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劉庸的政治智慧
雖然豐紳殷德對方孝玉的說法很認同,卻仍然忍不住地問:“若是對方不找我們談呢?”
“那就繼續打唄,一直打到他們肯坐下來談為止,”方孝玉如此說:“碧落賦的日帝月後那也是個非常精明的人物,自然明白該如何及時止損,如果他們真的是那麽胡塗,碧落賦也不會在江湖上沿續了三百多年,至於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一戰之力,這幾仗打下來,咱們也沒有多大的傷亡,無非就是把人力用在了留守上,以至於兵力過於分散,可隻要緩兩天,都後麵的增援到來,那些人就可以完全騰出手來,參加對碧落賦的掃蕩之中,當然了在對碧落賦動手之前,咱們先必須摸清碧落賦的現狀,你呢讓手下那些八旗子弟都問問族裏所掌握的碧落賦的動狀,現狀,若是能摸清碧落賦的門址,對其一劍封喉自然是最直接不過了。”
豐紳殷德立時應了下來:“我這就讓他們去打聽。”
其實豐紳殷德身為侍衛營的統領,手上自然掌握著江湖上各門各派的動態,至於碧落賦更不例外,隻是限於自己的身份,不便向方孝玉明說,即使要說,他也得找一個合適的借口,方孝玉則在繼續:“這兩天讓咱們的人都別出去,讓大家好好地休息,繼續好幾天奔襲大家也都夠累的,這邊事一了,咱們還得輕騎直奔武當。”
第三天,後麵那些留守的人員在得到碩王妃的增援之後,都趕上來與方孝玉他們會合,聽他們說這次碩王妃清繳戰場戰利品的隊伍直接擴大了兩倍,兵分兩路,直接奔赴那些被拔掉的碧落賦的據點,她的隊伍之所以壯大,那是因為京裏那些滿姓各家在嚐到剿匪的甜頭之後,都將府裏的家丁健婦往裏麵塞,在這其中甚至是有許多落魄的八旗子弟,而那些專事清剿戰場戰利品的家丁健婦幾乎上每天都有好幾兩的銀子,若是藏點私,這一趟下來基本上都已經趕上朝堂這好幾年的福蔭金了,而且大家都是族人,大家低頭不見抬見,碩王妃也不好拒絕是不是,水至清則無魚這點道理他還是懂得的,不過讓方孝玉意外的是在那些清繳戰利品的隊伍中,他居然見到了充作賬房先生的劉庸,這可就有意思了,劉庸那可是當朝的大學士,居然充當起了帳房先生。
方孝玉自然不會讓他幹那些粗活,當下他就將劉庸請進了內屋,讓人置辦了一桌上好的酒菜,與豐紳殷德一起作陪,他一邊給劉庸斟酒一邊說:“我說劉大人,您可是朝堂的一品大學士,果親王的女婿,怎麽也混到這打雜的隊伍裏來了,這若是讓朝堂那些文官知道了,我估計非得炸了鍋,你說你這不是給碩王爺找麻煩麽?”
劉庸喝了一杯酒,慢悠悠的放下了酒杯,說:“大學士怎麽啦,他也是人,也需要養家糊口,迎來送往的,你說朝廷給的那點俸祿給幹啥,本官又不是那些朝廷的功勳貴親,家裏都有著大量的田產、商鋪,不出來撈點外快,家裏人早就餓死了,倒是你小子一點良心都沒有,不是早就跟你說好了,讓你剿匪的時候跟老爺我說一句,老爺我也好給你參謀參謀,可你小子倒好,不光上次沒叫,就連這次也把老爺我給落下了,這以後要是你在京落到難處了,到時候可別說老爺我袖手旁觀。”
方孝玉自然是陪著一張笑臉:“上次剿匪不是有兩位伯父一起出去了,我怎麽好打擾劉大人你,至於這次不也是事出偶然麽,如果不是碧落賦受聘於馮道德刺殺於我,我才懶得理他們呢。”
劉庸點了點頭:“這事我也聽說了,不過老爺我既然來了,就冒昧地問一句,你是打算繼續清剿碧落賦呢,還是打算到此為止?”
方孝玉回答說:“原本我也隻是打算將我師父的骨骸送回武當妥善安葬,不過馮道德他既然做了初一,那就別怪我做出十五,我可不想有這麽一個敵人在背後盯著,既然是敵人那就徹底地鏟除好了,羅伯特艦長可跟我說,死了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
劉庸笑:“馮道德那可是朝廷策封的國師?”
“我知道,”方孝玉如此說:“可我沒說要自己動手,那牛鼻子在江湖上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以前是有我師父白眉在那杵立,大家也不好找他的麻煩,現在我師父白眉都已經仙遊了,那些人還能不找他的麻煩,大人您說是不是?”
