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方孝玉的心思
豐紳殷德的眼睛立時亮了：“我們要向碧落賦動手？”
碧落賦那可是傳承了三百多年的殺手集團，雖然現在已經大不如前，可這三百年年來積累下來的財富絕對不是十七路煙塵可以比擬，絕對會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而大清的朝廷現在外表看來是繁華錦繡，一派盛世繁華模樣，可事實上卻已讓乾隆給掏空了，要知道乾隆的十全武功那可是建立在不斷地對外征戰和開拓份上，雖然先皇給他留下了豐碩的家底，可咱們這位皇帝自登基一來，可從來都沒有消停過，不是忙著下江南，就是在打仗，乾隆在位期間，對外總共發動了十次軍事行動，定大小金川、征大小和卓、平準噶爾、定回疆、靖台灣、降緬甸、靖台灣、降安南、破緬甸，雖然這些對外的戰爭成全了乾隆十全武功的顯赫威名，卻早已將大清那點家底給掏空了，這些也就是靠著他阿瑪和珅想方的勞錢，東挪西湊，想盡辦法填補著整個朝堂的大窟窿，維係著整個朝廷的運作，若是換個人恐怕早就撐不住了，相信若是能將碧落賦這個屹立江湖三百多年的殺手集團給剿了，他阿瑪身上的擔子會輕上很多，想到這豐紳殷德心底就是一片火熱，就連臉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你這麽高興做什麽？”
豐紳殷德自然不會將心裏話給道出來，隻聽他嘿嘿笑著說：“我這不是在替大夥高興麽，我們這些人雖然看起來是外表光鮮，可事實上都是一向窮慣了的主，朝堂上的那點蔭俸補貼，夠幹的啥，現在京城裏的破落旗人可都不是小數，這次兄弟們跟你出來，還不是想看看能不能在外麵撈點好處，若是咱們真能把碧落賦給剿了，那還不賺個盆滿缽滿，要知道碧落賦那可不是一般的江湖幫會，而是一個存在了三百多年的殺手集團，據說他們每次出動殺手，其收費至少也在千金之上，若是要請碧落賦中雷電風雨雲五大頂級殺手，其費用更萬金之上，雖然這些年碧落賦中人都顯得很低調，可這三百年他們所積蓄下來的財富，肯定是個富可敵國的數字，咱們就是能從中撈上那麽一點點，這今後的花銷根本就不用發愁，到時候就算是咱們到關外去打胡子，京城裏那些旗人肯定都會掙著去，總之一句話，咱們賺的肯定會比剿滅十七路煙塵時多得多。”
聽到豐紳殷德這話，方孝玉自然是連連搖頭：“我說豐紳大哥，想不到經過剿滅十七路煙塵一戰之後，你也變得膨脹了起來，這人呢什麽時候你都不能變得膨脹，得認清自己，更要認清你要麵對的敵人，隻有這樣你才能冷靜地麵對一切，碧落賦積累下來的財富的確是很驚人，想對付他們的人也少，可人家為什麽能存在到現在，你想過沒有，如果碧落賦那麽容易就能對付，還能輪到我們麽？它跟十七路煙塵那可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江湖組織，剿滅十七路煙塵，十七路煙塵在明，我們在暗，對付起來自然是容易很多，可現在的情形卻不一樣了，換成了我們在明，碧落賦在暗，這別的不說，就是人家的總門址就是一個謎，否則碧落賦早就讓那些江湖門派給剿滅了，特別是紅花會、天地會這類黑幫，他們可是以反清複明為己任，要推翻大清，那肯定是需要巨大財力來支持的，沒有巨大的財力支持，你怎麽招兵買馬，就憑兩句空洞的口號，誰會跟著你跑呢，你當人家是傻子和白癡，就以咱們身邊這些眼高過頂八旗大爺來說，他們隻所以跟著我們武當，還不是因為他們背後的勢力看上了從關裏到關外那條商道，想從中分羹一杯，否則你以為他們會千裏迢迢地跟著我們上武當？”
豐紳殷德自然是尷尬笑笑，對於那些八旗大爺都是什麽德性，他心中還是有點數的。
方孝玉則繼續：“更重要的是碧落賦那是個殺手集團，什麽是殺手集團，說白了做的就是人頭買賣，殺起人來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咱先不說對方的形蹤隱蔽，就算是真的找到碧落賦的殺手集團，以這群八旗大爺的德性，那還不是給人家千裏送人頭，若是碧落賦真的這麽容易就能滅得了，哪裏還能輪得到我們，他們早就讓那些江湖巨梟、武林巨擎給滅了，所以指望一群隻會吃喝玩樂的老爺去圍剿一個屹立江湖近三百多年的殺手集團，你還是省省吧，就算你有那份勇氣，可我還沒有心情陪你一起去瘋，我呢還想踏踏實實地多活幾年呢。”
豐紳殷德忍不住地說：“他們可都是碩王爺精心挑選出來的八旗精英。”
方孝玉實在是無語：“就碩王爺那話，你也敢信？”
豐紳殷德笑笑。
方孝玉則繼續：“就算他們個個都是八旗子弟中精英中的精英，可你說你敢用他們跟一個殺手硬碰麽？”
豐紳殷德繼續搖頭。
