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隔山觀虎
總管事張了張口，最後還是百般無奈的離開雅間。
剛走出天香樓，就看到了冷著臉的黑煞幫主急匆匆上樓來。
“哼！”
兩人見麵，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總管事沒有走，而是在一樓找個位置坐下，等待趙明元出來。
今天這事兒他必須要讓趙明元知道。
片刻之後，黑煞幫主也耷拉著臉從三樓下來。
總管事一看，心中便知他吃了閉門羹。
趙家三位公子在一個雅間，用腳後跟想都知道是在幹嘛。
現在這種事情過去說事兒，指定行不通。
等吧！
黑煞幫主看到了總管事坐在一旁，他眼珠一轉，在對麵找個位置坐下，兩人比拚起耐性來。
半個時辰後。
趙家三位公子還沒有下來的意思，總管事和黑煞幫主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就在這時。
碼頭勢力的一個小管事急匆匆跑進天香樓，眼睛看到總管事後，二話不說，徑直朝總管事跑去。
“管事大人，不好了。”
來人急聲道。
“怎麽了？”
總管事心裏咯噔一聲，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黑煞幫，黑煞幫的人又來咱們碼頭鬧事了，而且，還殺死了一名力工。”
聽到這個，總管事騰地一下站起身子，氣的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
一拍桌子。
“好你個黑煞幫，我不去找你，你反倒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來們，當真是以為我們碼頭力工好欺負不成。”
總管事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也顧不上去找趙明元商議此事，領著小管事摔門而出。
“黑煞幫，你給我等著。”
臨出門前的這句話，使得黑煞幫主有些愣神。
“這老小子在抽什麽風，莫非是他碼頭出事了？”
黑煞幫主心中暗道。
沒過多久，一名黑煞幫堂主急匆匆跑進來。
“幫主不好了，二夫人她.……”
“她怎麽了，你快說！”
黑煞幫主心裏咯噔一聲，兩手死死抓住桌麵。
“她被人暗殺了！”
撲通一聲，黑煞幫主一屁股做到地上，差點昏倒，引起了其他人的圍觀。
“知道凶手是誰嗎？”
“不知道，不過在二夫人的房間裏，我們發現了這個。”
黑煞幫堂主拿出一塊令牌，令牌上寫著一個胡字。
“這是……碼頭勢力管事令牌，這幫畜生，連女人都殺，我黑煞幫與他們沒完。”
黑煞幫怒火攻心，起身朝著黑煞幫總壇跑去，一路上撞反了好幾個小攤。
天香樓二樓的一個雅間裏，吳良臨窗觀外，看著大街上一前一後，急匆匆跑出的兩個人，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走，咱們換個地方聽曲兒！”
吳良一揮手，秦姑娘停下手指，一雙美目俏生生的盯著他看。
“公子，去哪？”
“一個好地方。”
秦姑娘收拾好琵琶，跟在吳良身後，離開天香樓。
三樓雅間裏。
趙明生神秘道：“兩位哥哥，你們可曾聽說過困龍盒？”
“困龍盒，傳說神物！”
趙明宋失聲道。
“老三，你知道困龍盒？”
趙明元不想趙明宋那樣激動。
“嗬嗬，不瞞兩位哥哥，我這次前去青州，無意中得到了一件寶盒，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困龍盒。”
趙明生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從桌子下麵拿出一個包裹，打開後，一個金光閃閃的困龍盒，頓時映入兩人眼簾之中。
“這是……困龍盒！”
……
兗州城距離沿海碼頭有幾裏的距離，中間需要經過一片竹林。
此時，吳良和秦姑娘提前來到竹林中，找了一處最適合觀戰的地方坐下。
秦姑娘看看四周，秀眉一皺，有些疑惑。
“公子，我們要在這種地方聽曲兒？”
秦姑娘弱弱道。
“嗯，沒錯。”
吳良微笑道。
“那，現在要彈嗎，您這次想聽那首曲子。”
秦姑娘隨時準備為吳良彈奏曲目。
她受了吳良的錢，按照約定，要在十日之內，都跟在他身邊，為他彈曲兒。
今天才是第一天。
“不急，人還沒到，等人到齊了，你再彈也不遲。”
吳良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酒葫蘆，當然不會是碧玉葫蘆，因為在柳沐依哪裏。
這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酒葫蘆，是吳良花了一兩銀子從大街路邊攤上買的。
模樣倒還說得過去，就是葫蘆口有點漏酒。
不過沒關係，反正裏麵裝的酒都是趙明生家裏的女兒紅，就算是都漏光了，吳良也不在乎。
反正他袖口裏還有好幾壇子，喝光了隨時可以補充。
沒有絲毫攻擊力的袖裏乾坤術，被吳良用來裝酒，真不知道發明此術的大能者，知道這個消息後，會不會氣的詐屍來找吳良麻煩。
