣的話,老衲也就不勉強了。”
黃袍神僧眼珠一轉,衝吳良淡淡道。
老和尚轉性子了?怪事!
吳良咧嘴一笑,衝兩人點點頭,邁步走出禪房。
“可惜了,這枚鎏金龍紋鑰匙,就此要和世人說再見了。”
黃袍神僧衝著門外大聲說出,說完後,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