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韓五娘的苦心
自方孝玉兄弟跟著碩親王出去剿匪之後，家裏就隻剩下了蘇卿憐、福伯與韓五娘三人，在這段時間裏，除了上街買菜、購物之外，她都盡可能的呆在家裏不出門，即使是出門，她也都近可能的避著妓寨那邊的人，她可知道方孝玉還欠著她的贖身銀子沒給妓寨呢，這若是出去讓妓寨那邊的人遇上了，還不得讓妓寨的人給抓回去，雖然這些年來，她也有一點積蓄，可這點積蓄跟老鴇要的兩萬兩銀子離得可老遠了，好在方孝玉也沒有讓她失望，沒多久，十七路煙塵被方世玉等兄弟帶了回來，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蘇卿憐自然是大大的鬆了口氣，有碩王府在那撐著，象十七路煙塵這麽大的功勞肯定是不會被朝廷那邊吞沒，這賞銀肯定是不少，就算是還沒有兩萬兩，可加上她那點積蓄，就算是不夠，總也七七八八了，可讓她沒想到的前段時間，方孝玉並沒有跟方世玉等一眾兄弟一起回來，而是在保定被白眉帶著直接走了，若不是有方世玉那些人在，她幾乎懷疑方孝玉把她這麽大的人給忘了，是以在知道方孝玉回來後，她幾乎馬上來見方孝玉，還是不帶矜持的那種“昨天我出去賣菜，見到了妓寨的姐妹，她們讓我告訴你讓你近快送贖身銀過去，若是你再不送贖身銀過去，老鴇可要將我們告上順天府了。“
聽蘇卿憐這麽一說，方孝玉還是有些對不起蘇卿憐，要知道這件事早在出京剿匪之前，就應該解決了，可為了避免麻煩，竟讓他拖到了現在，而且那家妓寨也是有官家背景的，若是讓老鴇告上了順天府，還真是有點麻煩”這事是應該再拖下去了，今天下午我就把她給徹底地解決了，省得你老是提心吊膽。”
蘇卿憐遲疑著問“你的銀子還夠麽?朝廷那邊的賞銀和碩王府那邊送過來的分紅基本上都讓韓阿姨收走了，就連大哥他們手上也沒有多少銀子。”
對於韓五娘收走銀子這事，方孝玉對此並不意外“韓阿姨她收了多少銀子？”
蘇卿憐如實回答說“吏部那邊給了一萬五千兩的賞賜，碩王府那邊送來八萬四千兩的紅利提成，總共差不多有十萬兩銀子吧，韓阿姨就給了大哥他們二百兩的散碎銀子，剩下的就全截留了，說是你們幾個兄弟拜師學藝的束修。”
雖然早有預感，可方孝玉還是讓韓五娘的手筆嚇了一條“十萬兩銀子差不多全部截留，韓阿姨還真夠狠，我大哥他們就沒有一點意見?”
“有意見又有什麽用？”蘇卿憐的話著實有些無奈“韓阿姨可明著說了，這院子雖是你買的，可用的都是她將來的養老銀子，花了她的銀子不用還麽？而且韓阿姨還說了，她可是江湖上赫赫赫有名的兩大女流的頂尖高手，這高手自然是要有高手的價碼，這段時間來，她要這裏給你們既當保鏢，又當師父的，就是多收一些銀子那也應該的。”
方孝玉的腦袋實在是有些大“應該是應該，可是這收得也太狠了，那可是近十萬兩的銀子。”
“十萬兩銀子很多麽？”
說這話的自然是韓五娘，隻見她從外麵走了進來。
“韓阿姨，”見到韓五娘從外麵進來，方孝玉自然是起身讓座，等韓五娘落座後，又吩咐蘇卿憐給其沏茶“你也別在哪站著快給韓五娘沏茶。”
“茶就免了，”韓五娘望著方孝玉“你對阿姨我截下十萬兩銀子有意見？”
方孝玉苦笑“阿姨你要收銀子，我沒意見，您不能每次都把所有的銀子全收了吧，就算是您吃肉也得讓他們喝一點湯，他們也有著自己的家人要養，將來也要討老婆生兒育女的，您一下子把所有的銀子給拿走了，讓他們一家去吃西北風。”
“你真的這麽想？”
方孝玉點頭。
“韓阿姨就問你一件事，你認為以他們眼下的能力，能守住那麽多的銀子麽？”
“什麽意思？”
方孝玉不解。
“銀子是好東西，人人都喜歡，可同時它又是惹禍的根苗，尤其是當一個擁有的銀子遠遠超過自家的接受能力，很容易就會引起別人的貪婪之心，那情形就象是一個未收年的孩子抱著一塊金磚在鬧事行走，能不引起別人的轟搶之心麽，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是黃金，就是自家的小命也得玩完。”韓五娘一雙眼睛凝視著方孝玉“阿姨我知道你的賺錢能力是很強，很仗義，也希望你那些兄弟都能過上無憂富足的日子，很想給他們積攢一些家底，可前題是他們也得有守住這份家底的能力，十萬兩銀子再加你們上次賺的銀子，若是給他們平均分下去，我們每個人少說也能分上二萬兩，二萬兩銀子是什麽概念，就算是鄉下的土財主賺上一輩子也很難賺到這個數目，若真是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是你害了他們，雖然你個人賺錢的的能力很強，但是在知險防危方麵卻比你老子差多了，你們以為老子這些錢捐出那麽多銀子是為了什麽，還不是在花錢消災，以防禍及子孫。”
