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流竄的強盜
一行幾日,柔兒漸漸適應了吳良的脾氣,雖然有些不愛說話,但他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麽冷漠,偶爾也會和柔兒說上幾句話。
距離豫州城還有兩天路程,車夫在吳良授意下,特意放慢速度。
“許久未曾回來,我想欣賞欣賞沿路風景!”
柔兒聽到這句話,不免多了幾分猜測,按理說像吳良年輕氣盛,絕無道理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倒是顯得有些多愁善感。
不過柔兒也不敢問,就這樣慢慢的朝著豫州城行駛而去。
行駛一個時辰,忽見前方有一陣急促馬蹄聲傳來,車夫站起身子放眼瞭望,看到一夥強盜正在迎麵衝來。
趕緊把看到的一幕告訴吳良。
“公子,前方遠處有一夥強盜正在快馬衝來,看樣子來者不善,要不要先躲開?”
“不用,繼續前進!”
“是!”
柔兒多少有些擔憂道:“公子,強盜人多,咱們不行還是先避一避吧!”
“無妨,待會兒你就在車廂內好好待著,不要出去!”吳良平靜道。
同時心中疑惑,這條可是公道,距離豫州城不過一天半路程,怎麽會有強盜敢這麽大膽子在此地橫行。
強盜速度很快,不到片刻之間,領頭的強盜便已經衝到馬車十丈之內,並發現馬車。
“哈哈.……沒想到臨走還能遇到一個肥羊,這次來的不冤!”
沒想到在強盜眼中,馬車上三人竟然成了一隻肥羊。
打頭強盜快速逼近,車夫立刻籲停馬車,雙目死死盯著前方。
“死吧!”
強盜衝到車夫麵前,抽出腰間大刀,用力一砍。
這一刀下去,足以把車夫腦袋直接從脖頸上砍斷,可見強盜心狠手辣,出手便不留一絲餘地。
“蹲下!”
千鈞一發之際,從車廂內傳來一個聲音在車夫耳邊響起,與此同時,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直接作用於車夫身上,使得他在危急關頭猛然下蹲。
“咦?”
強盜眼中疑惑,百發百中的一刀,竟然被一個車夫輕鬆躲過,可為何車夫臉上會有驚恐之色。
想不同為什麽的強盜,驅馬圍繞車馬轉動一圈,來到車夫右手邊,同樣一刀,這一不過這一次是從上而下。
當!
大刀卡進馬車木板中,由於力氣太大,強盜嚐試幾次,竟然都無法拔出來,臉龐漲的通紅,幾乎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
“翻身踹他!”
還是這個聲音,車夫隻覺得身體不受控製的做出高難度動作,右腿閃電般踢出,就聽強盜一聲慘叫,血灑長空,轟然倒地。
車夫看著強盜被自己一腳踹飛,頓時露出驚訝目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踹飛一名強盜,這要是換在平日,早就拿出錢財,祈求強盜饒他一命。
再看被車夫一腳踹飛的強盜,從馬背上摔下來,屁股先著地,鼻子更是被車夫一腳踹碎鼻骨,鮮血止不住的流,看向車夫的眼神充滿了畏懼。
“這個家夥,是個高手!”
強盜趕緊往回跑,就連馬都不要了,正好強盜隊伍衝到跟前,他攔下最前排強盜頭領。
“大哥,碰到一個硬茬子,紮手!”
強盜頭領一看,後者鼻血直流,把胸前衣服全都染紅,讓一旁強盜拿出止血散給他,目光朝著前方馬車看過去。
“就是他們嗎?”
“是的,頭兒!”
“我去會會他們!”
強盜頭領驅馬前進,其餘強盜趕緊跟上,而沒有坐騎的強盜,隻能先止血,然後跑著跟在所有人屁股後麵。
看到自己此刻的遭遇,他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說什麽也不能跑這麽快,跟著大夥一起走不是挺好的。
“包圍馬車!”
強盜頭領大刀一揮,手下強盜們立即就把馬車團團圍住。
“剛才是你打傷我的人?”強盜頭領凶神惡煞的盯著車夫,高舉大刀。
“是!”
車夫在吳良鼓勵下,語氣堅定說出。
“嘿嘿.……好啊,還從來不曾有人敢在老子麵前如此囂張,你是頭一個,兄弟們,把他給我剁成肉泥,拿回山上喂狗!”強盜頭領大聲道。
“剁成肉泥,剁成肉泥!”
車夫一聽,頓時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可惜身體被吳良控製,根本無法自主行動。
“公子,我快要吐了!”
“忍著!”
“忍不住了!”
強盜頭領沒有聽到兩人對話,但卻看到車夫臉上的痛苦之色。
“這個家夥,麵對我這麽多兄弟,竟然沒有露出絲毫畏懼之色,要麽就是一個傻子,要麽就是一位隱藏的高手!”
車夫不動,反倒是讓強盜頭領左右為難。
摸不清楚車夫到底是故弄玄虛,還是隱藏不露。
再看其他強盜都等著他發號施令,而強盜頭領因為看不透車夫真假,故而沒有動手。
這時,強盜中的狗頭軍師上前低聲說道:“頭兒,咱們剛剛吃了敗仗,身後追兵也不知有沒有繼續追殺,若是為了一個小小的車夫把命留在這裏,豈不是得不償失,還是放他走,先回山上,免得被豫州城守衛追上,到那時候在想跑可就麻煩了!”