那些八旗子弟可都是滿族各家各姓的寶貝，若是傷亡大了，就是他阿瑪也無法跟那些家主交代。
“當然了，我也不是說這些人一點好處都沒有，這問題是你得將他們用對地方，用得不對那就是一個大麻煩，好啦，我也不跟你羅嗦了，給你半小時時間，你給我撬開曹金虎的嘴，有沒有問題？”
“沒有！”豐紳殷德連忙搖頭，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那他在方孝玉麵前還有什麽麵子：“不過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既然你還打算剿滅碧落賦，還問什麽口供？”
“惹上碧落賦，的確是件很麻煩的事，一旦他們接下人頭買賣，就會全力一赴去完成，即使是你這宰掉一個，後麵的殺手仍然是接連不斷，要解決這個麻煩，那就是徹底地打疼他，讓他主動出來跟你談，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多挑掉他們一些據點，挑得多了他們自然會出來跟我們談，這就叫變被動為主動。”
豐紳殷德眉微鎖：“人家會跟我們談麽？”
方孝玉笑：“若隻是我們，人家當然不會了，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可不是孤家寡人，在我們身後還有這麽多滿族功臣勳貴的子嗣，真要是鬥下去，他們就算是打贏了這一仗，其後果也不是他們所能承擔，要知道殺人一萬，自損三千這話可不是白說的，若是那些功臣貴戚的子嗣死上幾個，他們背後的勢力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而一個江湖組織它就是再隱密，勢力再大，那也無法跟整個朝廷的功臣勳貴集團對抗，若是那些人存了心要報複，要將他們挖出來，就是他們躲得再隱蔽那也沒用，所以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他們肯定不會跟我們死拚硬磕。”
豐紳殷德聽到這話自然是眼睛一亮：“所以你就想趁這個機會將咱們的利益最大化，多拿下碧落賦在外麵的一些據點？”
方孝玉點頭：“被動地捱打，從來就不是我的習慣，可這個計劃能否成功，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撬開曹金虎那張嘴巴了。”
豐紳殷德自然是樂了：“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這次他跟著方孝玉出來時，他父親可塞給了他好幾個內廷侍衛高手，在這些人當中可不乏刑訊逼供的高手。
兩個時辰後，豐紳殷德就將曹金虎的口供放到了方孝玉的麵前，對於豐紳殷德能這麽快地拿到曹金虎的口供，方孝玉很意外，要知道身為一個殺手對刑訊逼供都有一定免疫力：“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拿到這份口供的，要知道身為一個殺手對刑訊逼供都有一定免疫力。”
豐紳殷德表現得很平常：“我是怎麽得到這份口供的，你就不要打聽了，如果你知道我們用了什麽手段，我可以保證你能有幾天吃不下一點，總之一句話，我可以保證這份情報沒有一點虛假。”
方孝玉也沒有就此事糾結，立時下令：“一柱香，讓所有的人都集結起來。”
“一柱香讓那些遊手好閑的八旗老爺兵都集結起來，這怎麽可能？”
豐紳殷德不由得有些頭大。
方孝玉解釋說：“他們中間有很多人將來都要跟我們到關外剿匪的，若養不成令行禁止的習慣，到時候吃虧的可是我們自己，一旦陋習成了固習，那就很難改變，若是達不到這個要求的人，就給點銀子，盡可能的勸退。”
豐紳殷德苦笑：“給點銀子勸退，可前題是我們得有銀子。”
“著什麽急，這銀子馬上就會的，”方孝玉如此說：“早在出京的時候，我就已經讓櫻子盯著馮道德了，他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之裏找到碧落賦的殺手殺我，這就說明這附近就有碧落賦殺手的聯絡點，被動地捱打從來都不是我的習慣。”
豐紳殷德眼睛不由得一亮：“我馬上找大伯跟我父親調人。”
“調人就算啦，我也想知道碩親王訓練了這麽久的八旗老爺兵能有多少戰鬥力，若是他們連幾個殺手都對付不了，到關外剿匪那還是免了吧。”
豐紳殷德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堅持己見，將方孝玉的命令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