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壓倒丞相病美人(95)
聽到禾又的話,容宴彎了彎眼睛。
少年眼眸稍稍一彎,眼尾便帶出幾分清絕來,眸中蕩著淺淺瀲灩的光,還映出一個她。
容宴彎著眉眼,眸中淺淺的笑意。
“喜歡?”
禾又眨眨眼睛:“喜歡的不得了。”
這樣的地方,少女半點不避諱,目光明晃晃的落在他身上。
容宴抿抿唇,耳垂稍稍有些紅。
禾又笑眯眯的彎著眼睛,托著腮看他。
“我這麽喜歡公子,公子不表示表示嗎?”
容宴抿了抿唇,眼眸中泛上點點水潤。
他聲音輕輕,也願意陪著禾又鬧。
“要怎麽表示?”
禾又歪歪腦袋:“我這小茶館還缺個老板娘,你要不要來?”
她彎著眉眼:“待遇豐厚哦。”
容宴淺淺笑了下,胸腔輕輕顫動,半晌,少年溫軟了眉眼,聲音輕的好似在歎息。
“求之不得。”
禾又笑起來,朝他伸出手。
“老板娘?”
少年垂著長睫,一向清冷的人兒眉眼都溫軟下來,眼角眉梢都是清透的笑意。
容宴輕輕握住禾又的手,低低的應。
“嗯。”
一直跟在容宴身後的阿七:……
想自戳雙目。
自家主子跟葉喬這麽胡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阿七現在才發現,這種虐狗現場也不是誰都能習慣的了的。
他覺得自己就不太行。
少年一身玉白色錦袍,眉眼清絕無雙,他微微垂眼,看向小姑娘時眼裏都是清透的笑意。
兩人單單隻是站在那裏,就讓人覺得這是天生一對,誰也無法插足的那種。
林哲愣愣的看了半晌,手裏的扇子不自覺的從手裏滑落。
他回過神來,跟同伴對視一眼,心情都有些複雜。
半晌,林哲跟同伴匆忙走出了茶館,連地上遺落的扇子都沒有拿走。
容宴從宮裏出來,處理完了事情。
禾又也就直接關了茶館,跟容宴一起回府。
路上下了點細雨,等到府邸門口的時候,雨就已經停了,隻有地麵還濕潤著,空氣有些寒。
容宴偏頭咳了幾聲,脖頸上牽起的青筋明顯,眼尾氤氳開一片淺淺的紅暈。
禾又牽住他有些冰涼的手掌,擔心的皺了皺眉。
“很難受嗎?”
容宴眸子淺淺的濕潤,搖了搖頭。
“隻是有些咳嗽,不是什麽大事。”
禾又握緊了他的手:“要多穿一點衣服。”
容宴淺淺彎了彎唇,眉眼清雋。
“嗯。”
地麵淺淺的濕潤,才走了一會兒,天空中就又下起了雨。
禾又接過阿七遞過來的傘,踮著腳尖給容宴撐傘。
她撐得費力,歪歪扭扭的有點可愛。
容宴彎著眉眼,眸子裏滿滿都是笑意。
他接過了禾又手裏的傘柄,聲音清淺。
“我來。”
禾又鼓了鼓腮幫子:“你怎麽這麽高啊。”
容宴彎了彎唇,也不反駁,輕輕的應了聲。
“我的錯。”
少年這樣乖乖巧巧的,被禾又欺負也不吭聲。
禾又挽住他胳膊,心裏軟塌塌的陷進去一塊。
她笑眯眯的:“你怎麽這麽聽話啊,都不反駁我。”
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再欺負他了。
素白的手執著傘柄,容宴緩步走著,傘微微向禾又這邊傾斜,在禾又看不到的地方,少年肩頸處的衣衫濕了大半。
他聲音輕輕的,含著絲絲笑意。
“你說的都對。”
不需要他反駁。
禾又往他這邊湊近了些,仰臉看他。
她眨眨眼:“那如果我真的說錯了呢,你也這麽遷就我嗎?”
容宴抿唇笑了下,垂著的長睫下,一雙瀲灩好看的眼眸靜靜看著禾又。
“不是遷就。”
少年眉眼彎彎,微涼的指尖輕輕撥開了禾又臉頰處的碎發。
容宴笑意淺淺:“是認同。”
哪怕你說的不對,我也無條件認同你。
禾又愣了一下,突然踮腳,在容宴臉頰上重重親了一下。
她無限感慨:“我可太喜歡你了。”
這是什麽大寶貝呀。
容宴抿唇笑:“我也是。”
~
在入冬的時候,房間裏都放上了火爐。
禾又抱著精致的小手爐,靜靜看著窗外飄飄揚揚的雪花。
她抿了抿唇,有些恍然。
她在這個小界麵都待了這麽久了啊。
禾又閉了閉眼:“小綠,我是不是快離開了?”
小綠本想說是,隻是要開口的時候突然頓住了。
清冷的少年似乎就站在它麵前,小綠顫顫巍巍的打了個哆嗦。
它喏喏的應了一聲,明白了自家主上的意思。
“又又想留下嗎?”
禾又挑挑眉:“哪次走是我願意的?”
這哪裏是她能控製的。
小綠更顫顫巍巍了:“又又這次可以留下來。”
主上在小界麵流轉了這麽多年,也慢慢養回了自身的天地氣運,讓禾又留下也不是什麽難事。
隻是,主上他又要多等一段時間了。
禾又有些驚訝:“怎麽這次可以了?”
小綠:“原主葉喬受了太多苦,又愛上自己的仇人殷治,內心其實是很渴望跟自己的心上人相守一輩子的,又又你留在這裏,也算是圓了原主的心願,等最後生命結束的時候,也就是又又你離開的時候了。”
禾又聽了一會兒,突然彎了彎唇。
少女眉眼明豔又靈動,笑起來時眸子亮著淺淺的光。
她是真的開心。
容宴微微垂眼,合上一個折子。
少年眉眼冷凝,唇角抿著,不滿意的意味不言而喻。
戰戰兢兢站著的男人低著頭,已經做好了受罰的準備。
房門被人推開,有風卷著雪花飄進來。
禾又一溜煙兒的跑進來,興衝衝的把手上捧著的雪人給容宴看。
她彎著眉眼:“像不像你?”
容宴看著她手裏捧著的,一坨,雪。
……
他無奈又好笑的彎了彎唇:“像。”
禾又笑眯眯的:“我手藝真好。”
容宴抿唇笑,伸手要去接,被禾又躲開。
禾又努努嘴:“涼,你不能碰。”
容宴就伸手把書案上的東西拂到一邊:“那放在這裏。”
禾又手裏的雪人已經歪歪扭扭的沒了形狀,偏他們兩人都一本正經,把那個像容宴的“雪人”鄭重的放到了書案上。
容宴淡淡看了一眼還站著的男人,聲音清冷。
“下去吧。”
男人應了一聲,連忙退出去了。
容宴眉眼溫軟下來,握住了禾又有些冰涼的手。
“外麵雪下得大嗎?”
禾又搖搖頭:“現在已經小很多了。”
容宴便淺淺彎了唇:“陪我午睡一會兒,晚點陪你玩雪。”
禾又也笑,笑眯眯的蹭進他懷裏。
“好哦。”
容宴把人抱進懷裏,下巴輕輕抵著禾又頭頂。
少年聲音輕輕,仿佛也夾進了些風雪。
“冬天了。”
禾又彎著眼睛:“嗯,冬天了。”
她仰臉笑:“以後每個冬天都陪你過。”
容宴彎了唇:“好。”
以後每個寒冬,每個盛夏,都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