強盜頭領一聽,軍師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索性大刀再一揮,高聲道:“今日不宜殺人,老子放你們一馬,滾吧!”
此話一出,其他強盜紛紛傻了眼,不明白頭兒這又是哪根筋搭錯了,好不容易碰到一隻肥羊,難道就這樣放他們走。
“頭兒,要不讓他留下細軟再走?”
結果提議的強盜被強盜頭領一腳踹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還吃了一嘴泥。
“走!”
強盜頭領驅馬往前奔跑,看都沒看車夫一眼。
其餘強盜緊跟其後,很快就消失視線中,留下公道上一路塵煙四起。
“我的媽呀,終於是走了!”
車夫渾身一軟,一屁股坐到馬車上。
他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又能夠動了。
“公子,您可是把我害慘了!”車夫滿臉委屈道。
“我讓你過足了癮,怎麽能說是害慘你,別忘了你一腳踢飛強盜時的感覺,一般人一輩子都體會不到。”吳良含笑道。
“我寧願不去體會!”車夫搖頭道。
“行了,工錢加倍,就算是當做對你精神上的補償!”吳良道。
“成交!”
車夫立刻坐到原來位置,趕著馬車往豫州城方向走去。
車廂內,柔兒瞪著不明所以的眸子,問道:“公子,您那麽厲害,為什麽不親自去對付強盜,非要借用車夫大哥的手,不對,是腳呢?”
“你不懂,我想給老朋友一個驚喜,所以暫時不能露麵!”吳良輕聲道。
“老朋友,是在豫州城嗎?”柔兒又問道。
“沒錯!”
吳良點頭,眼神中有追憶之色。
……
一天半後,馬車行駛到豫州城。
寬闊的城門前,忽然多了一些稅官,倒是出乎吳良意料之外。
記得第一次來豫州城,吳良曾感慨豫州城的雄偉和繁華,可今日一見,繁華依舊,但每個人的臉上卻是多了一絲憂慮。
車馬行駛到城門前,車夫上前叫了進城稅,護衛查看車廂,然後才把馬車放入城內。
“他奶奶的,竟然要了十兩銀子,還說什麽馬車加倍,那買馬的豈不是要虧死了!”車夫一進城門,嘴巴裏的抱怨就一直不曾停過。
“行了,錢我給你!”
吳良實在受不了車夫一個勁兒的抱怨,答應把進城門的錢由他支付。
不過有一件事情吳良不太明白,豫州城到底是怎麽了,為何會有稅官在城門外收稅,莫非是金九爺囊中羞澀,想要用這種方式賺點外快。
馬車進城,大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眼看天色馬上就要落幕,車夫架著馬車,去往最近的一家客棧。
來到客棧前,夥計趕忙迎出門口,接過車夫手中馬韁繩,賠笑問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
車夫下馬,隨後吳良和柔兒一前一後也下了馬車。
客棧夥計牽著馬車走到後院,哪裏有專門安置馬車的馬廄。
三人走進客棧,裏麵人不少,找了一個空桌子坐下。
夥計上前詢問三人吃什麽,車夫回答道:“上一樣招牌菜,來一壺好酒,一份熱湯既可!”
“好嘞,三位稍等!”
夥計轉身離開,去後廚為三人準備飯菜。
車夫從竹筒中拿出三雙筷子,分別擺放到三人麵前,擺好筷子,這才說道:“公子,豫州城到了,明天我就要離開,這是咱們在一起吃的最後一頓飯。”
吳良拿出一張銀票,放到桌子上。
“這是答應給你的報酬,你收好,明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日後若是有緣,我還會雇傭你趕的馬車!”吳良笑道。
“嗬嗬.……那感情就多謝公子了!”
車夫拿起銀票,低頭一看,頓時瞳孔變大,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公子,這錢?”
“多的,就當是你這一路上的辛苦費!”
“多謝公子!”
吳良給車夫的銀票是整整一千兩,比之前商量好的價格翻了好多倍,車夫人不錯,一路上對吳良尊敬有加,於情於理,吳良覺得都應該多給他一些。
一千兩銀子,在車夫看來,可能是他大半輩子的收獲,而在吳良眼中,不過是九牛一毛,不足掛齒。
飯菜端上來,車夫心裏高興,喝的有點多。
人一喝多,話便多。
半醉的車夫說起話來,叨叨個沒完,吳良早就聽不下去,讓夥計攙扶著他上樓睡覺。
桌子前隻剩吳良和柔兒兩人。
柔兒看看桌子上的飯菜,感覺也吃的差不多,就向吳良告退。
柔兒走後,吳良獨自一人喝酒,一直喝到半夜時分,整個客棧一樓的食客全都回家睡覺,隻剩他一人還在喝。
實在困得不行的夥計,陪著笑臉上前詢問。
“客官,這天兒可真的不早了,您該休息了,我們也該打烊!”
說實話,夥計開始頭一次看到一個人喝酒能夠喝道深夜,要不是心中有事,就是受過打擊。
“收吧!”
吳良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夥計看他動作穩健,腳步絲毫不慌,再看看桌子下擺放的十幾個酒壺,不由的讚歎一聲。
“感情這是一位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