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吸血鬼王爵(16)
禾又抱著安切爾回家,仔細看了眼他眼尾的傷。
安切爾眨了眨眼睛,眼尾那處細小的傷口便很快愈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他扯著禾又衣袖,聲音軟軟的。
“好了。”
之前在別人麵前,安切爾才沒讓傷口直接愈合,怕引人注意,隻是沒想到女孩居然反應這麽大。
安切爾仰臉看著禾又,聲音柔軟。
“你別生氣了。”
禾又淺淺歎了口氣,把人抱起來。
“還是在我身邊待著吧,外麵太不安全了。”
安切爾靠著禾又脖頸,慢吞吞地抿出一個笑來。
他讚同地點點頭:“對,太危險了。”
禾又摸摸他腦袋:“跟在我身邊一定要乖。”
安切爾微微仰臉,蹭蹭她掌心,小少年軟乎乎的模樣格外難得。
他輕輕地應:“會乖的。”
白嫩的小手緊緊扯住禾又衣服,安切爾默默把女孩抱緊了。
因為不再把安切爾送去上學,禾又便又把他帶去了自己學校。
她這兩天一直在辦公室裏幫老師整理資料,好在小少年漂亮又乖巧,帶去辦公室也沒什麽不合適的。
禾又把手機遞給安切爾,讓他乖乖坐在小凳子上。
“手機上有小遊戲可以玩,有什麽事情就告訴我。”
安切爾乖乖點頭。
女孩的手機殼上粘著一個粉色的毛絨小兔子,看起來跟之前女孩拿給他看的那件衣服有些像。
安切爾抱著手機發了會兒呆,感覺到懷裏的手機震動了下。
是一條短信,來自於陌生號碼。
“你知道那個小孩的真實身份是什麽嗎?”
安切爾一頓,眉眼冷凝起來,眸中帶上了淺淺的戾氣。
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劃,不僅把這條短信刪除了,還拉黑了這個陌生號碼。
小少年緊緊抿著唇,眉間有淺淺的煩躁。
要瞞不住了。
禾又忙完過來的時候,安切爾抱著手機乖乖坐在凳子上,微微垂著頭,腦袋一蕩一蕩的,看樣子是困極了。
禾又小心地把他抱起來,安切爾稍稍清醒了一點,揉揉眼睛,懶懶散散地枕著禾又肩膀。
小手攬著禾又脖頸,軟嫩的臉頰就靠著她側頸。
小少年聲音有點啞,奶味很濃。
“你忙完了嗎?”
禾又輕聲應,拍拍他後背。
“辛苦安切爾了。”
安切爾搖頭,趴在禾又肩頭,他眨了眨眼睛,眸中漾著淺色的碧綠光影。
他聲音低低的,悶聲悶氣。
“你會丟掉我嗎?”
因為他的身份。
禾又被問的愣了一下,有些好笑。
“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她彎彎眼睛:“你還記得你剛開始見我,你是怎麽說的嗎?”
禾又咳了兩聲,學安切爾當時的語氣,沉了聲音。
“我會殺了你。”
她笑眯眯的:“安切爾說要殺了我呢,該擔心的應該是我吧。”
安切爾抿了抿唇,小聲嘟囔。
“那個不作數的。”
對她,這些話肯定都是不作數的。
禾又彎著眼睛:“不會丟掉安切爾的,安切爾不要擔心這個了。”
安切爾趴在禾又肩頭,纖長濃密的睫羽緩慢的顫了下。
不可信的。
小少年眉眼淺淡,長睫微微垂著,遮住了瀲灩的眼眸,他聲音很輕很低,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你別騙我。”
~
禾又沒再送安切爾去學校的事情,沈父很快就知道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不想把過多的精力放在這個女兒身上。
隻是她的違抗讓沈父不得不在意,不得不想辦法讓她聽話。
沈父疲憊的揉著眉心,語氣有些沉。
“桑桑,你胡鬧些什麽?!那孩子不用上學的嗎?”
禾又牽著安切爾的小手,繞過沈父上樓。
“孩子是我的,不勞您費心,有跟我糾纏的這個時間,你還不如去看看林曼婷。”
沈父皺緊了眉:“你提曼婷做什麽?”
林曼婷雖然是沈家培養的強者,但是她畢竟不是沈家人,沈父那麽一個慕強又自私的人,是不會容忍林曼婷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的。
最起碼現在絕對不會。
禾又淡淡笑了下:“聽說最近東街那邊的富人區不太安生,林曼婷在那裏待著似乎把事情處理得很好。”
沈父皺了下眉。
比起上流社會的人物,吸血鬼更喜歡普通人,獵殺更容易,血液供應也夠多,怎麽最近偏偏東街的富人區不安生呢。
而且不管什麽原因,林曼婷跟上流社會來往密切都對他不利。
除非是沈父自己想把位置讓出來,否則他是不會讓自己身邊的人成長到能威脅自己的程度的。
沈父抬眼看著禾又,冷哼了一聲。
“你對林曼婷倒是上心。”
禾又淡淡看他,若有若無地笑了下。
“你就沒想過我當年為什麽會力量覺醒失敗嗎?”
沈父一直想給自己培養一個忠心又好控製的手下,因此對當年的沈桑桑懷了很大的期望。
但他性子冷漠,連女兒力量覺醒的時候都沒有趕回來,等他回來的時候,沈桑桑已經覺醒力量失敗了。
沒有人搗亂的情況下,沈桑桑怎麽可能會突然就力量覺醒失敗了,可沈父查都沒有查,立刻就為自己物色了新人選。
沈父抿了抿唇,微微垂眼,避開禾又的視線。
他語氣平淡:“多少年的事了,別一直揪著不放,對你沒什麽好處。”
禾又冷了臉。
他果然知道。
沈父確實知道,當年沈桑桑力量覺醒失敗之後,他就知道了究竟是誰搞的鬼。
但是那又怎麽樣呢,他要的隻是一個好掌控的幫手,有把柄的林曼婷明顯比沈桑桑更合適。
至於沈桑桑,不過是力量覺醒失敗而已,不是什麽大事,有沈家護著,她自然也能活的自在。
沈父淡淡看了禾又一眼:“桑桑,這都是都多久的事情了,你該忘了。”
畢竟忘不掉也沒有用。
沈父擺擺手:“你出去吧。”
這種事情沒什麽好爭辯的,沈父也不想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這種陳年舊事上。
他想要的已經得到了,真相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他也沒有要還自己親生女兒公平的意思。