“你還真不愧是個小滑頭,”劉庸頓時樂了:“馮道德的事你要這麽搞那也行,可碧落賦呢,那可是一個傳承了將近三百多年的暗殺集團,也是當今江湖上最為神秘的一個殺手集團,他們可不是武當那樣有名門派,做事還講究一些規矩,那可是一個專做人頭買賣的殺手集團,做的是那可是人頭買賣,一旦他們接下人頭買賣,那就是不死不休,你就算對付的一個,可後麵的殺手卻還會層不出窮,這也就是其他江湖各派最為忌憚的地方,畢竟每個人那都是拖家帶口。”
方孝玉眼睛閃閃:“合著照劉大人這麽說,對方要殺我,我還得將脖子伸直了任由對方砍不成?”
“對於江湖上的事本官是不大了解,本官就跟你說說官場,政治上的事,在官場基本我們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政敵,都恨不得將對方一舉打落塵埃,致於死地,可一舉將對方打落塵埃,或置於死地,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尤其是雙方勢力旗鼓相當的時候,強行拚下去,到頭來那也是兩敗俱傷,這種情形就是聖主明君也不願見到,因為朝堂之上也要講究致衡之道,若非對方實在是罪大惡極,就是皇上也很少動殺心,和所以在政治上多數也是以妥協為主。”
方孝玉笑而不語。
“你笑什麽?”
“覺得好笑,我也就笑了,”方孝玉笑:“若非大人是旗人出身,孝玉還以為大人是碧落賦派來的談和代表呢!”
劉庸也笑:“臭小子,若非你是碩王爺的心腹愛將,本官才懶得理你的閑事呢。”
他繼續舉杯喝酒。
“既然劉大人你來了,負責留守這時,與碧落賦談和的事就交給大人你了。”
“那你呢?”
“當然是奔襲武當山了,因為碧落賦這事,我已經耽擱得太久了。”
劉庸無奈地笑:“合著你是把本官我當成擦屁股得了。”
方孝玉直接祭出了銀彈:“十萬兩銀子!”
劉庸心動,可是他嘴上卻說:“十萬兩銀子就想讓本官替擦屁股,本官在你眼裏就值這麽點銀子。”
方孝玉直接降價:“八萬兩!”
劉庸苦笑,這小子還真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嫌錢少,他居然不加反減:“你這麽幹哪有一點誠意。”
他的話剛說完,方孝玉又直降三萬:“五萬兩!”
原本十萬兩的銀子直接就把一半給沒了,劉庸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哪有你這樣講價的。”
“二萬兩,”方孝玉直接大跳水,還在威脅劉庸:“如果你還在羅裏八嗦,哪就五千兩。”
劉庸還真怕方孝玉直接將銀子降到五千兩,於是連忙答應:“行行行,二萬兩就二萬兩,這活我接。”
方德很是得意:“算你識相,不然我直接給你降到五千兩。”
劉庸顯得很鬱悶:“臭小子,哪有你這樣講價的。”
“行啦,你就知足吧,誰的銀子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若是碩王爺在這,我估計最多隻給你一萬兩,在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可兩條腿的人卻多的是,”方孝玉如此說:“現在我跟你交底,碧落賦跟咱們談判,你全權代理,我的底線是攻下據點所獲的繳獲全歸我們所有,另外他們還得出二十萬兩黃金的勞務賠償和精神損失費。”
“勞務賠償和精神損失費?”
劉庸聽得瞠目結舌,勞務賠償和精神損失費他還是第一次聽過。
“是啊,原本我和他們沒有任何的恩怨,可他們卻非要派出殺手殺我,為了防止他們的刺殺,我不得不率著那些八旗子弟奮起反擊,好在我們的人沒有多大的傷亡,也就一些包衣奴才受了些輕傷,若是那些八旗子弟陣亡了,少了一百萬兩黃金,我根本不會它談,大不了大家繼續打,反而我已經上了他們的黑名單,這光腳的難道還怕他們穿鞋的不成,所以這態度你就給放強硬點,就擺出一副談判一旦破裂,那就不死不休,而且他們也沒有跟我們魚死網破的決心,若是他們有,也不會等到現在連沒有一點反應吧。”
劉庸試探地問:“你不會談判破裂真的跟對方不死不休吧?”
對於這個問題,方孝玉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碧落賦隻所以可怕,那是因為他們是一直躲在陰溝裏的地老鼠,你想對付它,根本就找不到他們的行蹤,可問題是處前明滅亡之後,由於朝廷放棄了對他們的打壓,於是他們都從陰暗地地溝裏爬了出來,你說過慣了陽光下的日子,他們還原因回到地溝裏,所以說這妥協是一定的產物,我強他就軟,除非他們做好了跟我們魚死網破的準備,當然如果我們能掌握更多的碧落賦的情報那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