方孝玉那也是個聰明人，韓五娘這話自然是得著他渾身都出了一身冷汗，於是他很真誠向韓五娘道謝“多謝韓阿姨提點，若非韓阿姨點醒，孝玉將來非犯下大錯不可。”
“別客氣，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韓五娘繼續說“阿姨隻所以把銀子全部收走，也是為了你們兄弟考慮，銀子若是留在你那，他們自然是隔三岔五地跟你要，一次兩次你可以拒絕，可若是要得次數多了，就是再深的兄弟情也難免會留下間隙，可阿姨我留下銀子卻有足夠的理由，一來這院子是用阿姨的錢買的，這些日子以來，你們也是吃阿姨我的，喝阿姨我的，還讓阿姨當你們的保鏢，不用給錢麽，一兩金百兩銀，按這算下來，十萬兩銀子也就千多兩金子，可在江湖上，那些江湖梟雄、武林巨擎延請殺手殺人，千金它隻是起步，若是想聘請那些最頂級最隱密的殺手，譬如碧落賦、風神門中人，少於萬金人家都懶得理你，阿姨我不管怎麽說也算是個高手，這高手自然是有高手的價格，你總不會認為阿姨我連那些殺手都不如了吧？”
方孝玉唯有苦笑“可問題是那些銀子我還有用的？”
韓五娘瞟了蘇卿憐一眼，然後很不滿地說“你不就是要替這丫頭替贖身麽，她的贖射銀不就是兩萬兩麽，阿姨有那麽不近人情麽，”當下將一疊銀票甩給了方孝玉“好好地數數，別說阿姨我對你很刻薄。”
方孝玉自然是大喜“謝謝韓阿姨。”
“既然有了銀子，就快點把這丫頭的贖身給交了，若是讓老鴇告上官衙，就算是你丟得起那個人，你老子可也丟不起那個臉。”說完這話，她已起身往外就走。
“送韓阿姨。”
自韓五娘那得到銀子之後，方孝玉即刻去了妓寨，他知道給蘇卿憐贖身這事已經拖得夠久了，能京城天妓寨的人身後自然也是有著官方的背景，若是拖得久，讓對方告上了官衙絕對是件麻煩事，是以當天下午就來到妓寨替蘇卿憐贖身。
對於方孝玉老鴇那也是有著相當的怨念的，說好了幾天就來送蘇卿憐的贖身銀，可這小子一走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一個多月都不見蹤影，若非蘇卿憐還在京城，又有豐紳殷德在後麵做保，她都得懷疑這兩人已經遠走高飛了，所以在見麵方孝玉時她是有著相當的怨氣“方少爺，你再不露麵的話，媽媽可要到衙門告你強搶民女了。”
方孝玉自然也不會跟老鴇過不去“我這不是在準備卿憐的贖身銀子麽，好在運氣還不錯，最近發了一點小財，這銀子總算是讓我備齊了，這不就給您送來了麽？”
當下他就將銀票送了過來。
老鴇接過銀子仔細地點了點，發現銀票竟然多出了兩千兩，於是她不解地問“方少爺這多出的兩千兩是什麽意思？”
方孝玉很不好意思地說“原本說好的兩天就來送銀子，結果這家裏出了一點事，讓我拖了這麽久，這兩千兩銀子，就當是給媽媽你的賠罪銀。”
老鴇地嘴巴撇撇“方少爺，咱們雖然是做妓寨生意的，但是那些銀子該拿，那些銀子不該拿，老身我還是拎得清的，這妓寨裏的姑娘們，老身我可沒有把她們當外人，都當成了自家的閨女，若是你有心就對卿憐好一點，那也是個苦命的丫頭，這兩千兩銀子就當是老身給她的陪嫁。”當下她抽出兩千兩銀票還給了方孝玉，她吩咐身後的小廝“帶他去卿憐的房間，讓他把卿憐的東西全部打包帶走。”
對於老鴇這番神操作，方孝玉還真是有些意外，原本他以為老鴇會刁難他一番，誰知老鴇非但沒有為難他，反而讓他將蘇卿憐的東西全部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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