吳良倒是覺得，真要是創造此術者詐屍回來，第一個要找的也是趙明生，因為此術是趙明生傳授給他的。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兩人在竹林中等了有半個時辰，就見到一左一右兩夥人迎麵走來。
黑煞幫、碼頭勢力。
吳良喝一口酒道：“人到齊了，準備彈曲兒。”
秦姑娘問道：“公子，這次想聽什麽？”
“十麵埋伏！”
悠揚的琵琶聲響起，隨著秦姑娘指法的轉變，悠揚化身肅殺之意，朝著四周彌漫。
吳良拿出一麵巴掌大小的旗子，往地上一插。
前後左右一共四麵，連城一個正方形把兩人圍在其中。
“起！”
一聲低喝。
四麵旗子無風自動，微微一顫，一道光芒從四麵旗子上升起，眨眼功夫化作一團光幕，把兩人包圍在其中。
這四麵旗子是趙明生送給吳良的法器，是用來布置陣法結界，吳良還是第一次使用，沒想到效果十分好。
“不用擔心，繼續彈奏！”
吳良示意秦姑娘不必驚慌，結界的作用隻是用來防止琵琶聲外泄，免得讓兩夥人聽到。
有了結界的阻隔，每一聲琵琶音，都像是直接在耳朵裏響起，在配上十麵埋伏的激昂曲調，吳良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怪不得人說音律可以影響人的心智，越來這是真的。”
……
兩個怒火中燒的人見麵，相互之間的問候自然不會好聽。
果然，一句話還沒說完，雙方便動起手來。
看著兩夥人混戰在一起，吳良喝酒的動作慢下來。
雖說兩夥人中都沒有先天境強者，但人多不光吃飯香，打架也熱鬧。
更是能夠看到平日裏不會出現的陰狠招式。
“猴子偷桃、神仙采葡萄、黑虎掏心，好家夥，那邊還有一個精通撩陰腿的好漢，嘖嘖！”
吳良驚歎般搖頭，對這群‘高人’們的打架方式感到震驚。
論戰鬥力，黑煞幫的人個個都是能打的好漢。
可對麵碼頭力工也不是吃素的，單論氣力，力工卻是要比黑煞幫眾強出不少。
更重要的一點是，力工人多。
雙方雖說是在混戰，可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死人的事情，大家也都謹遵各自頭領的領命，不能先殺人。
雙方頭領都清楚，這件事情日後必然會遭到追究，到時候就看誰更有理，而最直接的就是不要先動手殺人，不然就是故意挑起雙方戰鬥。
這一點，總管事和黑煞幫主明白，吳良也明白。
“都到了這個份上，竟然還能克製自己的情緒，不得不說，趙明生的兩位兄長禦下有方，這一點確實要比趙明生這個家夥強多了。”
喝完葫蘆中的酒，吳良示意秦姑娘先不要彈，幫他往葫蘆裏麵倒酒。
“既然你們不願意動手，那我隻能幫你們一把了。”
隔空攝來一根竹子，吳良五指用力，竹子傳來陣陣炸裂聲。
炸裂聲停止，吳良手中多了十幾根細長的竹簽。
“去！”
掌心爆發出一股元氣，十幾根竹簽瞬間射向混戰中的人群。
嗖嗖嗖！
細微的破空聲說明了射出去竹簽的力道有多強。
不出所料，凡是身中竹簽者，不死即傷。
有的還在跟對手過招，結果竹簽攝來，瞬間要了他的性命。
有人死亡，戰火瞬間爆發到極點。
“敢殺我的人，兄弟們，動手宰了這群畜生。”
黑煞幫主怒聲道。
“夥計們，黑煞幫使陰招，我們不要怕，放開手腳，出事有我擔著。”
總管事也怒聲道。
“衝啊！”
“殺呀！”
人是血性動物，一旦見血，便會控製不住內心中的衝動，並且會愈演愈烈，到最後就是見人就殺。
呐喊聲、慘叫聲、爆喝聲。
混亂的聲音在雙方人群中響起，人們在這一刻都已經失去理智，心裏想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殺死對方。
這場戰鬥整整持續了半個多時辰。
雙方拚到最後幾個人後，瞬間清醒過來。
“這些人.……都是我們殺的嗎？”
總管事和黑煞幫主對視一眼，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驚慌。
這時。
不知彈了多少遍的十麵埋伏，秦姑娘感覺自己的十根手指都有些酸痛。
還好這個時候吳良讓她停下。
“行了，好戲演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記住，今天看到的，聽到的，都不許對任何人說，包括你的父親。”
吳良微笑看著秦姑娘。
“公子，我知道，我是不會對任何人說出一個字的。”
秦姑娘鄭重點點頭。
“走吧！”
吳良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無恥。
竟然用這種方式逼迫一個姑娘家，而且還是一個長相和身材都不錯的姑娘家。
真是罪過。
心裏想著，回去後讓趙明生那點錢，算是當做對秦姑娘的賠罪。
收回四麵旗子，吳良走在前麵，秦姑娘走在他身後，兩人緩緩離開了竹林。
天香樓門口。
李牙推著趙明生，他正在和兩位兄長告辭。
“大哥二哥，我們兄弟三人許久都沒有想今天這樣在一起好好聚聚了，我提議，日後有機會，我們還要像今天這樣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怎麽樣？”趙明生一臉期待的看著二人。
“好，隻要有空，大哥一定來。”
“我也是！”
“兩位哥哥，慢走。”
趙明生眯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